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同時,宇文容玉在衛梓歆和宇文徹離開之後去了皇宮,他要親自找雲想問清楚,無論解藥的下落如何,他需要雲想的一個態度,更加要讓雲想明白,這個世界即使沒有衛梓歆,沒有解藥,他和她充其量也只是舊友,還是互相傷害的遍體鱗傷的舊友。
“沒錯,是我把解藥的三分之一丟掉了,怎麼了?你覺得我這樣做很壞對不對?我本來就是一個壞人不是嗎?”雲想眼底盡是冷意,看着宇文容玉難過的說着。
其實她在看到宇文容玉變小後來到寢殿後,她的內心還是很難受的,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宇文容玉,更不想與他的關係徹底的決裂,她以爲他來了之後會對她有一些問候。
可宇文容玉進入寢殿後便是一陣冷嘲熱諷的說她陰險,說她變了,可他呢?他沒變嗎?他爲了衛梓歆可以赴湯蹈火,他可以爲了衛梓歆而廢去她的修爲,變得人何止她一個人呢?
“雲想,其實你錯了。”宇文容玉嘶啞的聲音帶着幾絲悲哀之意,似乎在嘲笑着雲想是有多傻。
雲想錯愕的看向宇文容玉,根本就沒明白宇文容玉話中的意思。
宇文容玉將解藥的盒子輕輕的放在雲想的面前,嘴上淡淡道:“其實你以爲你將剩下的解藥捏在手中便是最後的籌碼,可你似乎不知道,這解藥若不能同一時間服下的話,即使它可以讓我恢復正常人的模樣,可最後還是會讓我亦大亦小。”
什麼?怎麼會這樣?
雲想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這解藥竟然是需要一整顆服下的,她以爲剩下的一點點解藥還可以威脅到宇文容玉和衛梓歆,可現在看來,她似乎更加的錯了?
宇文容玉看着雲想很是驚訝的模樣,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後再次對雲想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跟衛梓歆在一起是不爭的事實,只是你在一直執迷不悟,雲想,收手吧!”
雲想淚如雨下,想不到他今天來是告訴她收手的?她怎麼收手?她恨衛梓歆,恨她奪走了她的一切,恨她可以得到宇文容玉,恨她可以開開心心的笑,恨她所有的一切。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雲想是不會收手的,她絕不會收手,如若她收手了,那她所付出的努力就白費了,所以,今日無論宇文容玉說什麼,她都不會收手的。
“容玉,這也正是我想要說的話,你可以奪去東即國,我也可以掩護你在安武國做你想做的一切,可你如若跟衛梓歆在一起的話,那我只能奉陪到底,她是註定毀掉我一切的人,她不死,我不甘心。”雲想堅定的說着。
宇文容玉悲哀的一笑,他不明白雲想爲何會如此的執着,爲何跟衛梓歆就是過不去,難道只是因爲他和衛梓歆相愛了嗎?
“雲想,你知道我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做出傷害安武國的事情,你若是這樣執迷不悟下去的話,那我也不能保證未來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記住,你若是有傷害衛梓歆的行爲,那我便會不擇手段的毀掉你的一切。”丟下這些話後,宇文容玉默默地離開,他相信雲想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理解他的意思。
只是
雲想又何嘗不想跟宇文容玉和平相處呢?但云想更在乎的是衛梓歆會贏,更在乎宰相被衛梓歆餵飽了之後,她和弟弟的位子就真的不保了,所以,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放棄的,即使是讓宇文容玉恨她,她也在所不惜。
呆呆的坐在寢殿之中,雲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寢殿好大,空落落的,好似這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一般,心也跟着失去了知覺。
經過宇文容玉的談話,雲想一夜未睡,也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很被動,所有的人都站在衛梓歆那邊,所有的人都在幫助衛梓歆,就連宰相也被衛梓歆給收買了。
說起宰相,他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雲想一直未見是不想跟宰相徹底的決裂,更不想給宰相解除婚約的機會,其實,身爲安武國的攝政王,還有皇帝親自下令賜婚,宰相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如若反抗,必定是滿門抄斬,可她更在乎宰相站在衛梓歆那邊,所以,雲想不斷的與宰相周旋。
坐在梳妝檯前,雲想望着自己那日漸憔悴的面容,垂下眸對宮女說道:“讓宰相進來說話吧!”
“是!”宮女向後退了幾步,又轉身出去去請宰相進殿,宰相進去後,她急忙關上殿門,守護在門外。
雲想見宰相進來後,緩緩地起身,嘴角微微上揚,氣勢依舊是攝政王的風範道:“宰相今日前來是否有要事商議?莫不是爲了皇帝和婉兒的婚事?”
宰相冷哼一聲,而後便看向雲想說道:“沒錯!是爲了婉兒和皇上的婚事,攝政王,老臣早已說過,小女年紀尚淺,不適合入宮侍奉皇上,如若這麼早便進宮,怕是會給後宮帶來災禍,到時候朝廷之上不隨心,皇宮後院又起火,那且不是老臣的過錯?”
