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峰上,範玄看着李垣,一臉的無語。
“師尊,您想想辦法啊,這可咋辦好呢?”李垣無奈地說。
“幾個月連破兩大境,還都直入後期,爲師也沒有聽說過!”範玄無奈地說道。
“事已至此,你暫緩修煉,全力學習符紋、武技,閱讀前人的修煉手記,盡力夯實根基!”
“也只能這樣了!”李垣垂頭喪氣。
他一返回武院,就着急火燎地找到範玄,說了自己再次破境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範玄也沒有見過,拿不出什麼立竿見影的好方法。
李垣返回自己的院子,邀請大家前來聚會。
他一走就是兩三個月,期間音訊全無,大家很是擔心,一接到傳訊,就全都趕了過來。
程慧一走進院子,立刻皺起了眉頭,盯着他上下打量。
李垣露出了一個無奈地苦笑。
“你真的破境了?”程慧表情嚴肅。
“被逼無奈,迫不得已!”李垣嘆了口氣。
“又破境了?”
盧飛、唐文宇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極度的不可思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程慧問道。
“一言難盡!”李垣只能搖搖頭。
天絕陣和異星域來客的事情,不宜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
大家見他爲難,也就不再打聽。
盧飛拽着他的手:“快飛一個給我們看看!”
“你當着看雜耍呢?”李垣沒好氣地說道,終究還是屈起雙腿,盤坐在空中。
“哇哦!”盧飛等人圍着他,你推一下,他扯一下,像撥弄氣球一樣。
李垣閃到了外圍,站到地上:“你們過分了啊!”
衆人哈哈大笑。
盧飛取出一罈酒,說道:“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大家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閻鳳玲端着空酒碗,靜靜地坐在一旁。
馮茜茜看了她一眼,問李垣:“你什麼時候前往青雲門?”
“暫時不急,我要先解決根基的問題!”李垣說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大多不靠譜,純屬瞎起鬨。
程慧想了想,說道:“以後我陪你切磋!”
李垣點點頭:“我正有這個想法!”
以他的戰鬥力,凌雲境之中沒有敵手,跟觀星境初期的程慧對練,才能起到作用。
衆人陸續散去,只有閻鳳玲留了下來。
李垣取出兩壺酒,遞了一壺給她,兩個人並排坐在門檻上。
“不要拼得太狠了!”李垣勸道。
半年多時間,閻鳳玲已經進階見性境中期,看樣子年底就能進入後期,提升速度相當快了。
“拼得再狠,都跟不上你的步伐!”閻鳳玲嘆了一口氣。
李垣喝了一口酒,默默無語。
“陪我出去歷練一次吧!”閻鳳玲說道。
“你想去哪裡?”李垣問道。
“漠州府,我很早就想去那裡看雪山、騎快馬了!”
“好!”李垣點點頭,“咱們一個月後去吧!”
七月份正是草原最美的時候,他上次沒欣賞到,這一次正好補上。
等到離開玉龍帝國,大概就沒機會再去了。
閻鳳玲走了,李垣運轉內力散去酒氣,臥到躺椅上。
“烏巴爾的秘音術,不但能竊聽他人的神識傳音,還能心神傳音,比窺聽符還好用!”他尋思道。
烏巴爾的秘音術,是萬魂歸元術的一部分,非常實用和方便。
李垣不想學萬魂歸元術,卻對他的秘音術很感興趣。
任何秘術,都是對法則的應用。
李垣靈眼能力提升後,能直接觀察法則的運轉,具備推演秘音術的能力。
因此,他決定在烏巴爾的秘音術基礎上,參考通心術的原理,推演一門新的秘音術。
之後幾天,他經過反覆揣摩,漸漸找到了門路。
這一天,李垣來到雲湖邊,倚坐在涼亭座椅上,默默地看着湖面。
“劉師兄,我這幾天老是心中發慌,你幫我瞅瞅,是不是生病了?”
湖對面的小道上,一男一女肩並肩走着,女子傳音道。
“你伸出手來,我探查一下!”男子傳音道。
“師兄,這裡人多,去我那裡吧!”
“我輩武者,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
“家裡剛送來新茶,能清心明目,師兄你去嘗一嘗吧!”
“我只喝酒,不喝茶!”
“師兄!”女子拉長聲音撒嬌。
“我觀你面色紅潤,應該沒有大礙,不用擔心!”
“師兄,你真壞!!!”
