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摧枯拉朽

在這些人吆喝咋呼的同時,在盧文洛的帶領下,張仲德,周懷勇,林鳳山等人背倚大車,形成了一個半圓的陣勢。

兩個刀牌手在最前頭,三個長矟手在中間略微後退,護住兩翼,三個弓手開始引弓待射。

盧文洛身爲刀牌,站立在隊伍最前,雖然被幾十個無賴無賴拿着刀槍圍着,他心裡卻滿是興奮。

這件事是個好機會,護衛同伴的父母,以少敵多,打服與南安侯府做對的對頭……盧文洛並不是有意挑事,但他認爲機會難得,不能放過!

儘管他們才八人,對面有數百之敵,但盧文洛沒有絲毫畏懼,他知道鎮上有府軍將士駐紮,而府軍將士的信念就是絕不會坐視同袍有難而不顧,盧文洛是這樣想的,他也知道,鎮上的夥伴們也是一樣的想法!

……

鐘聲響起來的同時,林定一披着夾袍起身,楊釋之和魏九真等人也都聚集到商會裡頭。

鎮上有值夜的警備士,將鎮口的情形看的很清楚,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商會的諸位東主們知道。

“唉,太魯莽了。”楊釋之頓足道:“也不知道真假,就這麼把事攬上身了?”

“要不要派人出去?”林定一問衆人道:“商會和商會團練,是南安侯留在鎮上的後手,府軍也就是名義上的南安團練,不能隨意干涉鎮內外的民事。商會可以,藉口威脅商道安全,搶掠貨物而起了衝突,藉口和理由是現成的。現在我們就是要決定,要不要爲了八個府軍,搭上所有?”

魏九真卻道:“王心源這事我知道,確實是楊大府舉薦給南安侯治病的。”

一羣大東主面面相覷,他們平時在商場上指揮若定,舉重若輕,此時此刻在略有涼意的黎明時分,卻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決斷。

府軍和警備士就是徐子先給他們的最後的拱衛,徐子先再三說明,一旦有威脅南安鎮和商道的敵人,可以藉助府軍來平定,以此來保障南安鎮和商道的暢通。

建州一亂,北上的商人都藉助南安鎮來週轉,市面比以前繁榮的多。

放在南安鎮庫中的商品也越來越多,因爲相比福州和建州,商人們顯然更相信南安侯的信譽,當然,也信任南安團練的實力。

在此時此刻,林定一等人卻是下不了決斷,但他們也知道,若真的坐視不理,南安鎮一樣會陷入到危機之中,這一瞬間,每個人都是汗落如雨。

……

當報信人飛奔到鎮中報信的同時,很多礦工也聽到了動靜,這些人現在異常的窘迫,他們曾經收入不菲,礦工很辛苦,也有危險,還需要身強體壯,而且多半是村落宗族抱團出外謀生,會排擠那些單幹的人。

一直以來,礦工們生活的都不錯,閩鐵的銷量不錯,幾乎不存在滯銷,一年到頭高爐的爐口都在噴濺火星,礦工們始終有工可開。

現在他們最長的已經失業兩三個月了,耗光了積蓄和耐心,有不少人往汀州去了,但多半的人不願背井離鄉,但又沒有工可做,只能聚集在谷口一帶等候消息。

礦工們也是深恨建州總團,那幫無賴子,若是在正常年節,成羣結隊的礦工看着無賴便是攔住,輕則一通漏風巴掌,重則打得無賴們滿地亂爬。礦工們團結,孔武,彪悍,根本不畏懼這些無賴子。

但現在不同了,無賴們歸屬建州總團,是團練武卒,背後撐腰的是建州知府,而他們成羣結隊,擁有武器,礦工們卻是被剝奪了飯碗,兩相對比,簡直令人黯然神傷。

聽到消息後,一羣羣礦工聚集起來,但一時都無主張,有人說道:“南安府兵未必會和總團打起來,已經出了兩回事,都是彼此散了。”

衆人俱是點頭,有個黑壯礦工說道:“咱們不能幹等着,到鎮口捐卡那裡等着,要是真打起來,老子的拳頭卻也不是擺設!”

