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舒清鸞一臉笑意盈然的擡眸望着南宮樾,眸中沒有半點的雜念,“那麼王爺可還滿意清鸞今日的表現?”
南宮樾環於胸前的手往下巴上一撫,俯望着舒清鸞的眼眸裡流露出一抹淺淺的卻又不容忽視的欣笑,“看來王妃對於自己的安排很在自信。”
舒清鸞同樣欣然一笑:“王爺何償不是。”
南宮樾淺笑頷首,微轉身自桌上拿過兩杯喜婆已經準備好的合巹酒,將其中一杯往舒清鸞面前一遞:“希望我不會太讓你失望。”
舒清鸞淺笑欣然接過南宮樾遞於她面前的全巹酒,彎彎的杏眸與他那如鷹般精睿的雙眸對視,微微將酒杯舉高:“我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能力,也不會懷疑自己的眼力。相信王爺也與我一般。希望接下來的日子,清鸞可以與王爺很有默契的配合。”
南宮樾將酒杯舉至脣邊,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自然!”
舒清鸞亦是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龍鳳呈祥服又指了指南宮樾身上的,最後則是指着自己頭頂的鳳冠:“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要招來皇后以及太子的絕然的憤怒?”
南宮樾手裡還拿着那已經沒有酒的酒杯,不以爲意的一抿脣,然後挑了挑眉:“如此豈不正合王妃之意?”
“哦?”舒清鸞嫣然一笑,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擺,“王爺又猜透了清鸞心中所想?”
南宮樾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手中那小小的瓷杯,脣角揚起一抹淺淺的自信微笑,卻是沒有立馬回答舒清鸞的問話。將手中的瓷杯往桌上一擺,然後自衣袖內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往舒清鸞面前一遞:“這是本王送於王妃的新婚禮。”
舒清鸞如碧波般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擡望着他,然後伸手接過小錦盒。盒子很小,不過半個巴掌那麼大,也不是很精緻,是用檀木製成的,面上雕刻着一棵松樹。初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之意。但是讓舒清鸞想不通的是,松樹上竟然開着一朵玉蘭花。
松樹怎麼可能開出玉蘭花?
舒清鸞的眼眸裡微微的隱帶着一抹疑惑。
玉蘭花?
突然之間,舒清鸞腦子裡快速的閃過寧國公府內的那幾珠玉蘭樹。以及百里飄絮曾經說過的話,沈惠心最喜歡玉蘭花,所以院中的玉蘭樹是百里青松爲沈惠心而種的。且,沈惠心還喜歡喝玉蘭果沏的花。
松樹!
玉蘭花!
看着那盒蓋上的開着玉蘭花的松樹,舒清鸞的腦子裡閃過一抹不太可能的念頭。
很希望是自己多想了,而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拿着盒子的手微微的有些發顫,看着盒子的雙眸亦是隱隱的波動了一下。
略顯的有些不是很自然的打開盒子,當看到盒子裡放着的那物件時,舒清鸞渾身怔住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盒子,還有臉上的笑容亦是僵住了。
盒子裡,放了一方錦帕,錦帕上繡着一隻單腳獨立的白鶴,白鶴立於一株玉蘭樹下。
拿出錦帕,攤開,上面寫着一行蒼勁有力,龍飛鳳舞般的字:清風晚拂蘭玉佩,鸞心照過鶴顏林。
不用去猜測,舒清鸞也能知道這是百里青鶴與沈蘭心的定情之物。
兩句話中,飽含着一切。
或許就連她的名字,也是來自於這兩句話。
想之,沈蘭心對百里青鶴用情有多深。她一定以爲,自己能與百里青鶴成雙對,所以,就連他們以後孩子的名字也取好。只可惜,事與願違,最後沈蘭心卻是嫁給了舒赫。而百里青鶴爲了沈蘭心終身不娶。
就算她是舒赫的女兒,沈蘭心還是將她取名清鸞。足以說明,沈蘭心心中並沒有舒赫,而只有百里青鶴。
只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明明沈蘭心與百里青鶴兩情相悅。就憑關沈之軒夫婦對百里青鶴的喜愛,只要百里青鶴上門提親,舒清鸞相信,沈之軒夫婦是絕對樂見其成的。可是,爲什麼沈蘭心最後卻成了舒赫的夫人?
