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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可貞,林氏整個人也癱軟了下來。
還有同蘇氏魏氏,蘇氏還好些,只是一顆心撲通撲通,半晌沒有緩過勁來。
魏氏這輩子何曾見過這樣場面,一身冷汗,像一朵棉花似猝然間倒了劉嬤嬤懷裡。
唯有白氏,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外,一切都好。
可貞坐炕上,靠柳月身上緩了半晌,腦子才漸漸清明過來。耳朵裡嗡嗡聲也漸漸消失了,眼前也不再一片混沌了。
這刺激,實是太大了,一點都不比自己剛來時聽聞要抄家刺激小。
畢竟,這會子自己身邊可不止一家人。
“蘊兒可好些了?”林氏一直握着可貞手,眼見可貞眼神不再渙散,忙詢問道。
點不了頭,可貞艱難眨了眨眼睛。
耳旁已是聽到了白氏喜極而泣聲音,緩緩說着她和林氏身份已然是過了明路了,這柄金鑲玉如意就是免死金牌,以後都不會再有事兒了。
可貞眼睛猛然間瞪圓了,半晌,才說出話來,“姑祖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可能,顧浩然當初可是判奸黨罪,是朋比結黨擾亂朝政,怎麼可能獲得赦免。
直到聽完了白氏解釋,可貞才明白過來。原來明面上並沒有得到赦免,只是已然消了奴籍,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原來,蘇鐸喚了顧浩然進京,就是因爲奉了上諭,傳顧浩然問話。
原來,蘇鐸不久前已是爲林氏可貞求了天家恩典。把自己等人,尤其是林氏可貞經歷和盤托出了。
天家震怒同時,也戳到了他心底深處不爲人知傷痛。
讓蘇鐸着了顧浩然馬進京,他猝不及防時候,徹頭徹尾問詢了一遍,沒有絲毫漏洞。
生死情意加上誘人利益,正處於藩鎮之亂內外交困之際天家,權衡利益後,鬆了口,以林氏可貞身份爲突破口。接受了顧浩然顧沛然鉅額納貢。等於是,保全了顧家。
座所有人聽完後,都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蘇鐸。真是太牛了。
對人心把握竟然強悍到了這個份上,對於方寸之間博弈真是如蘇鐸棋藝一樣,如此老道老辣。
卻不知道,其實,這是蘇鐸蘇鑄並顧沛然。三個人終決定。
蘇鑄家等到蘇鐸讓人馬稟報消息後,長長吁了一口氣。
到底,這樁親事做對了。茲九對蘇宜可貞母女看重,還要超乎他預料。
晚上休息時,林氏本來是要陪着可貞。可是可貞已然是好轉過來了,便推了林氏去了顧浩然那。
林氏到現也還是後怕不已。不可能去埋怨蘇鐸,卻可以抱怨顧浩然。這樣大事兒,若不成。這幾家人,可都毀了。
其實顧浩然也沒有比林氏好到哪裡去,他到現都忘了不自己那一天是怎麼從頭哆嗦到尾。之後,他也稍有怨言。可蘇鐸意思是,毫不知情纔是真實。
其實這件事兒雖是蘇鐸主導。親自和蘇鑄顧沛然兩廂商議。可是他心裡,雖然有一多半把握。可也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伴君如伴虎,何況,還是這樣欺君大罪。
可到底,自己做到了……站蘇白氏和蘇梅氏牌位前,蘇鐸長長吁了一口氣。
一連休整了好多天,衆人才緩過勁來。
可貞剛剛被白氏林氏允許下炕,就纏着蘇鐸要去看看天家賜學田。
不僅顧家人身份過了明路,同時帶回好消息還有蘇鐸已然辭了官,將湖州府開辦書院。
可貞知道,早先帝時期已是明令禁止私辦學院了。基本上都是各省、府、州、縣創建官學。可蘇鐸不僅能讓天家破例,還御賜了蓮湖書院牌匾和三百畝學田。
而落實到烏程縣,蘇懷遠用作關係,把三百畝地落到了蘇懷遠產業惠山,也就是蘇林氏墳塋處附近,打算直接惠山上建造書院。
而顧沛然是早蘇鐸馬出京時候就已然是得到了消息了,立馬遣了自己長子長媳過來,既是爲可貞送嫁,也是送上了一份厚禮。
身份不再需要掩藏,蘇鐸又回來了,沒有比這讓可貞高興了。
林氏白氏等人亦是如此,離着可貞出閣還有半個月光景了,所有人都歡天喜地準備着可貞婚事。
完整嫁妝單子,也是第一次展現了可貞面前。
說實話,可貞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嫁妝花費龐大。可當親眼看到嫁妝單子時候,才知道,究竟龐大大了何種地步。
