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改用行動表示
南宮夙寧微微的眯着她那雙好看的剪瞳,一眨不眨的盯着涼亭裡脈脈傳情的二人,邁着愉快的腳步朝着兩人走來。
“哥,我這當妹妹的不錯吧?若不是我這麼有眼光,你也不能娶到這麼好的嫂嫂吧。”南宮夙寧毫不客氣的在兩人對面站立,用着一臉打趣般的眼神看着南宮樾與舒清鸞。
南宮樾放開握着舒清鸞的手,起身走至南宮夙寧面衣,不輕不重的一捏她的鼻尖:“我不記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哈!”南宮夙寧故作生氣的雙手一叉腰,兩腮一鼓,連名帶姓叫道:“南宮樾,你這叫做過河拆橋!”
南宮樾雙手一環胸,身子微微的斜靠在涼亭木柱上,笑的一臉涼涼的對着南宮夙寧說道:“我不記得你有幫我搭過橋。”
南宮夙寧恨恨的瞪他一眼,在舒清鸞邊上的椅子坐下,“嫂嫂,你是怎麼做到的?”
“啊?”舒清鸞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宮夙寧,不明白她突然之間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夙寧抿了抿脣,微微的對着南宮植斜了一眼,對着舒清鸞一臉壞笑的說道:“竟然能讓哥露出那種……嗯……風騷中帶着誘惑的笑容。這可是我從不都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過的。嗯,嫂嫂果然是最厲害的。”邊說還邊對着舒清鸞豎起了一拇指,而對着南宮樾則是投去了抹壞笑。
風騷中帶着誘惑?
舒清鸞擡頭,朝着南宮樾的臉頰望去。
還真如南宮夙寧所言,他臉上的那一抹笑容還真就是風騷中帶着誘惑。
是以對着南宮夙寧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覺的這樣其實也好的嗎?”說完還對着南宮夙寧很是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南宮夙寧重重的一點頭:“嗯,嫂嫂說的沒錯!”
“怎麼突然出宮了?”嬉笑過後,舒清鸞一臉認真的問着南宮夙寧,“可是爲了明兒的事情?”
南宮夙寧點了點頭,“哥,你打算怎麼辦?我可不覺的就如表面這般簡單。父皇定是在想着什麼,你說這會是太子的主意嗎?不過,想想又不太通啊,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來。”
南宮樾伸疼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頂:“想不通就別想了,很多事情不該是你來背的,你和母妃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逼的太緊了,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若是真到了需在用自己妹妹的一生幸福才能讓我得到那些,那麼不止是我這個當哥的失敗,我也無須做那麼事情了。夙寧,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一個工具。你懂我說什麼嗎?”南宮樾一臉認真的看着南宮夙寧,眼眸裡有着淡淡的心疼與憐惜。
南宮夙寧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抿脣露出一抹淺笑,對着南宮樾輕嗔一眼,然後轉眸向舒清鸞:“嫂嫂,你看我哥好討厭的。”
舒清鸞伸手握住她的雙手,亦是用着一臉嚴肅的表情對着南宮夙寧說道:“王爺說的沒錯,你真的沒必要背上這麼多。再說現在我也不覺的你還有這個必要了。如王爺所說,如果他的成事需要用你的幸福來換取,那就是他的失敗了。”
南宮夙寧瞪大了雙眸,視線在南宮樾與舒清鸞二人之間移動徘徊着,然後淺淺的一抿脣:“好吧,我得相信我哥的實力與能力。對了,聽說哥找到了夏小姐?”
南宮樾點頭,“母妃知道嗎?”