呵,這是在威脅我?
雲想心中冷哼,面上卻依舊帶着笑意看着宰相,聽完宰相的話後,雲想的笑意甚濃,緩緩開口道:“宰相的意思是指婉兒性格急躁,會在後宮惹是生非?或是遭人嫉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若宰相擔憂的是這個的話,那就請宰相大可放心,婉兒乃是我和皇帝欽點的妃子,我就不信哪個不長眼的敢跟婉兒做對,只要我和皇帝給婉兒撐腰,宰相還怕什麼?”
聽着雲想的話,宰相頓時無奈不已,他來這裡是跟雲想退婚的,可她卻一直繞開話題說一些沒用的,看來她是鐵定了心思要婉兒嫁入皇宮了?如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也休怪我不客氣了。
想着,宰相看向雲想笑道:“攝政王,老臣覺得小女不適合入宮便是不適合,您還是另尋他人吧!”說罷,宰相便轉身離開,既然他已經都將話給挑明瞭,剩下的事情就看雲想怎麼去辦了,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讓婉兒嫁入皇宮的。
宰相離開之後,雲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揮手便將案桌上的東西撲到地上,在她的心目中,只有別人服從她的命令,想不到這宰相竟然膽大包天,敢公然與她這般說話,看來這也有衛梓歆的功勞啊!呵,衛梓歆,你以爲這樣便可以擊敗我嗎?如若你真得這樣想的話,那你就錯了!咱們走着瞧!
自打宰相與雲想說起退婚之事之後,婉兒便開心了許多,同時也頻繁
去騷擾殷天離,期間,也不乏香凝的阻攔和鄙夷,香凝覺得婉兒太不矜持,而她卻又太保守了,婉兒一次次的來找殷天離,殷天離又不懂得拒絕,而她又不跟殷天離把話說清楚,這樣一來,她便覺得很吃虧,於是,香凝選擇出擊,雖然只是假意很討厭婉兒而阻攔她跟殷天離見面,可事實上也並沒有解決什麼問題。
同樣,衛梓歆得知宇文容玉去找雲想後,心中雖然生氣,但也還是不斷的在爲宇文容玉想辦法尋找解藥,無論是爲了她和宇文容玉的未來還是什麼,衛梓歆都不希望宇文容玉就這樣變大變小下去。
一個月後的夜晚,宇文容玉又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下一次變小不知是何時,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一個月後,如此反反覆覆的變大變小,宇文容玉早已習以爲常。
“皇叔,你打算就這樣放過雲想了?無論她手中的解藥是否可以保證你不會再變小,你都可以選擇試一試的。”宇文徹與宇文容玉坐在屋頂,月下淺酌,這一個月來,他看到了很多,也領悟了很多。
宇文容玉淡淡的一笑,而後看向宇文徹笑道:“雲想不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她的野心超出你我的想象,與其欠她一個人情,不如與她劃清界限,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向我好好的學習一下。”
宇文容玉笑容溫潤,穩重,宇文徹終於明白衛梓歆爲何會那般死心塌地的跟宇文容玉在一起了,因爲宇文容玉只會給衛梓歆安全感,而不會因爲自己的一些需求而讓衛梓歆陷入尷尬的境地,更捨不得讓她傷心半分。
見宇文徹不再說話,宇文容玉看了一眼他,繼而笑道:“東即國的關係早已變得混亂,朝中各個心懷鬼胎,唯獨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願意自由自在的活着。”
宇文徹垂眸一笑,笑容裡隱藏着各種的無奈,他知道宇文容玉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說他曾經對皇位覬覦已久,現在說放棄就放棄了很難得,不過,他倒是覺得這樣活着很好呢。
“皇叔,這麼多年您不在皇宮,但您最爲了解我,其實我倒是很感謝一個人,是她讓我明白快樂纔是最重要的,而曾經那些願望比起現在的快樂,簡直是不值一提,只是有人放棄便有人癡迷,我很慶幸自己看透了這一切,您放心,這一次我只是跟衛梓歆做生意賺錢,不會干涉您什麼,即使那是我的父皇與母后,即使沒有你,皇宮的政變也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我願意坦然接受這一切。”
聽着宇文徹的話,宇文容玉立刻一笑,而後兩個人舉杯暢飲,他覺得宇文徹做了一個很好的選擇,最起碼他現在是快樂的,也看得很清楚,即使未來沒有他的奪取,也會有別人去奪走一切,他能這麼想,宇文容玉感到十分的欣慰。
“宇文容玉!該死的!去哪了你?給我出來!”
剛剛睡醒的衛梓歆在房間裡並未發現宇文容玉的蹤影,不禁想到了他上次去見雲想,莫不是這傢伙怕自己老師變大變小,便爲了解藥去找雲想勾搭了?想到這,衛梓歆立刻衝出房間,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辰,站在院中便一陣怒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