原本家裡兩千畝良田、兩座茶園、三千畝田皮,因着原本就落了可貞名字,所以現是沒有絲毫疑問,全部給了可貞。這還不算,白氏林氏還幫着用顧浩然顧沛然給十萬兩銀子買了四千畝良田,還有七萬兩全部花了嫁妝上,木竹陶瓷銅漆牙器,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古董字畫,花一毫不剩。而顧浩然還自掏荷包給可貞金陵置辦了一座宅子,整整花了六萬八千兩銀子。
雖然沒有置辦鋪子,可是這正是讓可貞瞠目結舌所,因爲蘇懷遠把乾豐五成份子轉到了可貞名下。
這麼些年過去了,可貞早以爲蘇懷遠已是斷了這個念頭了。卻沒想到,蘇懷遠不僅老話重提,是一句多都沒有,就直接把這件事兒給辦了。
林氏顧浩然也是唬了一大跳,連連拒絕。只是不光是蘇懷遠魏氏堅持,便是蘇鐸白氏,都是贊成蘇懷遠。
顧浩然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他雖是賺了不少。可到底,家裡頭孩子們連連嫁娶,尤其是後兩萬兩銀子還要給可貞壓箱底,哪裡還拿得出這麼一大筆銀錢。不過,還是暗地裡打定主意,等賺了錢,一定要還上這筆銀子。否則這人情,可就欠大發了。
“舅舅!”可貞接過戒指,看着蘇懷遠,這麼多年來。和蘇懷遠相處瞬間歷歷目,眼淚不由得滾落了下來。
因着從湖州府到金陵,路上要有幾天路程。所以。蘇家幾天前就送了催妝花髻、銷金蓋頭、花扇等物什過來催妝了。
而今天,蘇慎打頭蘇家迎親隊伍也到了。明兒一早,就會過來親迎。然後,嫁妝直接擡進蘇家,大堂嫂盛氏會帶着杏月桐月跟着過去送妝鋪房。可貞則會金陵陪嫁宅子上歇一晚。初八那天擡進蘇家。
這一晚,屋裡只有蘇鐸蘇懷遠白氏林氏並可貞五人。就像之前曾經經過每一天,可卻也是後一天了。
“好蘊兒,這是值得高興事兒,哭什麼。”蘇懷遠嘴上雖這麼說,可眼眶也已然是紅了。
他也永遠記得那年燈節。記得可貞仰起頭時甜到心坎裡笑容。
林氏可貞出現,對於他而言,並不單單意味着親親親人。失而復得親人。同時,也是他救贖,讓他能從夢魘中徹底走出來救贖。
白氏給可貞擦了擦眼淚,又順手替她理了理衣裳,“你一心想做田皮買賣。我們便沒有給你買鋪子。你是個能幹,以後若看到了中意行當。再買吧!”
可貞抿着嘴點了點頭,“姑祖母,舅舅,爹爹金陵給我買宅子可漂亮了,你們一定要時常過來住。”
“你放心,姑祖母后半輩子就打算遊山玩水了,一定常過去看你。”白氏給可貞擦着眼淚,笑道。
可貞連連點頭,可眼淚卻越流越多。
等走到蘇鐸面前時候,已是哭得哽咽起來了。
直到被林氏攬着回了西廂房,母女倆睡下,可貞還是止不住嗚咽着。
這一晚,是可貞家裡睡得後一晚,明天她就要啓程去金陵了。
越想心裡頭越傷心,看到林氏也拿出了兩個小匣子時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可是沒想到,第一個匣子裡還是銀票。
“娘,我不能收,錢我已經夠多了。”可貞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真夠多銀子了,顧沛然爲了感謝蘇鐸,讓大堂哥顧仲元帶來了整整五十萬兩銀票。說三十萬是給蘇鐸蓋書院,剩餘二十萬給她壓箱底。而蘇鐸只留下了二十萬蓋書院,剩下三十萬全部讓蘇懷遠存入她鼎泰豐戶頭上。然後,蘇懷遠和白氏也各給了五萬兩,也直接存了戶頭上。顧浩然又給了兩萬兩,連魏氏都給了自己五千兩體己銀子。
可貞明白大家意思,都怕自己受委屈。都覺着已然到了這一步,只有手裡錢多才有底氣,才能過好日子。
可是可貞卻覺着很難受,越對自己這樣好,越是難受。
顧浩然給銀票時候,可貞就是不肯收。自己已經花了顧浩然很多錢了,可貞心知肚明,這肯定是要比於貞她們都多得多,哪裡還能收。可是顧浩然也是堅持,說是蘇家雖是望族,可到底只是書香門第,不比維貞他們嫁都是家底豐厚人家。又說自己遠遼東,有什麼事兒也顧不上,多些銀子傍身,自己和以後孩子們也能好過些。
而魏氏那,可貞是沒臉收,魏氏那大半首飾都已是給了自己了。她攢些銀子也不容易,自己如何還能要她。可魏氏也是堅持,還說她少給些,算是份心意了。
導致這些天,可貞天天都是哭過來。
“收着吧,娘也沒有什麼需要用錢地方。再說,你爹爹每年也會拿錢過來。”林氏趕緊給可貞拭淚,“可不能再哭了,再這樣下去,這眼睛幾天都該消不了腫了。”
可貞連連點頭,強忍住眼淚,林氏這才抿着嘴脣打開了另一個小匣子,可貞一下子就看傻了。
說實話,真夠難看。
女主要出嫁了,要開始篇章了,多謝姐妹們支持,多謝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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