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牀上。
枕的鵝絨枕,身上蓋着的柔軟被子,都在提醒我這不是一場夢。
“怎麼回事?我不是暈倒了嗎?我不是被狼妖給抓了嗎?”
正坐在牀上納悶,看到門開了,白暖走了進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這樣過了許久,他嘴角上揚,笑了起來,道:“你還真是昏睡了很長時間呢。”
“怎麼回事?”我疑惑的問。
“你被狼妖給抓了,然後胡嬌嬌去救你,在中途你們又碰到了人皮鼓。你暈倒了。我就把你帶了回來。”
“那你看到李瓜瓜了嗎?”我想起來,在看到人皮鼓的那一瞬間,我就把她給推開了。
“哦,她被你推了一下,滾落到了山坡底下,但是她沒有事,只有一些皮外傷,我就讓康耀宗送她回家了。”
說着,白暖湊過來撫摸我的臉頰,我不由自主往後一退。
白暖縮回了手,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喊你。”
他推開門走了。
我看着他關上門的樣子,心裡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我穿上鞋子,在別墅裡轉了一圈兒,靜悄悄的,胡嬌嬌大概是去花店了吧。
我走進了廚房。
不知道爲何,心裡的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怎麼下牀了?想吃東西?我讓人送外賣來。”白暖站在了廚房門口。
“不,不是。”我趕緊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說:“我覺得我該做甜品了,如果不做的話,你們都沒得吃了。”
“甜品那麼東西不着急,再說了不是有保姆嗎?”
難得他如此溫柔,白暖衝我和藹的笑了笑。
我拉開了冰箱,但冰箱裡空空如也。
邁開步子想離開,忽然覺得一陣頭暈。身邊的白暖扶住了我,把我抱了起來:“我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的嗎?怎麼就不聽話呢?我說了有保姆來處理的嘛。”
他把我抱回房間。
我在牀上坐了起來。
白暖此時握着我的手,道:“蘇晴,我就要昇仙走人了,難道你就對我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嗎?”
“我……”
不能說沒有意思,但是始終是人妖兩隔。
他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我:“嫁給我吧。”
“你不升仙了?”
我沒有聽過昇仙還可以帶家屬的。
“我當然也可以不去昇仙,當然你只要嫁給我。我就不去了。”
他如此說。
我想說什麼,但是忍住了。
不升仙?這麼好的機會,爲何要放棄?
我的內心被震動了。
難道他,真的能爲了我,放棄昇仙的機會嗎?
他看我不言語了,湊過了臉頰,那個意思似乎是要吻我。
他喃喃自語:“如果沒有你,昇仙有什麼意思?”
在他的嘴脣觸碰到我之前,我別過了頭,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怎麼這麼問?”白暖驚訝的說。
“你不是白暖,你是誰?這房子是怎麼回事?”
我定定的看着他。
眼前的這個人,一顰一笑都模仿白暖,但是贗品就是贗品!
“你在說什麼呢?你該不會是因爲昏倒,腦子出問題了吧?我是白暖啊。”
“你不是!白暖現在是不可能爲了我放棄成仙的機會的!”我看着他。
他臉上凝重起來。
“因爲白暖不是那種人。”
“可笑!”他只說這兩個字。
“還有,這個房子和我住的房子一模一樣,但是你忘記把我專屬的東西被變出來了,沒錯,就是乘甜品的碟子,那是我從景德鎮淘換來的古董。還有……”
我從內衣里拉出了狐仙牌,道:“這個東西告訴我,你不是他。”
“狐仙牌?”
他愣了,但是隨即笑了出來,笑得很大聲,而且笑出了眼淚。
“好個白暖啊,爲了防止有人覬覦你,居然做了自己的狐仙牌放到你身上!”
“說吧,你到底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看着他。
他冷笑道:“被你認出來,你也是聰明人。”
說着,他把臉一抹,變成一個英俊青年的模樣。
說不盡的脣紅齒白,如同書中描寫的賈寶玉一般。
“你是周顯?”我試着問道。
“你真是聰明,我就是周顯。虧我剛纔還白裝了半天的狐狸精。”
“你有什麼目的?”我一驚。
“沒有,我不過就想讓自己活得時間長一點,而且能力大一點。”他捏住了我的下巴,道:“你體內融化了半顆崑崙仙丹,真是煉丹的好材料啊。”
這麼說,他是要把我活活的拖去丹爐裡煉丹?
如果他是周顯,那麼這種變態的事,他一定能做得出來!
死就死吧,還要死在這種變態手裡!
“怎麼,你不怕?”
“我怕,我當然怕,可是,我更想鄙視你。”
“鄙視我,爲什麼?”
