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貞覺着吧,一個人爲人處事,自小受父母等親近之人影響是很大。
起碼可貞自己,就受爸媽影響很深。
小時候,很懵懂,基本上行爲都是來源於爸**言傳身教。生活習慣、待人接物,一言一行都是從爸媽身上看到學到。
小時候還不覺着,可漸漸長大了,出去唸書了工作了,才越來越能品出爸媽爲人處事味道來。
這些日子以來,可貞經常會回想起爸媽,尤其是老**處世方法,真心覺着自己還是太嫩了,學到太少了。
原因無它,只因爲父母都是從大家庭裡走出來,而自己是獨生子女,這真不一樣。
老爸老**兄弟姊妹都很多,各人各家脾氣秉性爲人處事也等等不一。這麼多年了,大矛盾小摩擦都有過,各有鬧彆扭時候。可是,唯有自家,真是可以說沒和任何一家紅過臉。
老爸老**親朋密友也不少,因着親眷朋友而交叉認識人也多而且多,可真是幾乎沒有因着這樣那樣事鬧掰了。
可貞也是這兩年才慢慢體會出來,能如此,其實都源自於老爸老媽爲人低姿態和大度,尤其是老媽。
說真心話,可貞自認自己是做不到。有時候很多事上,其實,明知不會有好結果,可還是忍不下那口氣,不顧輕重、分不清主次。爭閒氣,不懂得怎樣好保全自己。
可自從這幾個月來安定了後,可貞真心認真回憶父母曾經說過點點滴滴,做過樁樁件件。時刻提醒自己,要避開無謂紛爭,避開意外傷害,不給林氏惹禍,好好活着。
況且,對於儀貞於貞等人,可貞一貫以來定位是堂表姊妹。
雖然可貞對於同事朋友一向是先小人後君子,只對事不對人,一碼歸一碼。可對於自家姐妹,還真不至於親兄弟明算賬。
而現如今,還真是出現了這類矛盾了。也對,這麼多人一起生活,不僅沒有低姿態和風度,還沒有先小人後君子明算賬,怎麼能沒有矛盾。
翌日用過朝食,儀貞於貞過來尋了可貞說話。
可貞見於貞嘟着小嘴,不似往常光景,儀貞面上也不大好看,倒是有些納悶了,忙問怎麼了。
於貞脫鞋上了羅漢牀就連聲向可貞抱怨,“剛剛兒我遣桑子去三哥那借《周髀》,可他卻不肯借。”
“哪裡就是不肯借了,只是三哥也正有用,等他用完了自會借你。”儀貞見於貞說得這麼冷硬,忙補充道。
“姐姐就知道哄我,三哥哪裡會看《周髀》?他明明就是不肯借給我。虧我前幾日還給他做了個荷包,以後再不給他做了。”於貞聽了儀貞話是委屈起來了,腮幫子鼓鼓。
儀貞見於貞委屈,自是心裡也不好受,忙安慰她道:“我那還攢了幾兩銀子,料是夠。待會就取來交給秦嬤嬤,託她再幫你買一冊來好不好?”
“不好,我過幾天再去借,三哥要是沒有看完,我就過幾天再去借,我就不信了,他難不成再是沒有看完一天了?”於貞也是有脾氣。
“小祖宗,你就別鬧了。要是姨娘知道了,可怎麼處。就拿銀子去買一冊回來吧!”儀貞急了,忙勸道。
可於貞倔起來也是油米不進,眉毛一挑,“不好,就這麼定了。頂多我答應你,我悄悄,再不讓姨娘知道還不成嗎?你看,我剛剛不就做得很好嗎?”
儀貞無語,能說自己還真是不相信她嗎?不過儀貞也知道於貞脾氣,氣性不小,可忘性大,想來等過了火也就好了吧!
可貞坐一旁,聽她們姐妹說完了,這纔開口,“小九怎麼想起來要看《周髀》了?”