南宮夙寧也點頭:“嗯,母妃挺開心的。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哥,你自己小心,府裡和宮裡你都不用擔心,我和母妃會照顧着嫂嫂還有夏小姐的。”
南宮樾再次揉了揉她的發頂:“好。”
南宮夙寧起身,對着兩人莞爾一笑:“不打擾你們,我去看看夏小姐,一會也好和母妃說說,讓她開心開心。”說完,未等南宮樾與舒清鸞迴應,便是離開了涼亭。
南宮樾與舒清鸞對視淺笑,搖頭。
南宮夙寧走到迴廊上,垂頭,微微的蹙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麼。廊外,地上鋪着一層薄薄的桂林瓣,微風吹過,片片桂花隨風舞動飄落。
“寒柏見過安寧公主。”南宮夙寧正垂頭思索着,前方傳來寒柏的低沉卻又不失恭敬的聲音。
擡眸,見着寒柏在她面前五三步之距站立,微鞠着身子,雙手抱拳作揖,對着她十分恭敬的作着禮。
在看到寒柏的那一瞬間,南宮夙寧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雀躍之色,卻只是在那麼一瞬間的功夫便是被她隱去。對着寒柏邁進一步,“寒柏,你明天陪我哥一道去南嶺嗎?”她的眼眸裡有着抹之不去的關心與擔憂。
寒柏點頭:“回公主,卑職隨同王爺一道前行,寒敘留在府裡照應王妃。公主是否有何吩咐?”
“我……”南宮夙寧想說什麼,卻是張嘴之際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那看着寒柏的眼眸卻是有着一抹淺淺的苦澀,似乎在隱忍着什麼。最終只是對着寒柏輕聲的說道,“我知道你做事謹慎有分寸,有你陪在哥身邊,我放心。還有,你自己也小心點,誰知道太子會使什麼陰招。”
南宮佑的爲人,她當然清楚。不愧是皇后的兒子,做事與皇后像足了八分,明的不來,就喜歡來陰的。若非這樣,他們母子又怎麼可能一個坐上皇后之位,一個坐上太子之位呢。
寒柏對着南宮夙寧淺淺的一躬身:“公主放心,卑職不會讓王爺有事的。就算卑職拼上自己的命,也絕不會讓太子傷到王爺半分。”
“寒柏!”南宮夙寧突然之間,語氣有些重的喚着寒柏,似乎聽起來有些不悅,還有些些的生氣,用着那略顯有的些憤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寒柏,然後深吸一口氣,對着寒柏沉聲說道:“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寒柏微微的怔了一下,一抹十分複雜的神色在他的眼眸裡一閃而過,略有些苦澀,又帶着絲絲的無奈,更還有隱隱的訝異,或者更多的則是下意識的竊喜。但是,所以的表情都只是在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全部被他斂的一乾二淨,對着南宮夙寧一本正經的說道:“卑職謝公主好意。卑職告退。”說完,對着南宮夙寧又是一作揖轉身,卻在邁出兩步之時,又一個轉身,伸手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往南宮夙寧面前一遞,“這是卑職在南嶺是看到的,希望公主喜歡。”然後趁着南宮夙寧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將手中的錦盒往她手裡一放,轉身大步離開。
待南宮夙寧回神過來時,寒柏已經離開了她的視線。
湛藍色的錦盒,上面繡着一朵精緻的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打開盒蓋,是一朵盛開的睡蓮,淺紫色,即不是玉,也不是琉璃或者翡翠之類的玉石。看起來更像是一塊天然的石頭,而且還有些眼熟。
南宮夙寧拿着錦盒,看着盒子裡的睡蓮,整個人有些失神,她的表情有些苦澀。
她不會傻到真以爲這是寒柏買的。
這紫色的石頭是她與相詩有次去相國寺的途中無意間看到的,覺着好看便是帶回了宮裡。然後無意間看到荷花池裡那盛開的荷花時,只是隨口說了句:把那石頭雕成睡蓮也不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個時候,好像寒柏正好有事進宮。
後來,她當然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再說,就算想,她也沒好閒情逸致。宮中的女人,誰不忙着各種鬥?她與母妃自然也是一樣。皇后爲了太子,榆妃爲了安陵王。她與母妃自然是爲了哥哥。這一切本就是屬於哥哥,就算他們不主動找事,就憑着皇后與太子那樣的人,也不可能會罷手的。是的,只能反擊。
