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無人辜負的流年(3)

在我接電話的前一秒我還在爲言修的一個動作笑得前仰後和的。

然後我聽到他的聲音好嘶啞,卻又異常的平靜。笑,硬生生地停住。

“草草,最近好不好。”

“草草”永遠只有他會叫我“草草”永遠只有他,夏凡。

事隔這麼久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我原以爲我會咆哮着告訴他我有多恨他,恨不得殺掉他。

可惜我沒有咆哮,反而哭了。

“你以爲我會好嗎?啊,你知不知我現在想殺了你。”

我全然沒有在意身邊的言修,我也不明白我爲什麼會哭,而且,感覺那麼傷心,那麼委屈。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爸爸這兩個字幾乎刺破我的心臟。

“你還是我爸嗎?你把淺害成那樣,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如果告訴我我從來都沒有過父親,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或許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他沒有說話,他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草草,我還是••••••愛你的。”

“你他媽的不要在這跟我放屁,要是現在你站在我面前,要是有一把刀我肯定捅死你。”

他停了停,這一秒的空氣就這樣凝固在那裡.“如果,我真的在你面前呢?”

我下意識的擡頭向前,街的拐腳處,他穿着一身黑色風衣站在那裡,滄桑得像一個老人。

我真的忘了我當時腦子裡思考的是什麼,手機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言修握住我的手,而我的手指冰涼。

他回來了,他回來又爲了幹什麼?

陽光好溫暖,落在地上,成了安靜的影子,殘忍地把那些記憶從新塞進我的腦子,我說了我會殺了他,可惜,我騙了自己,我做不到。

三天以後,我在報紙上看到他的新聞。他自首了。穿着那件黑色的風衣寂寞地像要消失。

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我的手在抖,烏鴉看着我。“夏草,這是好事不是嗎?”

對啊,他說的對,這是好事不是嗎?爲什麼我會這麼悲傷。

清清拿過我手上的報紙,看了之問我“夏草,還好嗎?”我勉強笑笑。

“沒事。”言修拉我站起來。

用手語跟我說“不管怎麼樣夏草都不可以再傷心了,知道嗎?”我點點頭。

這也算對淺的補償了吧,雖然我明白這樣說會很幼稚。

清清和烏鴉在打掃酒吧,我坐在最靠牆的沙發上。我在回憶那些過往,然後我想到了那一天。

我放棄了一場考試穿越了整座城市地尋找淺,陪着我的男孩,現在竟遠在南半球,而且,連同他那所謂的交易愛情列入我生活的黑名單,我有的時候是倔強得可怕的一女孩。

好像這樣想來,我的生活全都是被夏凡打亂的。如若不然,或許我依然跟淺在香樟廣場瘋狂,揮霍自以爲是的青春。

我去找了白優,米開誠坐在她身邊,兩個人在一起那麼般配,那麼幸福,我甚至覺得我不應該來。

我問白優“今天的報紙,你有沒有看。”白優點點頭,我看得出來她是哭過了的,染亂了她腮邊的腮紅。

我們誰都明白,他這一去,完全是選擇了死,中國現在對毒品這一個東西沒有絲毫的情面可講,誰碰誰死。

白優抱了抱我。“夏草,這些你都不要管,他不是爸,他和你沒有關係了,你明白嗎?”

我比誰都要早明白,淺離開以後,我和他,連我陌生人都算不上。

可是她,我眼前的女人,她與他至少曾經相愛過,如果白優還是善良的,她就不會沒有任何的感覺。

我看着米開誠,他嘆了口氣。

“你們聊,我公司還有點事情。等下回來我們出去吃飯。”

白優依然抱着我,這也是我第一次這樣讓她肆意地抱着我,我記得那年夏凡從家裡離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抱着我。

當年她說的時候我早就忘記,或者當時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而現在我卻清清楚楚地聽到她說:“那個傻子,他爲什麼要自首,那個傻子。”

愛情有的時候會很神奇,就好像一對戀人,在吵架的時候摔碎了曾經定情的水晶蘋果,然而,在某一個時間裡,他們一定會同時蹲下身去,細心的撿拾。

愛情這東西嘛,有一次就夠了,天荒地老永遠只是戀愛時互相欺騙樂此不疲的傳說。而第二次的永遠都是替補。

“你和米開誠真的是彼此相愛才會在一起。”

