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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縣衙門林立,而且一多半主官佐官品秩都是比蘇慎來高。
從四品知府自是不用說了,還有布政司行署從三品布政司左參議,按察司行署正五品僉事,道臺衙門正四品道臺等等。
而且論起來,竟都是有兩分盤根錯節淵源裡頭。
不是家裡有長輩曾和蘇鑄同朝爲官,甚至還是同科同窗。就是和蘇越兄弟三個是同科同僚,或者有過來往。還有家裡有子侄是和蘇恆或是蘇慎有同科之情。
蘇慎過來後,已是一一登門拜訪過了。
不過可貞既然來了,自然也是要去拜碼頭。況且,這一干人都是清一色長輩。自己初來乍到,上門拜見以示尊重,這是做人基本道理。
所以可貞聽了大太太囑咐,打算按着直屬關係遠近,依次上門拜訪。
而且本就是爲了見禮,拜禮也沒有很貴重,仍舊都是些土產。
董太太聽得可貞條理清楚,又謙虛地徵詢她意見,笑着點了點頭,“你想很周到,就這麼辦即可。”說着還把諸位太太喜好習慣簡單告訴了可貞知道,想了想又道:“這樣,等過些時日,等你家裡料理差不多了,正好我們花園子裡石榴樹都開花了。我挑個日子辦個花宴,下帖子請大傢伙一起聚一聚,你看怎麼樣?”
竄門見禮,也不爲別,去了客套幾句差不多也就行了,坐久了反而招人煩。所以雖說可貞要親自登門,可勢必不可能久坐。況且,她也沒有想過久坐。董太太辦個花宴。不管是拜訪過還是不曾拜訪過,大家藉此機會碰個面,吃吃喝喝趁機聯絡聯絡感情,確實是個不錯法子。
忙起身福了一福,笑道:“那我可就賴上嬸母了。”
董太太呵呵笑,“你只管交給我就是了。”
正說着話兒,已是有幾個媽媽丫頭簇擁着四個小姊妹進來了,可貞忙笑着站了起來。
這董家女兒緣分上頗旺,董太太進了門後三年內連生了兩個姑娘。之後便一直沒有音訊了,直到四年後才添了一個小子。之後十來年裡又陸陸續續添了兩個姑娘。董知府兩個妾侍也各添了一個姑娘。原本以爲也就這樣了,可沒想到五年前,董太太老蚌懷珠又給董知府添了一個小子。倒是讓兩口子大大歡喜了一番。
現如今,大姑娘二姑娘已相繼出閣,大少爺年方十六,已是定了親了,正老家唸書準備下場。而餘下四位姑娘一位少爺。則都跟董太太身邊生活。
嫡出三姑娘略大些,年方十三歲,正是丁香枝上豆蔻梢上好年華。遺傳了董太太溫文大氣,娟秀可親。四姑娘是庶出,比三姑娘小一歲,正是金釵之年。相貌並不比三姑娘差,不過這氣韻上,到底不及三姑娘。五姑娘亦是嫡出。正是幼學之年,相貌和三姑娘有六分相像,不過比之三姑娘恬靜,則是添了份鮮妍靈動。小六姑娘和四姑娘一樣是庶出,正值髫年。雖然年紀尚小,不過已是能看出兩分嬌俏來了。
釵環裙衫。四人皆是一樣裝束。應了董太太話,按着序齒上來給可貞見禮,口喚“嫂子”。
可貞一面還禮寒暄,一面把早就打點好了見面禮送了出去,四人紛紛道謝。
董太太笑道:“這樣客氣。”又攜着可貞道:“我可聽你三嬸說了,說你書畫針黹皆是不凡,不僅你們家幾位姑娘,金陵府裡好些人家姑娘都受過你指點。以後但凡有空了,你可得過來幫我指點指點你這四個不成器妹妹!”
