“你希望我說不知道,還是知道呢?”鄀笙不答反問,語氣輕飄飄的,似乎並不在意。
“……”蘇諾沒有做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墨纖塵現在的處境,已經四面楚歌,被太多的人盯着,需要應付很多突發事件。他的身份曝光,會帶來很多很多的麻煩。
更何況墨灼都已經知道了。墨灼肯定是想等到墨纖塵用北成攝政王這個身份在進行成功的最後一步是爆出來。
她與鄀笙分開十年,他在個奇幻的世界生活了十年。這十年裡她並不瞭解他的一切,也不清楚他的遭遇與立場。哪怕她心裡清楚他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可她仍然自私的不想讓墨纖塵揹負任何潛在的安全隱患。
她知道她這樣想很不對,對不起他對她的好,可她沒有辦法。
她的想法,素來逃不過他的眼睛。她的任何情緒,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見她這樣,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鄀笙微微笑着,嚥下苦澀,假裝並不明白她的態度,“如今你是南啓的皇后和北成的攝政王妃,而我是天師。天師向來不參與任何皇室爭鬥朝代更迭,只遊走四海。
於理,無論你們鬥得多麼厲害,我都不會插手。於私,你是阿檸,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所以你不必擔心,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向外透露。你要知道,即使你們掩飾的再好,在天師的眼裡,只需要掐指一算,便能知道你們的身份命運。”
他話裡沒有一句責怪她的話,卻將他的態度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分明是怕她自責愧疚,故意爲之。
可他卻是這樣,她就越發覺得自己混蛋,覺得自己重色輕友。
可即使再唾棄自己,她也認了。
重色輕友,只要是墨纖塵,誰都可以輕。
“真的有命運這一說?那你算算,我是不是天煞孤星,專門剋死親朋好友的。”蘇諾說着笑嘻嘻的,用着漫不經心的語氣,彷彿只是一個開玩笑一般,可鄀笙知道,這是她真實的想法。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是天煞孤星。
鄀笙抿了抿脣,道:“算命這種事情,很耗費元氣的。你好好做你的皇后娘娘,算這些有什麼用。”
蘇諾撇撇嘴,不以爲意,正要說話,大門忽的被推開了。
“咦,你醒了?”白挲手裡拿了一束模樣怪異的草藥,走進來放在桌上,隨手拿了一個茶杯倒茶一飲而盡。
蘇諾剛想說那是她用過的杯子,便見他已經喝了下去,只好把話吞進肚裡,有些鬱悶地看着他,“神醫,多日未見,你又瘦了不少啊,怎麼減肥的?教教我。”
白挲一身款式簡單的墨藍鑲銀絲滾邊錦袍,襯得已過而立之年的他顯得愈發年輕,絲毫不像是大叔年齡的人。
“去去去,就你這小身子骨,三天兩頭病歪歪的,我都快成你的專屬大夫了!我都跑到東臨來了你居然還追過來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你知道你男人要是知道你懷着孩子還到處亂跑差點死翹翹了,是會瘋成什麼樣子嗎?”白挲一見到她這幅重傷剛醒還沒心沒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