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爺說公子的身體好了很多,若是想要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妙言微笑着走到宇文瑛身邊,把他扶到鏡臺前,爲他梳起髮髻,鏡中的人經過她的一番精心裝扮漸漸顯現出原本就很俊秀的臉,這時,來念走了進來,一眼看到鏡中的宇文瑛,不由看的呆住,宇文瑛以前是很俊秀他是知道的,但是隻不過幾月的功夫,宇文瑛竟變得更加引人注目,因爲在想事情而微微有些失神的眸子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高挺俊秀的鼻子,薄薄的脣瓣微微抿着,整個人看起來引散發着魅惑的味道。連妙言都忍不住讚歎道:“哇,公子,您真是越來越美了。”
美?宇文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身爲男子,被人家說美,因該是高興還是生氣,宇文瑛又想到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坐在窗口發呆時,一個巡邏的侍衛經過時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宇文瑛先是一愣,繼而連忙把紙條緊緊的握在手中,潛意識裡他感覺到這張紙條必然是要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趁着房間裡只剩他一人的時候,宇文瑛飛快的展開紙條,紙條上只有簡短的五個字:“明日,笠鳳亭。”看完後,宇文瑛燒掉了紙條。
原本還擔心根本出不去,誰知赫連訣會這麼適時的結了他的禁足令,對那人的身份不是不懷疑,但是總得知道他的目的。這幾日來赫連訣果然如他自己所說,沒有再逼他,甚至可以說對他寵愛有加,若是以前,宇文瑛一定會以爲他找到了肯真正對他好的人,但是,現在的他卻只會懷疑赫連訣的動機,赫連訣幾次被他懷疑的眼神弄得暴跳如雷,但是卻再也沒有對他動手。
“公子,這裡風大,我們去別處看看可好?”來念見風毫不留情的吹在宇文瑛消瘦的的身體上,不由得道。
宇文瑛回過頭,這麼多日來第一次對他開口道:“來念,我想去笠鳳亭,帶我去。”
來念差異的看着妙言,對方也是一臉驚喜的表情,來念重重的點點頭道:“好的,公子。”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卻不見任何想要靠近的人,宇文瑛心中正暗笑自己傻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柳樹後站着一人,對他簡單的做了一個收拾,宇文瑛驚得心口一重,那是西端靖騎兵的手勢,靖騎兵是宇文晗的親兵,那人手勢的意思是:“支開那兩人。”
很快鎮定了下來,宇文瑛喝了口妙言準備的茶道:“你們兩人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這……”來念和妙言面露難色,王爺讓他們寸步不離的守着宇文瑛,要是有什麼差池……
看出他們兩人的爲難,宇文瑛道:“不要緊的,我會跟他說是我的主意。”說着竟還破天荒的露出一抹微笑。
來念和妙言又是一怔,兩人互相看了看,皆是有些遲疑,妙言道:“公子……”
“放心吧,我只是坐一會,半個時辰後我便回去。”
“可是……”
“難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的自由都沒有了嗎?”宇文瑛臉上出現了傷神的表情,讓人看着心生不忍。
來念終是心軟,被宇文瑛軟硬兼施的說了一會,拉了拉妙言的衣袖:“妙言姐姐,就讓公子呆一會吧,公子難得有心情這麼好的時候。”
妙言嘆了口氣,“那好吧,公子千萬不要亂走,王爺回來若是尋不着你,又得發脾氣了。”
支開了兩人,赫連訣飛快的想着怎樣讓那人靠近的方法,這王府中,到處是赫連訣的眼線,若不是這樣,妙言又怎會輕易放他一人在此。
宇文瑛站起身,慢慢的走到走了下來,沿着河邊信步走着,突然什麼東西掉了出來,宇文瑛一慌,連忙彎腰去撿,眼神卻別有深意的看了從剛纔起就一直注視着他的那個人一眼,身子一歪掉進河裡。
“啊,公子掉進河裡了!”驚叫聲四起,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侍衛在所有人還沒從震驚中醒來時從了出去,跳進河裡。
赫連訣剛從宮裡出來,就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衝進風隱居,看見宇文瑛穿着白色的裡衣,乖乖的捧着藥小口小口的着薑湯,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滿屋子的人見到赫連訣連忙跪了下來:“參見王爺。”宇文瑛也看了過來,蒙上水汽的一雙眼睛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隻無害的小獸,招人疼愛。
赫連訣走上去摸了摸他還有些溼溼的頭髮,眉毛一挑,神色嚴厲的看着妙言和來念:“不是讓你們寸步不離的跟着的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奴才該死!”
