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怕麻煩,她還特意換了班,哪知道當天就被那個學生給攔了下來。結結巴巴地告訴她,“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我,我,”宋清妍頭疼的看着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孩子,“我結婚了。”
“你不用騙我了,我觀察了很久,你都是獨來獨往。”
他是聽同學說的,畫社來了個氣質美女。長着一張纖細的瓜子臉,眼睛雖是單眼皮,但卻格外烏黑沉靜。她有着及腰的長髮,纖美窈窕的身姿。特別是她的肌膚,如奶質般乾淨透明,任哪個女人看了都羨慕不已。
男孩子都喜歡漂亮的女人,他同學回去一說,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報名。這就是爲什麼男生比例突然壯大的原因。
“我……”
那個男孩子比較激動,顧不得在畫社門口,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外面人不多,但這麼魯莽的男學生她是第一次遇到,實在是哭笑不得。
“我真的結婚了,婚戒放家裡沒戴,謝謝你的好意。對了,蛋糕我分給同學們吃了,他們要我謝謝你。”
清妍抽出被他抓的通紅的手,回教室拎着雙肩包就出去了。
才走出畫社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顧朝夕。
他實在是太搶眼,穿着白色的休閒式西裝。雙手交叉斜靠在灰色跑車的頂蓋上,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俊美的五官,堪與模特媲美的完美身材,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以及和他的黑色短髮一樣張揚的青春都給人一種震撼的視覺效果。
畫社外面多了一個眉眼如畫的男子,一下子就引起了女生們的注意。要不是他冷着一張臉,這會都有人上去搭訕了。
清妍心一抖,不是要出差兩個禮拜嗎?怎麼提前了?
路過他身邊的女孩子們都放慢了腳步,或是裝做看書,或是幾個人聚在一起談心。可是每個女孩子嘴裡說着話目光卻悄悄地溜向他。
這樣的美男子即使多看上一眼,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畫社不在鬧市區,平時來這的學生多半要坐地鐵或者公交,很少有跑車到這裡來。顧朝夕好像一塊磁場,許多女同學都被吸到這個磁場裡,徘徊着不願離去。
宋清妍不敢走近,因爲雖然好些女孩子不是她的同學,但好多人都認識她。
她不願讓同學知道她和顧氏的總裁會扯上什麼聯繫。低着頭,穿過汽車向前走,她心裡打着鼓,害怕顧朝夕會一下子衝上來揪住她。
幸好沒有。
顧朝夕冷若冰霜的關上車門,尾隨上來。開始還有好多女生跟着他的車子跑,不過慢慢的她們都被甩掉了。車子停在了清妍身邊,車門“啪”地打開來。
他冷着一張俊臉,“進來!”
她咬咬脣,還是鑽了進去。男人開着車,對她的進入好像視而不見。
“你不是說要兩個星期嗎?怎麼辦的這麼快?”
顧朝夕不說話,眉眼如畫,那雙狹長的瞳仁卻閃着冷光。
“我其實可以自己回去的,這裡公交車有四條線,等很方便。”
他仍舊毫無反應,彷彿她在對着空氣講話。宋清妍聲音慢慢低下去,她挫敗地垂下頭去。
剛纔那個男生,激動的時候抓過她的手,不知道他看到沒有。她心裡直打鼓,也許他並沒在意,而是她在緊張,在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個傻子是誰?”沉默了好半天,顧朝夕才第一次發聲。
“啊?”她看向他。
“說!”他似乎有點失去了耐性,依然目視着前方,只是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因爲太用力有些發白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一聲尖銳的磨擦聲,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顧朝夕扭過臉,漆黑的眸光掃在宋清妍臉上,卻讓她感到一陣寒冷。
“你在消耗我的耐心。”
他輕聲地說完,就突然像獅子一樣撲過來,三下五除二連撕帶拉把她的書包打開。
清妍除了尖叫根本就無力反抗,很快書包裡的東西一覽無餘。她縮在座椅上,雙手抱住膝蓋,以一種倔強的姿勢做着沉默的反抗。
顧朝夕將書包扔到後座,“以後不用來畫畫了。”霸道地說完,他坐回到原位重新發動了車子。
灰色跑車平穩地在公路上飛馳。
“你憑什麼……”她委屈的要死,“我不想待家裡。”
“就憑你不安分。”
“你看到了?”
她恍然,“你誤會了,那只是我的同學,一起畫畫的。”
“是,要不是我事情辦的快提前回來,怎麼能看到年輕小夥子的表白?你這麼會招惹是非,我怎麼能放你出去。”
顧朝夕轉動着方向盤,連看也不看她,只是輕輕吐出自己的不滿。清妍平白被誤會,氣得要死,扭過頭不去理會。
“過來!”
