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大丫子,開門唄,叔有話說。”
清妍望了望坐牀上的男人,見他沒有不悅的樣子,小心的開了門。
“二嬸,你這是?”才才一開,二嬸哭的稀里嘩啦的,一個勁的向她道歉,一家三口全到了旅館,哭了大半天,清妍總算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二嬸以前和自己母親吵過架,記仇了,纔會口不擇言的,希望她不要記掛在心上,云云。
“堂姐,那位是……”丫子看着顧朝夕眼睛都快直了,就差口水沒有流下來。
呃,清妍有點內傷,原來好.色不是男人才有的專利,男人長得太好看也會被女人覬覦。
“我們下午就要回夏城了,二叔,過去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印象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再回來。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吧,從前的事情,既然過去那麼久,我也不想再去追問些什麼。”
又說了一些客套話,丫子死活不肯走,二叔火起來上去就踢了一腳,顧朝夕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過任何表情,彷彿沒人進過這個房間。
“在想什麼?”男人不滿她的忽視,拉過來先在脣上咬了幾口,溫存了一番才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顧朝夕,你再這樣我不回夏城了。”清妍羞的脖子都紅了,“手往哪放呢。”
“我沒戴手套,冷。”男人抱着她捂了一會,沒多久手機響起來,公司事情很多,清妍聽着他一會說英文,一會說日語,有條不紊的處理着公事。都說認真起來的男人最好看,顧朝夕總有這樣的魔力,能讓人安下心來。
“這是什麼?”
“好像是醬瓜,還有當地的特產。”清妍這才留意了二叔留下的東西,不大的袋子裡塞滿了自己醃製的醬瓜,她拿了一條放嘴裡慢慢咀嚼,卻怎麼都吃不出母親做的那種味道來。
“大概整個青舞市,唯一能值得回來的,就是這醬瓜了。”
“是嗎?”顧朝夕只吃了一口鹹的眉毛都皺一塊了,“你確定這能吃?”
“這樣肯定不行,得處理一下,喝粥的時候可以佐着吃。我母親以前經常做。”
“好了,收拾下,我們去高鐵站,以後有機會再回來。”顧朝夕忙的不得了,一會會功夫就接了五六個電話,清妍心裡暖暖的。誰都知道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工作比什麼都重要,爲了她翹班這樣的事都做了,是不是說明,他們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以顧朝夕的忙碌程度,完全可以先坐飛機回去,清妍不敢坐,他乾脆把機票退了陪她一起擠高鐵。接近年底,高鐵非常擁擠,車廂裡滿滿的都是怪味。返程的路雖然受罪,但是身邊的男人始終陪着她,話不多,心裡卻是踏實的。清妍把天天動聽打開,依偎在他身邊,回來的如此倉促,心情還沒收拾好,卻又要面對生活。夏城的節奏很快,沒有多少空閒給人傷春悲秋,顧朝夕性子內斂,她又沒完全接受兩人的關係,一路上反而沉默起來。
“快聖誕節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哎?”清妍吃驚的擡起頭,“你在問我?”
男人冷冷的睨她一眼,“我來得及假期回來就給你帶。”
“我想吃荷花酥,小籠包,還想去爬山,還有,容我想想……”清妍垂下頭假裝在思考,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麻。外頭有陽光照進車廂,暖暖的,今天的顧朝夕下巴颳得很乾淨,頭髮也是一絲不亂,黑色的毛衣搭配休閒西裝,素雅的暗條紋長褲,即使坐那裡不說話,一樣的高貴,疏離。這樣美好優秀的男人,她憑什麼會被愛上?如果二嬸說的是真的,她甚至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配的上他。
“你每次撒謊都會結巴,詞不達意。”顧朝夕打斷她,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側面,“不用多想,做好自己就好了。”
“嗯。”清妍原本靠在他肩上,坐久了實在不舒服,轉過身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外面的樹影一叢叢飛快的掠過,就好像人生一樣。有的人出現,彷彿是命中註定的,你以爲是真命天子,其實只是路過你的生命。有的人嫌你是負擔,有的人卻會死纏爛打,甘之如飴。
“宋清妍。”
“嗯?”見她發呆,他突然低下頭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脣用力輾轉反側,跟誰生氣似得,狠狠的再放開。
“我不在國內,當心唐允。”
“什麼跟什麼啊。”清妍推開他,優秀如他也會擔心被人挖牆腳嗎。
顧朝夕走的第一天,想他,好幾次去推總裁辦公室的門,走到那裡纔想起自己犯傻了。回到楓林苑,空蕩蕩的,左右都是他的氣息。晚上兩人視頻,一個談工作,一個聽,空間沒有分散兩人的距離,倒是徒增了不少傷感。
“男人啊,不真實的就像水滴,你要拿一個模子,才能把他圈成你想要的模樣,否則,他就會從你眼前流走,毫不留戀。傻丫頭,多花點心思。”
唯一能和她談天的也就是周凌落了,只要開到口就是勸她牢牢抓住顧朝夕,搞得她哭笑不得。
……
偌大的總統套房,光線明亮,設計師特意營造了很曖.昧的氣氛,坐在辦公桌前忙碌的男人只覺得無聊,環顧了一下,忽然就想起那個倔丫頭曾經說過,大房子住的不舒服。因爲太大,沒有人情味,一個人住起來特別的孤單。會胡思亂想,會無所事事,甚至得妄想症,她的小房子只有五十坪,她說只要一個小一點的公寓,住的舒服就行。
“還是楓林苑住的舒服,回去就有飯吃。”顧朝夕放下筆,換成以前他絕對不會有這樣安全感,歸屬感之類的想法,大概是被她影響了,出國這些天,很是想她。
這個點,國內是半夜了,顧朝夕淡色的薄脣緩慢的張開,吐出一個又一個菸圈,電話撥過去,只響了一聲,就傳來糯糯的女音。
“還沒睡?”
