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武狀元?老子宰的就是武狀元!

第215章

武狀元?老子宰的就是武狀元! 官軍的包圍圈,如同一根不斷收緊的絞索,死死地勒住了義軍的脖子。

絕望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自從義軍的“總掌盤”王自用傷重不治後,這支隊伍便徹底失去了主心骨。

而連番的慘敗,更是將他們那點僅存的銳氣,消磨得一乾二淨。

帥帳之內,還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可帥帳之外,下面的不少兵將們,早已是各懷鬼胎,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有的人想着保存實力,找個機會脫離主力,從小道繞出官軍的包圍圈; 更有的人,甚至已經在暗中盤算着,要不要拿着同袍的腦袋,向官軍請降,換個榮華富貴。

就在大軍即將分崩離析的危急關頭,經過各營首領的緊急商討,闖王高迎祥,被推舉成了義軍新的總掌盤。

高迎祥雖然臨危受命,當上了總掌盤,可他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接手的是一個怎樣的爛攤子。

高迎祥上任後,第一時間便召集各路大小首領,打算開會統一思想。

昏暗的帥帳中,氣氛無比壓抑。

高迎祥端坐在上首,目光緩緩掃過底下心思各異的衆多首領。

良久後,他才沙啞着嗓子,語重心長地開口道:

“各位兄弟!”

“我知道,你們不少人推我上來坐這個位置,無非就是想拿我高某人來頂缸罷了。”

“恐怕你們心裡早就盤算好了,等我帶着主力去和官軍拼命的時候,你們就轉投官軍,是也不是?”

這番話輕飄飄的,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心上。

大帳之內,瞬間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在場的首領們本以爲,高迎祥召集大家過來,無非就是說些鼓舞士氣,約定共同迎敵,不準怯戰這種老一套的說辭罷了。

可萬萬沒想到,高迎祥一上來,就點破了他們的那點小心思。

高迎祥看着衆人那或驚愕、或羞愧、或憤怒的表情,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今天召集大家過來,就是想好好地問一問各位。”

“難不成我高某人死了,官軍就真的會放過你們?”

“別的不說,就說那洪承疇,他殺降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即便你們運氣好,躲過了洪承疇,順利降了官軍,難道朝廷能讓你們繼續帶兵?”

“最好的下場,無非就是收了兵權,打發你們去做個富家翁罷了。”

高迎祥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你們捫心自問,要是手上沒兵沒權,這富家翁,能當得安穩嗎?”

“別說什麼知府縣令了,到時候,就算是一個小小的胥吏,都能騎在你們的脖子上拉屎!”

“難不成各位都忘了,以前給朝廷當牛做馬的日子了?”

“我話就說到這,是跟着我殺出一條血路;還是跪下回去給朝廷當狗,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高迎祥雙手插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聽了這話,在場的一衆首領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仔細想來,高迎祥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他們這一路走來,搶的金銀財寶可不算少。

但問題是,降了官軍,這些東西能保得住嗎? 朝廷出爾反爾,卸磨殺驢,不是一天兩天了,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堵。

可眼下官軍的包圍圈,越縮越緊。

他們輾轉突圍了十幾次,損兵折將不說,就連上一任總掌盤王自用,都因此傷重而死。

要是能打過,誰又願意投降呢? 現在的義軍可謂是進退維谷,打吧,打不過;降吧,又怕被秋後算賬。

一時間,帳內衆人開始激烈的爭吵起來。

有的人說要分散突圍,這樣目標小,容易衝出去; 有的人說要集中所有優勢兵力,這樣才能衝破官軍的圍堵。

反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此時的高迎祥依舊端坐在上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聽着帳內首領們的爭吵。

吵了半晌,帳內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大家見實在吵不出什麼結果,最終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了高迎祥的身上。

想讓這位新上任的掌盤子,拿個章程出來。

高迎祥見狀,緩緩直起身子,沉聲分析道:

“現在想要分散突圍,恐怕爲時已晚,朝廷的追兵已經很近了,一時半會兒根本甩不掉他們。”

“小股部隊很可能連官軍的防線都衝不開,只會被分割包圍,逐個擊破。”

“依我看,還是得集中兵力,找一個官軍防守的薄弱處突破。”

說罷,他緩緩起身,攤開輿圖:

“我打算回師興安府,從平利縣附近突圍。”

聽了這話,在場的一衆首領,瞬間就炸開了鍋。

“興安府?”

