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麗娜的脣貪戀地留戀在童兵略顯乾燥的皮膚上,不時還伸出舌尖,像貓兒般往童兵脣縫見輕挑一下。每次,童兵都只覺得一片被冰鎮過的花瓣落上脣瓣,只覺得噝噝清涼,卻連一點多餘重量都沒有。
之前還與之兵戎相見,險些將童兵陷害致死,現在卻又俯身獻脣。問題是,即使有外人在場,即使這個外人知道兩人的敵對關係,可在這一幕前,沒有人會感覺到不和諧,彷彿兩人就是這麼一對關係奇怪的情侶似的。安吉麗娜已經百分百成爲了童兵的戀人,她的神情動作完全不像是“使用技巧裝出來的”,就連她偶爾微開的雙眼中,也透着濃濃的熱情和眷戀。
至於泡在營養液裡的童兵,他既沒有張開脣瓣配合,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直到安吉麗娜滿足地舔着脣瓣起身,童兵才緊盯着她託着頭髮的手,冷聲問道:“這兩年你變得太厲害。”
安吉麗娜露出調笑的神情:“是你太不懂女人,女人都是多變的,不論東西方都一樣。”
她那一頭直髮長過肩,剛纔若不是一直用手握着,俯身時髮梢就會浸到浴液中。這種用手將頭髮攏成馬尾的樣子,令安吉麗娜嫵媚的風韻中又增添了一分少女的清純。
但童兵的目光卻完全不像是在看活物,他緊盯着那撮秀髮中若隱若現的金屬光澤,用鑑賞似的口氣問道:“但是你變得太多,我記得你以前最不喜歡用歐盟產的槍。”
安吉麗娜笑着鬆開手,那一頭秀髮重新劈落下來,露出了青絲背後的,那一抹金屬光澤的本體。
她手裡握的竟是一把不足半掌長的微型槍,如果童兵剛纔表現出任何要出手的跡象,這支被髮辮隱藏在後的槍口,恐怕已經吐出了火舌。
“是不喜歡,他們總是喜歡設計一些自相矛盾的東西。比如這支女王式間諜用手槍,槍身重量只有300克,用的卻是特製的仿霰彈子彈,擊發時的後座力簡直稱得上粗魯,一般的間諜單手使用都曾經發生過骨折的先例。”安吉麗娜先是嫌棄地抱怨裡一番,卻又忽然低下頭對着童兵莞爾一笑:“不過,你們華夏有句話說的很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女王式這個型號的槍雖然一無是處,不過用來對付你,卻是最佳的選擇,不是嗎?我記得你的那雙手,只能欺負一下小口徑的手槍子彈呢。”
這個女人的每一個音符都帶着獨特的西方華語特點,帶着一種天然的撩人姿態。只可惜現在童兵完全沒有享受溫柔鄉的心情,他一邊用目光測算着安吉麗娜身上可能攜帶的其他武器,一邊竭力思索着她出現這裡的原因。
“我一直以爲她監視的人是小君,可現在她這麼輕易就能找到我,或許是之前所有的判斷都是錯的?她一開始監視的就是我?不錯,否則不會這麼巧合,她身上正好帶有毀掉影鐵的程序。”雖然儘量控制着表情,但童兵的眉頭扔止不住越皺
越緊:“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話,我們所有的行動可就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眼前了。以她的能力,想要去君臨制藥廠區對懶喵下手,吳勁隆這夥人根本毫無阻止的力量……”
“你真的沒有變呢,每次一看到我都帶着這種眼神,好像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整天都在設計一些要讓世界毀滅的大陰謀一樣。”安吉麗娜嬌笑着,一語道破了童兵此刻的心理活動。她再度俯下身,這次她的另一隻手不再撐着浴缸邊,而是直接伸進了浴液裡。同時她的脣珠再次貼近童兵額頭,一邊吹起一邊低語道:“我就不能像普通女人一樣,在想一個男人的時候,過來見一見他嗎?”
