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冷笑一聲:“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怪不到別人了。”玄青直接把離歌往懷裡一夾,就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了,離歌皺着眉,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掙扎了幾下,卻也掙扎不開,也不白費力氣了。
玄青把她帶到了偏殿外的空地上,把她給重新關進了昨夜關押過她的那個籠子裡,就拍了拍手。
離歌只看到有幾縷魔氣縈繞在四周,不多時,落在地上面上,就變成幾個魔衛,看到玄青,單膝跪地:“青大人。”
玄青道:“去,把先前我讓你們抓來的‘禮物’,好好給尊上的妖**好好瞧上一瞧。”玄青加重了禮物兩個字,聽得離歌覺得莫名奇怪,抓來的禮物?他有這麼好心給她看什麼禮物?離歌總覺得玄青話裡有話,可一時間,她又想不明白玄青到底要做什麼。
可等玄青嘴裡的那些禮物真的被擺到了近前,離歌憤怒了:“你做什麼?!”
被鐵鏈壓着的幾個人族就那麼被拉了上來,渾身有不少的鞭痕,顯然已經被**過了,這會兒乖的不像話,可突然聽到一隻狐狸開口說了話,有膽小的,直接擡起頭,朝離歌看了眼,尖叫一聲,就那麼直接暈了過去。
離歌:“…………”
玄青瞧着這一幕,倒是樂了,“看來別看你這模樣很有欺騙性,可嚇唬這些人族還是夠了。來人啊,把這暈了的,直接拉出去餵了宮裡的魔獸,正好它們這些時日缺了些新鮮的食物,正好給它們打打牙祭。”玄青這麼一開口,立刻就有魔衛上前拖着那暈了過去的人族少年開始往外拖,嚇得其餘的幾個,小聲哭泣着,卻不敢開口求饒,想必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離歌怔了:喂魔獸?
她在那少年就要被拖走時的瞬間清醒了過來,朝着玄青低吼道:“你是不是瘋了?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麼這麼殘忍?你別忘了,你以前也是人!以前也是人!”
玄青卻是笑了:“是,你說得對,我以前的確是人,我也從未否認過,可你難道不知道,我沒成爲魔的時候,爲何會被稱作妖道嗎?”
離歌怔怔道:“爲何?”
玄青湊近了,壓低了聲音道:“因爲啊……我是拿活人練邪道,所以才能法力增強的這麼快,你就從未想過這一點嗎?”
離歌傻了眼,她難以置信地盯着玄青,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人。”
玄青道:“我本來就不是人了。我早就提醒過你,老老實實的,我自然不會對你做什麼,可若是你不聽話,那麼,就按照我先前說的,他們的命可都掌控在你的手上了。”玄青朝那幾個人低吼:“聽到了嗎?給我求小狐狸,若是她肯放了你們,那我就饒了你們一命,否則,你們的下場也就是喂喂魔獸罷了。”
離歌根本沒想過一個魔竟然能殘忍到這種程度,她腦海裡嗡嗡作響,還未回過神,就已經有反應過來的人族開始給她磕頭,他們身上戴着鐵鏈,磕頭的時候,帶動那鐵鏈嘩啦啦的想着,聽得離歌頭皮發麻,她麻木地轉過頭,瞧着玄青。後者朝着咧了咧嘴,勾出一抹殘忍的笑。
離歌擡起爪子,一巴掌呼了過去,這一次,玄青並沒有躲:“想通了嗎?”
離歌垂着眼,麻木地收回爪子,旋身就往外走:“如你所願,把他們放了。”
玄青這才滿意了,跟在她的身後,朝那些魔衛擺擺手,那些魔衛迅速把那幾個人族給帶走了。怎來的,怎麼帶回去,可這期間,還是有什麼改變了。
至少,玄青經過這件事,足以讓離歌明白,他先前說的話,的確是真的,他也沒有威脅她,他想要抓幾個人,輕而易舉,那些可能因爲她而死的人族,成了離歌心底最重的一道枷鎖,即使給她機會,她也沒力氣跑了。
她不想再重複無影堡的悲劇,那些一幕幕的血腥,讓她心神俱疲。
蕭非衣再見到離歌時,離歌規規矩矩的,蹲在不遠處的地面上,離着玉榻不遠不近,小爪子挨着地面,小小的一團,映襯着黑玉石,晶瑩剔透,連皮毛彷彿都能發出耀目的輝光。
蕭非衣眸色柔和下來,擡起手,朝她招招:“阿璃,過來。”
他本來以爲還要頗費一番力氣,亦或者,離歌根本就不會理會他時,卻只看到小狐狸只是身體僵了下,就朝着他走了過來。只是步子邁的很小,到了近前,卻是把小腦袋往爪子裡一埋,不說話了。
蕭非衣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溫柔的嗓音輕柔的像是能化成一汪水:“怎麼了?怎麼瞧着蔫蔫的?”先前的時候,雖然對方對他很是厭棄,可生龍活虎的模樣,瞧着讓他至少安心,可如今……他不動聲色地皺皺眉,擡眼朝着殿外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重新躺在了玉榻上,他身體損耗的厲害,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將養,坐的久了,就會倦怠,可此刻小狐狸在身邊,他卻半分睏倦都無。
離歌被他攬着趴在了軟榻上,身體僵了僵,本來不想理蕭非衣的,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鬼知道玄青那個**,會不會因爲她態度不好,又要胡亂殺人了。
蕭非衣道:“是不是玄青對你做了什麼?”他哪裡看不出來,怕是玄青又威脅她了。
離歌自然想告狀的,如果是墨祈,她怕是早就開了口,可對方是蕭非衣,離歌就不願說了。她告了狀,蕭非衣肯定會懲罰玄青,玄青是他目前最得力的手下,她說了,仗着的是什麼?不過是蕭非衣對她的那點心思,可這也正是她最不願意接受的,如果不是因爲他那點執念,如今……如今……離歌突然擡起爪子,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突然悲哀的發現,銀珠被取,是因爲雪華想要報復蕭非衣,可歸根到底,蕭非衣並不知曉這件事,他卻以血肉之軀爲她凝魂,如果僅僅是如此,離歌是感激他的,甚至可以將以前的一切一筆勾銷,可偏偏,他爲何非要讓墨祈發下那般的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