“此話有理。”

衆多礦工站起身來,一併往鎮外行去,他們雖然未被盤剝交錢,但親友多半有遭殃的,便是礦工,一旦落單,也免不得要交錢才能過卡,對這些人渣敗類,礦工們也早就恨之入骨了。

一羣礦工摩拳擦掌的往外走,而在他們未至谷口鎮西的官道時,已經聽到有鼓聲被人敲響起來了。

……

“打起來了?”聽到鼓聲後府軍集結,再聽了稟報之後,都頭李守禮毫無慌亂之感,反是有隱隱的興奮。

“打就打大一點,掃平他們,打服他們。”李守禮一瞬間就下了決定,立刻下了軍令!

軍號聲響起,軍旗招展,正在輪值期的府軍將士,警備士,在規定的時間內,全部集結在鎮中空地上。

三百餘人擺開四陣,分列四角,可以看的出來,府軍最爲精銳,陣列最齊,畢竟警備士是淘汰的府軍或是留用的廂軍,難免良莠不齊,侯府也是在逐步將不合格的警備士再轉任,很可能到各百戶官廳裡任職。

因近來事態緊張,商會的人也多在谷口住着,聽到動靜,諸多商會東主俱是趕了過來。

此外諸多的礦工,百姓,商人,亦是圍攏了過來觀看動靜,有熱鬧瞧總是能叫百姓興奮起來,很多礦工都是摩拳擦掌了。

天色已經明亮了,啓明星還很明顯,鎮口處剛剛傳來一陣喊殺聲,令人心懸,都頭李守禮第一時間就帶着兵馬集結在鎮中,只等着下一步的軍令,而軍令,卻是遲遲未至。

……

“林東主,楊東主,魏東主。”

高懷仁騎着匹雜馬,匆忙趕至商會,徐子先有言在先,府軍除了休假的用南安團練名義外,原本的團練改用商團名義。

收捐也是團練捐,但以商會名義維持地方治安,這明顯更合理,更低調。

徐子先離開後,原本的南安團練使也交卸了,就是說繼續在鎮上用團練名義並不適合。但大魏也有地方官紳,士族,或豪商辦團練的先例,林定一等人在徐子先的示意下上了公稟,藉口當然是南安商道重要,請求成立商會團練,報給了林鬥耀這個安撫使。

而南安鎮是三方勢力默認留給徐子先的地盤,林鬥耀當然爽快答應,而趙王也未把手伸到南安鎮上來。

高懷仁是徐子先留下的別院主事人,也是負責和商會勾通,他是標準的武人,哪怕深夜驚起,也是圓領窄袖的勁裝武袍,揹負步弓,左右腰側俱懸有箭囊。

“我等還沒有計較定。”林定一面色有些蒼白的道:“若真的派出兵馬,事就不可收拾了。”

“你不知道建州無賴一直在覬覦這裡?”高懷仁奇道:“你以爲事事退讓,他們就會偃旗息鼓了?”

“這倒不是……”

“你不知道若是有刀子不敢用,遲早會割了自己的手嗎?”高懷仁搖頭道:“你們這些商人,還有讀書人,平時什麼亂中取勝,當斷則斷的故事倒是編了不少。一旦真的要見真章,要流血了,你們就猶豫不決了。林東主,你也不想想,現在這局面,南安鎮沒有俺們,不敢動刀子,你和那個抱金子的小孩有甚區別?”

魏九真笑道:“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好了,我也贊同老高的話,該下令了。”

高懷仁肅然道:“雖然君侯有話在前,凡事聽商會的指揮,但事涉給君侯治病的大夫,再拖延五分鐘,府軍們就會自己衝出去。到時候,各位東主的威信也蕩然無存了。”

林定一等人這才明白,高懷仁不是爲了叫他們批准,倒是爲了他們的威信着想。

這時商會外也聚集了不少聞風而來的商人,衆人都在外議論紛紛,聲音都傳到了議事廳這邊來。

“俺不信林東主真敢下令和一州的團練打。”

“畢竟不是南安侯,可惜君侯不在這裡。”

“咱們不過是商人,商人如何與官府相鬥?不如服個軟算了。”

“服軟算了?王大府是那種喜歡和人算了的?你一服軟,怕是不僅要你的身家,還要你的性命,王大府的後宅,可是有不少原本在商人之家的美姬,現在成了王家人了。”

衆人議論紛紛,又是憂懼,又是懷疑,已經頗有一些商人露出口風,若是南安鎮這裡也不安全,他們還是將中轉點遷回福州算了,也不過就是幾十裡水程,增加風險太不值得了。

林定一和楊釋之等人聽的臉上青白不定,彼此對視交換眼神之後,林定一跺腳道:“我現在就籤文書!”