卻是沒想到,她只是一句無心之語,寒柏卻是放在了心裡。
只是,身爲公主,就算南宮樾和舒清鸞說了,無須她那般的逼迫自己,但是皇后呢?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一個好機會?所以,她無從選擇。與其等皇后出手,還不如她先發制人。
“公主?”正出神,耳邊傳來了清雅如鶯般好聽的聲音。
聞聲,擡頭,見韓夏芝不知何時竟是站在了她的對面,正用着關心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南宮夙寧回神,將蓋子合上,對着韓夏芝露出一抹淺笑。
“民女韓夏芝見過安寧公主。”南宮夙寧正欲張嘴說道,韓夏芝便是對着她鞠身行禮,得體的笑容,恭敬的態度。
一襲月芽白的浣紗層疊羅緞裙,一個簡單的少女垂柳髻,沒有過多的珠飾與髮簪。僅只是在髮髻上斜插了一支水粉色的短流蘇步搖。淡雅的妝束,不累贅卻又不失那優雅與清盈。她的臉上掛着淺淺的賢淑得體的微笑,脣角微微的上揚着,雙手疊放於左身側,用着十分標準的宮禮對着南宮夙寧鞠身行禮。
南宮夙寧打量着韓夏芝,竟是一時之間忘記了讓她起身。
此刻的韓夏芝,在南宮夙寧看來,就好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下凡仙子一般。
雖然對於夏家的事情,南寧夙寧知道的並不多。但是,臻妃卻也是和她提起過有夏涵之這個人的存在。可以說,夏涵之當年被人抱走逃過一劫除了太后之外,也就只有臻妃知道了。
雖然不曾見過韓夏芝,但是此刻初見,韓夏芝給南宮夙寧的感覺是,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當年皇后娘娘的風采。母妃說,皇后才德兼備,舉止優雅,棋琴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只除了不懂武之外,可以說沒有一樣能難倒了她。
這一點南宮夙寧從來不曾懷疑過。
臻妃當年不過只是夏君拂的貼身婢女而已,但是卻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與現在的皇后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所以說,能想像得出,當年的夏君拂得有多高的才藝。只可惜紅前顏薄命。
南宮夙寧一直沒有出聲讓韓夏芝起身,是以韓夏芝也不敢直身,就這麼鞠身行着禮。
好半晌,南宮夙寧纔回過神來,趕緊伸手扶起韓夏芝:“夏姑娘無須多禮,你直接喚我夙寧便是。”
韓夏芝欠了欠身:“民女不敢!還有,民女姓韓,而非夏。”雖然安寧公主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南宮夙寧微一楞,隨即晃然大悟,一臉謙意的說道:“抱歉,我失禮了。韓姑娘請起。”
“謝公主。”韓夏芝又是一欠身,“公主怎麼在這?是來找王爺與王妃嗎?王爺和王妃應是還在後院的涼亭。”韓夏芝很是好心的說道。
南宮夙寧抿脣淺笑:“我知道。哥明日要陪同父皇出宮,所以這會定是有很多話要與嫂嫂說,我纔不去打擾他們。所以就來打擾韓姑娘了。”
韓夏芝微微的怔了一下,一臉茫然的望着南宮夙寧問道:“王爺要出府遠行嗎?要去哪?”似乎很關心南宮樾,眼眸裡還有着淡淡的擔憂之色,“可是與……我有關?”略顯有些自責的看着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微蹙了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對着韓夏芝淡然一笑:“不是!與你沒有無關,這是父皇的決定。你別多想,安心的在王府住下,我和嫂嫂都是你的親人。母妃也很想見你,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讓你與母妃相見。”
對着南宮夙寧欠了欠身,韓夏芝一臉感激中帶着恭敬的說道:“謝臻妃娘娘關心,夏芝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對你們的謝意。”
南宮夙寧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們是一家人。”
韓夏芝擡眸望着南宮夙寧,眼眸裡隱隱的有一抹溼潤在打着轉,只是這一抹溼潤裡卻帶着濃濃感激與笑容。
夜,微涼
柳眉般的月芽掛於夜空中,撒下一層淡淡的朦朧。
舒清鸞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的空的。伸手摸了下,隱隱的還有一點溫熱,似乎剛離開一會。