李垣收回視線,表情古怪地想:“聽力太好,也不全是好事!”
他推演了十幾天,以烏巴爾的秘音術爲基礎,終於推演出了一門新的秘音術,不借助窺聽符,就能竊聽別人的神識傳音了。
他根據前世宗教傳說,將這門秘音術命名爲諦聽術。
諦聽術的法則波動遠低於窺聽符,降低了被法則羅盤探查到的概率,使用也更加的方便。
玉龍國的刑部大牢,陰森灰暗。
飛劍樓的幾個首領,身上套着沉重的枷鎖,坐在囚室中,臉色蒼白,萎靡不振。
這些天來,他們每天都被提出去審問。
刑部的人出手陰狠,折磨人的花樣層出不窮,連幾歲停止吃奶的事情都問,整得幾人精神瀕臨崩潰。
有人暗中遞話,讓他們堅持住,外面正想辦法救他們。
雖然知道那些人應該是騙自己的,幾人還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咬緊牙關堅持下來。
此時已經到了極限,誰都知道很難再堅持多久了。
兩個獄卒提着木桶走了進來,吆喝道:“盤來!”
幾個人木然地拿起盤子,接了一勺黑不拉幾的麪糊,默默地吃着。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幾人突然死死地抓扯喉嚨,在地上痛苦掙扎,很快便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巡視的獄卒發現異常,不由得大驚失色,立刻發出了警報。
很快,一羣官員衝了進來,有人查看盤子上的食物殘渣,咬牙說道:“食物中有毒,去將人給我抓來!”
很快,有人回稟:“投食的獄卒已經死亡,痕跡被人清理過!”
刑部的吳尚書聽聞此事後,頓時臉色慘白,親自進宮請罪。
成道帝強撐病體召見了他,瞭解事情的原委後,頓時怒不可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昏厥。
許宮琳異常震怒,勒令吳尚書十天內破案,不然停職查辦。
成道帝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來。
神丹宗的三位頂級丹師聞訊而來,探查過後,全都認爲情況危急。
成道帝病危的消息,迅速傳遍玉龍帝國。
東星園內,某棟小樓內。
“王兄,當今聖上當真無法醫治了?”
一個身材魁梧,劍眉飛起的大漢問道。
“寶兄,龍道友是修煉出了岔子,神魂飄搖,日益潰散,無藥可醫!”
身材清瘦,長鬚飄灑的神丹宗副宗主王百倫,輕聲嘆息道。
“龍氏背靠道星宗族,底蘊深厚,並不缺少絕世靈藥,竟然也救不了他?”大漢難以置信。
“龍道友應該是強練大因果術,神魂遭到反噬,非藥力所能救!”
“他修煉大因果術?”寶羯吃了一驚。
王百倫說道:“看症狀,應該是沒錯了。”
“大因果術乃頂級神通,玄域天地法則不清晰,不足以支撐他的修煉。龍道友驚才絕豔,就是太過心急了!”
“我輩武者,果然步步荊棘!”寶羯感嘆道。
“王兄,聽說諸天閣發佈懸賞,尋找一個叫殷龍的人,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也不知那殷龍是何許人,讓人不惜拿出一枚神龍本源查找他!”王百倫說道。
“難怪最近玄域多了不少面孔陌生的強者,原來是爲了此事,難道有人聽到風聲,那殷龍躲在玄域?”
“這倒不是,所有星域都已經驚動,玄域是衆星域中比較小的一個,關注的人並不多!”
王百倫取出一枚留影符,遞給寶羯:“這人如果在玄域,不會無人知曉!”
“一個男子長成這般模樣,也真是異類!”寶羯看了一眼,訝異地說道。
留影中的男子長相如此英俊,連他看了都覺得很震撼,更別說女人了。
這樣的人,除非藏在無人知曉的深山老林,否則很難隱藏行跡。
“王兄,最近我有些心得,你我探討一下如何?”
“寶兄又有心得了?”王百倫很欣喜,兩個人開始坐而論道。
皇宮內,龍炳成躺在臥榻上,臉上閃着病態的紅光。
許宮琳坐在旁邊,默不出聲。
臥榻前站着左右二相,以及大將軍鍾啓,六王爺龍炳坤。
“朕時日無多,召集幾位前來,是想問諸位,幾位皇子,誰可爲儲君?”