長相和身材都只能用火辣來形容的她,此刻聲音裡竟帶着一絲東方女人含蓄幽怨,似乎這一層如毒蠍般的表皮,只是一個女子在槍林彈雨世界中,不得以而造出的僞裝一樣。
這一瞬間,安吉麗娜給了童兵一種極爲真實的感覺,她完全卸下了作爲“王牌間諜”、“豹組第一人”的僞裝,只爲了童兵,這個女人露出了內心中最脆弱的一面。
她不顧袖管上沾上這種白色的膏脂狀浴液,將整條小臂直接沉入了營養液的深處。童兵的眉頭一皺,男人身上最特殊的一部分已被溫柔地包攏了起來。安吉麗娜原本真誠的表情又瞬間被一個調皮的笑容打破,她一手用那把小型霰彈槍指着童兵,另一隻柔荑竟在這缸營養液中胡作非爲起來。
對於十分了解筋脈的煉氣者來說,人體的各種內分泌,都可以通過刺激筋脈上的穴位來調控。而只要是正常人,有些地方的筋脈便特別敏感,即使不用記住穴位,只是大致觸到左近之處,便能立刻讓人體產生反應。當然,大腦的意志可以起到一定的壓制作用,但物質畢竟是第一性的,意識在物質面前,大多數時候都會顯得貧弱乏力。
即使此刻的意識中充滿危機和緊張,然而在安吉麗娜的有節奏的擺佈下,童兵的某一部分仍然起了反應。感覺到掌心中越來越充實的手感,安吉麗娜露出一種帶有成就感的壞笑。
“算起來,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她忽然問道:“雖然記得你的觸感,不過我的時間概念真的不好呢。”
“在古堡對付過七宗罪之後,就沒再見面了。”童兵平淡地提醒了一句。
“啊~是的,那次是在地牢裡,幾面牆之外就是一整營的武裝份子。我們再也找不到這麼刺激的機會了,不過,不是嗎?”安吉麗娜的聲音還是變得能滴出水來,她直視着童兵的眼睛,露出認真的渴求之色。
“那只是任務,我扮演一個假裝失手被俘的倒黴蛋,你扮演一個投靠七宗罪、又喜歡玩弄俘虜的武器專家。你是我見過最專業的間諜,還不至於把任務和現實混淆在一起吧?”儘管身體不斷要求着顫慄,但除了一部分的變化之外,童兵整個人像被烙鐵焊接在浴缸裡一樣,完全沒有動靜。
這種“靜止”儼然就是對安吉麗娜無聲的嘲弄。野玫瑰般的女間諜眼中好勝的目光一閃而過,手上的動作立刻變得更加頻繁。不但是速度上的提升、安吉麗娜一直沒有用的幾根手指也解放了出來,將浴液下的這片要害之地變成了她的單手鋼琴秀場,彈撥擰扭各種手勢無所不用,數十下之間竟沒有一個重複的動作。
童兵索性閉起眼來,這個動作在她眼中無疑是認輸的表現。然而正當安吉麗娜狡黠地一舔脣角時,只聽童兵那始終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大約還有10秒我開炮。你應該很清楚,男人的生理狀態來得快去得快,再不抓緊時間把目的說出來,等我徹底冷靜下來,你的機會就更小了。”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中了安吉麗娜的自尊,她仍不甘心地委屈道:“我只是真的想你了。就算爲了任務,我們不得不站在敵對立場,但是這麼多次生死結伴的經歷,你就不相信我心裡其實是在乎你的嗎?”
“這一點我是相信的,人又不是機器,再優秀的軍人也是有血有肉的。”童兵重新睜開雙眼,但安吉麗娜並未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任何動搖。直視着安吉麗塔那雙寶石般的眼睛,童兵第一次微微一嘆,在話中融入了自我的情緒:“但正因爲我們合作過太多次,所以我很瞭解你。對於安吉麗娜來說,任務永遠是最重要的。即使你在乎我,如果上頭任務要求幹掉我,你也一樣會下手……不是嗎?”
正在撥弄的柔荑一停,童兵擡頭一看,安吉麗娜眼中的兩顆寶石正在發出極細微的震動。但很快,充滿自嘲的笑意出現在女間諜臉上,安吉麗娜撲哧一聲,輕輕擰了小童兵一下,隨即便將手抽了回來。白色的膏脂狀物沾滿了整條小臂,安吉麗娜也不覺得嫌棄,用這條被浸溼的手臂支撐着下巴,歪着頭對童兵笑道:“真不虧是我認識的兵王,要不是親手試過,我真覺得你是個身體有問題的人。”
此刻她的笑容裡找不出任何誘惑,完全變成了一副推心置腹的真誠狀。
然而童兵仍變回了那種不爲所動的態度:“直說也好,旁敲側擊也好,有事兒攤開講吧,總不能白給我賣一回力氣。”
“你知道麼?就因爲你老是這副樣子,我纔在龍組待不住。”安吉麗娜抱怨着:“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身份,還有什麼可以對你說的?”
雖然安吉麗娜的動作和神態百般變化,但唯一始終未動過的,就是她手上指着童兵的那把槍。
看着那個穩定的槍口,童兵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靜止,只開口道:“那就是說,剛纔做的事情,就是你今天來這兒的所有目的了?”
“我說過了,我只是想你了,是你不肯相信。”
沉默片刻後,童兵將視線從槍口移回了安吉麗娜的眼睛。看着那兩道只有寶石才能媲美的光彩,童兵忽然開口問道:“那如果我相信了,要怎麼和你聯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