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適。短短半個月的功夫,似乎已經習慣了邊上有他的存在。
想着,應是爲了明日的事情,所以起來出去走走了吧。
翻個身,本想繼續睡覺,卻似乎發現,身邊沒有他的存在,好像怎麼都睡不着。
於是索性從起,下牀,穿鞋,然後拿過擱放於屏風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打開屋門,晚風吹過,涼意襲人。
站於院中,擡眸望着那一輪如線般的月芽,露出一抹淺淺的淡笑。
院中,種着兩株月桂,舒清鸞邁步走於月桂下,擡頭伸手,在那掛滿桂花的枝頭輕輕的一彈,密密的桂花“窣窣”的掉下,落在她的手掌上,她的肩頭以及髮絲上。淡淡的芳香,迷人心醉。
一抹黑影快速的從那月拱門處竄過,然後消失不見。
舒清鸞雖不懂武功,但是卻了看到了那一抹幾乎可以說是瞬間消失了的黑影。
她自然知道,在這王府之中,有幾個是皇后安插過來的人。所以,不排除剛纔那抹人影是皇后的人。
但是,她也相信,要這王府內,若說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對她下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那一抹黑影的消失,很是值得她懷疑。
撒了落在手裡的桂花,朝着那月拱門走去。離開之職,頭碰觸到其中一束桂花枝,密密的桂花再度“窣窣”的落了一地。
出在月拱門,這是韓夏芝現在居住的院子。
爲了不讓韓夏芝生份,拘謹,也不爲了不讓她當自己是外人。所以舒清鸞安排她居住的院落在就自己與南宮樾的邊上。僅只是隔着一扇月拱門而已。
細細碎碎的聲音從韓夏芝的院落裡傳來,似乎是帶着隱隱的哽咽聲。而且聽那聲音的發出地,應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院中,有一個小小的錦鯉池,池裡幾尾錦鯉搖擺着尾巴在那清澈的水裡遊動着。除了錦鯉之外,池中還有幾縱睡蓮。雖然現在不是睡蓮盛開的季節,卻也還能看到希希了了的幾株,以及那翠綠色的浮在水面上的蓮葉,當然蓮葉下,是擺動着尾巴的錦鯉。
月色顯的有些暗淡,卻是在那朦朧的月色之下,能看到錦鯉池邊站着兩個人影,一男一女。
女的垂頭,看樣子似乎是在抽泣,正用手裡的錦帕擦拭着眼角的淚漬。
男的與她之間保持着兩步之遙,似乎是在安慰着她。但是聽不清楚他們之間在說着些什麼。
雖然月色暗淡朦朧,但是舒清鸞卻是能清楚的看到,男的是南宮樾,女的是韓夏芝。
然後見着南宮樾揉了揉韓夏芝的後腦勺,就算隔着這麼遠,舒清鸞依是能看得出來南宮樾對韓夏芝的疼愛與關心。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話後,便見着韓夏芝點了點頭。不用多想,也應是南宮樾安慰韓夏芝的話語了。
只是讓舒清鸞不解的是,爲何韓夏芝在這大半夜的站在這錦鯉池邊輕泣?南宮樾又是怎麼會在這裡?
若說韓夏芝不適宜王府的生活,那倒也沒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又若說她是想到了親人,想到了夏家,所以和會在這半夜站於這裡輕苦泣,那也說不過去。就算真的想親人,那也應該是在自己的屋裡想念低泣纔是。何在在院中?
舒清鸞略顯的有些困惑,但是卻也沒有上前打斷的意思。
一來,她承諾過南宮樾,不管他做什麼事,她都相信且支持。
二來,雖然他們之間的相處僅不過半月有餘,但是卻是莫心的,她發自內心的選擇相信他。
所以,她相信他的同樣,也相信自己。若此刻,她上前了,那才說明,她的不信任。而這樣則更會讓韓夏芝難看。
默不出聲的,舒清鸞選擇了悄然的轉身,邁過月拱門,回到了屋內。
舒清鸞褪下外衣剛躺牀上,還沒來得及閉眸,屋門被人推開。
似乎有些心虛的,舒清鸞立馬的上閉上了眼睛,用着平緩的呼吸以示她此刻正在熟睡中,而非是出過屋門偷看過什麼不該看的一面。
南宮樾別具深意的朝着牀上那裝睡中的女人看了一眼,然後關上屋門,邁步至屏風前,脫下身上的外衣掛於屏風上,又邁步至牀邊,掀起錦被,在她的身邊躺下。輕輕的擁她入懷,粗糲的大掌與她那柔滑的雙手十指相扣。直挺的鼻尖在她的脖頸處輕輕的蹭了蹭,溫熱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脖頸處,癢癢的卻曖入心懷。
“沒什麼要問我嗎?”輕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際響起,摟着她的雙臂微微的縮緊了一些力道,將她摟的更緊,“明明都看到了,還在這裡裝睡,嗯?”
