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訣當着家丁的面打橫抱起宇文瑛就走,宇文瑛當即掙扎起來:“放我下來,去哪?我不會房間,我哥叫我吃飯呢……”
“等上好藥再去也不遲!”赫連訣無奈的看了看懷中不安分的小東西,把頭湊到他的耳邊:“你要是再亂動,我可要當着你家下人的面打你屁股了。”意料之中的,懷中的人立刻就不動了,安安靜靜的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一動不動。
雖然剛纔沒有被馬蹄踩到,但是整個馴馬過程中摔了很多次,而且都摔得不輕,赫連訣把藥塗在他身上青紫的地方,然後技巧xing的幫他按摩着。看着宇文瑛倒吸着冷氣忍者痛,力道不由輕了下來。
“衣服脫了。”
“什麼?”宇文瑛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他。
赫連訣湊到他面前,邪邪的笑道:“不把衣服脫了,我怎麼給你其他地方上藥?”
“不用了!”宇文瑛立刻拉下臉,快速的整理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赫連訣沒有攔他,只是搖頭笑了笑,要是真的讓他對這宇文瑛囧露的身體的話,他還真不抱着自己會做出什麼,他課不想在做出什麼傷害宇文瑛的事來。
馬廄周圍很安靜,已是戌時了,時不時的傳來馬匹打響鼻的聲音,並不很響,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鑽進了馬廄,來到一個被單獨關起來的一匹馬前。
馬見到他不安起來,嘗試着想要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宇文瑛見到他排斥的反應,也不管他能不能聽的懂連忙道:“我沒有惡意的,你不要害怕。”
馬兒是不再試圖着站起來,但是依舊兩眼發出警惕的光,一副不易接近的樣子。
趴在不太高的欄杆上,宇文瑛繼續自顧自的說話:“你是不是很痛啊?一定很痛吧,他氣力一直都好大的……”宇文瑛說道這裡還不滿的蹙了蹙眉。
“……但是你今天也摔的我很痛啊,我們扯平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怪他了……人家都說受傷的有人陪着說話就不會很痛了,剛纔天和大哥陪我說話的時候我不痛了的,所以我也來陪你說說話……”
馬兒似乎感覺到他沒有惡意,也漸漸平復下來,時不時的噴幾聲粗氣,聽着宇文瑛沒很條例的廢話,靜如止水般的夜空下,除了一匹馬,還有一個人靜靜的聽着宇文瑛說話,黑暗中他的輪廓看的並不清晰,卻依舊可以感覺到臉上刀刻一般的銳利。
可能是由於白天太累的緣故,宇文瑛說着說着,聲音便慢慢小了下來,坐在馬棚外,靠着隔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馬兒似乎也不想吵醒他,靜靜的不再發出一點聲音,一時馬廄內外安靜的只能聽見秋風掃過草地發出的“沙沙”聲。
月光想安詳的畫面讓人不忍心去打碎,剛入冬的空氣吹到臉上冰涼涼的,宇文瑛哆嗦了一下,蜷縮成一團,赫連訣走了上去,腳下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響,但是身上的氣息讓嗅覺敏銳的野馬不安起來,剛想發出嘶聲,赫連訣冷冷一眼掃了過去,可能是由於赫連訣給它的教訓很難忘,馬兒立刻就噤聲了,站在角落充滿敵意的看着他,赫連訣走到宇文瑛面前,脫xia裘袍把宇文瑛包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抱進懷中。
抱着宇文瑛緩步走到將軍府,冷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赫連訣把宇文瑛裹得更嚴實,看着懷中熟睡的小東西微微的皺起眉頭,一個溫熱的吻便落到了宇文瑛的眉心,像是得到了安慰般,宇文瑛的眉頭舒展開,撒嬌般又往赫連訣的懷裡拱了拱,赫連訣知道這一刻他的眼睛裡肯定是涌的滿滿的溫情。
輕輕踢開宇文瑛房間的門,赫連訣把宇文瑛放進被子裡,可能是被子裡沒有什麼溫度的原因,宇文瑛皺了皺眉,死死的抓住赫連訣,賴在他的懷裡不出來。下意識的依賴,讓向來冷酷無情的赫連訣心中軟成一片,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手輕腳的脫去兩人的外衣,抱着他鑽進被子裡。看着眉宇間依稀帶着點稚氣小臉,赫連訣忍不住想象明天早上宇文瑛看見他又跟他睡在一起回是什麼反映,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果然如他所料,第二天早上宇文瑛見到他沒有像前兩次那樣吃驚,但是不免又漲紅着臉跟他說一些什麼不合禮數之類的話,那樣娃娃一樣的面容說出這些話,赫連訣不由覺得好笑,宇文瑛見自己的話像對牛彈琴一般,賭氣似得一整個早上都沒有再理他。
拜赫連訣那一摔所賜,宇文瑛的寶貝馬傷到了筋骨,不適合在拉出來騎,宇文瑛心疼的整天都呆在馬廄照看他的馬,果然是應了患難見真情一般,馬兒不再排斥宇文瑛的接近,反而跟他越來越親近。見到它放下心房,宇文瑛幾乎高興的手舞足蹈,時不時的把它牽出來在空地上到處溜溜。只是見到赫連訣的時候,初語(宇文瑛給馬取的名字)依舊還是會不安的跺着步子,一副退縮的樣子。宇文瑛見她害怕,連忙抱着它的頭拼命的安慰。
赫連訣看見這一人一馬其樂融融的樣子,倒也無奈了,雖然跟他想象中的馴服馬匹的結果不太一樣,不過,這應該也算是馴服了吧。
吸取前幾個早晨的教訓,宇文瑛每天晚上回到房間都會吧門窗關的嚴嚴實實,但是每天早上一睜眼依舊會看見赫連訣那樣妖媚的笑容,再看門窗,竟然沒有一點點被破壞的痕跡。宇文瑛終於投降了,既然赫連訣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要在哪睡也就隨了他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