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的氣候實在很怪異。仲夏過後是短暫的涼秋,穿着襯衣薄外套的的上班族還沒涼快夠,寒冷的北風就刮過來了。比經期裡的女人還不好伺候,只能穿多再穿多,把自己嚴嚴實實的捂成個球。
孟無妨在襯衣裡套了件保暖內衣,外面裹了件足夠厚實的尼子外套。就這樣坐在辦公室裡還一直不停搓搓手頓頓腳,沒辦法,條件不比以前了嗎!
他現在坐在空調壞了的小辦公室,對過是財務科的小張,斜對角坐的是財務科的老會計喬老。對了,他現在也是財務科的,孟無妨,綽號,優酪乳。
“優哥!優哥!”小張賊眉鼠眼的衝他叫喚,不時還瞄身後的喬老。
“優哥!嘿,別不理人啊?!”
孟無妨不搭理他,讓他一個人在那作妖。手上的帳一團亂,晚上和林新平說好去喝酒,看意思只能泡湯了。他現在的這地方有公司裡的小巴士底之稱,待遇好這沒說的,但管的也嚴。
別看是間八下透風不起眼,作用大着呢。現在哪個公司沒有兩本帳,縱橫也一樣,一明一暗。明着的叫財務部,暗着的叫諮詢室,說是諮詢室其實幹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當。孟無妨何其有幸,就是這羊肉鋪的一員。
公司裡的這點事,周鎮想讓他知道的他一點不落,不想讓他知道的實際他也能猜個七八分。只不過周鎮不問他就不說罷了。他是明白周鎮那點兒心思的,作爲一個小僱員他知道的太多,放哪都不省心。在這個諮詢室就不一樣了,這裡加上他總共三個人,都是簽過保密合同。所以也只有把他放在這,他也才安的下心,才睡的着。
“優哥哥,看看人家,酸酸甜甜就是我哦!”冷一擡頭,小張在那指作蘭花脈脈含情的睇着他,聲音很“嬌嫩”。
孟無妨讓他噁心的一哆嗦,“去,去,犯變態是不是?!告訴你,打的就是你這樣的!”
對過的人見有人捧場趕緊噁心扒拉的諂媚一笑,“優哥,嘿嘿,肯理人啦!”
這邊緊着往外走,那邊窮追不放。
“小弟我這不也沒辦法麼?!優哥,優哥,就這一次!幫兄弟這一次忙,明天,大富來隨便點。”
“大富來?!你也就這水平了!躲開,哥哥我內急。”
救命似的急閃進廁所,拉開拉練,放水。
咻~~
林新平的說法,男人的放水和囧囧一樣,是一個神聖的過程。他男人的神聖正在被一個同xing干擾,這簡直就像囧囧時旁邊有一個唐僧差不多!這誰忍的了?!
衝動是魔鬼,衝動的男人就是魔鬼他姥姥!
你媽的!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啊?哥我和你說加班的事呢,你吟的哪門子詩啊?”
淅瀝瀝嘩啦啦的水聲嘎然而止,孟無妨擡起頭一樂,水汪汪的大眼睛瞅他。手底下偷偷把小鳥擺好位置,“嗨,我這不是——溼xing大發嗎!”
兩個男人,括弧加起來年過半百的兩個男人括弧OVER,就這樣在這個偏僻無人的廁所裡展開射雞與反射雞的激烈角逐。
“哥,嘿嘿,哥哥,別鬧了!弄上一身騷味兒!”
“騷味兒?你還怕騷味兒?!你他孃的就是個**!”
“別,別,我錯了——嘿!哪弄呢你!弄一下子——”
“你就該,讓你整天惦記着泡小姑娘,讓你——”
“噓!——”孟無妨忽的停下,側耳細聽,隱約有些細碎聲響。“聽沒聽見?這裡有人聲,而且好象還是個男人。”
多新鮮啊!可不男廁所嗎?!小張想趁他沒注意趕緊溜人,下一秒聽到的動靜差點沒讓他折過去。
“哦——恩——別!別舔那!對,對,使勁吸,別用牙——”孟無方一臉囧蕩的咿啊叫春,一邊形容猥瑣的在每扇門前蹲下,從底下偷窺。
“啊——哦——用力!啊——寶貝你可真騷!”
孟無妨剛纔聽到一些稀稀碎碎的呻吟哼叫,馬上就想到可能是碰到野鴛鴦了。嘿嘿!庸俗下流的笑一下,沒什麼,這事他以前也幹過。
這裡離辦公區遠,沒燈時yin森森抽水經常壞,一般寧可去別的樓層也不願意來這。周鎮也在這和他做過,當時覺的刺激,什麼都敢,什麼都願意。現在一想可真後怕,要是遇見一位像自己這樣的可就壞菜了。
他今天是立志要當縱橫科技的鋤奸小分隊,伺候伺候這對破壞男廁所生態平衡的落難鴛鴦。
第四扇門,果然有四隻腳。
一雙是淺駝色的休閒皮鞋,一雙是歐文的新款當季小牛皮。喝,檔次很高嘛!周鎮就喜歡這個牌子,半年前沒分手時他也有一雙,後來搬家時忘了擱在哪,就沒拿。
歐文小牛皮動了一下,休閒皮鞋馬上就呻吟一聲。距孟無妨判斷,這對男鴛鴦應該是想結束戰鬥。皮帶扣響一下,門拉開一條縫。
孟無妨還在那蹲着,好整以暇的看着休閒皮鞋走到自己跟前。沒錯,他正缺德的等着看人出醜呢!笑的像個流氓似的擡起頭——
“KEVIN劉!你怎麼在這——!”囧笑立馬慘死在臉上,KEVIN劉就是小劉,周鎮的私人助理。也是周鎮的衆多姦情對象之一,這個在和周鎮分手前就一直知道。
“孟哥,好久不見。”對方涵養良好的微笑,絲毫不見尷尬。還伸手要扶他站起來。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後面那位是誰了。“那什麼——好久不見!我事急,先走了啊!”剛轉身,就聽低沉的嘲諷聲,“別啊,半年不見,敘敘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