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不想出去遊玩,想瞧着你刻,你去拿來,順便把大黑也帶過來。”離歌既然用激將法把鳳重給要了過來,怎麼可能放着人不留在身邊,讓他自己一個人待着?想都不要想!
鳳重聽完了之後,也沒再堅持己見,很快就出去了,再回來時,果然是把工具與黑蟒都帶了過來。
只是黑蟒似乎被教過,只是游到了離歌的腳邊,盤成一團卻並不鬧騰,乖乖趴在那裡,如果不是離近了看,像極了一個木偶。
而鳳重則是在不遠處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開始對照着那幅畫雕刻。
其實畫上的人他幾乎都刻在了腦海裡,可爲了不引起離歌的懷疑,他還是看一眼,刻一會兒,再看一眼。
離歌看似瞧着下面的景色,餘光卻是落在窗櫺的倒影上,望着鳳重認真的眉眼,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等差不多了,就變回了狐狸,乾脆趴在了桌子上,就那麼抱着尾巴趴在那裡。
鳳重剛開始的動作越來越慢,動作也越來越僵。
“你怎麼不刻了?當心刻壞了還要重新來過。”離歌“好心”提醒他。
“嗯。”鳳重攥着小刀的手更加用力。
小狐狸卻像是偷了腥的貓,蓬鬆的大尾巴在不遠處甩着,眯着狐狸眼,盯着在鳳重手裡漸漸有了輪廓的木雕,只是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探過了腦袋,她發現與畫卷不同的是,木雕上的男子的肩膀上,卻是多了一團。
“你這是要刻什麼?”離歌伸出爪子朝着那團東西指了指。
鳳重抿了薄脣:“等刻出來,姑娘就知道了。”
離歌若有所思的瞧着,低下頭突然朝自己看了看,狐眸閃了閃,突然就咬着爪子把腦袋埋在了大尾巴里,他不是要再多刻一隻狐狸吧?
果然如離歌所料,鳳重當真是刻了一隻狐狸。
離歌望着那漸漸成形的狐狸,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心裡甜滋滋的,好在她此刻是狐狸臉,也看不出來。
裝睡肯定是不可能了,她在桌子上走來走去。
不住地問鳳重:“還差多少?”
“快了。”
“快了是多少?”她等不及要看了。
她先前怎麼沒想起來在兩人之間再多畫一隻狐狸,這樣就圓滿了。
銀白色的小狐狸在桌上走來走去,鳳重以爲他的心神肯定是要紊亂的,可莫名心格外的安定,耐心地回答離歌:“一炷香。”
於是,小狐狸忍不住幾個縱身跳到了不遠處的沙漏,把沙漏直接抱了過來。
瞧着沙漏一點點往下漏,卻是更加急了。
她想早點看到成品。
只是視線不經意掃過鳳重的嘴角,忍不住狐身僵了下:“你笑我?”
鳳重嘴角又平了:“姑娘看錯了。”
“我纔沒有看錯,你剛剛就是笑我了,哼。”離歌傲嬌的小性子又上來了,一下子跳到了鳳重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看他刻,跳上去卻又後悔了,怕自己讓他分心,萬一傷到了手怎麼辦?
於是,離歌趴在他的肩膀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狐身也忍不住僵了下來。
在離歌跳上來時,鳳重的身體忍不住一僵,不過很快就鬆懈下來,在離歌看不到的地方,眸底都是溫柔的笑意,
離歌爲了固定住身體,狐尾纏到了鳳重的脖子上,小聲道:“喂,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事兒。”鳳重穩重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的傳來,離歌信了一半,卻又捨不得藉着這個機會與墨祈親近,只能咬着爪子,就那麼愣是賴在了鳳重的肩膀上,看着鳳重認真得雕刻着木雕,心軟的一塌糊塗,先前她還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此刻卻是希望過得慢一些。
只是一眨眼,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鳳重果然刻完了。
他用布巾擦去上面的木屑,然後用東西一點點把木雕打磨的很是光滑圓潤,這才歪過頭,發現小狐狸正怔怔趴在他的肩膀上頂着那木雕,眸色間染上笑意,輕聲道:“好了。”
離歌沒吭聲,用爪子撥了撥木雕,然後愛不釋手的用爪子抱着那木雕,嗯了聲。
慢吞吞從鳳重的肩膀上爬了下來,尾巴蔫蔫的,看得鳳重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出聲:“不喜歡嗎?”
“喜歡啊。”喜歡得不得了。
只是不能與鳳重多親近一會兒,更遺憾啊。
不過想到接下來幾日都能好好與鳳重待在一起,離歌又滿地復活了,抱着木雕,喜不自禁。
鳳重看離歌的尾巴又搖了起來,才鬆了口氣:“喜歡就好,時辰不早了,屬下先回去了。”
“好,去吧,明日一早過來喊我,我們去看賽龍舟。”
“嗯?”鳳重疑惑的看過去,她怎麼知道?
離歌指了指下面,“那兩個小商販說的,說是東城的遊湖明個兒有賽龍舟,我們去看熱鬧。”到時候就變成狐狸,就說看不到,讓鳳重馱着她,反正她是狐狸,也不沉,這樣就有理由膩着鳳重了。
離歌爲自己的聰明機智點了個贊,才發現鳳重沒動,奇怪地擡頭:“怎麼了?你不想去?”
鳳重搖頭:“不是,屬下這就下去準備。”
離歌揮揮爪子,看到鳳重帶着黑蟒關上門,才忍不住抱着木雕興奮的在桌子上打了個滾,等心情平復了之後,這才認認真真瞧着木雕,爪子摸着木雕上的男子,狐眸亮晶晶的,抱着木雕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離歌天剛剛亮就醒了過來,鳳重把早膳帶過來時,剛敲了一下門,離歌就把門打開了:“進來吧。”
離歌戴了面紗瞧不出情緒,只是等用完了早膳,離歌又重新變回了狐狸,鳳重愣了下:“姑娘爲何?不是要去看賽龍舟嗎?”
“是要去看啊,只是肯定人不少,我人形個頭不高,肯定看不好,所以,你這一路馱着我,怎麼?你不樂意?”離歌狐眸瞪圓了,他敢說個不字?
鳳重自然求之不得,只是……“青魔侍同意了?”
“他管不了,不帶他去,太聒噪了。”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再說了,她只想跟墨祈在一起。
“好。”鳳重想想覺得也沒什麼奇怪的,很快就帶着離歌走了出去,只是在迴廊上,迎面就正面對上了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