盒子裡除了這方錦帕外,還有一張泛黃的折的很工整的紙條。
潛意識裡,舒清鸞覺的,這紙條一定與百里青鶴無關。
小心翼翼的拿出紙條,露她眼瞼的是很了草的字:鸞兒吾女,若你能看到,說明娘已離世。你是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娘做這麼多,只求你能平平安安長大。如此,娘也就瞑目。
字寫的很了草,且說的話又模棱兩可,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可是卻又沒有明說。
舒清鸞拿着紙條的手微微的有些發顫,擡眸與南宮樾對視:“你在哪找到的?”
“寧國公府。”南宮樾吐出這麼四個字。
“爲什麼在今天這個日子給我?”雙眸平靜而又鎮定的望着他,剛纔那隱隱的微顫以及淺淺的傷心全部被她很好的斂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一丁點。
對於舒清鸞此刻的表現,南宮樾很是滿意。
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舒清鸞沒有扭捏,也沒有多說什麼,按着他的意思,在他對面坐下,然而等着他的解釋。
“寒敘在寧國公府找到的。本來早點交於你,不過看着前段日子那麼忙,便是先幫你收着了。且,我不認爲今日給你不合適,反而覺的現在給你比任何時候都合適,”南宮樾一臉自信的對着舒清鸞說道。
舒清鸞淺淺的一抿脣,垂頭望着盒子面上那開着玉蘭花的松樹:“如畫和你說起過,乳孃被曲宛若禁於秘室一事?”
南宮樾點頭:“是!所以,我讓寒敘去查了下百里青松,這便是在他府上找到的。”
舒清鸞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落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她指的是盒子與錦帕不一致一事。
很顯然,這錦帕是沈蘭心與百里青鶴的定情之物。但是,這盒子卻絕對不屬於百里青鶴,且爲什麼百里青鶴與沈蘭心的定情之物,會在百里青松的寧國公府內。
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拿走了屬於百里青鶴的東西。
而能如此輕易將百里青鶴之物拿走之人,除了百里青松之外,還能有誰?
舒清鸞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副她不太願意相信的畫面。
南宮樾沉寂的雙眸微微的一眯,與舒清鸞那清冷的眼眸對視,“如無意外,應該就是你心中所想的。”
心微微的沉了沉。
很多事情就在此時連竄起來,就好似那打碎的杯子,就那麼粘合起來,雖然不盡全意,卻也能想出了個大概。
舒清鸞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陰森的狠戾,將錦帕與紙條收好重新放回盒內,然後又合上了盒蓋。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不見,唯只有一片陰冷與深沉,“那就謝過王爺。”
南宮樾抿脣淺笑:“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若是鸞兒想與百里大當家見上一面,我可以安排。”
舒清鸞搖頭:“不必!我想,這些事情還是別讓他知道的爲好。我想,我應該明白,爲何曲宛若非得要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爲什麼她要將乳孃禁於秘密之內而不讓舒赫與老太太知道。”
“你不是已經報了半箭之仇了麼?”南宮樾淺笑,笑的略顯有點壞意。
舒清鸞回以他一抹淺淺的壞笑:“那也得王爺配合的好,還有王爺安排的如畫與寫意完全明白我的心意。”
“如此說來,那應是如畫與寫意的功勞。”南宮樾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王爺若這麼認爲,也可以。”舒清鸞回笑,“不知王爺有何打算?”
“打算?”南宮樾露出一抹不以爲意的似笑非笑,“你指的是太子?還是皇后?又或者是相府?”
舒清鸞點頭:“全部。”
南宮樾搖頭:“暫時不作任何打算。從來,本王都奉行,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就現在這形勢,按耐不住的不會是本王。再說,本王新婚,不適有任何打算。鸞兒覺的呢?”
