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院門口,沈峻熙在門口等着,蘇沐涵進去找融府大奶奶告辭,另外叫上沈紫蓮。
融府大奶奶是一點都不知道剛剛的事情,笑着將她送到了門口,跟沈峻熙見了面互相行禮,又叮囑蘇沐涵,下一次聚會的時候給她書箋,到時候一定要來。
蘇沐涵滿口的答應了,等沈紫蓮來了,三人出了府門上馬車。
在車上沈峻熙忍不住就問沈紫蓮:“這家的少爺你見着沒?應該這次沒有闖到後院來的人吧?”
這麼問其實也是試探一下沈紫蓮的反應,沒什麼強烈的反對之類的,就是可以商量。可萬沒有料到,沈紫蓮竟然反應很不好!本來還臉上輕鬆的笑着,一聽這話低了頭黑了臉,半天才輕聲道:“那家子……少爺們竟寧可信道也不去爲官,真沒見過這樣沒出息的一家子,算什麼世家呀……”
沈峻熙聽得瞪大眼,蘇沐涵也不停的眨眼,半天才反應過來,忙笑着幫着說了一句:“信道也不見得是沒出息,有些凡塵的俗務看穿了罷了……”
沈紫蓮就撇嘴:“那就不要娶妻生子了,乾脆找個道士館修行去呀?!”
蘇沐涵窘然,看了沈峻熙一眼,兩人同時泄氣,看來沈紫蓮又沒有看上這一家!兩人心裡又同時暗暗慶幸,幸好提前問過了,不然又是一頭熱的開始打聽找問,結果回頭沈紫蓮不願意,那不是又叫人難堪?!
三人回到了王府,沈紫蓮給兩人行了禮,便自己回去了,蘇沐涵和沈峻熙回到了蓼風院這邊。
屋裡只有侍茶在收拾,正將一盆碎冰往冰匣子裡放,桌上還擺着一隻銅茶壺,冒着熱氣,旁邊放着一套茶杯、茶壺,顯然是要聽見王爺和王妃回來,就趕緊泡茶的。
侍墨看到了,忙忙的過去幫忙,沈峻熙去盥洗間沖涼,蘇沐涵在盥洗間的屏風後面換衣裳,就聽見侍墨悄聲在問侍茶:“侍畫呢?”
侍茶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反正沒聽見說話,只侍墨又說了一句:“又這樣……”聲音很小。
蘇沐涵不由的有些疑心,侍畫的心思她很清楚,難道今天自己出去了,她又做了什麼?現在蘇沐涵不由得有點後悔,當初應該跟侍書一起,把侍畫配出去的,只猶豫了那麼一下,結果沒有了機會,就留在了身邊,卻也麻煩。
侍畫也不是個很容易就打消念頭的人。況且,自詡聰明,聰明的人想得多做得多,旁觀的人,若是清楚她想什麼的,就會覺着有點可笑和煩。
蘇沐涵想着,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把侍畫配出去算了,何必留着叫她還有念想,以爲有機會,也叫自己總不安心。
邊想着邊進了盥洗間裡面,看到沈峻熙在往池子裡放水,忙問道:“你要在這裡洗?那我先洗吧……我只沖沖。”
沈峻熙沒回頭,只是‘嗯’了一聲。放了水就出去了。
蘇沐涵因爲心裡還想着別的事,也沒注意他嘴角帶的那一絲很有深意的笑,看他出去了,便忙脫了衣裳想進去沖沖就出來。夏天稍微走走就是一身汗,涼一點的水沖沖就會很舒服。
誰知道沈峻熙出去是把外面的丫鬟給打發走了,關上了門預防她們又進來,自己重新回到盥洗間,預備和她洗鴛鴦浴。
蘇沐涵剛脫了衣裳進了池子,就被突然跳進池子裡的沈峻熙嚇了一跳,水花四濺,她滿頭滿臉都被濺的溼溼的,扭頭剛要嗔他,已經被笑着的沈峻熙環抱住了,雙手捂在她飽滿的胸前,低笑着道:“好久都沒洗鴛鴦浴了……”
蘇沐涵心裡有事,忙把他的手往外撥,沈峻熙順勢就摸向了下面……
“你等等啊……等一下,我有件事問你……”
沈峻熙在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膚上吻着,含糊的說:“什麼事?”
