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天使造型的小檯燈。窗外的太陽大的很,陽光照在那精巧別緻的小東西上,格外的耀人眼目。孟無妨眼睛傻乎乎的眨了眨,才醒過味來。他皺着眉把腦袋紮在枕頭裡,狠狠的蹭,嘴裡唉唉的叫喚。
做了一場噩夢,不對,噩夢也總會有醒過來的時候。他這是被哪個巫婆詛咒過了,要不就是前世欠了周震天大的情分,這輩子來還呢。
他都不記的他昨天晚上到底是幾點睡着的,周震就一直坐在那兒,他不說話也不動。他就只是坐在那兒,吸他自己的煙,一支接一支。從他四周還殘存的味道上看,周震吸的煙都可以爲一家子提供晚餐的燃料了。
周震是瘋了。孟無妨要是還有心情幽自己一默,那他得說,他還是希望周震是兩個月前的周震。起碼那時候他對自己說,他是個病人,既然法律都管不了他,那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可是現在,那個傢伙,那個傢伙他擺明了就是要不溫不火的折磨死他。再這麼折騰下去,周震可能就要離成功不遠了。他可不能一輩子就這麼交代在這個畜生手裡。
他跳下牀,顧不得穿鞋,也顧不得系的歪七扭八的扣子。從二樓俯衝到一樓,一路上光裸的腳踝把地板跺的咚咚響。所以,待到他整個人站在周震面前,就跟一個邋遢的地雷差不太多。
周震正坐在餐桌跟前,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新鮮出爐的晨報。完全無視這一路而來的嘈雜噪音,等到人站定在自己跟前。他纔剛發現一樣,略略擡起頭。
“精神還不錯。你昨天剛到,我本來以爲你還要多睡一會兒的。”他說着話,撩起眼皮看向他,溫聲開口,“坐下啊,正好還有一點兒蒜蓉麪包。”
“不。我不餓。”
也得理解他說話的口氣爲什麼這麼陰沉和憤怒。被從俄勒岡州綁架到新澤西州,半夜睡着的時候被拎起來開二手菸同樂會,一連串的絕望和難以忍受的睡眠不足。經歷了這些之後,面對着即將來到的折磨,誰還能陽光燦爛的起來和你說早上好呢?
所以孟無妨的語氣,正襯他今天的臉色。
“周震。”他頷着下巴,看上去正準備和誰拼上一命。
“周震,你這樣做是爲了折磨我嗎?!”
“這是說哪兒的話?你是我請的客人,在我的家裡做客。”男人微微的勾起性感的薄脣,使兩道笑紋稍稍的軟化了臉部強硬的線條。看上去,多了幾分可親可愛。
“我的招待不週?”
“好極了,特別好!”
“我很喜歡這裡。但我就是想問,你打算每天晚上都去我的屋子裡招待我?”
孟無妨的口氣絕對稱不上友好,兩手支在桌子上的動作也透着火藥味兒。但是由於對方的教養實在是太好了,所以,並沒引起什麼讓人不愉快的戰爭。
周震面對這樣明顯的挑釁行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眯着眼盯着他,不置可否的笑笑,繼而垂下眼皮,“這不好說,就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我昨天就是想見見你,看你一直不出來,所以我就進去了。”
這是在等衛生間?!我一直不出來,你就可以進去?!這是哪門子歪理,“見見我?!哦,那你今天見完了,求你別再在晚上出現再我的牀跟前!”
“可以。”男人倒是答應的爽快,這點出乎孟無妨的預料。“但我有一個條件。”
“從今以後,你都要站在我左邊。”
“你一直站在我右邊,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那樣我就看不見你了。”
“我不喜歡一直不自然的偏着頭看你。”
“怎麼樣?”他停止了擺弄手裡的咖啡杯,擡頭看他,“你願意嗎?”
周震擡起臉,那隻殘疾了的右眼正衝着他。在那張完美的臉上,就像個放錯了位置的殘次品。白眼球上渾濁晦暗,除此之外還佈滿了紅血絲。是啊,紅血絲,這個傢伙他也是一夜沒睡。這個瘋子到底想幹什麼呢。傷人一千自損八百,他的臉色未必比自己好的上多少。
“行。我站你左邊。”孟無妨盯着那張臉,面無表情的說着。
寶貝們~我今天白天又要被拽出去了~
大家等我晚上的~
另外~虐虐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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