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與被包裹成魔繭的玄青就這麼被帶回了冰月府邸。離歌蹲在冰月的雲髻上,默默瞅着她讓人把魔繭直接掉在了主院外的樹上,盪來盪去的,瞧着,還挺喜感。
“好看嗎?”冰護法突然伸出手,把小狐狸給撈了下來。
離歌眨眨眼,“還可以吧。”
當然了,她要是能把自己也給吊上去,那她覺得就更好了。
不過這話,她也就是想想罷了,還真沒這個膽子敢說出來。
冰護法拽着離歌的一隻毛茸茸的耳朵就回了寢殿,直接把離歌給扔在了**榻上,突然門一關,就棲身壓過去,一雙魔瞳泛着詭異的光,緊瞅着離歌:“想生,還是想死?”
離歌抖了抖身板:“自然是想生。”
“那好,我問你,你老老實實回答,若是說的我不滿意,你懂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那玄青好多少。”冰月道。
“可你、你不是歡喜青魔侍嗎?怎麼就……”離歌對着小爪子,插科打諢。
“就憑他?”冰月冷笑一聲,一個翻身,寬袖如雲般甩過,冷豔的眉眼,倒是挺好看的,只可惜,兩軍對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對面的這隻,是敵人啊敵人。
“你不喜歡他啊,我瞧着,青魔侍長得還是挺入眼啊?”離歌默默拖延時間。
按照玄青謹慎的尿性,她還真不信玄青沒留後手。
這要是留了後手,那就需要時間啊,她能做的,就只能是拖延時間了。
不過還不能讓對方給瞧出來了。
“你若是喜歡,送給你?”冰護法**的眨眨眼。
“不……不用了。”她怕污眼,“我只是一隻獸啊。”
對方那可是一隻魔,還是沒有心的魔。
“嘖。”冰月的眼神卻不知爲何冷了下來,漆黑的指甲捏着離歌的小下巴,就把人給拽了起來,湊近了,“我怎麼就瞧不出你有什麼特別的呢?”
“咦?”離歌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尊上怎麼就那麼喜歡你呢?”冰月的指甲隨着這涼涼的一聲,刺入了離歌的皮毛。
她只感覺渾身都疼得發抖,忍住了到了嘴邊的**,臉色慘白。
不是吧?
這女人怎麼知道?
難道她喜歡的……是蕭非衣?
臥槽!
不好,小命要丟了!
離歌扭着小身板就開始掙扎,冰月折騰夠了,隨手就把她給扔在了榻上,離歌趕緊摸了摸脖子,沒流血,她用爪子拍着心口:還好還好。
“瞧你那點出息,怕死?放心好了,我纔不會殺你,萬一讓尊上知道我動了你,怕是我這護法的位置也當到頭了。”冰月俯身,還貼心的給離歌順了順毛。
離歌卻只想罵她,黃鼠狼給狐拜年,沒安好心啊。
瞧着身上沒病沒災的,可真是疼啊。
冰月直接去沐浴了一番,隨後專門讓人進來給她裝扮一番。
又擦拭塗粉,坐在銅鏡前描眉畫眼。
離歌蹲在那裡奇怪,她這是要做什麼?
隨後,離歌就看到她還換了一身長袍,不過不同於先前讓人很是不適的色澤,而是豔麗的大紅色,倒是沒有梳那倒胃口的雲髻,青絲隨意一挽。
倒是更像是人族的貴婦人。
冰月一直等妥當了,才揮手讓魔婢退下了,走過來時,拖着長長的紗衣,在榻上妖嬈的坐下,“我好看嗎?”
離歌歪着頭,中肯道:“好看,很好看。”
說不好看能行麼,丫這麼**,指不定就把她給咔嚓了。
“比你的人形如何?”冰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離歌被噎了下:“這個……好看多了。”
“當真?”
“當真啊,我平時都是易容的,說實話,我都不記得我剛開始長什麼模樣了。”離歌這話半真半假。
“哼。”冰月站起身,這才放過了小狐狸。
“……”她現在肯定了,這丫絕對肖想蕭非衣。
“你在魔宮可是見到尊上了?”冰月問道。
“額,這個……”她是說見到了好呢,還是說沒見到好呢。
若是說見到了,萬一這冰護法吃醋,她時不時就……可若是說沒見到,萬一她……
“休要瞞本護法,你在魔宮的一舉一動,可是隨時都有魔稟告給本護法。”冰月涼涼道。
“自然……不敢。”離歌頭疼,她就知道玄青不靠譜。
說好的安全呢?這家做安全?
“說!”冰月眼神一愣,涼涼瞧着離歌。
離歌道:“見過了……”
冰月神色恍惚了下,道:“尊上可還好?”
“好,好,怎麼不好?不過他在閉關,我其實也就是蹲在外面,也不經常見到的。”離歌欲哭無淚,要是讓她知道蕭非衣爲了替她凝魂,現在變成那副模樣,她會不會一怒之下也把自己給剔骨剝皮了啊?
不過想想,突然也覺得蕭非衣也沒這麼討厭了。
有對比才有比較。
相較於這冰護法,還是蕭非衣……好一些。
“是嗎?可尊上這麼多年了,終於出來了,可怎麼就不先見見我們呢?”冰月道。
“這個……大概是還沒修養過來。”離歌隨意找了個藉口。
剛想着玄青的援兵怎麼還沒到?
他不會真的就一個魔吧?
離歌剛想到,外面頓時就打亂了起來,有魔婢在外稟告:“護法大人,那青魔侍破開魔繭出來了,我們這些魔怕不是他的對手!”
“哦?倒是還有幾分能耐,竟然能破開本護法的寶貝魔繭,呵呵……”
“……”離歌是一聽到她呵就頭疼,默默把自己的小身板往角落裡縮了縮。
冰月看了眼離歌,伸出手,有幾縷魔氣纏繞過來,直接把小狐狸給倒掛在了**榻上,盪來盪去,跟先前的玄青有異曲同工之妙。
離歌:“……”說好的動物愛心呢?
就這麼虐待獸了?
冰月直接往外走:“走,去會會那小東西,敢在老孃的地盤上撒野,嗤,不自量力!”
離歌只聽着房門咣噹一聲關上了,心裡咯噔一下,努力跳躍,翻滾,想要把自己給擺正了。
只可惜,那魔氣困得很結實,離歌頭疼。
這可怎麼辦纔好?
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