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真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脾氣也挺大的。”我說。
“哪有啊,他抱你回來的時候,可是眼巴巴的在你身邊看了你很久呢。”
有這回事?我看着她。
大姐在樂:“還偷着親你來着,我都看見了。他這麼喜歡你,你們還吵架?”
什麼?我覺得五雷轟頂,他偷着親我?天惹,這個色狼,不,這個色狐狸!他想幹什麼?
我回到自己房間裡,越想越不對勁,明明可以用法術渡河,爲何一定要我游過來。這其中根本就是有古怪。
如果用猥瑣的想法來想,那就不奇怪了,白暖想讓我暈倒,他好偷着親我。
我把看過的好幾部男女主角在水中浪漫kiss的鏡頭挨個在腦海中放映了一遍,然後徹底把這個浪漫想法驅逐出腦外,白暖一定又在吸我的精氣了,他偷着親我幹嘛?這是暗戀的行爲,料也不是白暖做出來的事。
我想出了一個結果,心滿意足的睡着了。
半夜我被憋醒,想出門上廁所,卻看到窗外飄着一個通紅的火球。
小心翼翼的拉開門縫,看着門外,只見白暖站在院子中央,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對面的人,對面那個紅衣女鬼,不是那個變態女化妝師又是誰!
只聽袁紅綾冷笑一聲,道:“還真是厲害,連三昧真火都用上了!”
白暖道:“袁紅綾,你成了鬼,不去地府報道,反而留戀人間,殘害生靈。你這麼做,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我看到袁紅綾臉上在抽搐,她道:“我在想,我這一輩子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太多了!憑什麼讓我遇到渣男,憑什麼負我,爲什麼他們都能找到愛人,我不甘心!”
“哦,那你就成了新娘跟妝的化妝師,對她們做手腳?”
白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既然她是化妝師,那麼我同學趙蕾蕾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唉,又一個爲愛所困的女人,我搖頭。
此時,我看到樑興揚一邊繫着自己道袍的扣子,一邊披頭散髮的跑來了,道:“我來了,我來了!”
袁紅綾顯然是認出了樑興揚,用袖子捂着臉就想跑。
“等一下!”樑興揚道:“姑娘,雖然我長得醜,但是我很溫柔,你也不用看到我的臉就蒙上眼睛想跑吧?”
這是一句幽默的話。
袁紅綾放下自己的衣袖,眼淚汪汪道:“樑興揚!”
“哎!是我!”
樑興揚答應了一聲,袁紅綾卻哭了起來,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我是回來……唉……”樑興揚道:“當初你也沒選我,我也怪想你的,就回來看看你。”
袁紅綾哭起來了,她大概爲自己做的事而悔恨吧,如果她當時不是愛上了僞君子周顯,而是喜歡樑興揚,那也許結局就會不同。
“我不想看到你,你滾!”
說着,袁紅綾的手中翻出一陣陰風,樑興揚往後一跳,道:“你別生氣,我也知道,就算當時沒有周顯,你也不會選我,畢竟我長得醜,有自知之明。”
“你說的對。”袁紅綾停止了哭泣,道:“我當時壓根兒也不會選你。”
所以就選了周顯那副皮囊了?嘖嘖。
人啊,都會被外表所矇蔽。
“袁紅綾,那麼你可曾爲你當初的選擇而後悔?”白暖如此問。
“後悔,當然後悔,那個時候我滿心以爲,他不會負我,哪怕是負我,也會有他的理由,但是……我現在總算明白……”
明白什麼啊,我看你還是不明白。我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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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那裡!”袁紅綾顯然是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
我嚇了一跳,索性走了出來。
“是你?”她看着我,然後看看白暖,道:“你是他的人?”
我點點頭。
“哼,哈哈哈!”她笑了起來,道:“姑娘,你可真是……蠢得和我當年有一拼……”
“我……”
爲什麼你也說我蠢?
“你凡人的肉眼當然看不出來,可是我卻能看出來,這男人雖然英俊瀟灑,但是周身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不是鬼就是妖怪。你還跟着他?你想死啊?”
“可是我不跟着他到這裡來,我就被你害死了呀!”我回了一句。
白暖拉着我到了他身邊,同時擋在了我的身前。
袁紅綾看着我們的動作,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們是存心刺激我不成,在我面前秀恩愛!”
眼看她又要發難,樑興揚擋在前面,道:“我一個單身狗還沒有說什麼呢,你別這麼激動!”
