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起凰的臉白了白，似乎沒想到自己在墨祈面前幾乎只是等同於一團空氣，絞着的手幾乎把指甲都扣斷了。
“九弟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墨凌霄大概早知道他的反應，也知道薛起凰起不到什麼作用。
可他就是喜歡給墨祈添堵。
墨祈淡定的僧人一樣，紋風不動，怎麼說都沒反應，墨凌霄又刺了幾句，墨祈跟沒聽到一樣。
反倒是薛起凰再也聽不下去，紅着臉跑了。
躲在了薛起鳳身後，不時便傳來小聲的啜泣聲。
離歌瞪了墨凌霄一眼，肯定是這傢伙攛掇的，否則，薛起凰這麼怕墨祈，怎麼可能主動跑到墨祈面前來找存在感？
墨凌霄回以一笑，眼底攢動着一抹暗黑的深邃，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行人很快繼續往前走，不過因爲墨凌霄的同意，薛起鳳兩兄妹倒是跟了上來。
只是不敢靠得太近，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時不時薛起凰的目光落在墨祈的後脊背上，帶着一抹敬慕。
“哥。”薛起凰忍不住小聲喚了神色隱隱激動的薛起鳳一聲。
“怎麼了？”薛起鳳問了聲。
他到現在還以爲，今日的事是一場夢。
他們竟然這麼幸運遇到了九王爺一行人，若是他們能在四大家族的人到來之前，與九王爺霄帝一起把千足妖給斬殺了。
即使這裡面他的效用極少，可以後明月山莊在四大家族的地位立刻就上去了。
這是爹多年的希望，也是明月山莊的一次機會。
“哥……那個真的是九王爺嗎？”薛起凰捨不得收回視線，到現在也不怎麼敢相信。
“是，不過，起凰，你聽哥的，先前你愛慕九王爺也就罷了，可如今你也看到了，九王爺對你沒心思，所以你趁早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薛起鳳比薛起凰要看的明白。
方纔皇上同意他們跟隨，卻又攛掇自己妹妹去接近九王爺。
可明顯九王爺根本沒把妹妹看在眼裡。
“可……”
“沒有什麼可是，你要是不想給明月山莊惹麻煩，就聽哥的。”薛起鳳面容凝重道。
薛起凰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我知道了，我只是很激動，沒想到，竟然真的能見到九王爺。”
這些年，她聽到了很多關於九王爺的事蹟。
從最初的不經意，到後來無時不刻不想看一看，這傳聞中斬妖除魔的九王爺，到底是何人。
只是沒想到，她等了這麼久，卻因爲自己的一句話。
讓九王爺徹底厭棄她了。
薛起凰鬱鬱寡歡，“哥，那個就是傳言中的銀狐嗎？聽說，它身體裡有一顆銀珠，能夠……”
“起凰！”薛起鳳立刻讓她閉上了嘴，不要再說了。
果然，他擡起頭，就看到原本冷着一張俊臉的霄帝，此刻陰測測地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嘴角。
薛起鳳連忙道：“皇上，舍妹沒別的意思，她就是好奇而已。不會打小狐狸的主意，絕對不敢！”
“諒你們也不敢，記住，朕以後不想聽到你們再討論小銀，一個字、也、不許！”墨凌霄眼神裡，有那麼一瞬間，竟是讓薛起鳳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離歌興奮過後，爬到一大半山頭時，就不怎麼感興趣了。
主要是越是往上走，離歌發現就越是冷。
她把小爪子都縮在大氅裡，抱着小暖爐，還是覺得凍得直髮抖。
“唧唧唧。”墨祈啊，怎、怎麼越來越冷了啊。
這爬到山頂，她估計就成凍狐了。
墨祈道：“雪峰山山頂有一處溫泉，等到了那裡，你先泡一泡，緩過來我們再找千足妖。”
離歌立刻不住點着小腦袋，“唧唧唧。”好好好。
這個可以有，等暖和回來，她至少還能挺一個時辰。
嗷，她這次好歹上來一趟，怎麼着也要觀戰一下吧。
要是全程躲着，那還真不如不來呢。
等終於爬到雪峰頂，離歌長長出了一口氣，覺得四肢的小短腿兒都凍僵了，完全不想動彈了。
墨祈的掌心貼在她的後背上，往她身上渡靈力。
被離歌用小爪子給推了出來，“唧？”你幹嘛？萬一千足妖出來了，你靈力不夠，怎麼殺敵？
墨祈笑笑道：“本王無礙。”
離歌小聲哼唧一聲，可窩擔心啊。
墨祈彷彿能聽到離歌小聲的咕噥一般，眼底的笑意愈發溫柔。
被不經意看過來的薛起凰看得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眼底閃過豔羨，要是，九王爺也能這麼對她笑就好了。
離歌擡頭，就看到薛起凰眼底的失落。
她感慨一聲，墨祈這桃花還真是，到哪兒能開哪兒。
不過她能很明顯感覺到，這薛起凰與柳念念又是不同的，薛起凰眼底更多的是敬佩。
她大概也能理解，畢竟這些年，墨祈雖然沒在江湖。
可江湖上卻有他的傳聞。
離歌忍不住被自己這腦洞給逗樂了，自己笑了起來，薛起凰大概是聽多了茶坊的說辭，把墨祈給比作那不可觸碰的天神。
所以自然而然就迷戀上了。
等某一天她想通了，自然也就看開了。
墨祈聽到離歌笑，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怎麼了？在笑什麼？”
“唧唧唧。”沒笑什麼啊。
“是嗎？”墨祈顯然不信，捏了捏她的尖耳朵。
離歌撲棱了一下小腦袋，“唧。”好嘛好嘛，窩在想你到底迷戀了多少小姑涼啊。
墨凌霄雖然身爲君主，本來應該也有很多小姑娘願意進宮的，不過，雖然他以殘暴出名。
再有一個墨祈做對比，顯然墨祈更容易吸引小姑娘的目光。
“怎麼？醋了？”墨祈低低的笑聲響在離歌的耳邊，她先是愣了下，隨即猛地擡起小爪子，蓋在了自己的小腦袋上，醋他個大頭鬼啊。
他笑得這麼蘇，真是讓人完全抵擋不住啊。
墨凌霄沉默地望着前方的一人一狐，冷峻的面容沉沉的，垂着眼，眼底暗黑的深邃一點點染上一抹血紅，又很快消失不見，只是他周身的冷意，即使不靠近也能感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