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念隨意的道:“這種事,隨便找個弟子在餘墨面前形容一下慕瑤的模樣,自然便成了。”
長憶回頭望着九念笑道:“師兄真是好手段!小妹佩服至極。”
九念也笑:“師兄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接下來的日子,不光慕瑤每日來西苑,連餘墨也成了西苑的常客,九念也不躲着慕瑤了。
桃樹下,石桌上。
長憶端起面前的茶壺將四人面前的杯子淺淺續上了,這茶是她親自烹來招待慕瑤與餘墨。
慕瑤發現餘墨在長憶對她十分客氣,便當自己是沾了餘墨的光,對餘墨分外敬重。
長憶喝了口香茶,這東西苦苦的她是喝不出什麼香味的,但慕瑤這樣的公主自然喜歡喝茶這種雅事,長憶烹茶還是爲了迷惑慕瑤新學的。
她放下杯子對慕瑤道:“慕瑤公主,不如我們來撫琴吧?”
慕瑤正愁沒法子在九念面前表現自己呢!看了九念一眼,見九念彷彿面有期待,頓時含笑點頭道:“好!”
九念一揮手,桃樹下出現一把古琴。
慕瑤十指纖細撫動琴絃,琴聲悠悠揚揚在西苑中響了起來,慕瑤今日身着水霧粉拖地紅紗煙裙,她身材瘦削膚若凝脂眼含秋波,邊撫琴邊含情脈脈羞羞怯怯的往石桌邊瞟。
直把個餘墨瞧得迷迷瞪瞪目瞪口呆,慕瑤一曲彈閉,還是九念拽了拽餘墨的衣袖他纔回過神來。
慕瑤纖纖細腰一拂:“獻醜了。”又一擰腰含笑對長憶道:“長憶,輪到你了。”
那一擰一笑的柔弱風情,更把個餘墨迷的五迷三道的,兩隻眼珠子恨不能貼到慕瑤身上去。
長憶纔不願給餘墨這個老頭撫琴,她拱手笑道:“慕瑤公主琴藝精湛,長憶甘拜下風!”
如此過了五六日,長憶帶着慕瑤在西苑中不是烹茶便是賞花,不是撫琴便是下棋。
讓長憶覺得好笑的是餘墨每日來的比慕瑤還要早。
慕瑤覺得這纔是她來上清殿該有的生活,只是長憶與餘墨有些多餘,若是之留下她與九念一道做這些雅事該有多美好。
她不是輕易便能相信別人之人,長憶突然轉變令她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提防,看來她的計劃須得抓緊才行,以近日的情形來看,九念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現下他看自己的眼神便已經隨和許多了。
慕瑤捏着拳頭笑了笑。
這一日,慕瑤將長憶叫到一邊,欲言又止的半晌。
長憶心中實在不耐,又不得不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模樣道:“慕瑤,到底怎麼了?”
慕瑤也裝作與長憶親近的模樣,挽着長憶的胳膊道:“長憶,我那個來了肚子痛,你不是會煉藥嗎,能不能給我配一副。”
長憶愣道:“哪個?”
慕瑤紅了臉,跺跺腳道:“哎呀!就是那個!”
長憶想了想:“你說月事?”
慕瑤害羞的點點頭。
長憶心中嫌棄,月事就說月事好了,還那個那個,真夠造作的。面上卻笑嘻嘻道:“小事,包在我身上,明日你來我便拿給你。”
第二日長憶沒去靈田,待得餘墨來了,九念拿出長憶給慕瑤練的那一瓶藥丸給餘墨看,說是請餘墨長老看一下長憶煉的藥可還過得去。
餘墨拿出一粒掰開細細聞了,連道長憶資質不錯,練的丹丸很是精純。
那瓶藥丸被餘墨放在桌角便不曾再有人碰過,直到慕瑤來將那藥取走。
今日慕瑤很是有些奇怪,取了藥便回去了,不過細想也不奇怪,想是急着回去服藥了?
餘墨見慕瑤走了,便覺得沒甚意思,站起身也要告辭,九念在他耳邊道:“師伯,你不如留一留,今日怕是要有動靜了。”
餘墨一對粗眉一揚,嘿嘿嘿道笑着又坐下來了。
那笑聲聽得長憶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想想這個五大三粗的老頭若是將慕瑤壓在身下,嘖嘖嘖,還真是刺激……噓,長憶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想什麼呢!這是你作爲一個黃花大閨女該想的事情嗎?
確實不是,不過不知是不是愛看熱鬧的心理在作祟,說實話若是有機會她還真的想看看啊!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時分,那婢子念兒便來了西苑,說是慕瑤吃了長憶給的藥,腹痛不止,要叫九念仙君去看看。
九念言道女兒家的事他去看不太方便。
那念兒回頭便去請了申墨來,指着長憶道:“申掌門,你大言山洞府的弟子竟如此膽大,敢毒害公主,你還不速速將她處死。”
長憶忍不住道:“毒害?你家公主死了嗎?”