用着一抹略顯的有些曖昧的淺笑,微微的眯起了雙眸,與她四目平視。
舒清鸞抿脣一笑:“王爺果然好定性。”
南宮樾笑而不語,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是令人捉摸不透,高深莫測。
……
夜
微涼,一輪彎彎的月芽掛着夜空中,傾灑下淡淡的一層朦朧。
晚風拂過,發出“沙沙”的風吹樹葉的細小聲音。
柳府隔壁的小別院
“悠嫺見過太子殿下。”柳悠嫺忍着渾身的刺痛,對着站在假山頂上,仰頭望着空中彎月的南宮佑鞠身行禮。
她的額角處滲着細細的汗珠,幾縷髮絲貼於臉上,而臉色更是有些泛白。但是,在南宮佑南前,她卻是不敢有半點的懈怠,也不敢有所大意。除了歡愛之外,柳悠嫺對南宮佑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
夜色下,南宮佑緩緩轉身,用着淡淡的不參任何感情的眼神俯視着半跪於地上的柳悠嫺:“怎麼,受傷了?”
雖說,語氣內不帶任何的感情,但是聽在柳悠嫺耳裡,卻是異常的溫曖。對着他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搖了搖頭:“無礙,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悠嫺不辱太子厚望,終於在靳破天府裡找到了佈防圖。”邊說邊從衣袖裡拿出那幅在靳破天府上拿到的羊皮,雙手託上遞於南宮佑面前。
南宮佑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淺淺的喜出望外,倒是沒想到柳悠嫺竟然真能在靳破天的尚書府裡找到了佈防圖。這份他就連做夢都想得到的佈防圖。這份除了南宮百川與靳破天之外,很有可能只有南宮樾纔有機會看到的佈防圖,此刻就在他的手裡。
正得意的淺笑着時,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對着半跪在地的柳悠嫺說道:“可有讓靳破天懷疑?”
柳悠嫺忍着身體裡傳來的陣陣刺痛,搖頭:“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說!”南宮佑的語氣略顯的有些不悅。
“卿九九已經知道了悠嫺的身份。”柳悠嫺對着南宮佑一臉自責的說道。
“卿九九?”南宮佑一手拿着佈防圖,一手輕輕的撫着自己的下巴,喃喃的細嚼着這三個字,臉上微微的帶着一抹疑惑,“誰?”
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
“靳破天的人,悠嫺身上的傷就是拜她所賜。”柳悠嫺咬牙切齒的憤然道,“爲了不節外生枝,悠嫺只能將她擄了回來!”
“什麼!”南宮佑微怒,“你將她帶到了這裡?”用着隱怒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柳悠嫺。
柳悠嫺微微的顫了一下,“屬下無奈之下,只能將她帶來。太子請放心,悠嫺絕不會讓她傷及太子殿下,這就去解決了她。”邊說邊站起,帶着一臉的狠戾,轉身下假山,欲去解決了卿九九。
“慢着!”南宮佑沉冷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柳悠嫺止步,轉身,略顯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只見南宮佑的臉上揚起一抹陰森森的冷笑,眼眸裡劃過一抹沉深,“本宮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竟能將你傷了。竟然是靳破天的人,那麼本宮也想會會。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先下去吧。”
“太子殿下?”柳悠嫺一臉茫然疑惑的望着南宮佑,對於南宮佑此舉,很顯然十分的不解。
南宮佑轉身,用着凌厲的眼神冷視着柳悠嫺:“一樣的話,本宮不想重複第二遍。若是不想靳破天有所懷疑,本宮不介意你重新回到靳破天身邊。”說完,大步一邁,朝着下假山的臺階走去,頭也不回的絕然離開。
獨留一臉茫然困惑的柳悠嫺站於假山之上。月色下,她的臉上有着難以抹滅的痛苦,不知是因爲卿九九刺於她體內的那枚銀針,還是因爲南宮佑剛纔的話。
柳悠嫺就那樣痛苦中略顯有些傻怔怔的站於原地,晚風吹過,淺綠色的裙襬隨風舞動。整個人略顯的有些搖搖欲墜,似乎只要她那麼一站立不穩,便會從那假山上給摔下。
卿九九其實根本就沒有昏迷。柳悠嫺的那一掌對她來說根本不足以讓她昏迷,正如靳破天所言,若卿九九真與柳悠嫺對打,柳悠嫺絕不會是卿九九的對手。
所以,自柳悠嫺扛着她離開尚書府起,她便是直是清醒的。
柳悠嫺將她丟自在這屋子內後,便是離開了。相信定是去會她的主子了。
其實柳悠嫺是誰的人,不用猜想的,一目瞭然。
還有誰最想從靳破天的手裡拿到佈防圖?
