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宣就在電話裡說:“我去接你,你一定要回來。”
她沒辦法,只得答應。本來她和同寢的室友要一起看韓劇的,也只好推掉,被兩個人罵沒義氣,重色輕友。樂樂解釋說:真的不是男朋友。
“只有男朋友才這麼如膠似漆的。”
“是啊,還不承認呢,交就交了,真沒勁兒!”
她打開手提,選了一張周瑾宣的照片給她們看,“哪,打電話的就是他,我小哥哥。”
“哇塞,小帥哥哥。”
兩個女人流着口水湊過來,對着屏幕上的瑾宣垂涎三尺。這張是上個月才拍的,他的頭髮剪短了,顯得雙眸炯炯有神。再加上經常打球被曬成古銅色的健康皮膚,整個人更酷了。
“是不是真的啊,真是哥哥?”
“嗯。我小哥哥是校籃球隊的,打籃球的哪個長得不高?這他還嫌矮呢。”
“那不如介紹給我們吧。”
“你哥哥真帥,還有沒有別的照片,再來兩張看看。”師範都沒什麼帥哥,偶爾一個五官說的過去的,還是娘娘腔。
樂樂就去照片集裡找,還有很多是他們的合影,在家裡的,出去旅遊的,拍得都好看。尤其周瑾宣,頗有鏡頭感,再加上長得英挺標緻,每個角度都很上像,看得兩個女人不時的大呼“帥哥”。
“天啊,太帥了,你哥哥太帥了,把他送給我吧。樂樂,我的樂樂,我也叫你妹妹了……”她抱着樂樂的胳膊搖起來。
她嗔她一眼:“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歲數,爲老不尊的。”
“憑良心說,你看你哥哥,你看他的眼睛,一點也不幼稚,還挺深沉的。”
周樂樂心裡一甜,她當然知道瑾宣有多懂事。但是嘴上卻說:“這個臭哥哥,就是愛擺酷,其實可會撒嬌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話題繞着兄妹倆轉。周樂樂就和她們說一些兩人的趣事,聽罷都是感概。
“你和你哥哥這麼親,以後他要交了女朋友,不理你,你心裡肯定特接受不了。”
周樂樂也想過這個問題,每次想都是傷心。“那我就只能當他是個白養狼,哎!女朋友早晚要有的。”
“我覺得周瑾宣的女朋友一定不好當,因爲相當於有兩個婆婆,還不得給活活欺負死啊!”
“去你的,說我提惡婆婆,找打。”樂樂去呵她癢,幾個人笑得直打滾。
周瑾宣去接她,路上不好走,有些地段積雪有三十公分厚。他和司機兩個人甚至要用推的,等到了樂樂學校,兩人都快凍僵了。周瑾宣爲了使自己顯得又高又帥,穿了一件深咖色長大衣。這路上開一段推一段的被大雪一浸,都溼了,好在顏色深,到是看不太出來。
他讓司機在車裡頭暖着,自己打着傘站到女生宿舍樓下。室友早盼着他來,這時臨窗一看,更是興奮的跳腳。
“你帥哥哥來啦,喂,小帥哥,看過來……這裡……看過來啊。”
周瑾宣仰頭一看,兩個不認識的女生正對着她大呼小叫。一會樂樂也插在裡面現身,介紹道:“小哥哥,這是我的同學。”
她們的動靜鬧得挺大,一會,下面、上面的窗子也開了好幾扇。很多因下雪沒回家的女生都把頭探出來,參觀稀有動物似的看着周瑾宣。什麼“帥哥”“美男”的一頓亂叫,樂樂見攔不住這一幫本校的女色狼,趕緊穿上羽絨服下去。
周瑾宣撐着傘到樓下去接,樂樂把他左右打量,笑道:“幹嘛穿這麼成熟?”一點小孩子的樣子也沒有,到是很帥。
“你看你,連條圍巾也不帶。”
瑾宣數落她,把脖子上的白色圍巾拿下來,給她繞上。一朵雪花飄到她臉上,晶瑩剔透的,和她無瑕的皮膚溶爲一體,化成水不見了。周瑾宣覺得只要能看着她,全身就會充滿了幸福的味道,鼓脹脹的快樂要溢出來似的。手攬了她到懷裡暖着,打着傘一起走。
上了車,樂樂說:“想不到你們還挺快的,我以爲至少要開三四個小時呢。”
司機說:“這不是少爺着急嗎,我們都走的小路,不太塞車。就是車轆陷到雪裡好幾回,連開帶推的纔到。”
樂樂這才注意到,瑾宣的大衣都溼了,指尖也凍紅了。她戳着他的頭道:“臭哥哥,我說不回來,你又不讓,要弄病了,我怎麼跟你媽媽爸爸交待。”
他幸福的笑,拉着她白玉似的手摩挲。“心疼啦?心疼你就給我捂一捂,我身體好的很,不會感冒的。”
司機把暖氣開到最強,又打開收音機聽交通臺,尋找好走的路線。回程時,他們的車也加入排隊大軍,開的很慢很龜速,但好在不需要下車來推。周樂樂暖洋洋的眯着,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瑾宣把她拉到懷裡,讓她靠着自己睡,那熟悉而又讓人安心的心律節奏,把她帶入甜美的夢鄉。