念兒分毫不讓道:“你還敢詛咒我家公主,若是公主死了十個你都不夠陪葬。”
長憶還待再說,九念伸手攔下她道:“掌門,今日長憶給慕瑤公主那瓶藥丸,餘墨師伯曾親自看過。”
申墨看向餘墨。
餘墨頓時站起來點點頭道:“那瓶丹藥我確實看過,只用來補血暖宮的藥,並無異常。”
九念又道:“餘墨師伯看過之後那藥便放在茶几上,並沒有人動過,直至慕瑤公主來取走。”
長憶衝着念兒一呲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餘墨說的話,申墨自然相信,他了解這餘墨除了好色之外,沒什麼大毛病。
申墨看向念兒,畢竟她的主人是公主,不好說的太過難聽:“念兒,想是你家公主本就腹痛,好好休息幾天便好了。”
念兒垂頭喪氣,幾番折騰眼見天已經黑了。
今日這事要是失敗了,公主的怒火誰能承受。
就算是希望不大,念兒還是要試一試,她想了想道:“我家公主不過是撒個嬌,想讓九念仙君過去看看。”
申墨擡眼望九念,九念明白他的意思,拱手道:“我一會便去。”
申墨拍了拍九唸的肩,御劍走了。
念兒屁顛屁顛回去報信了。
餘墨搓搓手紅着老臉問九念:“九念師侄,我們何時過去?”
九念見他那猴急樣心中好笑,面上不動聲色道:“不急,念兒回去報信了,她怕還要些時辰準備準備。”
餘墨坐臥不安的在桃樹下來回走動。
九念道:“師伯,你也須得準備一番。”
餘墨低頭看自己粗壯的身板子問道:“師侄,我要如何準備?”
九念走到他近前看着他的身材道:“師伯已是仙君,施法修改身量應該可以吧?”
餘墨笑道:“若要我變作你那麼出色的容貌確實不易,但改變身量一兩個時辰還難不倒我。”
說着施動法術,他身材開始拔高變細,如同九念一般。
又將一頭凌亂的頭髮用法術重新束了,渾身也全用法術清理了一番。
長憶在邊上發現這餘墨長老瘦了一圈又變高了,比以前幾乎年輕了十來歲呢,連連拍手誇道:“師伯如此甚好看,甚好看。”
餘墨聽的心中美滋滋的真如同自己是個新郎官一般。
又取出些藍纓花的香,給九念灑在餘墨身上。
這門前一片藍纓樹林,九念每每從林中回來,長憶總能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藍纓花的味道。
九唸到得春逸苑門口,九兒念兒見九念獨自一人前來,喜滋滋的將九念迎了進去。
九念伸手輕輕的叩了叩門。
房內傳來慕瑤柔柔的聲音:“是誰?”
念兒搶着應道:“公主,是九念仙君,他來看你了!”
房內靜了一下道:“請九念仙君進來吧!你們兩個先退下。”
九兒與念兒相視而笑,捂着嘴守到大門外頭去了。
忘憂提着食盒經過春逸苑,見那兩個婢子喜氣洋洋的衝她笑,便也對她們點點頭笑笑便欲走。
那念兒吸吸鼻子道:“忘憂姐姐,你手中提的什麼好吃的這般香?”
上清殿這些女子,長憶第一個惹不得,飛花的嘴皮子同長憶一般利索,見到她們就諷刺,那個水瑤呢,是當她們不存在一般,只有這個忘憂十分溫婉,每每見到她們之時總是對她們笑上一笑,十分好親近的模樣。
九兒和念兒一致認爲忘憂便是上清殿最好說話的人。
忘憂淺笑道:“這是文澤剛從凡間帶回來給我的,可惜我今日已經用過飯了,便帶回去明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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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兒一臉饞相,眼巴巴的望着忘憂手中的食盒道:“忘憂姐姐,能打開給我們……看看嗎?”
沒來大言山洞府之時,她們吃的都是天庭裡的飯菜,雖說婢子吃的沒什麼好東西,但也總比大言山洞府的靈谷靈菜好吃多了。來了大言山洞府,公主的飯菜幾日便有人送來一次,卻苦了她們倆,吃靈谷靈菜吃的夠夠的。
忘憂笑道:“你們二人是還未吃飯嗎?那這個便送給你們。”
忘憂提着食盒遞向她們,含笑而立。
九兒和念兒不疑有他,口中連連稱謝伸手便接了過去。
兩人坐在門前臺階上將食盒打開了,那食盒變大里面有**樣菜,兩人席地而坐大快朵頤。
食盒中還有一小壺燒酒。
要是平日她二人可不敢喝酒,但今日不同,公主今日不需她們伺候,又是大喜,喝這一小壺酒也無妨,就當提前給公主賀喜了。
九兒提起那壺燒酒聞了聞,又嚐了一口嘖嘖嘴道:“凡間的燒酒竟也能釀出仙釀的味道,好喝。”
“我嚐嚐。”念兒伸手接過酒壺灌了一口,點點頭,確實很香。
兩人你一口她一口分着將一壺酒全喝了。
她們卻不知這酒是長憶特意爲她們準備的,兩壇仙釀才提出這一小壺純酒液,喝兩口就夠她們睡半夜的了,這都喝完了怎麼也要睡個三日三夜。
忘憂從樹慢慢走出來,看着地上九兒念兒橫七豎八的躺着呼呼大睡,拍拍心口暗道:“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