“掌盤子!萬萬不可啊!”

混天王張應金當即站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愕, “這興安府一帶,前陣子咱們不是纔剛去過嗎?”

“鎮守興安府的守將王來聘,銳不可當。”

“他僅帶着十二騎,就把咱們給衝了個七零八落,掌盤子莫非忘記了不成?”

“我還聽說,這廝是皇帝老兒欽點的武狀元,可謂是勇冠三軍,咱們.咱們非要去找他的麻煩?”

“這哪是突圍?這不是明擺着去送死嗎?!”

張應金此話一出,帥帳內的反對聲此起彼伏,在場的一大半首領,都不同意從興安府一帶突圍。

高迎祥見狀,猛地一拍桌案,巨大的聲響,將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他心中發狠,雙目赤紅,一字一頓地吼道:

“武狀元怎麼了?”

“老子宰的就是武狀元!”

衆人都驚呆了,不明白爲什麼高迎祥非要去啃這塊硬骨頭。

高迎祥環視衆人,冷冷地解釋道:

“你們只看到了王來聘的勇,卻沒看到他的蠢!”

“咱們上次,爲何會敗?我來告訴你們!”

他站起身,在大堂內來回踱步,仔細分析着先前的戰役: “首先,咱們前腳剛在竹山縣,吃了盧閻王的大虧,總掌盤新喪,士氣本就低落,人人畏戰;”

“再者,那王來聘衝陣時,氣勢確實駭人,軍中不少兄弟,都被他給震住了,不敢上前。

“你們好好想想,有多少人還沒開打,心裡就先怯了,不敢帶兵上前,生怕被這廝給陣斬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咱們各個營頭之間,打起仗來心思不一,根本無法形成合力。”

“否則,就算他王來聘真的長了三頭六臂,也衝不動數萬人的大軍!”

高迎祥這番話,說得是有理有據。

他毫不留情地點破了這支義軍最大的弱點,人心不齊。

義軍雖然名義上有個總掌盤在頭上,但打起仗來都是各管各的。

不少人只想保存實力,根本沒有打硬仗的心思。

但張應金還是有些不服氣,梗着脖子反駁道: “就算咱們這次真的上下一心,怎麼能保證一定能勝過那姓王的?”

“掌盤子這話,未免也太過樂觀了。”

“這廝,可是一員不折不扣的猛將!”

高迎祥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錯了!”

“說好聽點,這叫猛將;說得難聽點,這就叫莽夫!”

“上次交手,我就看出來了,這廝自恃勇武,輕敵寡謀。”

“他仗着自己有幾分武藝傍身,便目空一切,打起仗來,全憑着一股血勇,毫無章法可言。”

“這廝最喜歡的,就是帶着他麾下那點親兵,孤軍深入,從而把自己的主力部隊遠遠甩在身後。”

“對付這種莽夫,咱們可以給他設個局,找地方把他給圍了!”

聽了高迎祥的話,張應金還是有些猶豫,下意識地就想反駁:

“可是……”

高迎祥卻猛地擡手,打斷了他,厲聲喝道:

“沒什麼可是了!要是再猶猶豫豫,瞻前顧後,咱們所有人都跑不掉!”

“混天王!你要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那就當着所有兄弟的面說出來!”

“不要張口就想反對!”

“如果大家都覺得你的辦法可行,我高迎祥自願讓賢!”