舒清鸞睜眸,黑暗之中與他那如墨石般的雙眸對視,微微的轉了轉身,“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相信你而且支持你的。所以,就算我看到了什麼,我也不會有所懷疑的。再說了,那是你妹妹。雖然是表的,但對你來說,只是妹妹而已,就如同夙寧一般。而且,我覺的,如果不是她想親人了,那便是她在擔心你明日之行。我可有說錯?”頓了頓,然後又加了一句,“應該是後才居多吧?她怕是她連累於你,對嗎?”
雖然一片寂暗,但是他卻能清楚的看到她那默視着他的眼神裡充滿着信任,還有淺淺的微笑。額頭抵了抵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如你說說,她確實在擔心,就怕是因爲她的突然出現,而讓皇后與太子有所起疑而對我不利。所以擔心的睡不着,只能一個人坐有那錦鯉池邊,唉聲嘆氣。”
舒清鸞往他的懷裡縮了縮:“看來,她還是沒有放下那一份拘謹與見外。不過她是怎麼知道你明日之行的?”似乎,沒有跟她說起過。
南宮樾有些無耐的嘆了嘆氣:“夙寧那丫頭提起的。”
與他十指相扣的手緊了緊,舒清鸞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總要給她適應的過程與時間的。”
南宮樾點了點頭,“我一早便要出府了,鸞兒沒什麼話要與我說嗎?”
舒清鸞俏皮的眨了眨眼,雖然在這黑寂的夜色中,他並不能看到,卻是能夠感覺到那被他摟於懷抱中的嬌俏身軀有些調皮的扭了扭,似乎是故意的,又似是無意的,卻是惹來了陣陣的慾火。
然而舒清鸞卻似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妥一般,一臉無辜的說道:“該說的不都已經說了嗎?還有什麼忘了說嗎?寒柏和知情隨你同行,寒敘與如畫寫意留府。嗯,至於母妃,你放心,我會定時進宮給她請安問好。當然,還有夙寧和夏芝,我也會照顧着的。至於皇后那邊,你也放心,我不會讓她……嗚……”嘀嘀咕咕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全部落在了南宮樾的雙脣裡。
這般如此明顯故意而爲之的舉動,若是他還看不出來的話,那豈不是讓太她失望了。
溫柔的雙脣輕輕的在她那誘人的朱脣上轉輾反側,吸吮着屬於她的芬芳。一手摟着她的脖頸,一手解着裡衣上的盤扣,邪魅而又充滿誘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不說的話,那就改用行動來表示吧。鸞兒,我一點都不介意你用行動表示。”
她伸手輕輕的在他的那健碩的胸膛上捶了一記:“耍貧!”
綿綿的情意漫散開來,月芽依舊高掛於夜空之中,涼風吹過,片片桂花飄落。
……
南宮百川出宮前往南嶺,並沒有帶太多的官兵與侍衛,就連貼身太監總管聶進,這次也沒有隨駕同行。南宮佑帶了兩名侍衛,南宮樾也僅帶了寒柏與知情。除了南宮樾與南宮佑之外,南宮百川僅只是讓靳破天在兵部給他挑了四個靳破天覺的信得過的侍衛。就連一個丫環也沒有帶,就這麼出宮出前去了南嶺。所以說,知情是這一路上唯一的女隨從。
不知是故意還是南宮百川心血來潮,竟是讓南宮樾與他同從一輛馬車。而南宮佑則是自己一輛馬車。這讓南宮樾略顯不解之際,南宮佑的眼眸裡倒是有一抹不易顯見的深沉劃過。
雖是同一輛馬車,不過一路上,南宮樾與南宮百川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南宮樾由始至終都對南宮百川保持着一份恭敬的表情。
倒是南宮百川看着南宮樾的眼神裡雜夾着一抹複雜,似乎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來,又或者說是想在南宮樾的身上得到一些他想知道的答案。
至於這個他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或許南宮樾心裡也有個七八分的底吧。
果不其然,南宮百川在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後,用着冷冷的聲音問道:“鸞兒最近可還好?”
南宮樾恭恭敬敬的對望着南宮百川,說道:“回父皇,王妃一切都好!”
