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有黑氣,也被稱之爲晦氣,我只要睜開眼睛看她一眼,她身上的晦氣就會污染我的眼睛,從而導致我也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即便我並不喜歡話多的人,而她在這幾十分鐘之內,那一張嘴巴更沒有停止過。
“哎,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那你叫什麼?”我感覺那個女人湊近了我幾分,我有些那麼不習慣,但還是有些厭煩的說道:“張山。”
哪裡知道就在我說出我的名字的時候,她竟“噗嗤”一笑:“張三?張三李四的那個張三?你太逗了,哎說真的,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眉目微微皺了起來,整個腦袋就往車窗外一撇沒好氣的說道:“弓長張,一二三四的三,而且我似乎並不是和你很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麻煩你坐回自己的位置。”
那女的估計也覺得我有些厭煩了,當即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過她並沒有聽我的話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一直坐在我的身邊不曾離開。
突然,我感覺我的座位被撞了一下,一聲悶哼從我身後傳來,當我回頭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已經口吐白沫的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我一怔,馬上起身讓司機師傅停車,然後繞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摸了一下他的頸動脈。
“他……他怎麼了……”女人躲在我的身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了身子看着這個男人淡然說道:“死了……麻煩你打一下110。”
這個男人的死狀很奇怪,眼圈呈青黑色,從嘴裡面吐出來的泡沫有些微臭,似乎並不像是癲癇病發作,雙眼爆出,就像是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事物一樣,他……是被活生生的嚇死的。
警察來的時候,距離這中年男子死亡的時間已經推遲了十五分鐘,在這十五分鐘之內屍體有了明顯的變化,其中最顯著的就是屍斑的加速形成,這速度讓我瞠目結舌,三分鐘,死亡三分鐘之後屍斑竟然在她臉上慢慢的浮現。
我想大部分人都知道,屍斑形成的最初階段往往在死亡之後的五個小時至六個小時才能達到明顯可見,可以持續六到十二個小時,可這屍體的屍斑出現的太過於詭異,甚至於警察來了之後也才質疑這中年男子的死亡時間,要不是這公車之上有監控攝像頭,我想就算我和這個女人有十張嘴巴都解釋不清楚。
那麼問題來了,這屍斑到底爲什麼會加速的那麼異常,是人爲因素,還是這死者體內細胞發生變異?
我看着屍體被法醫擡走,然後又跟着警察去了一趟警察局做了筆錄,這期間花了我整整兩個多小時,警察局的人還算人道,晚飯什麼的都幫我們準備好了,等我出了警察局的大門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距離和葉炎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走出警察局之後我順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給司機說了地址就出發了,也不知道是北京的司機健談呢,還是我們嘉市的司機悶騷,反正我一進車內,這司機大哥就給我東扯西扯,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我是犯了事兒才從警察局出來的,我也懶得解釋,就閉着眼睛聽他給我感悟人生。
車子走了一段時間,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三里屯,下車的時候我就看到了葉炎和韓音,他開着一輛路虎朝我打了兩下閃光燈,我搖了搖頭,推門就上了車。
上車之後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香菸點燃說道:“說吧,這麼大老遠的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如果是關於那個什麼風水公司的事情,你就不要提了,就算我答應你,我外公也絕對不會答應我出去幹活的。”
我除非是腦子吃擰了,才同意他的這個要求,今天過來只是想要和他們徹底做個了斷,以後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葉炎將車內的燈打開,然後回頭笑道:“這是現代社會,你不想去,我也不能拿着刀逼你去吧,等等你跟着我去一個地方,但是你要記住,不能下車,聽到沒?”
說完這句話之後,葉炎發動了引擎就帶着我和韓音離開了三里屯,我不知道他要帶着我去哪裡,但有一點我很清楚,葉炎這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會放棄的人。
一路之上我都在觀察這周圍的路況,可能是因爲太黑,我感覺哪兒哪兒都一樣,過了幾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葉炎的車停在了一棟商業大廈的停車場之內,他沒有打開車門,反而讓我和韓音安靜的坐在車裡面等待。
不一會兒,我看到一個老婆婆正帶着她的孫女從我們車邊經過,老婆婆的左手之上上還拿着一個麻皮袋,袋子裡面裝着各式各樣的塑料瓶,右手則是牽着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很乖巧,雖然沒有力氣,但還是幫老婆婆拖着手中的馬皮帶一下一下的往前走着。
我微微皺眉朝坐在駕駛座之上的葉炎看了過去,不禁問道:“你讓我來看什麼?”
葉炎玩味的笑了笑:“看看這個老婆婆的面相,應該不難看出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