“這個總掌盤你來當,你帶我們衝出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應金也只能訕訕地退了回去,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而其他首領見無人再敢出頭,也只能紛紛點頭同意。

高迎祥見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環視衆人,沉聲道: “我今天在這裡,跟各位交個底。”

“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

“要麼,所有人擰成一股繩,全力以赴,從官軍的手下殺出去;要麼,就趁早跪地請降,省得白費力氣!”

“既然大家都不願降,那從今天起,所有營頭,所有弟兄,都必須聽我指揮。”

“誰要是再敢畏縮不前,怯戰避戰,那就休怪我不念及往日的情分,第一個拿他腦袋祭旗!”

“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

他一番話,說得是殺氣騰騰,擲地有聲。

在場諸位首領也清楚,事已至此,再無退路。

他們對視一眼,最終下定了決心,齊齊對着高迎祥,抱拳喝道:

“但憑掌盤子驅使!”

……

高迎祥的計劃很簡單,無非就是誘敵深入,設伏圍殺。

雖然聽起來老套了些,但對付王來聘這種莽夫,必有奇效。

高迎祥親自在興安府附近,反覆勘察地形,最終選擇了一個狹長的隘口,作爲伏擊地點。

這裡兩面環山,四周林木茂盛,當地人稱之爲“慄樹坪”。

選定地點後,高迎祥便把軍中的老營精銳都集中起來,悄無聲息地藏進了兩側的密林之中。

隨後,他又讓馬守應帶着主力騎兵,藏在了不遠處的山包後面。

只等這邊號聲一響,馬守應便立刻帶隊,包抄官軍的後路,封死隘口。

做完這一切,高迎祥將自己的胞弟,外號“中鬥星”的高迎恩,叫到了跟前。

他命高迎恩,領着三千老弱病殘組成先鋒,前去誘敵。

隨後,他又讓張獻忠帶着一支裝滿了金銀綢緞的輜重隊,緊跟在高迎恩的隊伍身後。

一切安排妥當後,高迎恩和張獻忠便踏上了前往府城誘敵的道路。

正如高迎祥所預料的那樣。

當王來聘的斥候,探查到賊兵來犯時,他大喜過望。

當即便帶着麾下的薊州兵,急匆匆地衝出了城,想要將這股不知死活的賊兵一舉絞殺。

他本以爲,賊兵在興安府吃了個大虧,短時間內是不敢再來了。

沒想到,軍功還是送上門來了。

當王來聘領着麾下部隊上前迎敵時,高迎恩麾下的那些老弱們,只是象徵性地抵抗了兩下,隨後便跪地投降。

高迎恩和張獻忠見狀大驚失色,立刻帶着各自的親兵,朝着慄樹坪的方向狼狽逃竄,根本顧不得前頭的部隊和輜重。

“給我追!”

“務必把賊首留下!”

見此情景,王來聘二話不說,立刻催動胯下戰馬,帶着麾下的騎兵們,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他根本來不及,也懶得去管那些跪地投降的小卒子和輜重。

王來聘的兩隻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前方不遠處,那兩個瘋狂逃竄的身影。

他一心只想着把前頭的賊首斬於馬下,立下大功。

但王來聘雖然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可他麾下的步卒們,就有些跟不上了。

他們只能哼哧哼哧地,跟在主將的屁股後頭,死命追趕。

而剛剛投降的賊兵們也很有心機,看準時機,推翻了幾輛拉輜重的大車,將裡面的金銀綢緞撒了一地。

看見這堆琳琅滿目的戰利品,剛剛還在追趕主將的薊州兵們,瞬間就走不動道了。

他們也不管前頭的王來聘,當即停下了腳步,開始哄搶地上的金銀綢緞。

不少官兵,爲了爭奪一匹綢緞,幾錠銀子,甚至當場就撕打了起來。

而這一切,王來聘都不清楚。

他早就帶着騎兵一騎絕塵,追着賊首到了慄樹坪外。

面前就是狹窄的隘口,和兩旁幽深的密林。

王來聘的親兵隊長見狀,連忙上前勸阻: “將軍!不能再追了!”

