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尊重老人,不僅僅是物質上的贍養,還包括精神上的體貼和細心關照,這往往比物質上的照顧更加重要。可現如今的人們卻往往更容易忽視這點。爲父母多撥一個電話吧,儘管只是個小事,對父母而言卻很重要!
第3-66問:你懂得如何縫製“愛的衣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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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走訪還打算順利,這讓文秀和劉飛多少增加了一點信心。但老天爺總是這樣微笑着戲弄凡人:先是給你一點甜頭,等你剛剛決定要堅持下去,它就將那苦澀的果子直接塞進了你嘴裡,沒有半點緩衝的餘地,讓你還來不及細想,苦水就已經流進了口中。你這才恍然大悟:起初的那點甜不過是個誘餌,今日之苦纔是真正厲害的!
第二天,文秀他們在馮倫的帶領下,順着一條小巷子找到了受害的一戶人家。
聽馮倫介紹,這戶人家原是姓方的一對老夫妻帶着自己年僅十四歲的小孫女過日子,後來小孫女遇害,老夫妻整日以淚洗面,差一點雙雙丟了性命。
文秀聽過一陣的心酸,細心地叮囑馮倫道,一會兒見的那方氏老夫妻,萬萬不可過於魯莽,言語定要委婉些。馮倫點頭稱是。
衆人來到門前,只見這裡大門緊鎖,那鎖頭上已落上了好些灰塵,像是許久無人來住的樣子
劉飛帶着黃六平向周圍的鄰居打探了幾句,原來這戶人家在出事以後不久便搬離了,再沒有回來過。劉飛追問這家人搬到了哪裡,那鄰居們紛紛搖頭,只有一個大姐含糊地說,許是搬到東城郊那方老爺子的獨居的妹子家中了。
得了這個消息,文秀不死心地又來到了東城郊。尋找那戶方氏人家。一路打聽着,衆人總算順着村民們手指的方向找到一個院。
黃六平上前敲門,好半天,院中才有人的問話:“誰呀?”那聲音聽起來蒼老沙啞。
“呃……”黃六平也聽到文秀方纔的叮囑,讓他們不要過於魯莽了,因此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纔好了。
馮倫倒是機靈,忙在後面高聲喊道:“老鄉啊,我們走累了,想和您討口水喝啊!”
不一會兒,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小縫兒。一個老婦人從門後探出了一張臉,警惕地打量着門口衆人。
此時,黃六平早已閃身躲到了馮倫的身後。那老婦人見站在前面的馮倫甚爲和藹,而旁邊的兩位公子笑容可掬,都不像是壞人,於是點點頭,言道:“您們等一等啊。”說着。轉身從院中取了一瓢水來,從門縫裡遞了出來。
馮倫趕緊接了過去,笑呵呵地千恩萬謝,一揚脖子,“咕咚咚”地喝了個乾淨,隨後用衣袖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臉上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
站在大家身後的黃六平一見,忙上前直爽地笑道:“呵呵,大管家啊。您這就不合適了吧?咱們公子爺都還沒喝上呢,您怎麼一個人就先喝了呢?”
馮倫假裝尷尬地一回頭,朝着文秀和劉飛連連抱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連那門縫之後的老婦人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臉。和藹地說道:“呵呵,無妨無妨啊。我再給你們取來便是。”說着,那老婦人便又回身取水去了。
這一回,馮倫親手將一瓢水送到了文秀的面前。秀秀也不客氣,大口飲了個痛快。那水清涼甘甜,剛好壓一壓一路走來的燥熱。秀秀也招呼劉飛喝上幾口,但劉飛懼怕那水涼,只恐喝壞了腸胃,於是皺着眉頭,擺手婉拒了。
“真沒這個口福啊!”文秀撇着嘴譏諷道,又引來衆人一陣歡笑。
秀秀親手將那水瓢送還給了那老婦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老人家,您是姓方嗎?”
那老婦人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緊皺起雙眉,上下打量了文秀好幾遍,顫抖着反問道:“你們是些什麼人,找那方家人有事嗎?”
“呃……”文秀見那老婦人反應如此劇烈,便不敢說出實情,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轉,輕鬆地送上一個笑臉,隨後轉頭望着遠處的羣山,假裝隨意地答道:“哦,我們路過此地,聽說方家曾遭劫難,如今生活拮据,所以隨口問問。方家若真有困難,我們也好幫助一二。”
那老婦人神情愈發嚴肅了,一一打量着文秀身後的衆人,低眉淺思了片刻,忽然態度一轉,厲聲說道:“我們不姓方,你們走吧。”言畢,就要迅速關門。
秀秀身後的黃六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大門,不解地問道:“老人家,這裡不是方家嗎?那麼方家在哪裡呢?您能告訴我們嗎?”
