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過着，雖然沈峻熙不在身邊，但是有蘅哥兒，蘇沐涵覺着日子過得格外的充實，看着蘅哥兒一天天的不一樣，那奇妙的感覺，真的沒法言表。她是第一飲做母親，眼睛幾乎都離不開，一直看着蘅哥兒，嘴角含笑。
等過了兩個月，身子完全的恢復了，蘅哥兒也是格外逗人的時候，蘇沐涵還抱着他進了一趟皇宮，給那些寂寞的太皇太妃們解悶，蘅哥兒去的那一天，陪都皇宮裡熱鬧翻了天，女人有哪個不喜歡孩子的？蘅哥兒在宮裡轉了一遍，到哪兒都是引起歡笑聲一片。
很快，秋天也過去了，寒冷的冬天來了，蘅哥兒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襖，更加顯得圓滾滾的可愛，而蘇沐雲和沈峻楠成親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近了。
蘇沐涵再問孫媽媽，守門的婆子見沒見過沈峻北和沈峻楠出去，孫媽媽就笑着搖頭，再沒有見過。
“聽下人說，二爺倒是去三爺那邊找過幾回，都沒找到人，後來就罷了。”
蘇沐涵聽得點頭笑：“這就放心了……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什麼都知道。”
孫媽媽道：“沒事就在門口聊天嘆，這個院門口聊完了去別的院門口，一天下來，什麼事都知道了……”她有些憂心忡忡的，臉上也不大見到笑意。
蘇沐涵看她神清不對，問道：“難道是聊天又聊出什麼事來了？”
孫媽媽愁眉苦臉的道：“老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給您說合不合適……”
“說吧，是真是假的聽聽再說。”
孫媽媽還是猶豫了一下，才道：“前幾天，聽說二爺那邊請了大夫，老奴當時也就是多嘴，說了句，沒見二爺病了呀，還不是天天出去？那婆子說是給二爺房裡人看病的……老奴又多想了，去二爺廚房那邊問了，說是這幾天都在熬藥，同時還去老王妃那邊要了好多的補品。”
聽到了這裡，蘇沐涵已經明白了：“去老王妃那邊要的補品，不會全都是養胎的吧？”
孫媽媽點頭：“還真的都是……”
蘇沐涵都給氣笑了：“沈峻楠……還真不是個好東西！這把我們蘇家哪放在眼裡了！”
“老奴又打聽了一下，二爺房裡就是那兩個戲子，想來是其中的一個……不過這都是猜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老奴就想不明白，庶長子這事是人盡皆知了，滿月酒都辦了！這沒法隱瞞吧？二姑娘應該是知道了呀，可爲什麼就不解除婚約，非死扛着……”
蘇沐涵何嘗明白！更回答不上來，搖了搖頭，連話都懶得說了。
冬意更濃，天氣一天冷似一天。
還有十來天就到了沈峻楠和蘇沐雲成親的日子了，蘇沐涵心裡也沒底，不知道孃家那邊怎麼樣了，想回去看看。
正想着呢，紀月娥來了。
丫鬟進來稟報的時候，說是還在二門，蘇沐涵驚訝的道：“還不趕緊的請進來，爲什麼在二門上就票報？”說着自己站起來，急急的迎出去。
侍墨跟着道：“是蘇夫人在二門就站住了，叫人進來稟報的。”
蘇沐涵去內院門處迎到了紀月娥，行禮埋怨道：“您直接進來就是了，爲什麼還要在這裡等着票報？”
紀月娥笑着：“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們那邊兩位會不會覺着我總這樣悄沒聲的……”
蘇沐涵搖頭，低聲道：“什麼時候也不用顧忌她們，嘿嘿……”她看到跟在紀月娥身後的奶孃抱着蘇沐譁，忙笑着去要抱過來。
“奴婢抱着吧，小少爺挺沉的呢。”奶孃笑着道。
紀月娥也道：“是啊，讓她抱着吧。”
蘇沐涵看她伸手拉着自己往裡走，知道是有事，便在蘇沐曄的小臉蛋上親了親，兩人這才一起進了屋子。
盼咐丫鬟去端些湯水來，蘇沐涵這才間道：“是不是有事？”
紀月娥點點頭，道：“是你爹叫我來的……還不是爲了沐雲的事，你爹不放心，他又不好過來，就叫我來看看……”
蘇沐涵頓了頓，才道：“這邊是全都準備好了，沈峻楠那邊，我叫人盯着呢，差池一點都不行，老王妃雖說還因爲我給她搬了院子鬧呢，但是沈峻楠很重視，老王妃那邊聽沈峻楠的，不敢輕慢的。”
紀月娥輕輕的搖了搖頭：“你爹擔心的不是婚事體面不體面的間題……”
蘇沐涵明白了，沉默了下去。
“你爹叫我來，是想問問老王妃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品，爲人如何……你爹說，你出嫁的時候真沒有這麼的擔心，沒替你問過這麼多，但是那時候老王爺還在，峻熙又對你好，這他都是知道的，自然不擔心你……”