南宮百川略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有閒暇功夫,就多帶鸞兒到宮裡走動走動。皇后是鸞兒的親姑母,皇后宮裡走動也是應當的。臻妃從小將你養大,你雖不是她親生,但她向來視你如親生,鸞兒去春華宮給臻妃請安也是應該的。朕不希望,鸞兒受到什麼委屈,你明白朕的意思?”
南宮樾點頭:“兒臣知道,謝父皇好意。”
南宮百川的眼眸裡閃過一抹什麼,然後又似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對着南宮樾一臉肅穆的說道:“若是鸞兒有什麼,記得立馬傳太醫。”
這話倒是讓南宮樾微微的怔了一下,一下子的沒能明白過來南宮百川口中的鸞兒有什麼指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卻也只是那麼片刻的怔楞,便是明白過來了南宮百川這話中的意思。有什麼自然指的是舒清鸞的肚子了。
對着南宮百川,南宮樾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說道:“謝父皇,兒臣尊旨。”
父皇,你到底置兒臣於何地?又置鸞兒於何地?
母后乃至於夏家,當年到底有何對不住你?你這般到底所爲何?
南宮樾不着痕跡的與南宮百川對視着,滿腦子裡盡是迴響着南宮百川所說的話。
“朕有意將夙寧許配給百里愛卿的長公子,你有何看法?”南宮百川的聲音再度響起。
南宮樾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將夙寧許醒給百里雲睿!
爲什麼?!
南宮樾十分不解的望着他,夙寧向來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百里雲睿是怎麼樣的人,他相信南宮百川比誰都清楚。他竟還要將夙寧許配於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突然之間,南宮樾倒是釋然了。
也對,君臨天下,高高在上的他,又怎麼會真心的對哪個人好呢?只要是對他有作用,能固住了他的山江,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呢?
母后與夏家不正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如今,他卻是連夙寧也不放過。
呵呵!
南宮樾在心中冷笑,對着南宮百川沉聲說道:“夙寧身爲父皇的女兒,婚姻大事自是由父皇做主。兒臣又豈敢有疑議。”
南宮百川沉沉的盯着南宮樾,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彎了彎脣角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馬車外,寒柏與知情對視一眼。寒柏的眼眸裡劃過一抹十分複雜的神色,帶着不可抹之的苦澀與擔憂。
……
相府
自舒清鸞出嫁,舒紫鳶進東宮,以及曲宛若爲了保胎臥牀不出後,相府倒也十分的平靜。老太太閒來無事,便是在佛堂念念經,然後便是等着曲宛若肚子裡的孩子出世。當然了,精明如老太太者,自然是做好了給曲宛若肚子裡的孩子滴血驗親的準備的。就算舒赫相信曲宛若,但是爲了舒家的血脈,老太太不得不多留一個心思的。
舒清鸞當了安逸王妃,舒紫鳶則是太子側妃。雖說之前傳出了不少的流言蜚語,但不管怎麼說,現在也算是舒家的一種體面了。且,現在舒赫既是安陵王爺的輔臣,又是這屆會試的主試官,倒是一下子又顯示了舒赫在朝堂之上無人能及的地位。一,再加之皇后又是老太太的女兒,是以老太太在人前人後,更是無人敢對她有所不敬。可以說,舒家在天祈朝已然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就連寧國公府也比之不得。
寧國公雖與舒赫一樣現在爲安陵王爺的輔臣,也是本屆會試的主試官,但是寧國公府可沒有出過皇后,到現在爲止,也就一個太子妃。雖說太子妃既是將來的皇后,但是至少現在太子妃與皇后,那還是有區別的。
老太太除了等着曲宛若肚子裡的孩子之外,也開始爲舒映月留意起來。舒映月現在也是雙八的年紀了,也該是到婚配的年齒了。雖說是庶出,卻也是相府小姐,怎麼樣那也得是個王公貴臣的公子才配上舒映月。
佛堂
老太太正跪在佛像前的軟墊上,轉着手裡的佛珠念着佛經。