“我問你,袁紅綾,周顯在哪裡?”白暖道:“你在這世上,不可能不追蹤他的下落。”
提到周顯這個名字,袁紅綾的臉色顯然變了,道:“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但你真的不想報仇嗎?”白暖走向她。
“我當然想!”袁紅綾重重的說:“我早上想,晚上也想,我只是痛恨我自己,像我這樣的功力,根本就無法與周顯抗衡!我無數次想正面對上他,但是我沒有能力,他稍微一出手,就能把我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那麼,你告訴我周顯的下落,我替你完成你的心願。”白暖說道。
“哦,爲什麼?”袁紅綾慢慢的走着,上下打量白暖,道:“沒有好處的事,不會有人做的。“
“我狐族有人被困在他那裡,被他日夜驅使,我覺得,我總不能置之不理。”
“狐族?你是白暖?”袁紅綾瞪大眼睛。
“沒錯,我是白暖。”
袁紅綾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周顯爲了讓自己長生不老,捕獲狐狸精爲他吸取精氣,現在終於把狐族的大人物給驚動了!”
“我說,紅綾,那麼,我們答應爲你除掉周顯,你安心去投胎好嗎?”樑興揚這是用商量的口氣。
“可以啊。”袁紅綾陰惻惻的笑了,她這麼一笑,我就知道肯定沒有好事。
她歪頭道:“我要重新投胎到這個部落裡。”
“啊?我沒聽錯吧?”樑興揚把手放在耳朵上面。
“所以呢,就勞煩您大駕了。”袁紅綾對着白暖一屈膝。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暖瞪着她。
“最近部族裡人丁稀少,估計大頭領也應該爲此事爲難。那麼,能夠派上用場的不就是你嗎?”袁紅綾也是笑得一臉猥瑣。
白暖拉下了臉,道:“我可是狐狸,就算是勉強與人類繁衍,也只會生出半人半狐的妖怪。”
說着,他伸出大長腿,踢了一旁的樑興揚一腳。
樑興揚回頭道:“幹嘛踢我!“
“我讓你代勞!”白暖說。
“啊呸!”樑興揚大聲說:“你別小看我樑興揚!我雖然喜歡美女,但是十年前沒有做的事,如今照舊不會做!”
袁紅綾笑着看了一眼樑興揚道:“樑道士我倒是很敬佩的。”
她轉眼看了我和白暖一眼,揚起眉毛,道:“但是我真的不相信,一隻狐狸和一個人,能夠真的愛上呢。”
她看着我,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讓我不由的嚥下一口口水。
她道:“姑娘,當你被狐狸精吸乾的時候,就像我一樣,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你走吧。明天我會和樑興揚用法力替你超度。助你昇天。”白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袁紅綾走了。
樑興揚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道:“女人真可怕。”
“不是女人可怕,是受過情傷的女人可怕。”
李莫愁啊,白髮魔女啊,都是這樣來的,歸根結底,還是男人的不對。
我這麼數落着,白暖瞪我一眼,道:“這麼快你就忘記她要害死你的事了?”
“我沒忘。”我點頭,然後對樑興揚道:“樑道士,你當初真的沒有對袁紅綾動心啊?”
看化成厲鬼的袁紅綾的面容,也能看出她當年是個美女了。
“沒有沒有!”樑興揚原地蹦高,他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道士,是全真教的!”
“哦。”我對全真教的理解,只停留在射鵰英雄傳和神鵰俠侶上,我然後問了一句更讓樑興揚蹦高的問題,道:“那走婚,你去?”
這個晚上,總算度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大姐出門的聲音驚醒了,穿好衣服起來一看,樑興揚和白暖已經不見了。
“大姐,他們兩個人呢?”
“哦,他們兩個上山了。”大姐道。
“啊!”我抓起,就往山上跑去。
只見在山間的一塊空地上,白暖和樑興揚正被那些女人圍在中間。
樑興揚搭建了一個法壇,看樣子是要登壇作法。
白暖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偶爾擡頭望望天。
我走近,但是看到那法壇上的東西,居然是袁紅綾的人皮。
樑興揚拿出一支桃木劍,把口中的水噴在桃木劍上,然後在兩根蠟燭中間揮舞起來,嘴巴里唸唸有詞。
此時,天上的浮雲開始翻滾,就像是龍捲風一般。
“起!”樑興揚喊了一聲,然後法壇上的人皮慢慢的升了起來,我看傻了眼。
這層人皮,就像是雨滴消散在天空中一般,消散於烏雲當中。
只聽得有人喊着:“是她,是她!”
一道黑影現身,正是厲鬼打扮的袁紅綾,
底下一羣女人都嚇壞了。
白暖走到她面前,對她說道:“你把這些年追查到的有關於周顯的事告訴我,你就可以走了。我保證讓你迅速進入六道輪迴。以我家族的名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