高懷仁大喜,撫髯道:“這纔是君侯留下我等,並立商會的用意,這妙處,等將來各位東主便知道了!”

……

李守禮帶隊趕往鎮西的時候,一場小規模的械鬥已經開始,強烈的血腥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地面上趟着七具建州總團無賴子們的屍體,受傷的無賴也有十幾二十人,更多的無賴子相隔幾十步或百步開外,正在向着府軍將士喝罵,並且步步緊逼過來,四周有幾百上千的圍觀的百姓。

天色已經大亮,無賴們把火把逐漸丟棄熄滅,他們強硬的表面之下,虛弱的內心也都浮現在臉上,很明顯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建州總團的人已經都怯懦了,他們有四百多人,接近五百人,一擁而上就能把八個府軍砍成肉泥,但先上的肯定會送命,這些人鼓譟叫喊,喊打喊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第一個衝上前去與府軍將士廝殺。

下半夜時鎮上的人就聽到動靜,有一些人起來看熱鬧,到天色微明時,動靜更大了,很多百姓有所擔心,這陣子世道不太平,建州的匪盜越來越多,那些團練也是不懷好意,一再逼近。

當鎮上的百姓出來時,他們看到的情形已經是八個人擺開陣列,對着來攻的百十無賴猛打!府軍們只兩支步弓,但弓手林鳳山和另外一人射的又急又快,而且還準。

他們用平射之法,一分鐘時間連續各射出七八箭,死的七個人有五人是被步弓射死的,由於距離很近,加上府軍弓手每天最少要練兩到三個時辰,原本有一定的基礎。而以軍中的標準嚴格要求,先講射速,勁力,再講準頭,訓練之法和民間大有不同,兩個弓手俱是經過一年多的嚴格訓練,對面的無賴子中也有弓手,但他們還在持弓瞄準的時候,這邊已經連續射中多人,而且由於距離近,步弓勁力又大,且無賴子們不僅無甲,衣着也很單薄,勁箭不斷射中射穿人體,有好幾箭都是射中胸腹,直接造成了人體重傷。

幾輪急射後,敢靠近的無賴子們便不多了。

受傷的人倒在地上哀嚎,近距離平射,用的是三角箭頭的輕箭,倒在地上的人身上都有箭矢在晃動着,有個無賴子被射中腹部,創口很深,腸子都流了出來,這人在地上慘叫,聲音嚇的那些無賴又躲遠了一些,這樣的場面,太過血腥,普通人根本未曾見過。

腸子流出來的無賴子便是那禿頭無賴,其臉上戾氣在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痛苦哀嚎,這人是必定活不成了,而且一時半會還不得死,其哀嚎聲太響,但半響過後纔有人過來在他心口部位用長矟刺了一下,槍尖刺透胸口,扎破心臟,禿頭無賴纔得到解脫。

還有兩人是一開始衝擊時被長矟扎穿,這兩人算是死的很痛快。

有很多人並不是頭一回看死人,身爲華夏子民,各人的好奇心都很充足,有些人每年總要到菜市口監斬犯人,看殺人並不算什麼,但眼前的場面還是叫他們感覺很血腥。

也不純粹是血腥,可能是一種暴力張揚到極致的衝擊力,令得他們感覺十分不舒服。

眼前這八個人,不僅殺戮時甚爲果決,在給那個重傷的人補刀時也是十分隨意,好象是在殺一隻雞,屠一條狗。

他們雖然只有八人,但行事果決,做戰時殺戮的動作簡單而高效,開始時有近百人團練拿着刀槍圍攻他們,結果一打之下就是人多的一方被打崩了,然後八人追殺,連續殺死七人,傷十餘人,對方急退下去,他們這才停止手中的動作。

很多人不覺在想,如果是八十人,八百人,過千人,這又如何?

兩邊一開打,王心源便已經躲到大車後頭,妻子林氏和老僕也俱在一起,這樣王心源心安一些。

原本是以爲打起來之後,八個人會徐徐後退,將王心源一家人送到鎮中躲避,豈料八個人表現出王心源想象不到的悍勇,勁卒銳士,箭矢連發,矟刀向前,當者辟易,一羣無賴子被殺的人仰馬翻,幾乎不是一合之敵。

王心源震撼之餘,也想到南安侯府的過往戰績,他向身邊的車伕問道:“車掌櫃,這幾人是不是南安侯的府兵?還是人傳的警備士,或是商團的團練?他們是不是南安侯身邊的銳士,還是什麼武官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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