兩個人在晚上十點半終於是到家了,顧朝夕和老婆都被困在公司附近,就說在那邊找個酒店住了,今天晚上不往家裡趕了。明天等積雪要清理了再回來,瑾宣洗完澡就到妹妹的房間裡,只穿了內褲鑽進被窩。以前他夏天才會穿這麼少,現在需要更貼近她才能緩解。好在樂樂不是太心細的性格,問過一次,被他用“太熱”打發掉,就由着他去了。
樂樂裹着浴巾出來了,周瑾宣坐起來把她往懷裡一抱。嗅着她的脖子,“真香,真好聞。”
“有什麼好聞的,你偷用我的沐浴露好久了,自己也是這個味道的。”他摟得那麼緊,她動也不能動。樂樂掰着他的胳膊,後邊瑾宣突然親了她耳垂一下。她毛孔都張開了,心裡不由的一震,僵在那裡。
“我幫你擦頭髮。”
瑾宣懊惱於自己的失控,趕緊轉移注意力。不過,他的妹妹可真美,越看越想吃。
等着頭髮差不多擦乾了,兩個人關燈睡覺。樂樂把頭埋到周瑾宣胸口上,很快的進入夢裡。他摟着心愛的妹妹,聞着她的味道,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難以自抑的興奮,渴望可以兩個人真真正正的在一起,無比親密。
是的,如果能和妹妹親近親近,即使沒有那樣的肌膚之親,也是幸福的。至少比現在更幸福,他着了魔似的,在黑暗中捧住她的臉,在她額頭和眼皮上各印下一個吻。又挪動到鼻子上,在那裡蜻蜓點水的一啄。
“唔……”
樂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覺得身體熱熱的,還有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味道很熟悉。一瞬間抽走她的空氣,使她迅速的清醒。樂樂眼圓睜,簡直不可置信。
“小哥哥,你發什麼瘋……唔……”她剛說出一句整話,又給他堵上。
樂樂掙扎着,又踢又打,就是躲不開他的吻。心裡急的不行,一下子哭了起來。
“妹妹……我愛你……我愛你……”周瑾宣瘋了,這就是他要的天堂。樂樂被他扣死,掙扎都是徒勞的,她急得落下屈辱的淚水。
“周瑾宣,你混蛋。”她腦羞成怒。
“對不起,我……”
不等他回答,樂樂趕緊掙脫跑了。因爲他的轉變,不肯再和他睡一起,而且一看見他就彆扭,表情好尷尬的樣子。能躲就躲,兩人的關係陷入僵局。
其實樂樂也是在生自己的氣,因爲她也很喜歡小哥哥,但是不可以。她害怕自己不知不覺的會走向人神共憤的深淵,那種朦朧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個吃人的沼澤。你越掙扎它就陷落的越快、越深,越想越煩。
幾個大人覺得不對勁,周瑾宣突然鬧氣脾氣來,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自閉的樣子。有一次周凌落問道:“是不是瑾宣動你東西了?你怎麼不理他?”
周樂樂也知道這一回兩人鬧的挺明顯,吃飯都不在一個桌上。她總是躲在房間裡,或是說和同學約好了就出門,把哥哥一個人晾着。聽保姆說周瑾宣都不好好吃飯,經常對着筷子和碗發呆。
“樂樂啊,這男孩子青春期難免討人嫌,是不是他和你頂嘴了,你不樂意了?”
“沒有。”
“沒什麼就好,青少年時期的性格培養對今後的人生起着關鍵作用,咱們怎麼也得把這一關過去,是不是?”
周凌落把話一頓,覺得樂樂是聽進去了,就拉着她的手,又道:“他對你可是言聽計從的,你讓往東他就不往西,你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甩手不管啊?”她是擔心這發展趨勢不大妙,搞不好自閉症又開始了。
自己媽媽都出來做說客了,她也只好去求和。周瑾宣在房間裡看書,她過去敲門。哪知他一開門拉她進去就把門堵住了,樂樂見他不肯動,也懶得再管,就把來意說了。
“小哥哥,你跟我認個錯,保證上一次的事情再也不發生,我就原諒你。”
哪知,他把眉頭一皺,酷酷的。“冒犯你是我不對,但是我不想認錯,我喜歡你,我早想那麼做了!”
“什麼?!”
樂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拳捶在桌子上,震的杯子裡的水濺出來。“我是你妹妹,不是別的什麼女人,你不瘋不傻的,怎麼說出這麼混蛋的話!”
“樂樂,我愛你,真愛你。”周瑾宣所幸和她攤牌了,再這樣吊着,他太絕望了。
樂樂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一樣,她哭了,哭的驚天動地,委屈的像個孩子。不停的在他懷裡抽咽,“嗚嗚嗚……”哭的好傷心,周瑾宣清醒了,他發現自己的妹妹被他弄哭了,滿面都是傷心絕望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