那老婦人哪裡能有黃六平的氣力,他用手扒住了門邊,老婦人便是怎麼用力關門也是無用的了。老婦人氣呼呼地答道:“不知道,你們問別人去吧。”
就在老婦人與文秀等人在院子門口爭執之時,那屋子裡顫顫巍巍走出一位六旬老者,一邊緩緩走向院中,一邊高聲問道:“妹子,這是怎麼了?是誰在門口呀?”
那老婦人回頭一看,頓時心急如焚,一手拍着大腿急急地喊道:“哥啊,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回去躺着,這裡沒事,你別管!”
那六旬老者歪着頭瞟了一眼大門,仍不甘心地說道:“有什麼事情咱們院子裡說啊,別叫人家在門口站着呀!”
那老婦人長嘆了一聲,抱怨道:“哎,就你好心,哥啊,求求你了,快回去吧。”
此時,屋中又走出一位老婆婆,也不言語,只朝着門口的老婦人苦笑了一聲,便將那老者拉回了屋中。
那老婦人這才安下心來,轉回身盯住文秀,冷冷地說道:“這位爺,我們家裡有病人需要靜養,您還不快走嗎?”
文秀一見着情形,也不好強留,只得退了出來。劉飛又讓黃六平在東郊各處詳細打探了一番,原來這戶人家的確是受害的方家,剛剛那位老婦人便是方老爺子的妹妹。
只是出事之後,街坊四鄰,流言蜚語四起,那些好事之徒更是對小孫女之死議論紛紛,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編造出各種猜測,讓老人羞怒不已,甚爲寒心。
因此,兩位老人不堪其擾,搬到了城郊親戚家居住,並再不願提及此事。誰若是上門來問,他們便避而不見,甚至再不承認自己便是受害的方家。
如此一來,文秀更不忍心打擾了老人,衆人只好空手而歸。
接下來的幾天走訪中,亦有不少如方家一樣的情況:被害人家眷或已明確搬離、或者消失無蹤。就算是勉強出面的,也有許多人情緒牴觸,並不願意真心配合官府的再次調查。
這些,文秀都十分理解,女兒遭遇淫賊迫害,這些做父母的自然心痛不願提及,再加上這種事情在古代本就讓一家人蒙羞受辱,這些父母們自然對於當時的情況羞於出口。
由於被害人父母的不予配合,文秀一行人的走訪調查進展緩慢,有時候,秀秀和劉飛來不及回段家,便在官家驛館安身了。
不過這樣枯燥無果的調查並沒有讓秀秀灰心,她反倒從這些受害人中尋到一絲規律:
第一,這些女子都是十幾歲的花季年華,且都是容貌清麗,說明淫賊的犯罪目標是那些純情少女。
第二點是犯罪時間上的規律,不僅僅是深夜作案,而且一般受害女子都是單身在家時遇害的。這說明那淫賊事先了解過目標女子的家庭狀況,並且掌握了女子家人的行蹤。只怕他來目標女子家中踩點都不止一回呢!劉飛據此猜測,那淫賊對廬州城地形十分了解,很有可能就在城裡或者城郊某處藏身。
最後一點便是每一個受害女子的房間的門框上都有相同的劃痕,只是一些人家留有三兩處痕跡,而有一戶人家門框上的劃痕竟有八處之多。雖然現在還不瞭解這些劃痕的用意,但這畢竟是那淫賊犯罪時的一個特點。
這幾點總結讓劉飛對文秀的斷案能力刮目相看,忍不住脫口稱讚起來。
文秀嫣然一笑,昂首挺胸,故作驕傲地言道:“怎麼說我也是專門學過如何破案的呀!既然那淫賊身上尋不出什麼線索,那咱們只有在受害人身上下點功夫了。”
這一回,秀秀沒敢再使用“刑偵”一詞,她怕劉飛聽不懂自己的專業詞彙。
哪知道,劉飛卻不以爲然地歪着頭,眯起小眼睛,不屑地說道:“哼,是‘刑偵’專業吧?”
“哇,你還記得這個詞呀?”文秀嚇了一跳,眨着大大的美眸望着劉飛,心中暗自敬佩着他超人的記憶能力。
住在廬州城裡的時候,文秀和劉飛也曾讓黃六平特意去調查過發現白玉嬌的那家妓院,只是結果讓秀秀頗爲失望。
那妓院已換了老闆,再不是原來那個老鴇了,就連裡面的姑娘們也換掉了大半,那個曾經幫助過秀秀的莫笑塵也消失無蹤了。
這點變化倒是讓劉飛起了疑心,不過是一家小小的妓院,怎麼因出了點小狀況便迅速改頭換面了呢?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文秀有心讓何大川對這家妓院細細調查一番,卻被劉飛阻止了。秀秀知道,阿飛這是要顧及白玉嬌和文必正的名譽,於是此事只好暫時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