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聽了他的口氣,哪裡敢不出去,放下針線簸籮就跑了,我喊都喊不住。
白暖把我扔到了牀上,摔得我好痛!
“有什麼好笑的啊!”白暖壓住我的兩隻手,居高臨下道。
“我不笑了,我不笑不行嗎?我真的不笑了。”看白暖這架勢,如果我再笑,他一定是要殺人滅口了。
可是,他真的答應了那老太太了,這……
白暖依舊壓着我的兩隻胳膊在我頭頂,憤怒的看着我。
過了一分鐘,我終於意識到這姿勢的曖昧,不安的掙扎起來。
白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糾結什麼,但最終還是放開了我的胳膊,把手放在我的臉頰上,用我聽起來似乎我回答錯誤就要掐死我的聲音說:“狐狸的尾巴是不是手感很好啊?狐狸是不是毛茸茸的啊?”
我不敢回答是了,只得沉默。
他俯下了身,直到鼻子碰鼻子,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我錯了。”我喃喃的說。
“你知道錯了?”他說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如果不求饒,估計他真的能掐死我。
但白暖沒有試圖掐我,他只是俯下身,輕輕的把嘴脣印在了我的嘴角,道:“你這樣笑我,讓我覺得很不爽。”
“我錯了!”我這麼一講,但是卻不經意間,嘴角劃過他的脣,真的好軟,我想再親一口!
“砰!”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哎呀白暖我來了!”
我坐起來和白暖同時看向門口,樑興揚一臉錯愕的站着,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在我身上的壓迫終於解除了,白暖跳下了牀,道:“你來得還真的及時啊,樑道士。”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擠出了一點兒笑容,和樑興揚打了一聲招呼。
在這農戶裡,大姐炒了四個菜,又端出了自己釀造的酒,我,白暖,樑興揚坐在一張摺疊的小桌子旁。
樑興揚道:“你讓我這裡來,說實話,我內心是拒絕的。”
說着,他下筷子夾了一筷子油菜,那筷子油菜比他的臉都大。
“你的往事我都知道了,你不是也曾經和周顯到過這裡嗎?”
白暖輕輕的說。
“你都知道了?”樑興揚張口結舌:“你還知道些什麼?”
白暖笑了,道:“我還知道,你們本來是一起遊歷山水,但是這裡的女人,沒有看上你,反而看上了周顯。”
“嘖嘖。”樑興揚搖頭,道:“那是因爲她們沒有發現我的內涵!”
說着,他撩了一下頭髮。
“換句話說,周顯比你帥。”白暖下了一個總結。
沒錯,白暖就是這麼的簡單粗暴直接。
聽了這句話,樑興揚低下了頭,算是有些垂頭喪氣的默認了。
他放下了筷子。
“但是你比周顯要好的多,周顯顯然是一個僞君子,他引誘了當時還是少女的袁紅綾,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並且在信誓旦旦之後把她拋棄。”
樑興揚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你說的對!周顯比我帥多了,他長得很英俊!所以對比之下,那些女人都看不上我,都去找他!我當時不知道他居然做下了那種事!後來,我才聽人說的,太震驚了!修道之人,女色爲第一誡!”
“你也不用太過震驚。”白暖笑道:“我所瞭解到的還不止這一點。”
“還有什麼?”樑興揚道。
“如果你現在看到你的師兄周顯,一定會驚訝的,因爲他會比你還要年輕。”
樑興揚的年紀大概是三十五六歲了,從皮膚狀態大抵可以猜測出年紀。
“他會保養啊,再說人家長得帥,就跟你似的,怎麼都是英俊的。”
“不,他在修煉採陰補陽的秘術。”
“啊?”樑興揚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蘋果。他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撓着頭皮,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採陰補陽,這個名詞聽起來就很無恥!
“據我所知,他抓了大量狐狸精,讓她們採集人類的精氣,然後供給自己享用,讓自己保持容顏的不衰和功力的增長,而那些被他抓到的狐狸精,就被他囚禁,不得不成爲他的奴隸。甚至於最後被他吸乾精氣灰飛煙滅。”
我聽到這裡覺得汗毛直豎。
樑興揚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了。
“我身爲狐族的白家少主,對這種殘害我狐族生靈的事,堅決不能容忍!”
白暖此時顯示出了他的霸氣。
樑興揚閉上眼睛,哀怨的說:“蒼天啊!當初師傅爲什麼會收這麼一個人,入我道家門庭呢!”