“此處地勢險要,小心賊人有詐!”

可此時的王來聘,早就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哪能眼睜睜地看着軍功溜走?

於是他轉頭怒喝道: “一羣殘兵敗將,能有什麼埋伏?”

“咱們一百多精騎,難道還怕他不成?”

“再敢多言,擾亂軍心,本將定斬不赦!”

說罷,他再不理會親兵的勸告,一頭扎進了高迎祥精心設置的包圍圈裡。

王來聘這個人,自幼家境貧寒,常受人奚落。

從軍之前,他就是一介白身,沒有任何官職,更無半點正式的軍事經驗。

直到考上了武狀元,崇禎才力排衆議,連升王來聘十四級,強行把他提到了副總兵的位置上。

朱由檢的本意,是想在軍中培植自己的嫡系。

可這,自然也引起了軍中其他將領的不滿。

明末時期,能打的將領可不少。

幾乎所有人,都是用自己鮮血和汗水,在和蒙韃東虜真刀真槍的拼殺中,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即便是像左光先、艾萬年這種將門出身的武人,也都是從最底層積累軍功,慢慢升上來的。

可如今,就是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武夫,僅靠着一身蠻力考上了武狀元,入了皇帝的眼,就能搖身一變,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官至副總兵。

這讓他們怎麼服氣?

就算是文狀元,也不可能上來就當個部堂級別的重臣吧?

帶兵打仗,難道光看個人的武藝嗎? 堂堂一個薊州副總兵,在上任之前,竟然連一場正經的仗都沒打過,說出去恐怕惹人恥笑。

這件事說到底,其實還是朱由檢的老毛病犯了,急着在軍中培植嫡系,根本沒考慮過其他問題。

但下面的官將們,可不敢把這個鍋扣到皇帝的頭上。

於是,他們只能抱團排擠王來聘,稱其名不副實,不過是個“關係戶”罷了。

“名不副實”這四個字,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了王來聘這位新科武狀元的心裡。

自從當上副總兵後,他心裡就一直憋着一股氣。

王來聘不僅要報答皇帝的知遇之恩,更要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實力,甩掉“倖臣”的帽子。

所以,王來聘打起仗來,纔會如此急切,渴望建功立業。

但在戰場之上,最忌諱的便是“急躁”二字。

古往今來,有多少能征善戰之輩,最終都倒在了這上面。

當王來聘帶着麾下親兵,準備繼續通過隘口,追擊前頭的賊首時。

一聲沉悶而悠長的號角聲,陡然從山巔之上響起! “嗚——”

只見隘口兩側的密林之中,數千名早已埋伏多時的老營精銳,猛地衝了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弓手和銃手。

他們鑽出林子,甚至都不用瞄準,就朝着那狹窄的隘口之處,瘋狂地傾瀉着火力!

高迎祥這次,可謂是賭上了老本。

他把軍中爲數不多的火藥,箭矢,全都湊了出來,勢必要一戰宰了王來聘這個副總兵。

密集的鉛彈,如同暴雨一般,傾瀉而下,緊接着,便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但王來聘身上可是裹了兩層甲冑,明甲與暗甲,交叉防禦。

他雖然身上中了好幾箭,但都沒射穿甲冑,還不至於斃命。

但他身邊的親兵們,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不少人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便被成片成片地射翻下馬。

在這個狹窄的隘口處,他們根本無處躲藏,只能被當成活靶子。

“撤!快撤!”