“嗯啊,在等你的電話,今天沒打回來。”清妍其實困的不行了,她本想打過去的,怕影響他的工作,堅持等他打來。
“我很快回來。”
像是做了某種保證,隔着天涯海角,她也能聽到他的心跳。唐允說顧朝夕哪天沒錢了,你還跟他嗎,她從來就不在乎男人的錢。哪怕三年五年後他更有錢,更有權勢,或者窮困潦倒,只要彼此的心在一起,做個普通的上班族又何不可。
再說,她一直期待的,也就是平靜的生活。
儘管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認命,有的人從小到大過的沒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囂張跋扈的脾氣完全是命裡帶的,就算到了走不動了也改變不了。
有的奔波一生,也只能求個溫飽。
所以她不敢奢求什麼,想的太多就會找不到方向,根本沒想到說要去改變些什麼,順其自然就好。目前對於她和顧朝夕,這是最好的辦法。
“顧少,”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二十歲模樣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衣,眉眼全是嫵媚。
顧朝夕並不意外,這樣的事情商場中司空見慣,一如當初清妍被送到他的房間一樣。
“你出國,就是爲了做這些?”男人起身去倒了杯酒,琥珀色的液體緩緩進入口中。“你在哪所大學讀書?”
“我已經畢業了。”未料到對方會問這些,那個女孩子慌亂起來,侷促不安的抓着浴巾的邊緣。
“你回去。”顧朝夕低沈的命令着,再一口酒喝下,喉嚨中咕噥了一下。不去看女孩難以置信的表情,沈穩的聲線帶著一種莫名的沙啞,與慾望無關,無非是煙抽多了酒喝多了而已。
“我會很聽話的。”女人順從的趴在他面前,“不要趕我走。”
她被派來時還有些擔心,怕遇上不好的變.態的,國外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也是怕了。運氣不錯,眼前的男人正是成熟韻味發酵升溫的年紀,三十歲不到,沒有剛畢業的學生那種稚氣與狂妄,話不多人也冷,對什麼都冷冰冰的,貌似不好相處。
好在,他除了冷漠,沒有任何非分的要求,外形也好,乾淨利落的短髮,深邃英俊的面部輪廓,在體型高大的歐洲這邊絲毫不遜色。
他的淡漠疏離,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息,淡淡的,卻浸透了男人的骨血,和他融爲一體。彷彿你靠近一點都是罪孽。
“我現在出去,上頭會認爲我辦事不利,顧少,讓我留下來吧。”
顧朝夕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論姿色,也是上乘了,年輕,乖巧,眼裡是職業化的逆來順受。同樣是被送過來,那個丫頭被下了藥還倔的要死,她似乎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都是他逼着她接受安排。
“你去客廳待一會兒,過半個小時出去。”男人修長的手指握着酒杯將它輕輕的放在桌面,“這樣吧,先去衝杯咖啡給我。”
“這麼晚,喝咖啡還能睡得着嗎?”女子貼過來,“顧少,我幫你捏捏頭吧。”
聽着她明顯是討好的話語,男人沈吟了一會兒,像是陷入了某種沈思。未等她接近,顧朝夕手一揮,“你出去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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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事的,我會跟你上面解釋,你做的很好。”
“是。”女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長的俊又怎樣呢,有錢又怎樣呢,竟然是某方面不行的,可惜了這麼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