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說不行,也不說願意.態度很敷衍.";你的意思是我出錢,幫助你家裡度過難關?";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一訕。
“我們會付利息,一切都會按正規的貸款程序來。利率什麼的可以再商量。”
“都按正規程序來啊,那道不如直接去找銀行吧。找到縱橫來幹什麼呢?”
啞然的笑笑,是啊,真是又要做□□又要立牌坊。明明是不要臉的求着人家,還敢拿高姿態。真是沒意思的很。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要介意。”撥弄下茶桌上的印花桌布,男人臉上帶着笑容,面目溫文。只在鼻翼兩側爬上兩道笑紋,顯示出一點成熟男人的滄桑感。孟無妨感到一種突如其來的無措,什麼時候這個熟悉的男人已經變老了。而自己,完全不知道。
“縱橫經營的是電子和進出口貿易。你姐夫作的是化工。隔行如隔山,我出手幫忙是要擔風險的。”擡起頭來,嘴角的笑容稍甚,眼睛微眯。“你怎麼保證我的錢不會有去無回呢?以你姐姐家現在的狀況,傾家蕩產,只怕也賠不起。”
他走到沙發邊,挨着他坐下。他的臉頰貼了過來,呼吸觸手可及。語調透着隱約的沙啞,很有風情。“我需要一個擔保人,而且,我看你就不錯。”
“可以。”轉過頭,兩眼凌厲的盯着周震,“但你得保證,這種莫名其妙的週轉不靈,不會有下一次。”
“呵呵,這你要我怎麼保證?”眉目微微一動,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來,“不過,我可以保證,這種事,以後我有一次救一次。”
孟無妨微轉過臉,在周震看不見的角度,撇嘴冷冷一笑。哼,這男人還真是狂妄又自大。有一次救一次,你以爲你是誰。
窗外是一片悽風苦雨,雨點刷刷的劃在玻璃上,噼裡啪啦的煩死人。穿插幾個悶雷,轟隆隆~轟隆隆~個沒完沒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媽的,這賊老天。
這位先生雖然出言不遜,但也實在是有道理的。搬回秀水別苑已經三天了,他早就被迫承認一切都回到原點的事實。看在他那麼認命的份上,總該善待他吧。可再看他現在的生活,簡直是步入了原始社會。沒吃沒喝,連條多餘的被子都找不到。
這些都還好說,畢竟還只是十月底。如果不是大風降溫的壞天氣,他可以蓋着這條毯子熬到十一月。白天的時候還抱着這種僥倖的想法,當天晚上就開始下大雨。這人,這天,簡直是商量好了,打定主意不給他活路。
服了,真是服了。孟無妨跌跌撞撞的從牀上爬起來,晃悠到一樓想找口吃的。打開冰箱門,嚯呦!今天是不是聖誕節呀?!要不就是哪路英雄劫富濟貧?這滿滿一冰箱好吃的,咋說來就來啊!
“別傻楞着,隨便做點什麼。”他斜靠在門框上,脖子上鬆垮的掛着根領帶,領子也立立着。面無表情的吩咐,似是勞累已極。
說完獨自拉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連同手裡的包一起隨意的扔在一邊。見他盯着他看,慢慢揮了揮手,“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啊,知道了。炸醬麪行嗎?”
“不是說了隨便麼?!”
得,他還不樂意了呢。隨便就隨便吧,那就揀自己愛吃的做。炸醬麪配豆鼓魚,孟無妨忙乎開了。
手裡動作開來,餘光瞥了眼身後那位。呵,十二點半,一身拉里邋遢的酒臭味兒。他周震算是家財萬貫了吧,有個屁用,還不是讓錢趕落得跟條落水狗似的。要說他這人以前可不這樣,他愛乾淨,凡事有條有理。多熱的天,也是西裝革履捂得嚴嚴實實。要非說個貴族,可能也就他那樣了。從小養成的習慣,吃飯喝水都透着優雅從容。
裝盤,收拾一下,齊活。
狠狠地舀三大勺醬,活在碗裡,吭哧吭哧的吸溜起來。恩,不錯。今天這醬炸的不錯,再來一筷子魚。孟無妨的吃相之自然,可以說是旁若無人。本來麼,都讓人整到這個地步,還客氣什麼呢。該吃吃,該喝喝就對了。
吃的很是痛快,就是這煙味太討厭了。就着飯一起下了胃,多噁心啊。“別抽菸,尼古丁都進我胃裡去了。”
周震不理他。翹着腳,微側着身,很是認真的噴雲吐霧。真是招人討厭,這大畜牲哪裡都招人討厭。用手圈着碗,埋頭苦吃。
“哼哼,那樣尼古丁就進不去了?”眯着眼,狠吸一口。朝着對過吐過去。然後,神態自然的挑起一塊魚肉,送進嘴裡。
“這魚太油膩。”
“還行,買來的魚罐頭都這樣。”
他啪嗒撂下筷子,抿起嘴角,“我剛喝過酒,不能吃油膩。”
呦!你道講起養生了。孟無妨不言語,繼續吃麪。後一琢磨,不對勁啊,這話是他以前說過的。你剛喝那麼多酒,再吃油膩,等着得胃潰瘍吧。呵,要不說聽着耳熟呢。
“我說,我不能吃油膩。” 垂着眼皮,冷冷的勾一下嘴角。“你聽不懂是不是。”手裡的菸頭慢慢捻在魚身上,還嫌棄的搓了下手指。
孟無妨簡直是看傻了眼,這個人就是一個神經病。發作不定時,想發瘋就發瘋。自己說什麼刺激他的話了嗎?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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