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如果曾經有一個人爲了你而等待,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個月,請不要那樣輕率地選擇拒絕。這世間的緣分並不像空氣那樣廉價。再平凡不過的相遇與相識,在親情以外,沒有誰人能夠輕易而又不求回報地爲一個人付出一段寂寞的等待。即使沒有欣喜的結果,也一度溫暖過冷若冰霜的心靈。
第4-2問:愛與喜歡,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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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嬌、李皓軒和羅鎮虎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大家順利擒獲了廬州“淫猴”、又偵破了那些陳年舊案、爲朝廷立下大功一件的時候,文秀卻突然要離開大家。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家一頭霧水,完全不解其中之意。
劉飛更是心亂如麻,平日裡才思敏捷的他,今日揣度起秀秀此舉之意,卻是毫無頭緒。望着秀秀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簡直心急如焚。
而李皓軒一眼便能看出劉師爺的荒無着落,於是他忙語速極快地猜測道:“文夫人、劉師爺,大人家中可還有其他的親人?”
皓軒言下之意,秀秀是否要投靠自己真正的親人去了?
白玉嬌嘴角一撇,立刻脫口答道:“她啊,早說過這世上已無親人!”
李皓軒微微頷首,低頭略略思忖了一下,又趕快繼續猜道:“那麼大人可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讓她迫不得已,必須現在離開咱們的。”
“心願?”白玉嬌柔聲重複着皓軒的話,又猛然憶起方纔秀秀轉身之時,那眉宇間飄過了一絲詭異。她思量了一下。渀佛從中體味出了端倪,於是轉頭將目光停留在了劉飛的身上。
李皓軒見狀,不禁也轉頭好奇地望着劉師爺,心中暗道:莫非這所謂心願是與師爺相關的?那不就是……
而完全矇在鼓裡的羅鎮虎卻弄不明白文夫人和李皓軒爲何都要盯住劉飛不放,於是他也瞪着牛鈴大眼。傻乎乎地絲絲盯住了師爺,好像定要從他身上看出答案似的。
連一旁的文小寶見狀都歪着頭、仰望着他的劉叔叔,左看看、右看看,圍着劉飛轉悠個不停。
劉飛被衆人盯住有些尷尬,雙頰一紅,不自然地低下了頭,口中小聲抱怨道:“我怎麼知道丫頭在弄什麼鬼!”
白玉嬌實在忍耐不住,幾步衝到了劉飛的面前,舀着手帕在劉飛的眼前一揮,急切地言道:“我說劉大師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擺什麼架子呀?還不趕快去把秀秀追回來?”
劉飛氣得七竅生煙,用手指着自己,臉頰上的肌肉都在不住地抽搐着,滿臉羞澀、怯怯地言道:“我?這丫頭只怕今日是中了邪。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呢!”
“呸!”白玉嬌毫不留情地厲聲罵道:“虧你還是飽讀詩書的大師爺呢!怎麼連這都不明白?只有你才能把秀秀追回來啊!”
“啊?”劉飛一聽此話。更是羞得面紅耳赤,當下亂了陣腳。
此時,李皓軒也忙附和着白玉嬌言道:“是啊,劉師爺,這女孩子的心思,文夫人把握得最準了,您還是快去吧,再遲只怕來不及了。”
羅鎮虎直到此時仍是半懂不懂,但既然哥哥也贊同文夫人話,自己也不希望秀秀就這樣走掉。於是躥到劉飛的身後狠狠推了他一把,口中笑道:“那還耽擱什麼?劉師爺,快去吧!”
劉飛被羅鎮虎推得向前搶出了幾大步,好懸沒一個跟頭栽到地上。他踉蹌着穩住了身子,再一轉頭,卻見衆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他這才如夢初醒,暗道:莫非秀秀是假意離開,以此試探……
想到這裡,劉飛立刻朝着秀秀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一邊拼命跑着,一邊在心中祈禱着:秀秀啊,你千萬要等我啊!
而白玉嬌衆人無不掩口偷笑不止,大家帶上了行李,悄悄跟在了劉飛的身後。
劉飛順着小路追了一段,卻只見前方一片密林將那小路掩藏其中。劉飛在密林前停住了腳步,上氣不接下氣地手扶着身旁的大樹,觀察着那密林中的情形。
只見林中樹木繁多,野草遍地,哪裡有路,更是難以辨別。且這樹林裡光線昏暗,陰森森透着一股冷氣,更偶爾傳出淒厲的鳥鳴聲,聽着便讓人渾身發抖。
劉飛一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邊低頭細細觀察着小路上的腳印情況。可他看了半天,卻仍尋不出秀秀經過這裡的半點線索。於是劉飛不禁有些心急,乾脆扯着嗓子喊了起來:“秀秀!秀秀!”