“奴婢該死!”
赫連訣正想發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溫溫的氣息包圍住,回頭一看,之間宇文瑛抓住他的手:“決,是我想一個人呆一會,然後不小心掉到河裡,不關他們的事,你不要罰他們好不好。”宇文瑛因爲落水的緣故,長長的睫毛上還是潮潮的,小鼻子通紅通紅,兩眼充滿祈求的看着他。
赫連訣微微吃驚,良久,才僵硬的摸了摸宇文瑛的額頭,宇文瑛頭一縮閃了過去,小嘴厥了厥,不高興的說道:“御醫說我乖乖了喝了薑湯就不會生病了,不生病就不用喝很苦很苦的藥了,可是這個薑湯也好難喝哦。”小臉皺在一起,表示薑湯有多難喝。
赫連訣原本還很嚴厲的表情立刻變成寵溺,捧起宇文瑛的小臉,親了一口:“瑛兒真乖……”
“那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喝了?”宇文瑛滿眼期待的看着他。
“恩,”赫連訣笑着迎了一聲,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問身後的童伯:“他怎麼會掉到河裡去?”
“回王爺,老奴問了幾個當時在場的幾個人,有的說是公子不小心摔進去的,有的說是……公子想要自盡,總之,不是刺客所爲。”童伯知道赫連訣最關心的是是否有人要對宇文瑛不利,所以加上了最後一句。
“自盡……”赫連訣狐疑的看了看同樣看着他的宇文瑛,又要自盡嗎?心中不由浮起一層怒氣,但是看着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赫連訣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發脾氣,只得壓抑這情緒道:“瑛兒,爲什麼又要做傻事?”
宇文瑛扁了扁嘴:“我纔不是自盡,我本來就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嘛,水那麼冰,我要自盡去不往水裡跳啊……”說着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惹得赫連訣發出一陣低笑,忍不住把他抱進懷裡:“瑛兒,以後不準再做傻事好不好?”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都說了不是自盡,你就是不相信我。”懷裡傳來宇文瑛悶悶的聲音。
“好,好,好,我相信你還不成嗎?”赫連訣摸了摸宇文瑛的小腦袋,聲音一冷,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妙言,來念,和幾個暗衛,“但是該罰的人還是要罰!童伯,這幾人辦事不利,你按家法處置了吧。”
“是,王爺!”
“不要!”宇文瑛突然從他的懷裡伸出小腦袋,認真的看着赫連訣,“是我讓他們走的,又不是他們的錯,不要罰他們好了好。”
“不好!”赫連訣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好久沒有這麼親近,赫連訣發現自己竟然發了狂一樣的想念這樣的感覺,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只要瑛兒肯再對他笑,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你這樣縱容他們,他們會變得更加不知好歹,做錯事就要罰!”
“那你罰我吧,”宇文瑛耍賴似的躺在牀上,不高興的看着赫連訣,“反正是我不小心掉進河裡的,要錯也是我錯,要罰罰我吧!”
赫連訣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那個賭氣似的瞪着他的小人,欺身上前,趁他不備偷了個香,宇文瑛的臉一紅,氣勢頓時弱了下去,赫連訣揉了揉他軟軟的頭髮,“童伯,把他們帶下去吧,看在公子的分上,從輕發落。”
“是,王爺!”
宇文瑛知道一向治家嚴謹的赫連訣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只得不服氣的嘀咕了幾句,便也不敢再說什麼,忽然感覺脖子癢癢的,宇文瑛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赫連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啃咬他的脖子,不由嚇了一跳:“王……王爺……”
“瑛兒,不要叫我王爺,像剛纔那樣叫我,乖……”即使在吻他,赫連訣還是偷空說道。
“決……”
“真乖……”赫連訣說着呼吸越來越重,手不安分的伸進宇文瑛的衣服裡,上下游走。
“恩……決……”宇文瑛不安的扭動着。
“瑛兒……”赫連訣苦惱的聲音傳來,眼中是慢慢的情慾,“要不是你身體不好真想馬上吃了你。”
而宇文瑛這是腦中想的確實那名靖騎兵藉着救他而在他耳邊說的話:“十三皇子,四皇子沒死,他讓您想辦法減輕赫連訣的警惕,他會來救您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