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夢如若往生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my love and I did meet; She passed the salley gardenswith little snow-white feet. She bid me take love easy,as the leaves grow Yon the tree; But I, being young and foolish, with her would not agree. In a field by the rivermy love and I did stand, And on my leaning shoulder she laid her snow-white hand. She bid me take life easy, as the grass grows on the weirs; But I was young and foolish,and now am full of tears.“這是我媽媽喜歡的蘇格蘭民謠。”納德遜畢着眼,腦袋枕在胳膊上,語調裡帶着昏昏欲睡的慵懶勁兒。 “哦。”孟無妨敷衍的應一聲,兩眼接着不錯神兒的盯着魚漂兒看。“She bid me take love easy,as the leaves grow……on the tree.”他低聲的嘀咕着,“要是有個姑娘跟我說這個,我就娶她。”“嘿,你覺得怎麼樣,說句話行嗎?別再老盯着你那個魚竿了,我說上不來就是上不來。”“我?我聽不懂那個,不過調子還是不錯。”“你還是聽不懂英文?”“對,沒錯,你這麼半天都在對牛彈琴啦。”“可你都在這待了快兩個月了?”“是啊,那我就該會了?”“得了,我跟你沒理可講。”納德遜泄氣的從草地上爬起來,呼嚕呼嚕褲子上沾着的草屑和泥土,大聲說,“過來吧,我的姑媽可沒有什麼耐心等咱們吃飯。”“你先過去,我還想在等一會兒。”孟無妨頭也沒擡的說着。“隨便你。”自從來到這個俄勒岡小鎮,他每天過的都像個道地的美國農夫。在納德遜家的農場裡,和納德遜還有他的POLLY姑媽,時不時的給花園裡除除草要不就是去湖邊釣釣魚。這裡的生活愜意而令人舒適,天空也要比在國內的時候乾淨的多。他還新學會了一種釣魚的好法子,叫兩點半十點半和九點,是這兒的一個雜貨店老闆教給他的。兩點半什麼的是指握住釣竿的方向,那個老傢伙每次都靠着這個滿載而歸。在來到這的兩個月裡,他很少去想周震的事。除非納德遜主動提起,否則他就寧願裝個失憶人。周震,這個名字就像是根毒刺,狠狠的紮在肉裡,j□j就是連血帶皮。現在的他倒是願意多花些時間看看小鎮上的風景,他頭一次看見真的啄木鳥和紅嘴斑鳩,頭一次釣上那麼滿滿一大桶的魚。這個地方總是能帶給他驚喜,他想,下半輩子就這樣住下去也不錯。靜靜的湖面上砰的被砸出一個大大的水花,砸亂了他的魚漂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嘿?!”他回過頭,看見納德遜兩手揣着口袋站在他的後面。“你不是回去了嗎?”“我怕你掉在這裡餵了短尾鱷。”“要我感謝你嗎?”“不,我主要是怕短尾鱷消化不良。”納德遜在他身邊蹲下,撿起一塊石頭,扔下去,“你知道,動物是屬於上帝的。”“躲開,沒看見我在釣魚嗎?一條十磅的肥魚,就這麼讓你弄跑了。”“我出20塊買你十分鐘的注意力,別再老盯着那個杆子。”“你說。”“我說,看着我。”納德遜伸手扳住他的下巴,扭過來,“你都快入了迷了。這東西有這麼好嗎,釣魚之神?”“他讓我的胃口舒坦,你則剛好相反。”“好啦,有什麼,說吧。”孟無妨掙脫開,不耐煩的晃悠這水裡的竿子。“說啊。”“現在的生活輕鬆又愜意,嗯?”納德遜說着,靠在旁邊的矮凳上,“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愜意。”“我哥哥就不是。”“他還好嗎?”“不好。明天,他說不定就瘋了。”“怎麼?不想說些什麼。”“說什麼?”“幸災樂禍要不就是虛僞的同情,多少給點反映?”“反應?他要瘋了我爲什麼要有反應?”他動了動脖子,把魚漂重新甩到湖裡,“這不科學。”“不科學的事可不止一兩件。”納德遜噌的坐起來,一把抓過他的魚竿,“拿出你同性戀的良心,我哥哥現在這樣你就不該副些責任嗎?”“我幫你離開那個畜牲,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不然說什麼?”他轉過頭,歪着腦袋,“我的良心也是個噁心的同性戀,你最好還是別看見他?”納德遜盯着他,抿了抿嘴角,轉開頭,“我只是想說說我哥哥。”“我媽媽現在非常擔心他的狀況。”他站起身,把手裡的魚竿狠狠地扔進湖裡,“betch,姓周的畜牲簡直陰魂不散。”“周震?”“他是撒旦付身嗎?他現在就住在我家兩個街區外,每天的卡片和馬丁尼,這樣下去,KEVIN又該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