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鈺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小蛟龍聽到離歌的話，本來正打算一口把它給吞噬掉的，停下動作，用爪子抓着那一團黑影，撲到了離歌的面前，用爪子摁着那黑團，舔了舔另外沾了血的爪子。
離歌卻是不確定地盯着那黑團，皺着眉頭。
“到底怎麼了？你不會認識這妖祟吧？”墨鈺低下頭，能感覺到對方濃郁的妖氣，身上還有各種妖怪的氣息，很濃郁。
很顯然，先前那些失蹤的小妖怪，都是被它給抓了。
小羊妖被扔在了一邊，已經昏了過去。
離歌沒說話，她也不確定。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否則，她怎麼會在這裡？
更何況，她是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妖祟。
離歌朝那黑團走了過去，蹲在地上，她仔細看了看，發現對方渾身都裹着一個大大的披風，一靠近，就有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妖氣撲面而來，至於融合了多少種，連離歌都分不清。
她蹲下身，手指碰了碰那玉佩。
不知這點怎麼刺激到了那妖祟，它猛地擡起頭，露出一雙血紅的雙眸。
離歌心裡震懾了下，更是拽緊了那玉佩。
一下子給扯了下來。
“嗬嗬！”黑團嘴裡發出咕噥聲，就要朝着離歌撲去。
被小蛟龍死死給按住了，讓它跟條蟲子似的扭來扭去的。
離歌拿着那玉佩站起身，藉着月光，等看清楚了上面的一個“佟”字，一張臉刷的變了。
“怎麼了？”墨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湊過頭去看，等看到上面那個“佟”字，也是愣了下。“不會吧……離姑娘，不是我想的那樣子吧？”
離歌沉默地搖搖頭，沒說話。
遠處，隱約有聲音傳了過來。
墨鈺警惕地朝着那邊看去，小蛟龍卻是還沒等人靠近，就開始撒歡似的“咿唔咿唔”的叫喚着。
墨鈺一看這小東西這諂媚的模樣，就收起了劍：“得，一看這情況，就是老九過來了。”
果然，下一刻墨祈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離歌的眼前。
墨祈幾乎是瞬間到了離歌面前：“怎麼回事？”
離歌把玉佩拿給墨祈看。
墨祈伸手接過來，看了眼，又朝着那黑團看了眼，眯了眯眼，道：“先帶回去。”
……
承德宮。
小蛟龍抓着黑團，直接扔在了大殿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黑團身上困了鎖妖繩，一時間，倒是掙脫不開。
它在地上扭來扭去，渾身黑漆漆的，只露出一雙血紅的眸仁，看起來更像是厲鬼，而不是妖祟。
小羊已經被送了回去，墨鈺摸着下巴，繞着黑團走了一圈，難以置信道：“這是佟姑娘？這怎麼可能？佟姑娘明明是人的，可這個東西，氣味聞起來，怎麼樣都是妖祟啊。”
墨祈道：“僞妖術。”
“咦，那是什麼？”墨鈺不解道。
“能把人僞裝成妖物，連她自己都信了。”所以，纔會因爲心底對變強的渴望，而止不住的吞噬掉那麼多的妖祟。
可因着，她本身是人，根本無法融合妖祟的靈力，所以，纔會每吞噬一隻妖祟，讓自己變得更加不人不鬼，到最後，甚至會害了性命。
離歌倒吸了一口涼氣：“誰這麼狠？她不是跟豹妖走了嗎？”
墨祈搖頭道：“不知道。”
離歌問道：“那……她還能變回來嗎？”
墨祈道：“試試看。”
離歌鬆口氣，墨祈說試試看，那就代表至少還有救，還有救就好。
當初佟嶽翎跟着豹妖離開的時候，他們就擔心佟嶽翎會傷心，畢竟當初豹妖一族被墨凌霄給毀的差不多了。
豹妖回去就是一族之長，爲了儘快讓豹妖族恢復元氣，豹妖族就要有新的生命出生。
可年輕的豹妖，只剩下豹妖一個，佟嶽翎要面臨的情況，怕是更加艱難。
可當初，佟嶽翎還是義無反顧的跟着他走了。
可這才過了多久……豹妖呢？
他當初既然決定把人給帶走了，爲什麼沒保護好她？
墨鈺在一旁感慨道：“這要是讓喬家那小子知道了，該是有多傷心啊。”未婚妻選擇了別人也就罷了，過得好也就罷了，可偏偏還選了個人渣，這樣一對比，更是瞧着傷人啊。
離歌想起來那個桃花眼的喬家二少爺，如今怕是已經在墨國的邊境了吧。
……
入夜，離歌坐在承德宮殿內的涼亭裡，臉貼在石桌上，仰着頭望着外面的一輪明月。
墨祈在她身後佇立：“在想什麼？”
“想佟姑娘的事。”若是墨鈺沒有突發奇想帶着她去捉妖祟，若是她沒有看到那塊玉牌，是不是佟姑娘可能就被這麼當做妖祟給殺了？
怕是到死都恢復不了神智，只能淪爲道士或者別的妖怪的手上亡魂。
她想到當初佟嶽翎爲豹妖一族做的那些事，就感覺心裡難受得狠。
“別想了。這是她當初自己選的，就要有承擔的勇氣。”墨祈道。
離歌怏怏點點頭：“我知道。”雖然知道，可心裡還是很難受。
墨祈摸了摸她的頭：“回去睡吧，我已經讓人去妖界拿解藥，等藥物解了，她就會恢復神智了。”
離歌點點頭，轉過身，抱住了他的腰：“墨祈，佟姑娘能好嗎？”
墨祈道：“能。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離歌這才放下心。
翌日離歌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根本就忘記怎麼回來的了。
墨祈已經去上早朝了，她坐起身。
洗漱了之後，就跑去大殿了。
因爲佟嶽翎還以爲自己是惡妖，也沒有行爲意識，所以，暫時只好先把她給關在了一個鐵籠子裡。
離歌到大殿時，發現墨鈺已經在了。
正繞着鐵籠子唸唸有詞：“……我也在考慮啊，可是不告訴他，我跟他關係又不錯……”
“你說什麼呢？”離歌驀地出現在墨鈺身後。
墨鈺嚇了一跳，看到是離歌，拍着胸膛喘氣：“是你啊，嚇死我了。”
離歌問道：“你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呢？什麼告訴不告訴的，你打算告訴誰啊？”
墨鈺四處瞄了眼，蹭到了離歌面前，小聲道：“我……我昨晚上回鈺王府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