“今天……是不是有事,丫鬟們……怪怪的……”
被他揉捏的身子都軟了,說話聲音也嬌嬌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在背後攏着她,吻着她的側臉,找到了嘴脣,她也被迫的轉着臉跟他接吻,感覺他的手滑下去,沿着她修長的腿內撫摸着……
“嗯,沒什麼,喬婉兒又來找我認錯而已……”沈峻熙簡單的說了句,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雙手抱住她的腿,一擡就跨在了自己的腰上。蘇沐涵全身都軟了,害怕掉下去只能趕緊用手環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羞怯難忍:“不行……這樣不行啊……”
她白皙飽滿的胸脯就在他眼前,這樣的美味又怎麼能錯過了,沈峻熙張嘴便含住了,在她呻吟着不由自主往後仰的時候,挺身進入了她……
水池子的水有規律的盪漾着,一波一波往岸上潑灑,嬌聲的呻吟合着濃重的喘息,在池水中飄蕩……
蘇沐涵想通了,便也沒有在拖延,第二天叫來了孫媽媽,叫她給侍畫找個前院的管家配出去。孫媽媽雖然覺着突然,不過還是很贊同的,想了想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
蘇沐涵便叫侍茶去把侍畫叫來,吩咐她收拾一下東西,便跟着出去吧。另外叫侍墨去賬房領五十兩銀子,和侍書的一樣,給侍畫預備嫁妝用。
侍畫初得知了她的決定,很是吃驚的樣子,一時也想不明白,怎麼就這樣突然的決定,但是看到王妃淡然的吩咐着人給自己預備的走的東西,她突然的明白了,其實王妃早就想讓自己走了……
侍畫面無表情的給王妃磕了頭,被孫媽媽帶了出去。
蘇沐涵又叫侍墨將院裡伺候的丫鬟叫來,自己選了兩個平常看起來做事勤懇,爲人也老實的,叫她們兩個進房伺候。外面缺的人,就吩咐了侍墨一聲,叫她找外面管事的婆子添人進來就行了。
沈峻熙接到了賈玄毓和陳洛魁的信箋,都是賠不是的,在城裡的福德樓擺宴請他專門道歉,大約兩人回去也想了,那天的情形似乎真的是挺尷尬的,若是叫別的人看到了,真的會認成是兩個登徒子調戲良家女子。
何況蘇沐涵那下意識的往湖邊走的動作,叫賈玄毓越想越不是滋味,也覺着愧疚。
沈峻熙還算是大度,到了那天和蘇沐涵說了一聲,便去了。福德樓二樓都被陳洛魁包了,他是最心裡不安的,站在門口等着,看到沈峻熙走着過來了,忙迎上去請到了二樓。
賈玄毓也已經等候着了,三人互相的行了禮,兩人對沈峻熙又再次的抱歉,沈峻熙看他們也確實是誠心誠意的道歉,便也叫他們不用再提。
其實沈峻熙對於賈玄毓的觀感在上一次他還蘇沐涵簪子的時候,已經有了改觀。主要是因爲賈玄毓對蘇沐雲並不含含糊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的清清楚楚。
沈峻熙其實還挺欣賞這一點的,因爲他也知道,要叫那時候的蘇沐雲死心,就得明確說清楚,不然,蘇沐雲還有得廝纏呢!
等賈玄毓因爲這事走了,沈峻熙便也把之前和他的過節放下了,他也是個堂堂男人,沒有那麼的小心眼。
這次的擺宴道歉,三人年歲差不多,經歷也差不多,一說起打仗的事,那便什麼心結都沒有了。結果越說越投機,不知不覺中,竟然喝的多了,三人喝掉了一罈子的酒。
沈峻熙從酒樓出來的時候,明顯覺着有點頭暈,他轉身跟隨後出來的賈玄毓和陳洛魁抱拳告辭,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今天他就是走着來的,也沒帶下人,溜溜達達的走了半天了,才發覺好像是走錯路了,這條衚衕怎麼越走越窄?
站住了腳,沈峻熙納悶的四下望着,想找個人來問問路,然後就看到一輛馬車從剛剛他走進來的衚衕口過來了。
沈峻熙甩着頭扶着牆,想等馬車走近了,問問車伕這裡是哪裡,怎麼出去?等着等着,卻看到那馬車在一家院門前停住了,一個丫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左右看着去敲院門。
沈峻熙扶着牆,也比較偏僻,那丫鬟沒看見他。沈峻熙卻在她左顧右盼的時候看清楚了丫鬟的長相。
第一眼,覺着眼熟,真眼熟!沈峻熙皺起眉頭來琢磨,這丫鬟在哪裡見過?然後就看到丫鬟轉身去車上扶下來一個人,在那人也左右轉頭檢查周圍情況的一瞬間,沈峻熙一下子就貼在了牆上!那人是喬婉兒!
大熱天的皮這披風帶着風帽,要不是她自己心虛的要左右看看,正巧被沈峻熙看到了臉,卻哪裡能認得出來!
丫鬟扶着喬婉兒進了那個院子,沈峻熙這纔出來,看着那院子琢磨。喬婉兒這是私會誰吧?肯定是,很明顯了,是私會誰?
沈峻熙心裡隱隱的想到了一個人,不過不敢肯定,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一個男子在衚衕口出現了。
膘肥體壯的身材,走路那種搖搖擺擺,衚衕的寬度都不夠他施展的那種囂張樣,沒第二個人,正是喬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