白優站起來。“是不是相愛的我不知道,至少他不曾逼我。”

我看着她,我以爲她還會說些什麼。

可惜她只說了一句:“夏草,其實這些都與你無關的,不管是米開誠也好,夏凡或者我也好,我們都不是好的父母。對不起,只要幸福,其他都沒有錯,對不對?“

我輕輕點頭。

她站起來,拉開落地窗的窗簾,明媚的陽光落進來。原來風景都是這樣不諳世事,總在憂傷的時候燦爛。

“明天,我想去看看他,夏草••••••”

“我去。”

白優看着我好一會兒,然後她的嘴終於動了動,我知道她笑了。

“因爲,我的名字還叫夏草。”

那天是米開誠送我回去的。

我們一路都沒有說話,他把車開得很慢,到最後我吼了出來,“你沒事我還有事!你快點啊!”

他把車停下,“夏草,我剛纔一直在想有一天。那好像是夏天,有一天,有一個叫夏草的女孩,叫一個姓米的男人‘爸爸’。”

他轉過身看着我。“你記得嗎?”

我的身體僵了僵,然後迅速解開安全帶,匆忙的下了車。

我一路跑了回去,身邊的陽光依然明媚,我站在所有的光影所有的燦爛裡,我矛盾地連我自己都開始害怕。

我的心在想什麼?除了上帝,沒人知道。於是,我在這個冬天最明媚的一天裡蹲下去,決定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完,我在爲誰哭呢?好像是淺吧,好像是夏凡,好像是白優。好像,是我自己。

然後,我知道有誰拉起我,把我抱在懷裡,然後我看見他乾淨的眼神。

然後他的手上有了動作,意思是“等你一天了,知道嗎?”

那天晚上,言修沒有走,我們睡在一張牀上,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在牀的中間擺了一個枕頭,我睡在裡面,他睡很小的一塊地方,他只是握着我的手,甚至連我抱我也沒有,我拍拍他的肩,他轉過頭來。

然後我笑了,原來,臉可以紅成這種顏色。

第二天,和我想象的場景一樣。在看守所裡,我白優和夏凡對坐着,我聽着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鐵鏈沉重的聲音。

他顯得很疲憊,他這一輩子都活得很疲憊,我們着樣對望着,一時間都忘了說什麼。

他看着白優,他很久都沒有見到她了吧,他或許想不到,自己已經蒼老得不成樣子,眼前的女人依舊像相愛時那麼美,那麼優雅。

他是配不上白優的,這一點連我都相信。

“你,好不好?”爲什麼所有的開場都會問這一樣句話?

這樣沙啞的聲音早就在白優的世界裡陌生了吧,她愣了愣。

“還好,你呢?”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沒營養的對話,但我也明白,他們之間除了說這些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沒打算插嘴,房間裡突然靜得可怕。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米開誠走進來。

“白優。”相比於夏凡的聲音,米開誠的聲音要溫潤好多。

我看見夏凡的身體敏感的抽動了一下,然後慢慢擡起頭來,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竟有深深的恨意。

他一下子站起來,凳子發出很大的響聲。旁邊的獄警一把把他按了回去,也就是在這一刻,白優把我的手握得生疼。

“姓米的,你還有臉站在我面前!你他媽的當年那麼無情,弄得我逃到國外,你就爲了把白優搶走對不對,老子真後悔當初怎麼就不殺了你。”

白優握着我的手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手很燙,指尖卻冷得嚇人。

米開誠沒有說話,他坐到白優的身邊。“呵呵!你不是愛她嗎?那你爲什麼不娶她,你他媽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聽說你娶了那什麼財團老闆的女人是不是,聽說你有了一女兒是不是!老子現在告訴你,夏草也是你女兒,這麼多年,你管過她沒有!啊!”

