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老太婆樹精重新出現,樑興揚扔下手裡的狼屍,道:“老太婆,把你手裡的葫蘆交出來,我們還是朋友!”
“呵呵呵呵呵呵!”對方發出一陣冷笑。
樑興揚也呵呵呵呵呵呵的笑了一陣,道:“不給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着,他就衝了上去,幾乎同時,他背後的劍脫離劍鞘,向那樹精而去。
樹精揮了一下手,旁邊的樹木開始移動起來,把我們團團圍住,而且幾乎每隔五分鐘,這些樹木就移動一下位置。
“樹精,我念你修行不易,你居然用陣法困我!”樑興揚皺眉,道:“那就不要怪我替天行道了!”
說着,他雙手掐劍訣,喃喃自語道:“去!”
那一把飛出的劍,變成了無數把,圍繞在樹精的身邊,就算是樹精躲閃再快,也比不上那劍氣的速度。
樑興揚雙手合掌,迅速在手掌上畫了幾下,對着樹精道:“天師五雷印!”
“你!”樹精顯然是承受不住樑興揚的攻勢。
樑興揚把手一翻,圍繞着樹精的劍氣更加猛烈,同時他把道袍一掀,從自己的褲腰帶上拿下了一個東西,道:“我可不是那麼輕易開殺戒的!”
他把那東西打開,是一個法印。
他對着樹精,亮起了法印道:“降魔金印!”
“轟!”
掙扎的樹精,在樑興揚的團團攻勢中化成了灰。
樑興揚跑上前,從那一團灰當中,拿出了那個葫蘆。
他拔出了葫蘆塞子,使勁往下倒,道:“快出來,出來!”
但是他倒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有倒出來。
“嗯?”樑興揚奇怪的看了看葫蘆,道:“怎麼什麼都沒有。”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影,迅速的往這邊移動過來。
正是胡三太奶。
見到胡三太奶,我憋不住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胡三太奶也是焦急,她道:“樑興揚,白暖他們呢?”
樑興揚舉起了手裡的葫蘆,道:“這個……在這裡……”
“什麼?”胡三太奶奪過葫蘆,第一個反應,也是往下倒。
結果仍然是倒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說着,胡三太奶就要徒手劈開葫蘆。
“哎,等下!”樑興揚攔着胡三太奶,道:“這可是我道教的寶貝啊,可以裝妖怪的,被你這麼劈壞了,咋辦?”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心疼你道教的寶貝?”胡三太奶生氣了。
我對樑興揚說:“要不然,用你背上的寶劍給劈開?反正,這葫蘆劈開了,你還可以當水瓢用嘛。”
樑興揚也是一臉心痛,從背上揹着的劍鞘裡拔出了劍,用力劈了下去。
但是,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樑興揚看着被劈開的葫蘆,道:“不對啊,這不對啊!”
“怎麼不對?”胡三太奶問。
“我們中計了!他們把葫蘆給調包了!”
“啊!”我叫了起來,怪不得從葫蘆里根本倒不出什麼來,這根本就是普通的葫蘆。
周顯跟樹精說的都是假話,他一開始就沒有想和樹精分享,而是自己想獨吞,跟樹精接觸之後,把葫蘆調包,讓樹精死於樑興揚之手或者是讓樹精殺了我們,都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那,白暖和祝微涼在哪裡?”胡三太奶忍不住問起來了。
我忽然覺得背後有腳步聲,有人向這裡走過來了。
回頭一看,是沈薔薇,她還沒有走嗎?
此時,她的手裡捏着一個人的耳朵,提着那人,不是康耀宗,又是誰?
她很大力的把康耀宗往地上一扔,道:“帶來了!”
“康耀宗!“我急眼了,上去使勁搖晃着康耀宗的肩膀,道:“白暖在哪裡,白暖在哪裡?”
“你聽我說!”康耀宗大叫一聲,阻止了我繼續搖晃他的動作,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偷偷看到樹妖有法器葫蘆,我就害怕了……”
“你這個傢伙!”胡三太奶顯然無語了。
“太奶,我求求你,救救白暖,救救他吧!”我拉着胡三太奶的衣袖,我現在就給她跪下了!
“你別跪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白暖的。”胡三太奶道。
我這才鬆了口氣,超出我體力的奔跑,對於白暖被捉的心慌,還有對康耀宗臨陣脫逃的生氣,統統涌上心頭,我不負衆望的暈倒了。
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別墅的牀上了。
胡嬌嬌就像是一隻小貓,趴在牀頭,兩隻眼睛圓溜溜的看着我,道:“你醒了?”