還有誰最想置安逸王爺於死地?
除了皇后與太子之外,還能有誰!
不過,倒是讓卿九九意想不到的是,柳悠嫺身爲柳望亭的女兒,怎麼會與皇后太子扯上關係的?柳望亭向來對安逸王爺與靳破天忠心耿耿的,可是爲什麼他們女兒卻在反其道而行?
還是說,柳望亭這所謂的忠心耿耿也不過只是一個表面而已。真正的身份,其實他們母父女都是皇后與太子的人?
隱隱的涼意襲遍了卿九九的全身。
柳悠嫺纔不會那盤好心的將她安置於牀上,而是直接將她扔在了地上。
不是她不想從地上起來,而是那該死的柳悠嫺竟然點了她的穴。足以說明,柳悠嫺做事十分謹慎,就算她昏迷之中,也不望將她點穴,以防止她醒來後發現什麼或者趁她還未回來時離開。
卿九九直到現在纔將穴道衝開。正欲起身從地上站起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從那穩健有力的腳步聽來,這絕對不是柳悠嫺的。也不是女人的腳步,而是男人的腳步聲。
卿九九重新閉上雙眸,脣角冷冷的一彎,等着此人的出現。
門被人推開,卿九九隱約能感覺到有人立於她邊上,正俯道盯着她看。
“不愧是靳破天的人,竟然能傷了柳悠嫺。不過,既然醒了,姑娘也就不需繼續裝了。”上方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微帶着譏諷。
卿九九睜開雙眸,印入她眼瞼的是南宮佑。
“民女見過太子殿下。”對着南宮佑鞠身一行禮,臉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半點沒有因爲南宮佑身份而驚恐,也沒有因爲南宮佑的出現而慌張。似乎,對於他的出現很習以爲常,又或者說根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內。
見着卿九九那冷靜平淡而又鎮定,半點沒有慌亂的樣子。南宮佑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陰沉,雙眸如豹子般的冷視着卿九九,脣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似乎對於本宮的出現,你一點也不以爲奇?莫不成,本宮的出現在你的意料之中?”
卿九九不慌不亂,不急不燥,不卑不亢的回道:“能讓柳小姐如此奮不顧身到不惜以身犯險,甚至出賣自己的閨譽。那麼這個人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都一定在破天之上,甚至還在安逸王爺之上。放眼整個天祈朝,身份地位在破天與安逸王爺之上的,除了皇上,皇后與太子殿下之外,應該不會有第四個了。若皇上想在看佈防圖,大可以直接宣破天進宮。如此,這個人除了太子殿下,又還會有誰呢?”
南宮佑淺淺一笑,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卿九九:“不是還有你口中的皇后嗎?何以,你就一定認爲是本宮呢?”
卿九九毫不愄懼的迎視着南宮佑:“皇后與太子殿下母子向來同聲同氣,這有何區別嗎?不過能讓一個女子如此死心踏地,那應該不會是皇后吧?太子殿下,您說呢?”同樣回以他一抹淺淺的似笑非笑,似乎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太子南宮佑,之於她來說,根本起不到半點的威協之意。
南宮佑往前邁一步,微微的眯起雙眸,居高臨下般的俯視着卿九九,臉上依舊揚着那似笑非笑卻又暗藏着詭異的笑容,“如此說來,本宮是否也可以理解爲你對靳破天以身犯險,死心踏地,也是爲了同樣的目的?”
