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親王的生辰辦的十分壯大,京城裡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從沒有像今天那沒齊備過,連皇上都來坐了一會,但是見百官們見到他都束手束腳,怕拂了自己弟弟的興致,隨意只坐了一會便擺駕回宮了。
宴席上觥籌交錯,流光杯影,談笑聲連連不斷,赫連決似乎興致大好,隨手拖過來一個侍女攔在懷裡,灌了口酒,那侍女明顯不會喝酒,被嗆得臉通紅,連連咳嗽,羽親王哈哈大笑,侍女慌忙跪下去,連聲道:“王爺饒命。”
赫連決揮了揮手,示意讓那個侍女下去,於是大家知道這位主兒今天心情不錯,誰都知道羽親王xing格yin晴不定,心情好的時候偶爾也會打發慈悲,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十條命都不夠他折騰的。
宇文瑛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只是稍稍動了幾筷子素菜就放下筷子,低着頭,不看別人的鬧騰。三年的質子生涯,已經讓他學會低眉順手,學會忍氣吞聲,平時在自己的府邸的時候總是會被那些奴才暗中欺負,剋扣他的奉餉,連飯菜都是冰冷的,所以這麼長時間下來,他的飯量也變得十分小。
突然,一壺酒潑了過來,宇文瑛的身上溼了了一大片,這是南詔特有的美人離,色澤鮮豔,把宇文瑛純白色的衣服染出一大塊殷紅,宇文瑛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已經有人看了過來,似乎還在偷偷發笑。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劉尚書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真是失禮啊,十三皇子,下官不是故意的,這樣吧,我帶你下去換件衣服可好?”
宇文瑛立刻警覺的知道他的意圖,連忙道:“不……不用了,沒什麼的……”
劉尚書的臉上透出一絲yin險:“怎麼可以不用了?難道十三皇子不接受下官的歉意。”
“不,不是這樣的,真的沒什麼……”宇文瑛縮了縮腦袋,想躲開劉尚書灼熱的視線,但是她自己都知道這樣毫無作用,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裡,甚至連羽親王都似有似無的投來一絲目光。
劉尚書見一招不成,便上去拉起宇文瑛:“走吧,十三皇子,難不成你還跟下官客氣嗎?這可是折殺下官了。”
劉尚書的手勁極大,幾乎就要捏碎宇文瑛的骨頭,宇文瑛被他拉着,不得不跟着他走,這樣小小的插曲,羽親王從頭到尾只看了一眼,並不介意。宴席上的一切事宜童伯處理就好,他纔不想管。
過了一會,羽親王突然蹙起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吵死了,都給爺退了吧,吵得爺頭疼。”
深知九王爺個xing的百官們立刻全部都噤聲,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人走的差不多了,童伯走到赫連決面前弓着腰道:“爺,要不要安排給您休息了?”
赫連決不耐煩的揮揮手:“也給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來煩我。”
“是!”童伯聞言也靜靜的退了下去,只留下赫連決和站在他身後的貼身侍衛康齊安,康齊安筆直的站着,耳朵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赫連決坐了一會,似乎有些煩躁,站起來向後花園走去,康齊安一步不落的跟在他的身後。
後花園很安靜,赫連決信步走着,晚風迎面吹來,赫連決的酒意去了幾分,這時才隱隱約約的聽見急促的喘息聲,作爲早已過了弱冠年歲的赫連決當然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回頭看了看康齊安,他顯然是一臉尷尬的模樣。赫連決的眉頭yin鬱的糾結起來,倒是有人活膩了,在他的地頭上苟合。
聲音是從一個客房裡傳來的,走得越近,喘息聲越大,走到門口,赫連決輕輕推開門,看見裡面不堪入目的畫面,牀上交纏着兩個赤囧的身體,宇文瑛衣衫凌亂的被一個男人壓在牀上,一雙大眼睛因爲恥辱而充滿水汽,緊緊的咬住下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似乎感覺到赫連決的目光,他看了過去,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像鷹一樣充滿殺戮的氣息,宇文瑛一下子就被嚇得沒有任何反應,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一道冷冷的聲音刺破寂靜傳來過來:“尚書大人好興致,在本王的府中做這等風liu之事。”
聽見他的聲音,宇文瑛身上的男人明顯一僵,連忙放開他,從牀上爬下來,胡亂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跪了下去:“下,下,下,下官叩,叩,叩見九王爺。”
因爲脫離了劉尚書的桎梏,宇文瑛趕緊縮到牀角,用衣服遮好自己的身體,低頭咬着脣,渾身不住的發抖。
“怎麼?劉尚書似乎很不待見本王嘛,是在怪本王壞了你的好事?”聲音中染上了一絲危險的色彩。
“不,不,不,不敢,下官不敢,下官是,下官是……”劉尚書突然指着身後那個縮成一團的人道:“是,是十三皇子叫我出來,下官就跟他出來了,不想十三皇子竟是爲了這等事。”
赫連決眼睛不悅的眯了眯,聲線陡然提高:“劉銘士,你當本王的眼睛是瞎的嗎?”
此時的劉尚書三魂去了七魄,嚇得瑟瑟發抖,連連磕頭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不敢?”赫連決冷哼一聲,“我看你已經膽大包天了,還會有什麼你不敢的?康齊安!”
“屬下在!”
“把他給我拖出去杖刑一百,打完後還有氣就扔出去,沒氣就拖到城郊埋了!”
“是!”
康齊安走過去二話不說的拖起那個已經灘成一團的劉尚書往外走,杖刑一百,一百杖過後能活下來的人他還真沒見過,依據東離的律法,對朝廷命官動用私刑是不小的罪過,但是,對他赫連決來說,律法算得了什麼?
回頭看見那個縮在牆角的如小動物一般的宇文瑛,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宇文瑛見他走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眼神中滿是恐懼,忍不住又縮了縮自己的身體。赫連決走過去,冷冷的俯視了他一會,忽然伸手一把捉住宇文瑛,提着他走到外面扔到湖中。
殘忍的聲音響起:“給本王洗洗乾淨再爬上來。”真髒!赫連決心中暗想道。
早春的湖水,寒氣刺骨,宇文瑛本就不會游泳,被寒氣一刺,腿居然抽經了,心中頓時充滿了絕望,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岸上那個孤傲的身影絲毫沒有要救他的意思。眼前發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宇文瑛心中暗暗道:母妃,兒臣不孝,沒有辦法活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