蘇沐涵趕緊道：“別這樣說，爹怎麼還解釋這個？我自然是清楚的，那時候全都一團和氣，哪有現在這樣的……別說爹了，就算是我親身在王府，沐雲嫁過來，其實我也很擔心。”
紀月娥點頭：“你能明白就好……老王妃那個人……咳咳咳。”她臉有些發紅，不知道怎麼問纔好。
蘇沐涵嘆了口氣道：“都是自家人，說這些也沒什麼，關係自己的切身，這也不是背地裡說人壞話。老王妃性子人品確實不怎麼樣……這不是因爲出身不高，她們家就算是出身再不高，到底也是世代的地方官紳，不然怎麼能進了王府的門。這人心地不好，什麼也沒用。”
紀月娥本還帶着幾分尷尬和窘迫，說的再好聽，畢竟是來說人家婆婆小話的，總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聽蘇沐涵這樣直言不諱，她也呆了：“難道……竟然這樣嚴重？”
蘇沐涵嘆了口氣道：“鬧了不是一回兩回了，還有什麼遮遮掩掩不能說的？就我來說，一，峻熙不是她生的，二，峻熙的母親是原配，她是繼室，三，現在峻熙是王爺，我是王妃……就這三樣，給一般的婆婆，對我這樣的兒媳婦是不是都要客氣三分？疏遠三分？”
紀月娥點點頭：“是啊……就算是婆媳關係好的很，到底不能像親生的那樣……”
“可老王妃不一樣，她指使我就跟……”蘇沐涵搖了搖頭，失笑道：“我說出來都不怕丟人，她指使我，就像對待下人一樣隨意！”
紀月娥吃驚的張大了眼睛。
“那時候老王爺還在，我剛過門，就被這樣指使了一兩次，老王爺知道了，大約是說了她，又給峻熙的母親辦了三年祭警告她，她這才老實了，不過很快老王爺去世，她又開始了……不是瞧不起我，而是壓根就沒把我當成自家的人，壓根就看成是個來伺候她的。”
蘇沐涵說到這裡搖搖頭：“峻熙爲看這個大發了脾氣，警告了兩三回了，這纔有點收斂……”她看看紀月娥道：“我給您說這些不是發牢騷，只是想告訴您，沈峻楠是她親生的，沐雲嫁過來之後，可見得……不會有什麼好。”
紀月娥愁得連聲嘆氣：“竟然這樣……那大姑娘你不是很難受……”
蘇沐涵笑了：“我現在倒也不難受，也沒吃虧……這些年過來，也算是弄明白了和這位婆婆的相處之道，就是她耍潑，不理，再要是跟我發狠，我比她還狠！就這樣才能不吃虧。”
紀月娥聽得更愁了：“沐雲那性子……除了對家裡人狠……”
蘇沐涵也嘆氣：“是啊，她也就是窩裡橫，誰越關心她，她越能傷害誰，沈峻楠算計她，她倒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像老王妃這樣的，她越不敢對人怎麼樣……”
“那怎麼辦哪？聽你說了，我這心裡……我怎麼回去和你父親說啊？”
蘇沐涵道：“我和您說這麼明白，就是先告訴您，沐雲和沈峻楠的婚事，我覺着未必能長久，就算是她自己能忍，我和峻熙每天看着也看不下去……跟您說明白，是想叫您回去慢慢的給父親說着，等萬一到了要分的地步，父親也不至於就接受不了……”
紀月娥恍然，只能嘆氣：“我明白了，你說這麼清楚，是害怕萬一鬧到了和離什麼的，你父親和我因爲沐雲名節的原因不答應……你放心好了，我回去慢慢和你爹說，不至於叫他猛地知道了擔心，也能慢慢的接受。”
蘇沐涵就是這個意思，點頭道：“真要是欺負的狠了，我會叫峻熙出面給他們和離……估計那時候沐雲已經是看明白沈峻楠和老王妃的爲人的，不會在反對，”她嘆口氣：“人生中吃了這個大虧，應該也能變一點吧，能多想想了。”
紀月娥如今也不是那麼的避諱了，聞言點頭道：“其實我來的時候，這個念頭也閃過的，想和你說這個的……沐雲那個脾氣，太好面子了，就算是真的被老王妃欺壓的很了，她礙於這樁婚事是她自己鬧來的，沒準真的就一直忍着不說……我也想說，若是到了那個地步了，你和峻熙就以你們的身份做主……”
她鬆了口氣笑着道：“只是猶豫這話該不該我說，幸好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
“這就好，都明白就好。”蘇沐涵道：“就算是真的和離了，沐雲也不見得今後就會過得不好……只要自己明白，自己就能奔好日子去。”
“是啊，這話說的有理。”紀月娥點頭。
兩人說開了，都輕鬆了許多，再說了很多這方面的事，又商量了一下成親的事情。
紀月娥又道：“對了，來之前你父親還叫我跟你說一聲，北疆那邊打的挺激烈的，不過大體是明軍勝着，而且到了十月份的時候，那些蒙古人就已經往後撒了，說是大雪封了草原，他們必須趕回去……”
蘇沐涵一聽驚喜的道：“那是已經打完了？”
紀月娥點頭：“你爹說是打完了，至於峻熙能不能回來，應該是看朝廷的意思，若是駐紮……駐紮的可能性大一點，今年纔打的仗。”
蘇沐涵聽了，有些失望。
｜派派小說論壇魑黥。手打，轉載請註明｜http://www.paipai.f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