“就想看看,以前爹爹家時,常給我們做題。好些日子沒做了,還挺想。”於貞原本還頗爲得意,可聽了可貞問話,慢慢就萎頓了下來。
“這有什麼難,我和你做幾題。”可貞恍然大悟。
是了,老爹頗爲喜歡這些所謂“奇技yin巧”,可她們兄弟姐妹,唯有於貞算術上頗有天分,所以是極喜歡出題給她做。雖說可貞上輩子理科差得一塌糊塗,數學是爛中爛,可剛剛聽了於貞一說,倒是有些興趣了,於是立馬岔開了話題。
可是讓可貞沒想到是,於貞竟然鄙視自己,“八姐,你也會做題?以前你可是差一個,比姐姐還差。”
好嘛,這小屁丫頭,一句話打翻了兩個人。
可貞自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只她腮上擰了兩把,就收拾了筆墨紙硯出來了。
看於貞出得題目,全是圍繞勾股定理,可貞不由心中竊笑,小丫頭,看我怎麼你擅長方面拿下你。
不過可貞顯然高興太早了,於貞小盆友數學天賦明顯比可貞強得多,舉一反三悟性也不比可貞差。一起做了三四天題,可貞只覺着自己好像夢裡一樣,竟把丟了好些年幾何又撿了回來了。
儀貞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了,因爲於貞總算不再提向三哥借書事兒了。儀貞倒不怕別,只是怕給姨娘添堵,姨娘這些日子心情已是夠不好了。
林氏朱氏並可貞姊妹三個各忙各,可送去絹布小布和絲線幾乎是沒有動,維貞是知道。都住一個院裡,哪裡瞞得住。再說了,可貞她們也自來就沒想要瞞着。
隋嬤嬤也知道了,不由得又動了怒,覺着她們不聽維貞話,就是不把維貞放眼裡,又攛掇着維貞去問着林氏朱氏她們。
維貞犯難了,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因爲病痛折磨,心裡急迫,隋嬤嬤脾氣是越發不好了。除了自己,其他人幾乎都被她罵過,連自己乳孃也被她訓斥過好多次,對伺候她婆子是非打即罵,一點都沒有以往內斂持重了。
可是,到底,隋嬤嬤是一心爲自己和弟弟。
但是,那邊也是自己姊妹們呀!再說,自家爹爹可是很喜歡自己姊妹們唸書做學問。自上次後,自己已是覺着妹妹們跟自己有些生分了,真再是說不出口了。
就維貞百般爲難不得其法之際,忽聞京裡沈媽媽帶人過來了,維貞只覺得,一顆心突然就安頓下來了。
這日下半晌,可貞正向林氏學制棉被,只見姜嬤嬤進來說京裡沈媽媽來了,請姑娘姨娘往前院說話。
可貞聞得此話急忙收了針,摘了頂針,拉着林氏就要往前頭去。可貞可沒忘了計大*奶走之前給衆人許諾。
來得前院,衆人見面,又是一番見禮寒暄。可貞纔看到這回竟是來了不少人,除了沈媽媽和耿家兩個嬤嬤,還有計家一位管事媽媽和四個嬤嬤。忙偷偷喚了姜嬤嬤去問了問,不一會,姜嬤嬤回說,秦家兩位大叔和哥兒都不曾回來,可貞有些鬱悶。
進得正堂,可貞一眼就看到了跪計氏靈前談氏母子,這三人臉色比上回見是差了。
三人屁股上傷均是調養了二十多天才見好,這二十多天,維貞毫不吝嗇,藥材飲食都是好,也給他們吃肉,如此一來,母子三人身子都恢復很好。可好了之後,就又恢復到了每天兩頓稀飯日子了。再加上還要罰跪,這身子骨自然就又慢慢消瘦下來了。
可貞看來,罰跪還不算什麼,要命是還跪計氏靈前,這可是很考驗人心臟,
尤其還是犯了錯顧仲貞顧仲德,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再加上,一個喜歡吃肉人,若是長時間不見肉不吃肉也就罷了,可若是吃了一段時間肉,忽然給斷了肉,那滋味可想而知。反正可貞是連想都不敢想,一想就饞得緊。
談氏上了年紀又是信佛,吃不吃肉無所謂。可顧仲貞顧仲德還是半大小子,那饞勁兒就可想而知了。談氏看着兩個兒子受折磨,肯定比割肉還疼。精神上**上雙重摺磨,可貞很難想象三年過後,這三人會是個什麼光景。
鳳梨話:這天氣真是太給我面子了,我剛說它好,結果就陰下來了。還想家裡睡覺,結果我爸媽要拖我去鄉下,家裡有一個親戚職業比較特殊,我們這邊土話是“老爺”、“仙姐”,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幹嘛,她們家裡要“擺鬥”,也是土話,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
我以前一直沒去過,說實話,我對這些東西是很有敬畏之心,我不大敢進香堂。今年我媽一直拉我去,說今年蛇年,我屬龍嘛,天龍鬥不過地頭蛇,要我去燒燒香。又說很熱鬧,幾個村人都過來吃素飯。
我多有定力一人啊,任她說破嘴皮子我都不肯去。
結果我媽又換了招數,說我還寫小說,蹲家裡就能寫出小說了?一點世面都沒見過,一點見識都沒有,再是不相信我能寫出什麼玩意兒。
我還是沒肯,這種招數,忒入不了眼了。
後,老媽出了殺招,說回來了我給你包湯包吃,我想都沒想,果斷答應了。
咳咳,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和姐妹們分解“擺鬥”多熱鬧和湯包多好吃哈!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