卿九九回笑:“這就不勞太子殿下操心。太子殿下現在該操心的是你自己,若是皇上知道,本應前出南嶺的太子殿下並未前往南嶺,而是出現在京都,且還命人偷拿了尚書大人的佈防圖。太子殿下,您覺的皇后會做何反應?”
然而,卿九九的話語並沒有讓南宮佑有感到害怕的意思,反而臉上還揚起了一抹不以爲意的冷笑:“父皇會做何反應?哈哈……”一聲怪異的大笑後,雙眸繼續盯在了卿九九的身上,“那麼你說,靳破天又該置何罪呢?這佈防圖可是在他手裡不見的,且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佈防圖在什麼地方。你說,如果本宮將這佈防圖交於南嶺那邊的人,父皇會不會按通敵賣國之罪處置了靳破天?據本宮所知,通敵賣國論罪當誅,且誅連九族。就憑靳破天與南宮樾的關係,我想,南宮樾也是逃脫不了治罪了吧?”
南宮佑略顯有些自意,沾沾自喜的盯着卿九九,“至於本宮爲何不在南嶺,而是出現在京都。本宮現在可以很好心情的告訴你,那是因爲本宮已經將南嶺一事徹底解決了。既然解決了,爲何本宮不能反京?又何罪之有?卿小姐,你說呢?”
一臉好心情中帶着似笑非笑的斜視着卿九九,等着卿九九的無言以對,無招架之力。
然而,讓他很失望的卻是,卿九九並沒有如他如想的那般,露出驚慌失亂,手足無措,甚至爲了靳破天的生死而跪地求饒。而是依舊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且臉上還揚起了一抹比之南宮佑更加自信中帶着得意的笑容:“若民女告訴太子殿下,民女前幾日剛從南嶺回來呢?不知太子殿下是否還會繼續保持你臉上的笑容?”
果不其然,聽得卿九九這般一說,南宮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就那般硬生生的如被點了穴一般的僵卡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卿九九,眸中隱隱的還有着一抹不可置信,甚至還閃過一絲驚訝。
見此,卿九九臉上的笑容不禁的揚了揚。
“你……說你剛從南嶺回來?”南宮佑的語氣裡透着一抹不自信。
卿九九抿脣淺笑:“還帶了一份南嶺特有的禮物送於相府的舒老夫人。”
南宮佑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陰森,凌厲的雙眸獵視着卿九九:“你就不怕惹怒了本宮,本宮讓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卿九九淺笑搖頭:“太子殿下你不會!”
“何以見本宮不會?”
“第一,柳悠嫺身上的毒只有民女能解。就連破天也無藥可解!”卿九九一臉淡然的望着南宮佑。
南宮佑冷冷的嗤之一笑:“你是高估了她,還是低估了本宮?區區一個柳悠嫺,你覺的能讓本宮無奈?”
卿九九依舊笑的一臉自信又淡然,“那麼第二點,太子殿下一定會無奈。如果民女猜的沒錯的話,柳悠嫺已經將那佈防圖交於太子殿下了。而這佈防圖,此刻就一定是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太子殿下,是否覺的右手隱隱作麻,臍下三寸隱隱作痛?”
“你……”南宮佑一臉不可置信的緊盯着卿九九,欲伸右手,卻是發現根本沒有力氣擡起來。正如卿九九所言,確實隱隱作麻,“你在那破羊皮上下了毒?”
