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決怒氣衝衝的回到羽親王府,下人們看見自己的主子又發脾氣,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做事,赫連決重重的坐到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給我把那個廢物帶上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下人們不知道他指的是誰,都手足無措的看着管家,童伯是從小看着赫連決長大的,深知他的一言一行,童伯嘆了口氣,跟站在他身邊嚇得瑟瑟發抖的來念道:“去把住在東園的十三皇子請來。”
來念剛說了個“是”,赫連決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什麼請來不是病的半死不活的嗎?給爺把他拖來”
“是……奴,奴才馬上就去”說完來念趕緊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宇文瑛果然是被來念拖上來的,來念的身後還跟着滿臉焦急卻又素手無策的妙言,妙言剛跟進去就被童伯一把拉到一旁,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宇文瑛被來念扔在大廳中央,本來就蒼白的連經過這樣的折騰,更顯得沒有生氣。
赫連決無端被自己皇兄教訓了一頓,怒火中燒,一看見宇文瑛倒在大廳中央,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一腳:“你這個以身事人的下賤胚子,竟然還值得皇兄特地來警告我一頓,你配嗎”說着一把揪起他,狠狠的甩了兩耳光。赫連決本來就是武冠東離,這樣不留情面的拳打腳踢,宇文瑛自是受不了,“哇”的吐出一口血,血濺到了赫連決雪白的衣服上,赫連決的眼神危險的閃了閃。
一邊的妙言一見情況不對,連忙跪下來:“王爺,您饒了他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已經病的不輕了,再這樣下去會死的,爺,您行行好,就放過他吧。”
赫連決的目光轉向妙言,仔細的打量着她,妙言被看的心中一寒,這纔想起來他們家主子根本就不是可以用常理去勸服的人,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
“不錯嘛”赫連決看着宇文瑛咬牙道:“在外面可以勾引那些王公大臣,到了我這裡也勾引起我的人來的童伯,那個吃裡爬外的東西給我割了她的舌頭”
妙言一聽,臉色白成一片,嘴脣不住的顫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知道以他們家主子的個性,若是求饒,就不會是光割了舌頭這麼簡單了:“謝……謝謝主子開恩……”妙言的聲音顫成一片。
“不不要”宇文瑛立刻緊張的抓住赫連決衣服的下襬,“不要這樣,若是你這樣做我就咬舌自盡,你們還用得到我對不對,我發誓以後會很配合你們,求你不要那樣做。”
妙言嚇得趕緊向他搖頭,可是這時的宇文瑛抓着赫連決下襬的動作已經是用盡了全力,根本沒有精力去看妙言,只見赫連決蹲了下來,大手捏住宇文瑛的下巴,眼神冰涼的只是着他:“知不知道,本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爲是在求你,求求你放過她好不好,根本不關她的事。”大大的眼睛瞬間蒙上了水汽,眼淚滑落在赫連決的手上,竟然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
赫連決突然妖冶的笑了,另一隻手極度溫柔的撫上了宇文瑛沒有血色的臉頰上:“看不出來,十三皇子還真是有情有義呢,這樣吧,你做我的男寵我就答應你好不好?”聲音溫柔的像是情人在耳邊的呢喃,但是講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傷人。
宇文瑛一聽也愣住了,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赫連決,最後眼神變得更加空洞,聲音從乾涸的喉嚨中傳了出來:“……好……”果然,他是註定不能有幸福的人……
那天以後,宇文瑛就變成了赫連決的男寵,當然也就不能再住在東園的客房了,而是搬到了主院,離赫連決的房間只有幾步之遙。自那天以後,妙言也被貶成了浣衣女,宇文瑛是十分了解浣衣女的工作是有多辛苦的,只是那天以後,他又大病了一場,根本起不了牀去看她。
好不容易熬了好多天,宇文瑛終於可以下牀了,一能走路,他就想到要去看妙言,他並不清楚羽親王府裡的路,只能胡**索,王府裡的人看見他根本不屑一顧,沒有人管他爲什麼會出現他不該出現的地方,他也樂的沒有人理,這樣他就可以慢慢的找妙言了,但是……
“你在這裡幹什麼?我說過你可以在府裡面到處走動嗎?”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宇文瑛先是一愣,繼而緩緩的轉過頭來,胡亂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對赫連決已經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種恐懼感,聲音有些發抖道:“我,我只是想去看看妙言,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赫連決臉上露出諷刺的笑:“看來我們的十三皇子還真是長情啊,還這麼惦記着你的那個小情人?”
宇文瑛擡起頭,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妙言不是我的……情人啊。”
“哦?那十三皇子爲何這麼念念不捨?”
宇文瑛有些沮喪的低下頭,“因爲妙言是唯一一個同意做我朋友的人。”
聽到他的話,赫連決微微愣住了,不言不發的看着眼前那個小小的身影,宇文瑛見他不說話,強提起膽道:“你讓我去看看她好不好,我,我,我保證不會惹麻煩,好不好?”聲音中充滿了祈求。
赫連決眯了眯眼睛,突然走到宇文瑛面前,宇文瑛見他走過來連忙下意識的退了幾步,赫連決眼疾手快的把他攔進懷裡,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脣,“本王陪你去。”赫連決說的話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你也去?”
“是,我也去。”赫連決衝着他笑了笑。
浣衣殿的浣衣女沒從來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見到自己正牌的主子,浣衣女的身份低微,一般情況下一輩子都不會見到自己的主子,而宇文瑛的母親是因爲西端王喝醉了酒誤闖進浣衣殿。
浣衣殿裡跪成了一排,浣衣女們個個大氣不敢出,都聽說自己的主子心狠手辣,一個個生怕自己有什麼過錯叫赫連決見了。宇文瑛一眼就看見跪在人羣中的妙言,剛想跑上去,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徵求似得看着赫連決,赫連決存心逗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靜靜的與他對視,知道看見宇文瑛的眼中幾乎快要出現了絕望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得到赫連決的同意,宇文瑛發自內心對這赫連決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飛快的飛奔了過去,赫連決發現自己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是因爲那個笑容嗎?做了三年質子的人竟然還會又那樣純淨無暇的笑。他看見赫連決歡快的拉起妙言,興高采烈的對她講着什麼,而妙言似乎有些心事,只是靜靜的聽着他講,時不時的朝着赫連決的方向看一眼,過了一會,宇文瑛似乎也發現了妙言的不對,順着她的目光,看見了不遠處的赫連決,然後也低下頭沉默着。
赫連決突然覺得有些心煩,聲音一改剛纔的和氣,“宇文瑛,給我回來,我們走了。”
聽見赫連決的聲音,跟他雖只有過幾次接觸的宇文瑛已經完全明白這個時候的赫連決不好說話,於是趕緊聽話的跑了過去,出了浣衣殿,宇文瑛還是不時的回頭看,當然他這樣的小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赫連決的目光。
“宇文瑛,從今天開始你去我書房伺候。”
“嗯?”正在神遊的宇文瑛聽見他的話明顯一愣
赫連決又道:“若是伺候的我滿意,還可以讓你來看妙言。”
“真的?”宇文瑛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芒。
“本王有閒情逸致跟你開玩笑嗎?”赫連決瞪了他一眼,“若是我心情好了,說不定哪天把她調出浣衣殿,不用做那些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