龍炳成聲音低微,說一句喘三下。
衆人對他的意圖心知肚明,全都沉默不語。
龍炳成看向仲孫太祥:“右相,你看誰合適?”
“長幼有序,爲了玉龍國長治久安,立安世皇子爲儲君比較妥當!”仲孫太祥拱手說道。
龍炳成微微頷首,看向左相賀維:“左相認爲誰可爲儲君?”
“安國皇子爲嫡子,性格沉穩仁厚,衆望所歸!”賀維拱手說道。
龍炳成看向大將軍鍾啓:“大將軍認爲誰合適?”
“選擇新帝,當以德行爲重,方能確保萬民歸心,末將以爲,安國皇子更爲合適!”大將軍沉聲說道。
龍炳成看向自己的同胞弟弟,六王爺龍炳坤:“皇弟認爲誰合適?”
當年皇位爭奪時,龍炳坤尚且年幼,沒有捲入動亂中,後來被龍炳成封爲議政王。
“曼君公主能力強,品行優良,熟悉政事,且交友甚廣,也可爲帝!”龍炳坤拱手說道。
“這個老滑頭!”另外三人心中腹誹。
龍曼君是女子,根本沒有可能繼承帝位,龍炳坤將她拿出來說事,明顯是在迴避矛盾,兩方都不想得罪。
龍炳坤說完之後,便垂首站在一旁。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能捲入皇位爭鬥之中,否則容易被視爲不安定因素清理掉,因此一直小心地遠離紛爭,地位超然。
龍炳成點點頭,聲音低微地說道:“諸位所說,容我仔細思量,幾位暫且請回吧!”
四個人拱手退走。
龍炳成目送四人離開,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安世王府,龍安世在書房中來回走動,像是一隻憤怒的困獸。
兩個老者站在一旁看着他。
“殿下,尚未最終落定,不要失去方寸!”一位老者勸道。
“呵呵,本宮居然成了他們口中的無德之人,匹夫賀維、鍾啓,竟敢如此欺我!”龍安世表情扭曲。
等到他情緒穩定一些,另一個老者問道:“殿下有何打算?”
“我要見慶王!”龍安世語氣冰寒。
“好,我這就去安排!”老者說道。
李垣從龍曼君那裡,得知飛劍樓的高層,全部被人滅口,沒有覺得絲毫意外。
飛劍樓是替世家權貴做髒活的,手中掌握了許多把柄,最後被人清理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對這些爭鬥不感興趣,成天待在水雲峰,跟師父學習符紋,煉製靈符。
快到月底時,他坐在工作臺前,在一枚青色的符中,繪製完最後一道符紋,符紋光芒快速閃爍了一會兒,歸於平靜。
“成了!”李垣心情振奮。
他拿着青符走到外面,看着數裡外的幾個護衛,幾人神識交談的聲音,緩緩出現在他的耳邊。
“果然有用!”李垣笑了起來。
他推演諦聽術的時候,對神識波動類的法則理解深刻,便選擇了窺聽符,作爲自己煉製法則符的突破口,果然一舉成功。
之後幾天,他又煉製了潛行符、遁地符、烈火符、光明符等等。
他嘗試煉製隱身符,沒有成功,天雷符則是不敢嘗試,怕出現失誤炸死自己。
能夠煉製法則符,他的戰鬥方法將更加多樣化,面臨的危險也將隨之減少,可謂作用巨大。
“接下來,要嘗試煉製陣法了!”李垣默默地想。
就在這時,閻鳳玲傳來訊息,她已經申請好了通行牌。
李垣想了想,約定第二天傍晚出發。
他剛要收起通訊玉符,又收到龍曼君的訊息,讓他去熊耳山一趟。
李垣趕到熊耳山,抱過李蘇華,問道:“你說最近局勢可能有變故,出了什麼事情?”
“父皇就在這幾日,將會確定儲君!”
李垣點點頭,沒有細問。
龍安國繼承帝位,不可能出現變故。
他將自己外出歷練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麼說,你又要出去至少半個月?”龍曼君不爽地問道。
她也想跟李垣出去歷練,只是玉龍國政局不穩,在這個關鍵時候,她實在無法走開。
閻鳳玲跟李垣一起出去,龍曼君倒是沒什麼感覺。
一個構不成威脅的小姑娘,她可沒興趣吃醋。
何況以李垣的尿性,她諒兩人也發生不了什麼。
一個青澀的小姑娘,難道還能比她更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