“那你又做過了什麼。”這個聲音是白優的。很大聲,很突兀地打斷他的語言。

“你又給了他什麼啊,她一直都姓夏,一直都沒變過。她叫了你那麼多年的爸爸,現在你又對她做了什麼。傷害她,害得她的朋友離開,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開誠。”

夏凡笑了,笑得讓我毛骨悚然,他們好像把話題都拉到了我身上,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悲傷,二十年了,他們終於重視了我一回。

我也笑了,這個笑的味道,我不明白。

“呵呵!怎麼,我說你的米開誠你就難過啦,啊!當年,誰跟我說這一輩子都跟定我的?是你嗎?呵呵,太好笑了。”

白優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這樣的故事在這個世界發生了多少,他們或者有着美滿的結局,或者互相傷害到死。他們。是屬於哪一個結局。

“夏凡,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那種愛。”

她回看了看米開誠,“米開誠也好,夏草也好,他們都代替不了。”

米開誠的眼光閃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很微小,小到幾乎看不見。

“你還不是愛上了他,要不然也不會有夏草。就算當時是這個禽獸逼你的,你現在還不是愛上了他。”白優搖頭。

夏凡看着天花板。“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笑啊,笑我終於得到報應了,你應該笑啊,你們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你們笑啊!!”

白優咬着嘴脣拼命的搖頭,她握我的手越抓越緊,指甲幾乎嵌入我的肉裡。

從頭到尾我沒說過一句話,我像一個傻子一樣看着這場鬧劇。

他說的我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他們翻出了他們年輕時候的所有傷痕,蒼白的擺在我面前,而我卻以一個最冷漠的姿態看着他們。

米開誠拉着白優站起來,“我們走吧。”

白優沒有動,夏凡突然抓着鐵欄站了起來,

“米開誠,我自首一點都不後悔,我早就不想再活了,我唯一後悔的就是在我自首之前爲什麼就沒有先殺了你。”

我笑了,“在你殺了他之前,我會先殺了你。”我只說了這樣一句話,白優擡起頭來,米開誠看向我,夏凡也看着我,他的眼神明顯柔和了。

“我去成都看了淺,你或許都忘了她是誰了吧,她就是那次你用來威脅我和白優的女孩,她那樣莫名其妙地就被你改變了一切,被你弄得那麼慘,你知道嗎?看到她的時候我只上覺得中國的刑法爲什麼不保留凌遲。

說完這句話,我站起身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重重的響聲,是他無力得坐了下去。

從看守所裡出來,白優一直在哭,米開誠一邊開車一邊安慰她,我呆呆地看着窗外晃過去的一切,冬天過完了,路邊的梧桐有了淺淺的綠意。

“他會死嗎?”我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會吧。”米開誠接道。我點了點頭。上帝做證,那個時候我什麼也沒想。

在我準備下車的最後一秒,我看見米開誠抱住白優,那麼優美而紳士的一個擁抱,“白優,我們結婚吧••••••”白優推看他,又望了望我。我理解地笑笑。

米開誠拉着她的手。“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好不好。嫁給我。”

他們接吻了,完全忘了我的存在,我的母親也是可憐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是母女,我已經找到我的愛情了,旦願他們會幸福,我拉開車門,外面的陽光依舊明媚。

在我開學的前一天,有一個人離開了。

從我,從白優,從米開誠的世界裡永遠離開。不管是報紙那些所謂聲張正義的文字,還是白優無法掩蓋的悲傷,這些終究會過去,生活會繼續,就算曾經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離開了就什麼也不是,不要覺得殘忍,人,都是這樣。

白優和米開誠結婚的那一天我在學校上課,清清本來是勸我去的,我當時也答應了,可是走到校門的時候我又突然決定不去。

我聽說米開誠請了很多商業上的朋友,我很難想象兩個早已不年輕的人,在所有人的起鬨中重複着那些年輕的情調。比如說接吻,比如說切蛋糕。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給了白優一個完美的婚禮,就算了這個婚禮與愛情還有着距離,可是,就像清清說的。

“他們那個年齡,要什麼愛情啊。”

他們早就過了相愛的年齡,剩下的就只有生活而已。

於是,我決定我不去了,去了只會讓白優尷尬而已。我只是在很晚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她。

本來想說些祝福的話的,結果到後來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啥。

最後白優說:“夏草,真的謝謝你。”

我笑了笑。“謝我幹什麼呢?我又不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你覺得好我什麼話都沒有了。”

我和她的關係終於在夏凡離開後有了緩和,其實,我不是一個好女兒,這些年來我沒有嘗試着去體會她的悲哀,她有一個錯誤的愛情,錯誤的婚姻,她還有一些我不瞭解的過去。

我們之間的裂痕從她去上海之後就越扯越大,在這期間她或許嘗試與我溝通過,可惜我都不能明白。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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