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熙笑着道:“聽你這樣說,我是真的鬆了口氣!”
夫妻倆回到了屋裡,簡單的吃了點晚飯,便上牀歇息了。
繼續往前走,依然是沒有加快步伐,慢悠悠的行進,有時候遇上蘇沐涵想去的地方,就算是繞點路,沈峻熙都要帶着她去一趟。
就這樣走到了滄州,這個地方雖然不算富庶,但是卻以武出名。這裡的人,愛好武術,習武之人多不勝舉。蘇沐涵也是因爲老管家沈忠的老家是這裡的,正好這次跟着他們出來的有沈忠的兒子,侍衛沈勇,因此纔想來看看,順便也叫沈勇回家看看。
在滄州還住了兩天。就住在沈勇家的武館裡,因爲他們走的時候把徒弟全都散了,因此偌大的武館是個空的,只有些下人打掃。
蘅哥兒這纔算是找到了好玩的地方了!整個武館的兵器架,被他掀翻在地,摸摸這個動動那個,能拿動的並不多,拿起來就在武館的練武場胡亂的揮舞,激動興奮的不行。
沈峻熙特意帶着蘇沐涵上街轉了轉,果然街面上到處都是武館,蘇沐涵仔細觀察,也能發覺,行人走路的速度很快,很多人的反應也很快,連那酒樓前攬客的夥計身手都很靈敏。
一個夥計正在店門口拉客人,頭頂二樓不知道怎麼就掉下來一個盤子,有人尖叫:“哎呦,快閃開!”
店夥計已經往旁邊一跳,閃開了。
車裡的蘇沐涵看到直笑。沈峻熙就在車門口,笑着對那夥計道:“天降盆菜,爲何不收?”
那店夥計但這褲腿笑着道:“恐是剩菜!”
周圍的人聽他們兩人調侃,不由得哈哈大笑。那夥計還忙不迭的笑着招呼沈峻熙:“這位客官,您是住店還是吃飯?小店在滄州城也是有名的!最有名的就是招牌菜……”
沈峻熙笑着搖頭:“吃過了,也不住店,溜達着玩。”
那店夥計便也不勉強,笑着點頭:“客官慢走!下次來吃飯住宿,就在小店啊!”
沈峻熙笑着答應了:“好啊!”這才縮回車裡。
蘇沐涵抿嘴笑道:“這裡的人確實和南方人不一樣,感覺很豪爽,跟陌生人也能說得這樣開心逗樂。”
沈峻熙笑着點頭:“是啊,北方人豪爽,南方人細緻,各有優點,只要都沒有壞心,沒有個合不來的!”
正說着,有人在喊:“等等,等等!”馬車停下來,聽見外面有人在叫:“王爺!”
沈峻熙伸頭出去看,見是自己的一個侍衛,留在武館的,便問道:“怎麼了?”
那侍衛稟報道:“從應天來了位少爺,叫陳洛魁,找您呢!”
沈峻熙和蘇沐涵全都吃了一驚,沈峻熙愕然道:“他怎麼來了?!”急忙的吩咐車伕調轉車頭往回走。
蘇沐涵奇怪的道:“咱們這是繞了點路的,並不在去京城的路上,他怎麼也能找到?不知道什麼事,竟從應天趕來?”
沈峻熙點頭:“是啊,真奇怪,不知道是專門來找咱們,還是他也上京,順便和咱們一起走?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說着回到了武館。看到前廳坐着個風塵僕僕的人,正是陳洛魁,看到了兩人,急忙站起來拱手:“峻熙……王妃。”
看到蘇沐涵,陳洛魁還有些赧然。
沈峻熙過去笑着道:“你怎麼來了?什麼事?是來找我們,還是上京有事?怎麼就知道我們在滄州?”真覺着奇怪,因此問題一大堆。
陳洛魁笑着,看到蘇沐涵給自己回禮,臉上並沒有厭棄之類的神情,也是有些驚奇的看着自己,說實話,陳洛魁心中這才完全的鬆了口氣。
“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自然是一路打聽,知道你們來滄州了……幸好來得及!”他鬆了口氣的笑着道。
這一下沈峻熙和蘇沐涵更摸不清頭腦了,沈峻熙看他風塵僕僕的,道:“坐下說!”
蘇沐涵忙低聲吩咐丫鬟重新泡茶,端水過來。
“你是專門來找我們的?什麼事?”沈峻熙坐下了問道。
陳洛魁道:“就爲了你們進京這件事……我打聽了一下,弄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爲什麼皇后娘娘下旨召王妃進宮!所以特意來提醒你們。”
沈峻熙和蘇沐涵這一次真的大吃了一驚,沈峻熙馬上問道:“到底什麼事?!皇后想幹什麼?!”