這聲嘶力竭的喊聲倒是引起了林中不小的騷動,密林深處飛起無數棲息的鳥禽,連這邊緣隱蔽處的走獸都驚走了許多。
這若是在平時,劉飛定然會留意到這些變化,從而停止自己的幼稚之舉。但事到如今,劉飛心中惦念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實在也顧不了許多了。於是他拼命朝着四處呼喊着秀秀,迫切地期待着秀秀能聽到自己的喊聲而有所迴應。
可事與願違,儘管劉飛拼命地喊了半天,四周卻是寂靜無聲。劉飛只覺得嗓子裡有些冒火,嗓音也漸漸嘶啞了起來。
難道秀秀已經走遠了嗎?難道秀秀已經聽不到我的聲音了嗎?劉飛心中不禁一沉,一個不祥的念頭從心中掠過。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劉飛心中悲痛不已。他背靠着樹幹,漸覺渾身發軟,竟一點點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後腦緊貼着冰涼的大樹,一顆心也如墜冰窟一般。
他慢慢閉上了雙眼,可腦海裡卻滿是秀秀的身影,更刺激得他心痛如錐。
我怎麼能讓秀秀走呢?我怎麼這樣傻呢?劉飛不禁開始暗暗自責:若是從今後再也見不到秀秀,那我劉飛豈不是要遺憾終生了?一想到這裡,劉飛那眼角竟漸漸滲出了一點淚水。
這時候。李皓軒帶着白玉嬌他們也都一起追了過來,但細心的李皓軒卻阻止了衆人上前,只讓大家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身,暫時不要打擾了劉飛。
就在劉飛氣喘吁吁地坐在樹邊悔恨不已之時,密林深處。突然閃出一位白衣女子,飄然來到了劉飛的身邊。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劉飛轉頭一看,不禁破涕爲笑。原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文秀。
此時的秀秀飄然若仙,她抿嘴偷笑着瞟了劉飛一眼,單手輕撫在腰間,後退幾步,也依靠在了一棵樹幹上,低垂着眼簾,默不作聲。
劉飛趕忙站了起來,顧不上撣落衣衫上的塵土。只巴巴地望着秀秀,欣喜若狂地言道:“怎麼?你沒走?”
文秀調皮地莞爾一笑,美眸流轉,若無其事地淡然言道:“我走得慢,被你追上了。”
此言一出。劉飛心頭一塊巨石便落了地。他立刻明白了這是秀秀設下了一個局。劉飛長舒了一口氣,低下了頭,冷笑了一聲,細細的眉毛縱在了一起,緩緩言道:“你……騙我?”
文秀一聽此言,卻並不生氣,眼眉一挑,歪着頭望着劉飛,輕蔑地問道:“怎麼?你後悔來追我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轉身走掉便罷了。”
一聽秀秀這樣說。劉飛尷尬不已,心中瞬間涌起一股氣惱。但隨即,這氣惱便被拋諸九霄雲外,因爲劉飛深切地體會到了方纔即將失去秀秀的那點錐心之痛,他不願意再痛苦一次。
劉飛輕嘆了一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緊咬着自己的嘴脣,沉思良久,才猛然一擡頭,滿臉通紅、堅決地言道:“秀秀,你不能走。”
文秀一聽,不屑一顧地白了劉飛一眼,清秀的面容頓時變得嚴肅了。她劍眉一挑,厲聲言道:“爲什麼?我走以後,你完全找一個真正的巡按,繼續做你的好師爺!或者乾脆自己參加殿試,憑你的才學,定能高中三甲!”
劉飛頓時被秀秀如此犀利的言辭質問得啞口無言,低着頭支支吾吾半響,才憋出一句:“可是老百姓需要你這樣的好官啊!”
文秀被氣得哭笑不得,她高昂着頭,仰望天空,斷然言道:“劉飛,你聽好了:沒有我,歷史依然會延續,老百姓的日子也一樣要過下去。他們會等到一位好官的!”
劉飛偷眼瞟見秀秀惱了,心裡一下子急躁了起來,頓時思路混亂,更不知要說點什麼纔好,於是只得胡亂抓了一句:“小寶已經離不開你了。”
文秀不耐煩地瞪了劉飛一眼,劍眉高挑,一雙鳳目中盡是怒火,逼視着劉飛、語速飛快地問道:“就這些嗎?劉飛,我提醒你,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只說重點!我沒工夫和你扯閒篇!”
“秀秀,是……我不願你走!”劉飛毫不猶豫地脫口答道。
文秀一驚,她沒想到劉飛也會有如此直白,秀秀清麗的臉頰不禁羞得緋紅如霞。
這句話一出口,劉飛倒是如釋重負一般,反而輕鬆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一雙小小的眼睛中盡是深情,鄭重地繼續言道:“我劉飛的生命中,已不能沒有你,我對你的情意,此生不渝。”
這話正是文秀等了許久的!秀秀滿臉甜蜜地欣然一笑,輕輕一甩眼前的劉海,大方地說道:“真的嗎?那你娶我吧!”
此言一出,連藏在暗處的白玉嬌衆人都是大驚,他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這樣坦言自己的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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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劉飛更是驚得睜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羞澀地狹目輕瞟着秀秀,張着嘴、結結巴巴地嘟囔道:“呃?此事……咱們……咱們從長計議如何?”
文秀一聽這話,立刻怒火攻心,眼眉一立,怒斥道:“劉飛,你敢不娶我?”話還未說完,秀秀便舉着雙拳追打起劉飛,劉飛躲閃不及,只好抱拳討饒。
兩個人就這樣在密林便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