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鉉見狀暗道不好，衛瑤舞這女人惹怒人的本領宇文鉉這算是見識到了。前腳南七彩剛剛被氣走，現在又是宇文容玉。
說起自己這個皇叔宇文鉉敬畏比較多，也不知衛瑤舞做了什麼竟讓皇叔氣的臉都黑了。看到宇文鉉迎面而來宇文容玉只是頓了一下，隨即腳步不停向外走去。
帶着衛梓歆踏上守在門口的馬車，宇文容玉一上馬車便放開懷中的人，開始上下打量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損傷。
衛梓歆只能愣愣地盯着宇文容玉的臉，讓宇文容玉不自在地別過頭去，都開始懷疑衛梓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事情。
“你和我一個朋友真像。”衛梓歆道。眼前這個人簡直就和小容玉一模一樣。
若不是衛梓歆不相信有人能夠變大變小，衛梓歆便會懷疑眼前之人就是小容玉了。
宇文容玉的表情一滯，冷臉上扯出一抹彆扭的微笑道：“是嗎，那還真巧。”
衛梓歆伸出手來摸了摸宇文容玉的臉頰，點頭道：“就連笑容都是一樣的欠扁。”
宇文容玉愣了一下，突然有種想要將衛梓歆掐着脖子提起來的衝動，這個女人真是欠教訓了？居然敢對她的救命恩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在衛梓歆心底倒是沒有將宇文容玉當成救命恩人，憑着她的身手雖然會受傷，但是一定能夠逃脫。宇文容玉的出現不過是讓她出來的更快罷了。
“你現在要去哪？”宇文容玉自然是不可能帶衛梓歆回自己府上的，剛纔他接到消息就丟下公務跑過來了，現在先把衛梓歆安頓了再回去繼續。
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宇文容玉現在這個身份不好對衛梓歆多說什麼，等晚上回家了看他不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衛梓歆想了想自己剛剛脫困，先去紅館看一看。這麼多天來都不務正業也不知道紅館如今怎樣了。
宇文容玉雖然不舒服，但還是撩開車簾對馬伕耳語了幾句，馬車調轉方向駛向紅館。
衛梓歆實是累了，隨着馬車輕晃一會身體後便睡着了。宇文容玉盯着她熟睡的容顏，將身上的袍子蓋在衛梓歆身上。
不舒服地動了動，衛梓歆再次擁着袍子睡着。
等到衛梓歆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紅館專門留給自己的房間中了，掀開身上的衣袍，帶着淡淡的香味，環望四周。
“容公子？”淺陌在門口問道。
衛梓歆猛地摸上自己的脖子，讓她慶幸的是那假喉結還有束胸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宇文容玉給帶在她身上了，只要舉止注意一些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個女的。
“容公子？”淺陌再次問道，這一次還附帶敲了敲門。
衛梓歆咳嗽一聲，裝作剛剛睡醒的模樣小聲道：“進來吧。”
雖然衛梓歆的聲音很小，但是淺陌還是捕捉到了。輕輕推開紙門，穿過重重輕紗來到牀邊，濃濃的香味從淺陌手中的碗中散發出來。
“好香啊。”衛梓歆眼睛一亮，連忙坐起來。
淺陌看着衛梓歆這猴急的模樣笑了笑，淺淺的梨渦被手指遮掩：“這是我爲公子煮的雞湯，補補身子。”
嚥了咽口水，衛梓歆卻還是嘴硬道：“本公子又不是女人家，哪裡用得着雞湯補身子？”
笑着掐了衛梓歆的腰一下，等到衛梓歆求饒淺陌這才放開手來，撅着嘴道：“看你還說不說我們女人家，公子你不喝那我
拿給別個了。”
說着淺陌便作勢端起那碗，衛梓歆連忙阻攔，笑話怎麼可以便宜了其他人。因爲方纔的笑鬧，雞湯已經開始溫了，衛梓歆喝的急也沒有被燙到。
一碗見底後衛梓歆仍舊感到腹中飢餓，可能是連日來的氣憤讓衛梓歆鬆懈下來後食慾大增。可是淺陌卻不讓衛梓歆再多喝，端着盤子走了。
盯着淺陌窈窕的背影，衛梓歆開始哀嚎到底誰纔是老闆啊，爲什麼連喝個雞湯的權利都沒有。
但抱怨歸抱怨，衛梓歆還是知道這是淺陌爲自己好的。稍稍活動了一下睡的有些麻木的身體後，衛梓歆便從房間裡走出來，探查一番。
紅館自從開張算起來也有兩個月餘了，那些恩客無論是衝着皇子太子經常來的名頭，還是對紅館的姑娘感興趣，都成了熟客。
特別是有一些不得志的官員，便想着在紅館總偶遇皇子太子，然後做着平步青雲的美夢。既然有生意來衛梓歆也不打算去做那抹殺美夢的惡人，只是之後宇文斐再來時都是走的後門罷了。
紅館分爲上下兩層，前後有兩個院子。迎客的大廳就在兩個院子之間，衛梓歆站在樓梯上看着樓下的恩客。樓上的包間也是要錢的，所以有些只是喝喝酒的人便叫了姑娘在角落聽小曲喝喝酒。
“公子，這是這兩個月紅館的賬目，請您過目。”淺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衛梓歆的身邊，遞過一本黃皮本子。
衛梓歆點點頭，拿着本子隨便走到一間無人的包廂中坐下，仔細翻看。
這兩個月的開銷不算大，教書先生還有月容嬤嬤等人的費用差不多算起來一共十萬兩，姑娘們衣服還有胭脂水粉等也不過五萬，其他雜七雜八的開銷總的都不過二十萬。