這一頓飯,在沉重的氣氛中吃完了。
晚上,樑興揚坐在大門口抽水煙,我走了過去,道:“樑道士……”
“唉!”樑興揚嘆口氣,道:“算我倒黴。”
“那個,採陰補陽的事,那是真的嗎?”如果這是真的,也未免太過惡毒。
樑興揚揉了揉頭髮,道:“你也知道他拋棄袁紅綾,徒然讓袁紅綾接受家法處置,被活活剝皮而死的事吧,他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你覺得呢?”
我是這麼一個小白,難以理解人會惡毒到這種地步。
樑興揚磕了磕水菸袋,道:“他倒好,一走了之,現在,我到處給他擦屁股。”
我揉了揉脖子,道:“那麼,你總有辦法對付他的吧?”
樑興揚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的能力超羣,早在是我師兄的時候就在我之上,算了算了!”他長嘆一聲,道:“現在的目的,就是要了解袁紅綾這段公案!”
“啊,對了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我抓着他的衣袖,道:“那個,白暖說,周顯讓狐狸精采集人類的精氣,是如何採集的?”
我對此有着疑問,當然,也跟白暖曾經吸過我的精氣有關。
“你想知道?”樑興揚笑得很沒有節操。
他又問了一遍:“你想知道?”
我瞪起眼睛,道:“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嗎?”
樑興揚看看四周沒有人,湊近我耳邊,說了一些少兒不宜的話,大體內容和胡嬌嬌跟我說的少兒不宜的話相同。
他說完了,嘿嘿的笑着,說:“你可別說出去這是我說的啊,一聽就沒有節操。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說黃段子騷擾你呢!”
我抱起膝蓋,心下隱隱有點不安。
狐狸是善於魅惑之術的族類,如果可以,可以用本身的媚術誘惑任何人,在謊言和牀第之間讓人喪身殞命,他們一旦貪婪起來,會迅速吸乾人的精,氣,血,甚至把人的皮囊徹底枯乾。
好在,一般來說,都是女性狐狸精誘惑男人。
我看着白暖房間裡亮起的燈光,心裡想着,那白暖呢?
他是真的有點在乎我的死活,還是說,在曾經的一段日子裡,我只是他爲了療傷而吸取精氣的對象?
樑興揚大概覺得有點冷,把身上的道袍一裹,然後站起來走人了。
我也站起來,走向白暖的房間,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進來。”
白暖坐在牀邊,拿着一本書正在看着。
“那個,白總,我想問一個問題。”
“怎麼了?”他擡頭看着我。
“那個,您能跟我普及一下,狐狸精是如何採集人的精氣的嗎?”
白暖聽了我的話,翻了一個大白眼,道:“你真是十萬個爲什麼。”
他站了起來,解開了上衣的扣子。
“你幹嘛?”我連連後退。
“我是在跟你解釋。”白暖笑了,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道:“人的丹田,在這裡。是人的氣脈的源泉,所以我們在武俠小說上經常說,運足丹田之氣。”
他接着說:“所以,妖精的內丹,一般也在這個位置。跟人的丹田一樣重要。”
“然後呢?”我問道。
“一般來說,都是女性狐狸精出去誘惑凡人男性。她們會用……未成年不能用的方式吸取男性的精氣,然後在體內運轉,煉製自己的內丹。但是如果是被控制了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內丹會被禁止煉製,而精氣會被吸收到這個位置。”
“我明白了。狐狸精就是精氣通往周顯身體的通道!”
“沒錯。”白暖轉了身,把書合上,放在枕頭邊上。
“那白暖你的內丹也在這個位置啊?”我好奇的問。
“你別亂指!”白暖看到我指着他的丹田位置,簡直要瘋了。
“哦,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問了一個我最關心的問題:“您以後還吸我的精氣嗎?您該不會把我當成煉製你內丹的工具了吧?”
“滾出去!”
這是白暖對我這個問題的回答。
我一愣,白暖不客氣的把我的身體一轉,然後往外推:“出去,出去!”
我被推了出去,看他砰一聲關上了門,心道:不就是問問嗎,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
這個時候,大姐從屋子裡出來了,手裡拿着一個臉盆,她是要從井裡舀水。她看到我站在白暖門口不安的捏着衣角,撲哧一聲笑了。
“大姐……”我被她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了,跟你那口子吵架了?”
“才……纔不是呢!”
我想說,我們兩個纔不是兩口子。馬上想起白暖的囑咐,一定一定要說我們是夫妻,改口道:“我們纔沒有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