陳洛魁道:“你們也知道,我有個堂姐是宮裡的貴妃,皇后下了旨意,我就派人去京城問是怎麼回事……”他看着沈峻熙道:“峻熙,你還真冤枉皇后娘娘了,她這次是幫着王妃的!”
沈峻熙驚愕,蘇沐涵茫然。
“怎麼是幫着……涵兒纔出月子,就一道懿旨,還即刻動身,這不是害人?皇后難道不知道?”沈峻熙道。
陳洛魁道:“皇后應該是知道王妃才生,不過也沒辦法。你聽我講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就徹底明白了。”
說着,丫鬟已經端上來了水盆,陳洛魁便就着簡單洗了洗臉,又喝了杯熱茶,這才笑出了一點疲憊,打起精神道:“這事說起來,還要從陪都皇宮的舒太妃說起……”
此話一出,沈峻熙和蘇沐涵全都瞭然:“果然是她!”
沈峻熙冷笑道:“早就猜到是她動的手腳,只是一直沒有沒明白,她爲什麼要爲難涵兒,能達到什麼目的。”
陳洛魁道:“那你們應該已經知道舒太妃家裡的事了?舒太妃的哥哥清遠侯,有心想把他們族裡的女孩兒送進宮,但是皇上這幾年一直都沒有在遴選宮女,上一次還是七八年前吧?況且這幾年朝廷虧空越來越大,皇上後宮節選開支,皇后帶頭做起,這都連着幾年了,更沒什麼可能選宮女進宮。”
沈峻熙點點頭:“是這樣……不過清遠侯想要送女孩兒進宮,也不一定非得等遴選宮女啊。”
陳洛魁點頭:“是這話!王侯將相,但凡是真想當國丈的,真不用等什麼選宮女的時候……不過,清遠侯不一樣,他們家已經敗落幾十年了,在朝廷沒人引薦。就算是舒太妃,她一個在陪都的老太妃,也不好多嘴往皇上後宮添人,況且,她說了也不算,沒人當回事!”
“不錯,確實啊。”
“舒太妃也不能得罪了皇后……所以她就想了別的法子。”
陳洛魁說到了這裡,蘇沐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麼突然的靈光一閃,很突然的明白了,失聲道:“她退而求其次,看中了峻熙了!峻熙這幾年……算是王侯一級的人中,最出風頭的了!”
陳洛魁猛地一拍手,叫道:“王妃猜的不錯!確實是這個原因!而且,舒太妃狠就狠在做事不留後患,一步到位!不像喬家,還不敢得罪蘇將軍,只給峻熙塞個側妃而已……”
沈峻熙也全明白了,後面的話他已經說了出來:“舒太妃就來個狠的,找些莫須有的罪名,想把涵兒的正妻名分都給搶走?”
陳洛魁點頭:“不錯!舒太妃也是準備良久,帶了些人和證據去的京城皇宮,找的是皇太后……峻熙應該知道,舒太妃和皇太后,以前在先皇后宮的時候,就是聯手的關係。”
沈峻熙點頭:“知道……找皇太后……應該是西皇太后。”
現在的京城後宮,住着東西兩位皇太后,東皇太后乃是先皇的皇后,而西皇太后,乃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先皇的貴妃。
也就是說,東皇太后雖說地位稍高一些,但是因爲現在坐皇位的是西太后的兒子,因此實際在皇宮中最尊貴的人,應該是西太后。
而之前這位西太后,在先皇后宮的時候,自然也是有仇人有幫手,而舒太妃,那時候比較的有眼力,是幫着這位皇太后的。那麼很明顯,現在舒太妃有事相求,自然是求這位西太后的。
“罪名我堂姐也打聽出來了一些,無非就是不孝敬婆婆之類的,老側妃的事是一件,還有就是那個朝鮮側妃的事,也被拿出來說,側妃有錯,但是王妃善妒,不給側妃侍寢的機會……”陳洛魁訕然的道:“大約是這樣說的。”
沈峻熙氣的連連冷笑。
陳洛魁道:“西太后那人……你也知道,今年都快要六十了,已經,咳咳咳,糊塗了,一聽舒太妃的挑唆,馬上就寫了個懿旨,當時是要把王妃問罪下獄,捉拿進京……這事還好被皇后知道了,據說當晚關了宮門之後才知道的,緊張的跟什麼似得,來不及稟報皇上,趕緊的寫了個懿旨,就即刻進京的旨意,派人連夜出宮,去把皇太后的那道懿旨追回來,換了。”
沈峻熙和蘇沐涵聽的全都無語,蘇沐涵失笑:“我何德何能,竟能叫皇宮的人這樣忙亂……”
陳洛魁道:“換回來之後,第二天皇上才知道,自然是感謝皇后的當機立斷,說是皇太后那道懿旨真的到了應天,肯定要惹出大事……不過皇太后很惱火,跟皇上和皇后惱了好些天,皇后天天去跪着……據說的。”
蘇沐涵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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