“映月見過祖母。”舒映月在老太太身後跪下,對着老太太恭敬的磕頭行禮,一來是對老太太的尊敬,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對祖宗以及那佛像的尊敬。
對於舒映月的跪地磕行,老太太甚是滿意,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佛珠,轉身筆意盈盈的對着跪在地上的舒映月說道:“今兒是皇后壽宴,雖說現在皇上與太子都未在宮裡,不過安陵王爺還是爲皇后舉辦一壽宴。你去準備一翻,一會讓趙嬤嬤送你進宮給皇后娘娘賀壽。”
舒映月對着老太太又是一磕頭:“映月謝祖母疼愛。”
老太太淺笑,從那軟墊上站起,對着舒映月擺了擺手:“起來吧,你是祖母的親孫女,祖母自是疼愛有佳的。不過,進宮切記不可丟了我們相府的面子。代祖母問皇后,還有安逸王妃與太子側妃好。”
舒映月鞠了鞠身:“孫女一定將祖母的問候帶到,也不會讓祖母失望。”
老太太點了點頭,“那去準備準備吧。”
“孫女告退。”舒映月鞠了鞠身退出佛堂。
其實相對於舒紫鳶,老太太可以說還更喜歡舒映月。至少舒映月沒有鬧出過一點讓相府丟面子的事情來過。且做人本本份份,就如雲姨娘一般,記着自己的身份。不似舒紫鳶與曲宛若母女,仗着舒赫對她們的疼愛,惹出一波又一波的事情來。
陳嬤嬤扶着老太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爲老太太倒了一杯熱茶,遞於才太太面前,然後一臉正色的問道:“老夫人,您說這三小姐能明白老夫人對她的用意嗎?”
老太太接過陳嬤嬤遞過來的熱茶,揭蓋輕輕的吹一口氣,然後抿上一口,一臉自信的說道:“放心,她可比紫鳶那丫頭還精明着,一定會知道我的用意的,若不然怎麼可能就連鸞兒那丫頭都被曲宛若設計過,可是爲什麼卻是她從來不曾上過曲宛若母女的道?這足以說明,她精着,而且處理謹慎着,沒有讓曲宛若鑽到一點的機會。依我看哪,說不準綺雲上次那件事,還是她出的主意也不定。雖然我也不確定綺雲上次小產是否屬實,但是光從能讓曲宛若吃了一個悶憋來說,這丫頭就絕不簡單。”
陳嬤嬤仔細的想了一會,然後很贊同老太太的說法,點了點頭,“若按老夫人這麼說來,如果說這三小姐真是要與大小姐對扛上的話,指不定大小姐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老太太搖頭,淺笑:“她是不會這麼做的。這就是她的精明之處,因爲她知道皇上對皇兒的態度。若說她做出對鸞兒不利的事情來,那麼你覺的皇上能輕饒了她們母女嗎?皇上之所以對曲宛若睜隻眼閉隻眼,那是因爲曲宛若有赫兒撐着,而皇上現在還要仗於赫兒。所以,只要曲宛若做的不是很過了,就算皇上對鸞兒再上心,那依舊還是不會怎麼樣的。但是映月這丫頭不一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你看她很明智的選擇站在了鸞兒這一邊,而非是曲宛若那一邊。只有這樣,她纔會有出頭之日。不然,你覺的她現在在相府還能這麼安安穩穩的當着三小姐?曲宛若都能半死不活的躺在了牀上,更何況是她們母女?所以,她絕對會明白我今天的用心的,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老太太說的一臉自信滿滿。
陳嬤嬤不斷的點着頭。
……
安陵王府
“妾身見過王爺。”幾個丫環端着不少名貴的賀禮,站於百里飄雪面前,而她正挑選着一會進宮該送給皇后的賀壽禮,南宮楀邁坎走入。百里飄雪趕緊對着他鞠身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丫環們對着南宮楀行禮。
南宮楀對着那幾個丫環揮了揮手,意示她們退下。
丫環們見狀,對着百里飄雪福了福身後,退出。
見狀,百里飄雪擡眸定定的望着他,然後微微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王爺是否有事在與妾身說?”
南宮楀邁步走至她身邊,伸手拂過她耳際垂下的那一縷髮絲,溫柔而又帶着疼寵。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雙眸灼灼的與她對視俯望,他的眼神也是那般的溫柔與和煦,看着她的雙眸傳遞着一份愛戀,然後緩緩的開口,輕沉而又淳厚:“你是不是很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