而紅館僅僅第一個月便掙了四十萬兩，第二個月額度達到一千萬兩。這還只是剛剛開始，等之後的日子紅館的生意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每個月的額度可以達到千兩萬兩。
衛梓歆的手指隨着視線向下移動，可是卻停在一處不動，那一項支出因爲花銷最小所以被排在最後邊。
“淺陌，這是什麼意思？”衛梓歆找來淺陌問道，眉宇間全是嚴肅。
淺陌俯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笑道：“哦，這是從人牙子手中買姑娘的支出。”
“人牙子！”衛梓歆猛地一拍桌子，盯着淺陌的眼睛道：“我在紅館剛剛開業的時候就說過，我們紅館不從人牙子手中買人。隨後將紅館交給你的時候我也這麼叮囑過不是？”
淺陌低下頭，左腳在一邊畫圈圈委屈道：“可是特殊情況特殊辦，朝中還有將在外軍令不受的呢。況且其他青樓都可以從人牙子手中買人，我們爲什麼不可以？我們買來做個清倌也總比讓姑娘公子們在人牙子手中受苦的好吧。”
“而且就算我們不買，也會有其他人買，就算不是賣給青樓也會是賣給做苦力的。指不定人牙子心黑起來還會折斷他們的腿，讓他們在街上乞討呢。”
淺陌越說越覺着自己有理，一時間倒也硬氣起來，梗着脖子就是不願意承認錯誤。
苦笑兩聲，衛梓歆合上賬本搖搖頭，淺陌畢竟還是年輕。
“先不說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姑娘培訓的成本多高，多難馴服。若是我們今天從人牙子手中買了兩個人，那人牙子明天就會去街上再抓兩個。我們的購買刺激了人牙子頻繁拐賣良家婦女還有孩童，我們就是同犯。”
這些都是大道理，衛梓歆不相信淺陌聽不懂這麼淺顯的道理。
淺陌低下頭，卻還是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錯誤。
“你買了多少人？”衛梓歆再次翻開賬本，卻沒看到有人數的標示，便擡眼看去。
淺陌挪了挪位置道：“畢竟這買賣也不光彩，我便拿了其他的明目蓋上，不敢寫清字數。想來也有十幾人了。”
衛梓歆微微皺眉，這個淺陌還真是一聲不吭給她做了這麼大的事。這事若是放在別家青樓或許沒什麼，也許老闆還會嫌管事買的少了。可是衛梓歆作爲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自然知道的大道理也不少。
對於人牙子這樣的勾當她是恨之入骨的，向淺陌擺了擺手，衛梓歆重新將賬本遞迴淺陌手中叮囑道：“這一次就算了，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淺陌乖巧地點點頭，看到衛梓歆氣成這樣也是她意料之外的。反正現在紅館已經進入了正軌，也不用從人販子手中買人來充人數了。
眼看着衛梓歆正要走出門口，淺陌突然道：“公子不會怪我吧。”
衛梓歆腳步頓住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我怎麼會怪你呢。”
這一聲讓淺陌燒紅了臉，看那模樣似是誤會了什麼。衛梓歆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轉身下樓。
紅館算是衛梓歆在這邊的第一個產業，既然安然無恙後衛梓歆便趕回自己心心念唸的小院了。明知道宇文容玉這時候不會回來，可是衛梓歆還是忍不住在明月樓買了些吃食打包回去。
一踏進院子中衛梓歆卻感到恍如許久沒有回來了，小院還是被宇文容玉打理的井井有條，衛梓歆將吃食放在石桌上燒起水來。
那日隨宇文鉉出去狩獵之時衛梓歆便放了那馬伕幾天的假，如今那假期還沒有到期，所以衛梓歆便不打算出去遊蕩了，在小院中泡泡澡然後吃吃東西等宇文容玉回來。
可是還沒等到宇文容玉回來，衛梓歆便聽到宇文斐那討厭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
聽着宇文斐似是要向後面走來，衛梓歆連忙披上外袍來不及裝備整齊便迎了上去。宇文斐也正好走進來，一看到主屋後邊的水池頓時詫異了。
衛梓歆看了看宇文斐一眼，她沒有問宇文斐這幾日去了哪裡，更沒有問那日衛瑤舞誣陷她推南七彩下去那日在哪，只是看着宇文斐的神色冷了幾分。
可是宇文斐是個天生臉皮厚的，哪裡會關注衛梓歆神色的變幻，只是對着衛梓歆的屋子嘖嘖稱奇。
“想不到你這還有水池可以泡澡？怎麼我在這住的幾日都是用盆淋身子。”宇文斐看着衛梓歆，滿臉都是在訴說衛梓歆不厚道的罪行。
衛梓歆念着大概是宇文容玉故意的，便也不吱聲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袍示意宇文斐離開。
可是宇文斐卻裝作沒有看到，緩步向衛梓歆走來，衛梓歆皺眉退後。這樣一進一退間衛梓歆竟被堵在了牆邊，宇文斐嘴角揚着溫柔的弧度盯着衛梓歆的眼睛。
“你要幹什麼？”衛梓歆有些緊張，後悔剛纔怎麼因爲慌張連多穿一件都不敢。
現在衛梓歆身上那一件薄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春光，衛梓歆一時間又惱又怒，臉蛋通紅。
宇文斐笑了一聲，不知道從哪拿來的玉骨扇抵在衛梓歆的下巴上輕輕挑起，衛梓歆不得不擡起頭來看着宇文斐。
“對不起。”宇文斐突然道，讓衛梓歆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