“你變成白暖的模樣,是要騙誰呢。你當我智商低嗎?”
“哈哈哈哈!”他看我發火反而大聲笑起來了,道:“果然是很有個性的女人。”
“唉。”說着,他嘆口氣,道:“比起把你煉丹來,我更想把白暖那傢伙煉丹,那傢伙可是功力高強啊!”
“你就在做夢吧!”我瞪着他。
“不,這不是做夢。”他搖着手指,道:“我已經給白暖下了最後通牒了,讓他親自來見我。”
這個混蛋!
我氣得牙齒咯咯響。
“那個時候,我就有好多時間陪他玩了。”
“變態!”我呸了他一口:“他不會來的。”
“如果我說,你在我手上呢?”
我一驚,說不出話來。
他說着把一個東西丟給了我,道:“那你就好好的和外界溝通,傳達一下你對白暖的思念之情吧!”
那東西,是我的。
我心裡沉了下來。
他轉身開門走了。
我捏着發呆。
冷不丁響了,是李瓜瓜。
她聲音焦急:“你在哪裡呢?”
“我……我還好,你呢?”
“我滾到山坡下面去了,衣服也被勾破了,但是好歹遇到了胡嬌嬌,我們找遍了整個山,都沒有發現你,你現在不會已經在家了吧?”
“這麼說,胡嬌嬌在你身邊?”
“對啊。”
“讓她聽電話。”
我的手在抖,但是聲音卻是沉靜的:“嬌嬌,是我。”
“嗯。你在哪兒?”
“你聽我說,我被周顯給抓了。他的目的,是要用我引出白暖。你告訴白暖這件事,讓他千萬不要來。”
“可是……”
後半句我聽不到了,應該是對面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是信號中斷。
我嘆口氣,把放在了牀頭,又躺了下來,蒙上了被子。
反正已經來到這裡了,大不了就是被塞進煉丹爐裡被煉化成丹藥而已。
周顯,呵呵。
果然是個美男子呢,不過爲何會這般變態?
晚上,有個漂亮的嬌弱女子送來了飯菜,我看了飯菜一眼,貌似還不錯,乾脆就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問:“唔,你也是妖精吧?”
“對啊,我是一隻狐狸精。”說着,她往我身上湊了湊,聞了聞,道:“你身上怎麼有一股狐狸的味道。你是人類嗎?”
“對,我是人類,我呢,是白暖的行政助理。”
我以爲她是狐狸精,聽到白暖這個名字會有些許反應,但是她只是淡淡點頭。
“你怎麼沒有反應啊,你沒有聽過白家少主的名字嗎?”我好奇的問。
“聽過又怎麼樣,反正,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不過是底層的妖精,就好像是人類社會當中的流浪漢,乞丐,白暖那種人物,哪裡能想到我們?”
她的話裡已經透着一股濃濃的絕望的味道。
“你,在這裡吃了不少苦吧?”我放下手裡的饅頭,道。
“沒有,就算是苦,也習慣了。”
“他每天強迫你們去吸收人的精氣?”
我這麼一問,她噓了一聲,道:“被他聽到就慘了。我也是,採集了人的精氣就不得不奉獻出來。”
“那我能問一句,他是如何從你們身上拿走你們吸取的人類精氣呢?”
雖然白暖解釋過,但是那個也太掉節操了吧,我不信哎!
“就是,就是和他睡覺!”
我驚呆了。
我拍了拍胸口,幸虧他說的是要把我塞到煉丹爐裡去煉化,否則我現在就咬舌頭自殺。
“他怎麼還沒有長菜花呢?這丫的……”我嘟囔了一句。
“什麼菜花?”她不解的問。
“啊,我隨便說的。”大口大口的吃着手裡的饅頭,說不定哪天就死翹翹了,一定要做一個飽死鬼。
周顯走了進來,對旁邊的女子道:“你出去吧。”
旁邊的女子誠惶誠恐的走了出去。
我不作聲,繼續吃喝着。
“沒有想到,你的心還挺大。”
“嗯,不大的話我早就自殺了。“一個年到三十都沒有嫁出去的老剩女,分分鐘想自殺好嗎?
“白暖有迴音了。”
“嗯。”我把菜裡的花椒挑了出來,道:“他說什麼?”
“他說,他忙着對付狼妖,太忙了。過不來,讓我看着辦。”
我挑挑眉毛,果然是白暖風格。
“話說得不客氣,我都沒有說完呢,他就掛電話了,小妞,你的運氣還真不好啊。我還以爲你作爲他唯一的行政助理,他很器重你呢。”
“器重?你要是在他手底下幹活,就知道何爲器重了。”我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