卿九九淺笑搖頭:“不,民女從來不會在破天的東西上下毒,但是卻不會由着有心之人傷害破天。柳悠嫺豈圖傷害破天,太子殿下覺的,民女會坐視不理?所以,這毒是柳悠嫺身上的,而非民女下的。太子殿下若要治罪,那可不能亂按民女之罪。”卿九九一臉無辜又無害外加無奈的望着南宮佑。
南宮佑被她這一臉無辜又無害的表情氣的直想一掌劈向卿九九。奈何右手無力,而臍下確實也是隱隱作痛。
“這就是你以身犯險的目的?”抑制下心中的怒火,南宮佑一臉凌厲的冷視着卿九九。
卿九九左往他面前一伸,臉上笑容依然:“太子殿下,不該是你的東西,所以千萬別覬覦。若不然,只能損人不利己。”
南宮佑冷冷的一撇脣:“你覺的本宮會這般輕易將佈防圖交還於你?右手作麻,臍下作痛,皇宮御醫何其多,本宮爲何要俱你之言!本宮突然之間改就主意了,既然你這麼在意靳破天,那麼本宮偏偏就讓你得不到他。本宮不會殺你,本宮要你親眼看着他是如何死的!”南宮佑忍着身上傳來的不適,對着卿九九露出一抹陰森詭異的冷笑,突然之間,趁着卿九九還沒回過神來,左手往上一揚,朝着卿九九的後腦處重重的一劈。
卿九九兩眼一黑,不醒人事。
這一事,是真的不醒人事,而非故意昏迷。
不遠的暗處,看着卿九九被南宮佑劈暈,年伯大驚失色。正欲現身出手去救卿九九,卻是被人按住壓下。
“少爺?!”見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靳破天,年伯除了訝異之外,臉上更多的則是擔心卿九九,用着極低的聲音說道:“小姐有危險,老奴去救她。”
靳破天搖頭:“年伯,你先回府,這裡交給我。”
“少爺?”年伯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靳破天。
靳破天對着他會心的一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九兒出事。你先回府。”
年伯沉沉的看着他:“少爺,你一定不能讓小姐出事。小姐爲你做了那麼多事,從來不計回報。小姐對你的心意,就算少爺感覺不到,老奴都能感覺到。”
靳破天的臉上劃過一抹淺淺的自責:“年伯,我知道。我不會讓九兒出事。”
年伯安心的一點頭,“那你自己也小心點。”
“嗯。”
年伯悄然離開。
……
卿九九再次醒來,睜開雙眸時,印入她眼瞼的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是屬於靳破天的臉,他的臉上還帶着淺淺的擔憂之然,他的眼圈隱隱的有些黑意。看着她的眼眸裡透着不可忽視的溫柔,這一抹溫柔是她熟悉卻又略顯有些陌生的。
“醒了?”見着卿九九醒來,靳破天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潤的淺笑,看着她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脣角處有着一抹淺淺的弧度,然後伸手將她扶起,讓她靠於牀背上。
卿九九突然之間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靳破天,好半晌之後才轉眸向屋內掃視着。
屋內熟悉的一切,告訴着她,這是她自己的房間。
可是,她爲什麼在會自己的房間裡?而且還是躺在自己的牀上。她不是被南宮佑劈暈了嗎?她不是應該在南宮佑與柳悠嫺會面的那個小別院嗎?怎麼就回到了尚書府自己的屋內了?且而,破天怎麼會有她的屋內,而且這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還有些不太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卿九九一下子完全理不出個頭緒來。
“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我會在自己的屋子裡?”卿九九一臉茫然的看着靳破天問道。
靳破天抿脣淺笑,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不在自己的屋子裡,那九兒想在哪裡?嗯?”
似乎又回到了他們之前的那樣,他從來都不會對她大聲呼喝,也從來都不會對她動怒。他對她永遠都是那般的溫潤與寵溺。似乎之前對她的絕情從來不曾發生過。
“我讓下人給你準備了早膳,起來後記得吃。我該去早朝了,有什麼問題等我下朝回來再說。嗯?”他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永遠都是這般的曖人心房。
卿九九這才發現,他的身上已經穿好了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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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他點了點頭,嫣然一笑:“我怎麼突然之間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又是寵溺的一揉她的發頂:“那我可以告訴你,完全真實。行了,如果還累就再歇會,不過一會記得吃早膳。我去早朝了。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如大人管着小孩一般的,對着她說道。
突然之間,卿九九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淺淺的紅暈,然後垂下頭,沒有與他對視:“快去上早朝吧。”
靳破天淺笑着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