來不及多想,王來聘扯着嗓子,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可此時,馬守應的騎兵早已從外圍包抄而來,死死地堵住了王來聘的退路。

老營的步兵精銳們也緊隨其後,將王來聘和他身邊的十幾個親兵團團圍住。

步卒們二話不說,直接一擁而上,想要把王來聘給斬殺當場。

眼見深陷重圍,退無可退,這位大明第一任武狀元,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

他抄一杆長槍,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但凡有賊兵敢上前迎戰,不是被他一槍捅穿喉嚨,就是被他一棍掃出去老遠!

見此情形,王來聘的親兵們也紛紛抄起腰刀,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王來聘渾身浴血,他仗着一身血勇和武藝,在人羣中左突右衝,大肆收割着賊兵的性命。

他像是在人羣中開了無雙一樣,銳不可當。

手中的長槍大開大合,隨意一劈一崩,一點一紮,便有數名賊兵倒斃當場。

就連他身後親兵也不敢近前,只能一臉驚歎地看着主將在人羣中肆意拼殺。

隨着一個個上前的老營兵倒下,一時間再也沒人敢上前接戰,不少首領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們看着王來聘浴血搏殺的身影,心中竟然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不遠處高迎祥見狀,差點沒把後槽牙給咬碎。

媽的,簡直是一羣烏合之衆! 明明已經把敵將給圍死了,結果反而被打得節節敗退,畏戰不前。

他當即抽出腰刀,指着那些畏縮不前的首領,大聲吼道:

“都給老子聽好了!”

“這廝已經是甕中之鱉,他就算再能打,也不過就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而已!”

“要是連這都不敢上,我看你們也別他孃的造反了!”

“都回家抱孩子去吧!”

說罷,高迎祥一馬當先,帶着自己的親兵就衝了上去,勢必要把王來聘給陣斬當場。

看着高迎祥在戰陣之中奮力拼殺的身影,周圍的首領們也紛紛醒悟過來: “掌盤子說的對,都是爹生娘養的,誰還怕誰不成?”

“弟兄們,跟老子一起上,宰了這狗屁武狀元!”

在各路首領的親自帶領下,周圍的士卒們紅着眼睛,如同潮水一般,又從四面八方涌了上去。

王來聘雖然勇猛過人,但終究還是個肉體凡胎。

面對着義軍源源不斷的攻勢,他的親兵也漸漸不支,相繼力戰而亡。

而王來聘雖然還在搏殺,可早已身中數創,體力也漸漸不支,手上那杆長槍,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最終,在一聲不甘的怒吼聲中,他被數十杆長矛,同時刺穿了身體,釘死在了地上。

圍殺了官軍主將後,高迎祥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當即命人,剁下了王來聘的腦袋,將其高高掛在陣前,朝着興安府的方向就殺了過去。

而此時,外圍的薊州兵們,纔剛剛分完了戰利品,正四處尋找自家主將的身影。

結果,他們一轉頭才發現,自家主將的腦袋已經被掛在了賊兵的大旗上,正隨着旌旗來回搖晃呢。

眼見賊兵朝着自己殺來,這幫薊州兵們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可馬守應的騎兵,早就已經包抄了過去,堵死了退路。

眼見逃生無望,官軍們只能扔下武器,跪地乞降。

就這樣,興安府一帶的官軍主力,被高迎祥一網打盡。

義軍也如願以償地拿下了府城和附近的平利縣,在一番大肆劫掠後,軍中的糧草也得到了補充。

可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追兵就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東路的盧象升,和西路的鄧玘,以及後路的曹變蛟、賀人龍等部,再次形成了一個新的包圍圈。

“掌盤子,官軍又跟上來了,咱們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府衙內,不少首領齊齊看着高迎祥,想要他再拿個主意。

陣斬了王來聘,又打下了興安府,高迎祥在軍中的威望提升了不少,總算是徹底坐穩了總掌盤的位置。

他看着輿圖,沉思了許久,緩緩開口道:

“我聽說,之前的西路義軍江瀚,已經在四川站穩了腳跟。”

他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咱們要不就往四川走?”

“看看能不能和那江瀚合營,共同抵抗官軍的圍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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