她哆嗦了一下。
黑眸看過來,聲音裡多了一種危險的味道。
“過來,沒聽到嗎?”他輕輕皺了皺眉,又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
宋清妍瑟縮了一下,她真的沒有這樣怕過一個人。怕他看她,怕他的聲音,更怕他的每一個動作。她移了過去,雖然心裡很不情願。
她坐在了他的膝上,顧朝夕伸出一隻手將她一隻腿扳過去,成爲一種跨姿。
“這些天給你的自由太多了,所以你膽子越來越大。”
“我沒有,你冤枉我!我根本沒有去惹任何人,你憑什麼這麼無賴我。我要畫畫,還要去繼續考研,你不能用這些蹩腳的藉口限制我的自有。”
清妍傷心到不行,被男生表白她也很意外,但這是她的錯嗎?
狹長的墨眸完全被憤怒充盈,英俊的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森可怕。顧朝夕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指關節由於太用力變成青白色。
“我答應讓你出來,也可以收回我的承諾。你喜歡畫畫,可以,我讓老師來楓林苑。其他的不用想了。”
“不,你不能這麼做,你在限制我的自由……”
她痛叫出聲,顧朝夕掐住了她的下巴,好像就快被捏碎了。
“你越來越喜歡惹怒我了。”
他突然像豹子一樣低吼,俊美的臉因爲憤怒變得有點猙獰恐怖。
清妍哆嗦了一下,緊緊地縮起身子看着面前正被怒火燃燒的黑眸。
僵持了一會,他一雙狹長邪美的眼眸牢牢盯住她,那雙眼讓她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半天他才吐出來一句:“只要你答應不再過來上課,我可以開個畫室給你玩。你要教還是自己畫,隨便你。”
“我要的不是錢,爲什麼你始終不明白,錢不能解決一切。你這麼霸道,我快沒法呼吸了!”
她覺得自己活像在煉獄裡受苦,可是坐牢還有出獄那一天呢,她是終身監禁。
顧朝夕眼神灼灼,裡面正燃燒着憤怒的火焰,染成了熊熊的紅色。
“好,你堅持的話,那就繼續。”
他不再堅持,大赦般鬆開了她,一直到回到了家裡,都是一言不發。
第二天清妍照例去畫社,人少了很多,一問之下才知道因爲班裡人太多,已經開始限制人數了。
“什麼意思?”
“就是分班了,而且目前不會再接受報名。聽說咱們那個社長,神秘的美女,讓許多想學畫的人神往不已。人太多不好控制,所以
限制了一次只招收十幾個學生。而且學費都收的非常低,以後咱們的畫作被拍賣後,所得的全部價款會如數交還給咱們。可以看出那位女社長並不缺錢,她教學生和畫畫純粹只是一種愛好。”
同學侃侃而談,宋清妍卻覺得沒那麼簡單,顧朝夕一回來畫社就開始分班而且限制人數。怎麼聽都覺得很有古怪。
連着兩天,那個做蛋糕的男孩子都沒再出現,擔心他出事情,她找了機會旁敲側擊的問了同學。
“他啊,家裡出大事了,哪還有心思來畫畫。”
“什麼?!”
“那小子家裡開廠的,貌似該幾個錢,也不知怎麼說是經濟危機。好像會破產吧,家裡訂單出問題了。貨被退了回來,具體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清妍下課後從畫社裡走出來就看到了顧朝夕,她低着頭往前走,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他所過之處都可以看到女生羨慕的表情,這次她沒有再躲避,直接上車。
“哇,咱們班的同學派頭比那個神秘社長還大呢。”
“是啊,這幾天都會有一輛豪華超跑適時地把她接走。偶爾車的玻璃搖下來,大家都想過去看。車裡的那個男人簡直是從神話裡走來的人物,俊美的不像凡人。”
“哪有,你也太誇張了,那個人我認識,顧氏的總裁嘛。”
“那他們什麼關係啊?你們知道嗎?”
“不是吧,你這麼後知後覺,網上曾經報道過,唐氏的少主差點死在馬路上。那時候炒得很火熱呢,都說是顧氏的總裁爲了這個女人想弄死唐家的公子。”
“你早就知道啦,我還以爲他們是夫妻,不然那個俊美的男人不會一直風雨無阻地來接她。”
“……”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幾天顧朝夕高調出現,引得女生們往往在門口流連不去。她們總想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就好,但往往讓她們失望。
他的到來,就像蝴蝶效應,勾起了人心裡的八卦。特別是有時候宋清妍上車後,那輛車子會久久不去。大夥伸着脖子向裡面望,但什麼也看不到。好半天車才絕塵而去,甩下女生們失望的哀嘆。
至於他們在裡面做什麼,都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