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後船終於靠岸了,舒老爺騎一馬,舒桑一騎,舒夫人嬌美文弱,由隨侍的小廝們擡轎跟着,舒老爺原是體諒紅衣年紀小,腳力跟不上才讓紅衣坐一騎小馬,她卻不應,定要坐與他們同等的大馬,舒老爺也欣賞她倔強的個性,只囑咐她不要亂揮馬鞭,注意安全。
“好了,你們就在這兒休息,桑兒跟我一起到前面看看,好久沒有打獵了,手還真有些癢癢了。”舒老爺說的有些興奮,臉上竟有些孩兒般的天真。
“是啊,兒子也好久沒有見到父親馬上的英姿了。”舒桑恭敬的奉承着。
“好了,桑兒,現在是在外面何必如此約束自己呢,現在我們只是簡單的父子兩,走,跟爲父涉獵去,晚上再來個野外篝火,偶爾也要過過這舒心散漫的日子啊。”舒老爺似有頗多感慨。
舒桑示意紅衣跟上,兩人微微落後於舒老爺,看着舒老爺在前頭追趕着一隻小兔,三十多歲的男人是最有味道的時候,看他馬上馳聘的雄姿非常的有魄力。
“你爲什麼跟着我們?”原來舒桑讓紅衣跟上是要盤問她。
“因爲生存。”又是這四個字,當然她還有她的計劃,這兩天的觀察下來,舒家定不是普通的有錢人,或許自己可以利用他們達到自己的目的。當然這個想法自是不能跟這個多疑的舒桑說的。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舒桑的眸子突然變得凌厲,像是紅衣一不小心就會被凌遲一般。
“舒老爺和舒公子吖。”十歲的孩子最適合的就是裝天真和無知了。
“……好吧,既然我爹讓你留下來,你就好好服侍他就是了,回去吧。”舒桑沉思片刻終於不再詢問什麼,看見前面舒老爺的叫喚便跟了上去。
紅衣看着他們一老一少一前一後的遠去,自得其樂的夾着馬肚四處瞎蕩蕩,不揮鞭,不牽繮繩,馬兒走到哪兒是哪兒,舒老爺家的馬兒都是有靈性的,不管如何走都能再回到羣體中,可謂是老馬識途。
馬兒走走停停,時而伸頭舔舔紅衣的手,時而駐足啃食青草,紅衣顛的累了就跳下馬背,也不束縛它,自個兒走到不遠處的溪邊,用溪水清洗了下有些乾澀的臉,看着水面上倒映着的自己,突然笑靨如花,有些妖嬈有些邪惡,笑到後來竟溼了眼眶,跌坐在溪邊,乾脆的抱膝而坐。
從樹後走出一個少年,十一二歲的樣子,眉清目秀,面如冠玉,齒若編貝,手執繮繩,身後是一匹白色鬃毛的寶馬,馬兒高大卻十分聽少年的話。少年秀眉微皺,看着溪邊粉衣少女,她莫名其妙的大笑,再莫名的抽泣,頹然的跌坐在草地上,其一舉一動莫名的牽引着少年的心,有種要好好守護她,心疼她的感覺。
少年執起一顆小石子在紅衣的身側打了個水漂,紅衣突然看見水面上一顆石子一波一波的躍動,七波後墜入水底,濺起小小的水花。
“好玩麼?”少年手握着幾顆小石子,悠悠的踏步向紅衣走來,走至她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側首問有些愣住的她。
“嗯。可以教我麼?”
“嗯。你看,就像這樣,手要這個角度接着手腕的力道丟出去……你看!”少年一遍遍的示範着,看見了紅衣臉上再度浮現的笑臉,燦爛得迷了眼。
這時從天而降一隻小鳥,受了傷的鳥,落在紅衣腳邊,一半的翅膀浸在溪水裡,奄奄一息。
少年正想將小鳥撿起,卻看見紅衣快了一步將腳邊的石頭搬起狠狠的砸在了小鳥的身上,血濺到紅衣漂亮的繡鞋上,一點一點的,像一朵冬日裡的紅梅。
少年看呆了,她將石頭從小鳥的身體上移開,將噁心乾煸的小鳥丟入水中,她一直‘咯咯咯’的笑着,笑得無比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