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出行,倒是宇文瑛在東離的第一次出門,在西端的時候,宇文瑛也只跟着他的四皇兄宇文晗出去過一兩次,去的地方也無非是城裡喧鬧的集市,但是宇文晗常年在邊關
,不常在朝中,而其他的兄弟或對他不屑或是無視,他不想招惹麻煩,所以並不常出現在他人面前,到了東離後,頂着這樣尷尬的身份,宇文瑛更是不必要的時候不出門。所以當
馬車駛到郊外的時候,宇文瑛臉上露出了驚奇的面色,趴在馬車的窗口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模樣可愛至極。
跟在他身邊伺候的妙言忍不住捂嘴笑笑:“十三皇……不,公子,”赫連決下令,王府的人不用叫他十三皇子,而是叫他公子,“公子是第一次到郊外吧,已經行了這麼久的
路,等會王爺定會叫停下來休息,到時候公子可以趁機到處看看。”
宇文瑛回頭笑着跟妙言笑了笑,指着窗外的飛鳥道:“妙言,那是什麼鳥?我頭次見到。”
妙言伸頭看了看:“我也沒見過,不過聽叫聲應該是子規吧,大家都說,子規的叫聲就像是在說“不如歸去”,“不如歸去”,最是容易引起離人的愁思。”
“是嗎?”宇文瑛又回過頭去,小聲道:“可是,我覺得它叫的一點都不想是在說那樣的話啊。”
妙言撓了撓頭道:“好像真的是那樣耶……”妙言的看着窗外的飛鳥,錯過了映在宇文瑛眼中的那抹沉鬱的夕陽。
馬車停了下來,小太監來念笑嘻嘻的走到宇文瑛的馬車前,道:“公子,前面王爺的馬車停了下來,估摸着是停下來歇腳了,公子若是在馬車裡呆膩了就出來在周圍走走吧。”
話音剛落,宇文瑛就跳下了馬車,正是春天,郊外春意盎然一片,空氣中都是甜膩膩的氣味,到處開着不知名的小野花,五顏六色的散落在每一寸土地,蝴蝶到處飛舞,像是
飛翔着的花朵,宇文瑛不由嘴角微微上翹,信步在周圍行走,貪婪的想要將這裡的情景都映入眼中。
宇文瑛本就是少年心xing,平時一直壓抑着,這個時候似乎被空氣中的自由的空氣感染,回過頭來,一把拉住來念的手:“來念,我們一起去玩。”說着,不由連年拒絕,就拉
着來念往不遠處的小河跑去,妙言看着他們倆的背影,不由捂着嘴偷笑,來念和宇文瑛年紀本就相仿,加上這幾天一直呆在一起,來念又不像王府裡其他人那樣對他的囧囧身份很
是鄙視,事實上,來念可能根本連囧囧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兩人顯得跟外親近。
宇文瑛和來念在小河中互相潑水,追逐,打鬧,像是所有平常人家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一樣調皮,無憂無慮,沒有任何身份問題阻在兩人之間,宇文瑛從沒感到這麼快心過,放
開聲的笑着,小聲傳到馬車裡正皺着眉閱看賀州太守的來信的赫連決那裡,赫連決跳開簾子,因爲練武,赫連決的視線清晰,一眼就看見了在小河裡打鬧的宇文瑛,沒有了在他面
前的畏畏縮縮,顯得十分快樂的樣子,因爲奔跑,臉上紅撲撲的一片,充滿少年特有的活力,赫連決放下書信,修長的手指抵住下顎,看着宇文瑛若有所思的樣子。
赫連決下令繼續前進,妙言連忙跑過去叫到:“公子,來念,快點回來,要啓程了。”
“來了。”宇文瑛歡快的揮揮手,和連年一起奔跑了回來,飛快的跑到馬車上,換下剛纔因爲打鬧而弄溼的衣服,來念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一會兒,妙言的聲音在外面
響起:“公子,王爺讓你去前面的馬車上。”
赫連決的馬車明顯比宇文家的馬車大得多也豪華的多,在赫連決的面前,宇文瑛收起在來念面前的隨意,知道赫連決在注視着自己,宇文瑛根本連頭都不敢擡,過了良久,便
聽見赫連決的聲音:“瑛兒,過來。”
宇文瑛聽話的向前面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輕,整個人被赫連決帶進了懷裡,下一刻便被他壓在身下,宇文瑛吃驚的看着眼前的變化:“王……王爺……”
赫連決把頭埋在與宇文瑛的頸間,輕輕一嗅,便聞到一陣少年特有的清新的味道,丹鳳眼微微一提,笑的十分魅惑的樣子:“瑛兒很香啊。”
宇文瑛微微掙扎了一下:“王爺,放,放開我,好不好?”