可貞忙自謙了兩句,向董太太讚了四位姑娘一番。
董太太呵呵一笑,和可貞掰扯起了家常來。
這樣聊了會天,可貞便起身告辭了。
董太太知道可貞事兒多,也不虛留她,親自送到了垂花門前,看着可貞走了,才轉身回來。
一回來,就有貼身媽媽把可貞送上八色拜禮告訴給董太太聽。
“……一罐子顧渚紫筍一罐子大紅袍俱是上品,兩色雲錦兩色湖綢也是上用。那板鴨,一看就是上等臘板鴨。還有那魚鯗,正是正宗黃魚鯗。我聽蘇太太丫頭所說,那些魚鯗都是蘇太太親手做。”
董太太是滿意了兩分,歡喜道:“是嘛,拿給我瞧瞧。”
……
可貞府衙裡也不過就待了一個時辰光景就回來了,回來時,正是午正時分。
前院裡可貞出門前就已是瞧準了時辰開始動土動磚了。
特地請來支竈匠,泥瓦匠,自家幾個下人也幫着打下手,正忙熱火朝天。
廚房裡砌竈頭煙囪,廚房外靠着牆又劃定了面闊一丈進深五尺地界出來砌了個小柴房。
其實東羣房裡馬房、柴房都是有。只不過,到底太不方便了。
院子裡左右有地界,砌個能夠遮風避雨小柴房,堆了柴火也能用上幾天,免得一到做飯燒水就要去東羣房擔柴這般麻煩。
外院動土,別說小九晏哥兒兩個了,就是一院子丫頭小廝們都俱是覺着奇不得了,都探頭探腦想要看個究竟。
尤其是竈頭砌好後,用火烘半乾半溼之際,還得上頭畫上白底青畫竈畫。竈畫大家都見過,可究竟怎麼畫,大傢伙都好奇不行。
小九晏哥兒兩個沒有可貞話,並不敢出去看,所以都躲垂花門背後聽個音兒。然後再聽聽丫頭小廝們複述,過個乾癮。
一見可貞回來了,小九還知道規規矩矩行禮,晏哥兒已是一把上來抱住了可貞腿了。
睜着大眼睛一臉期盼看着可貞,“娘,我想和姐姐去看砌房子。”
可貞站得穩穩,任由他抱着,只板着一張臉問他這一個多時辰都做什麼了。
小傢伙立馬規規矩矩站好了,仰着腦袋,扳着手指頭一五一十告訴可貞,“我念書了,還識字了,姐姐教了‘曰仁義,禮智信’。還畫畫了……”
“弟弟看我畫畫,然後還和半夏姐姐丟沙包了。”可話還未說完,已是被小九打斷了。小九邊說邊走兩步抱了可貞手,自以爲不着痕跡瞪了晏哥兒一眼,又抿着嘴向可貞笑:“娘,弟弟可乖了,今兒唸書認字都比往常來。”
晏哥兒對了對手指,不知道姐姐爲什麼會瞪自己,不知道瞪了自己後怎麼又誇上自己了,不過到底是被誇了總是沒錯,登時又得意了起來,立時點頭如搗蒜,“娘,‘曰仁義,禮智信。’我都認得了,我認給娘看。”說着就要拖着可貞進屋看。
可貞探究望了小九兩眼,這小丫頭今兒怎麼了?要知道以往她再是不會這般冒冒失失打斷旁人說話,即便是對比他小晏哥兒,也不會這般。
小九見自家孃親看着自己,不自就想轉過頭去。可到底還是忍住了,朝可貞笑歡了。
可貞皺了皺眉,正想着不知道這兩個小又作什麼怪了。晏哥兒見她不說話,急了,就要把她往屋裡拖,“我認字給娘看。”
可貞忙叫了停,捏了捏晏哥兒雙下巴,又摸着小九小腦袋瓜子,“那小九呢,要不要看砌房子?”
小九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搖了搖頭,抿了抿小嘴道:“我陪娘,我還有話要和娘說呢!”
晏哥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姐姐不去,說不得娘也不會讓他去,這哪成啊!立馬過來抱了小九揉搓,“姐姐去吧,去吧,我們一起看,砌房子好玩,比搭積木好玩。”
把小九晃如風中擺柳,嚇得小九丫頭浣秋張着手臂小母雞似護着小九。
“好了,姐姐可禁不起你這麼折騰。”可貞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晏哥兒見了,立馬打蛇隨棍上,又抱住了可貞腿,把頭埋可貞裙子上一個勁摩挲着。
可貞一手攬了小九,一手拎着晏哥兒領子,轉過頭來告訴晏哥兒大丫頭端月,“你們好生看着他,只准遠遠看着,不許走近,不許動手。”又告訴晏哥兒,“若是弄髒了衣裳弄髒了手,娘可是要生氣。”
聽得這話,晏哥兒擡起頭好一陣搗蒜,又把手背了身後,“我只看,不動手。”說着就牽着端月手一溜煙跑了出去了。
可貞牽着小九一壁走一壁問着小九功課做得怎麼樣了。
小九一貫不需要可貞操心,她事兒總是自己料理妥妥。只不過,娘倆就喜歡這麼事無大小說說體己話兒。
把自己功課向可貞一一彙報,把該背書背給可貞聽後,又告訴可貞她今兒沒有臨摹,只瞧着那桂樹寫生來着。
又把自己觀察到告訴可貞,“咱們家這株桂樹分枝很多,樹冠是圓圓。樹皮是灰白色,摸上去很粗糙。樹葉是對生長橢圓形葉子,很光滑,亮亮,葉子葉緣上頭還有疏疏細鋸齒……”
看着聽得仔細自家孃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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