“白暖呢?”我猛地坐起來。我想起來了,我親眼看到那葫蘆把他給收走了。
“你冷靜點,白暖大哥,他還沒有回來。”她握着我的手。
還以爲睡醒之後又能看到他,可是……
如果是那種厲害的法器,就算白暖的法力再高,估計也無濟於事。
就算是齊天大聖孫悟空被困在葫蘆裡,也是用了騙術出來的。
覺得頭有點疼,我捂住了額頭,道:“那麼,祝韻呢?”
“她被胡三太奶帶走了。”
“康耀宗呢?”
“他也被胡三太奶給帶走了。”
“你沒有受傷吧?”我看着她。
“當然了,我依舊,元氣滿滿!”胡嬌嬌說道。
“那麼,白暖該怎麼回來呢?”
我不能想象,如果白暖落到周顯的手中會怎麼樣,他會不會受盡折磨?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能受得了嗎?
“嬌嬌,你扶我起來。”我對她說。
“你要幹嘛啊?”她奇怪的說。
“扶着我去胡三太奶那裡。我想聽聽,他們有什麼辦法救白暖。”
這就是現在我的執念。
胡嬌嬌見拗不過我,扶着我就下了牀。
別墅的一樓客廳是打鬥過的,一片狼藉的痕跡。
胡嬌嬌吐了吐舌頭,道:“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她扶着我上了車,帶着我到了胡三太奶的宅邸。
胡三太奶的宅邸是一個民國的老宅,掩映在梧桐樹下,格外有情調,她是獨居的,除了一些僕人之外,我幾次出入她家都沒有發現有他人的痕跡。
而現在,這老宅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他們個個都臉色凝重。
我到了客廳,氣氛很壓抑。
這客廳很大,都可以舉辦沙龍了。
我坐在角落的一個單人沙發上,聽着他們談話。
討論來討論去,白暖已經是狐族當中青年一代法力最高的人了,如果他也被法器給收走,那麼作爲狐狸精的衆人,更加對那法器心悸,也沒有辦法和信心,和周顯對抗。
我在沙發上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看到了站在牆角,幾乎是隱形的樑興揚和孔達。
我站起來,走了過去,看着樑興揚和孔達,道:“二位道長,你們有辦法嗎?”
“這個……”孔達看了看樑興揚,然後伸手戳了戳他。
“啊,這個啊,我可以試一試……”但是他說的話也沒有什麼底氣。
胡三太奶拄着柺杖走了過來,對樑興揚道:“樑道長,這件事,還得是要多虧你。你跟周顯曾經是同門師兄弟,而且他用的又是道家的法術,而且,你是道士,我們是妖精,你比我們更加有打敗周顯,救出白暖的可能。”
“打敗周顯是不太可能了,因爲自從我和他同門以來,他的能力一直都高過於我,就是因爲太過恃才傲物,所以才走了邪路,但是我保證,我一定會盡力去營救白暖。”樑道士說。
“好!”胡三太奶點頭,吩咐道:“你們這些人,都盡力打探周顯的下落,一有發現,立即報告!”
我低下了頭,有點失望,連周顯在哪裡,都不知道,等打探出來,得多久啊?
從胡三太奶的老宅裡回來,我悶悶不樂,一點兒胃口也沒有。胡嬌嬌叫了外賣,但一口都吃不下去。
看到白暖的書房和臥房,總覺得有種再也見不到他的感覺。
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天花板。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紙人,正飄在上方。
疑惑的坐了起來,跟着紙人,慢慢的走着,這紙人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東西?
我跟着紙人走過客廳,發現胡嬌嬌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嘴巴里叼着半片薯片,睡着了。
走出了別墅,那紙人忽然在前面燒燬了。
我看到一個人的臉龐在面前出現,我情不自禁的說:“怎麼是你?”
沒錯,是周顯。
他此時正對我得意的笑着,道:“別來無恙。”
這虛情假意的問候!
我忍住了在他那張也是美麗的臉上撓上幾道的衝動,道:“白暖在哪裡?”
“你跟我來,我就告訴你,白暖在哪裡。”
他衝我伸出了手。
我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他道:“怎麼了,你害怕了?害怕我騙你?”
沒錯,就算他騙我,他也不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我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死了就死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綢緞,然後抖了一下,道:“我得蒙上你的眼睛,不過我會用最好的綢緞,女孩子的肌膚,可是不能用粗糙的麻布的。”
他拉起了我,我就像一個盲人一樣,被他牽引着前進,中途上了幾次車又下了幾次車,似乎又到馬車上,又好像趟過了水,終於,他把我眼睛上的綢緞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