赫連決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嘴角依舊笑着:“放開?好啊,那瑛兒給我一個理由,說本王爲什麼要放開你,你是本王的囧囧,這麼對你難道不應該嗎?還是,瑛兒嫌本王做
的不夠。”眼神暗示xing的向下移,宇文瑛當即面紅耳赤,連連搖頭:
“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不願意讓本王抱是不是?”面色突然冷硬了下來,隨後坐了起來,冷冷的道:“來人,帶上來。”
宇文瑛正疑惑間,就見到來念被人推進了馬車,腳下不穩,一個趔趄,跪倒在赫連決的面前,剛纔那件溼透了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全身瑟瑟發抖,宇文瑛看到他身上多處鞭
痕,原本清秀的面龐也紅腫起來。
赫連決根本不看來念,而是煞有興趣的樣子看着宇文瑛吃驚的反應,愣了好久,宇文瑛的僵硬的回過頭,看着赫連決道:“王爺,來念犯了什麼錯了嗎?”
赫連決的眉腳微微跳了跳,伸過修長的手指捏住宇文瑛的下顎,聲音充滿囧囧的說道:“瑛兒這麼聰明,不如瑛兒來猜猜好不好?”
宇文瑛迷茫着看着他:“我,我不知道。”
“瑛兒怎麼會不知道?給你個提示,這個狗奴才可是因爲你才受罰的哦,你若是說不知道,那麼誰會知道?”聲音依舊是那麼的魅惑,但是眼神卻愈見森冷。
宇文瑛驚訝的瞪大眼睛看着赫連決,他今天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啊,看着他迷茫的樣子,赫連決笑笑道:“你說,他身爲奴才,動了主人的東西,是不是該死?”赫連決挑起宇
文瑛的下顎,“瑛兒的笑只能是屬於我的,被着狗奴才看去,你說,我應不應該挖了他的眼睛?”說着眼神一沉,“來人!把這狗奴才的眼睛給本王挖掉!”
“不要!”宇文瑛大喊着拉住赫連決的手,“王爺,求你不要那樣好不好,求你不要傷害他。”
“哦?”赫連決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可是瑛兒有什麼籌碼求我?你已經是我的了,這次有什麼可以與我交換?”
“我……我……”宇文瑛的臉上露出沮喪的表情,是,他有什麼資格求他,連他自己都是赫連決的。見他絕望的低下頭,赫連決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道:“不如就用瑛兒的心來
換吧。”
“嗯?”宇文瑛擡起頭。
赫連決的吻落了下來,宇文瑛沒有再拒絕他的吻,似乎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赫連決隨時襲來的吻,但是除了吻,赫連決還沒對他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果然妙言說得對,
赫連決根本就不好男風,可能對他也只是一時興起。知道吻得宇文瑛喘不過氣,赫連決才停了下來,直視着他道:“本王要你,心中只能有本王一個人。”
赫連決在賀州的府邸竟然比在京城的還要豪華,赫連決的馬車還沒到,門口就已經跪了一地的人,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赫連決從馬車中下來,那君臨天下的氣勢,那樣的灼目,
讓人不敢直視,只見他環視一眼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人,手隨意一擺:“都起吧,該去幹什麼幹什麼去,人這麼多本王看着頭疼!”
衆人十分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一個個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幾個穿着珠光寶氣的年輕少婦,其中一個綠衫女子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含情脈脈的看着赫連決,但似乎又有些估計,
不敢接近,直到赫連決的目光對上她的,聲音十分緩和道:“瀟兒。”
聽見赫連決叫她,那女子立馬眼淚汪汪的撲到赫連決的懷中,赫連決毫不吝嗇他的溫柔,輕輕的在她背上拍了拍,赫連決的馬車裡,宇文瑛原本是趴在窗口旁觀,看到這裡嚇
了一跳,原來赫連決也會這麼溫柔啊,全然忘了赫連決平時對他的樣子,這時站在馬車外的妙言壓低聲音道:“她是禮部王大人的小女兒,是王爺最寵愛的妃子。”
其他的妃子似乎並不敢這麼放肆,都是一臉敬畏的看着赫連決,赫連決安撫好了他的那個妃子,緩聲道:“好了,都進去吧!”說着轉過頭,看見那個趴在他的馬車窗子上瞪
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張望的宇文瑛,不由笑了笑,從那天起,他就讓宇文瑛一步不離的呆在他的馬車裡,那天過後,宇文瑛本來又回到了之前看見他就害怕的要死的模樣,但是幾
天相處下來,他似乎又漸漸習慣了,赫連決心中暗笑,那個小東西似乎就是比較沒記xing,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瑛兒,下來吧。”
宇文瑛聽見他的話連忙走了下來,然後安安靜靜的站到他的身後,那個被他喚作瀟兒的妃子好奇的看了看宇文瑛道:“王爺,這位是?”
赫連決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情,她連忙笑着賠罪道:“王爺贖罪,是妾身僭越了,不該過問王爺的事。”
“瀟兒,你素來明事理,我也就不多說了,下次這樣的事情別再發生。”
“是,王爺,妾身記下了。”瀟兒言笑晏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