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我不是唐凱,沒有處在他那樣一個環境之中,真的很難體會他的尷尬。這種左右爲難的心情,有時候真的很複雜。唐凱能這樣淡然處之已經是不容易了,無論他支持誰,都有着充足的理由,希望大家不要討厭這個角色。
第2-71問:行文至此,大家覺得,秀秀他們究竟爲了什麼非要鬥倒潞安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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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羅鎮虎和李皓軒驚詫地望着文秀和唐凱,劉飛的神情逐漸變得異常嚴肅,那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此刻,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卻又將這種感覺狠狠地壓在心底,不肯讓它涌上心頭。此刻他們三人只能靜靜觀望。
文秀眨着一雙美眸,劍眉蹙起,低垂下眼簾思索了半天,才擡起頭,失落地望着唐凱,口中小聲嘟囔道:“看來從你這裡,我是得不到半點內線消息啊!”
唐凱自嘲地一笑,點頭言道:“是啊,讓你這個八府巡按失望了,其實我這個駙馬只是表面上風光,若輪起心腹,我甚至還不及那個侍衛統領楊勇呢。”
文秀眼前一亮,立刻重燃起一點希望,興奮地言道:“那我就拿楊勇開刀!”
“呵呵,那楊勇是絕對不會背叛潞安王的。”唐凱一瓢冷水,頓時將秀秀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全部澆滅。
秀秀氣得直撓頭,纖纖玉指在漆黑的秀髮間來回滑動,口中不甘心地問道:“爲什麼?楊勇就這麼忠心呀?我就不信他軟硬不吃!”
唐凱不屑地瞟了一眼文秀,皺着眉頭勸道:“你就別逞強胡鬧了,人人都有弱點,潞安王正是抓住了楊勇的弱點,所以纔將他牢牢控制在掌中的!你那點小伎倆。只怕降服不了楊勇的。”
“弱點?什麼弱點?”文秀歪着頭,若有所思地問道。
“楊勇是個孝子。”唐凱脫口而出,但卻是點到爲止,並不多言。
“孝子?這明明是優點啊?怎麼就成了弱點?”秀秀託着香腮小聲嘀咕着,低頭苦思着唐凱這話裡的深意。
而靜立在旁邊的劉飛也立刻捕捉到了這個關鍵信息,略加思忖,心中便有了個大致的推測。他不禁擡眼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着唐凱和文秀:一個有問必答;一個從不質疑,兩個人之間彷彿存在着某種不爲自己所知的牽絆,到底是什麼呢?
而唐凱一見文秀如此認真,冷笑了一聲。一邊搖着頭,一邊言道:“秀秀啊,以你我的交情。能幫你的,我肯定會幫的。但這一次,你真的錯了。你抓了我來,非但不能收穫半點內情,反而讓你和王爺撕破了臉。你這又是何苦呢?”
“交情”?這兩字深深印在劉飛的心中,他暗想,看來這位駙馬與秀秀交情匪淺呀!
沉思中的文秀一聽這話,頓時七竅生煙,氣呼呼地罵道:“你閉嘴!哪裡就輪到你來教訓我了?你還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爲何得不到岳父信任吧!”
秀秀毫不客氣,一語道破唐凱的痛處。唐凱不禁心頭一痛,尷尬不已,俊朗的臉頰上悄然浮上一絲紅暈。他濃眉一挑。斜眼瞟着秀秀,又轉頭掃了一下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劉飛三人,不自然地冷笑了三聲,站起身來,緩緩言道:“秀秀。你當真要和潞安王作對嗎?”
文秀狠狠白了唐凱一眼,隨口言道:“這還用問?都撕破臉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唐凱輕蔑地環視着屋中衆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別說你只是個假冒的巡按,就算你是真正的八府巡按,你一無錢、二無權,手下連百八十個精兵都不稱,你拿什麼和潞安王鬥呀?”
文秀氣得雙拳緊握,真想上前揍上唐凱一頓才解氣,她沉着臉,一拳擊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問道:“我說唐凱,你到底是哪頭兒的呀?要是皮癢了就直說,不用拿些風涼話來氣我!”
儘管秀秀氣勢洶洶,但唐凱的臉上卻無一絲的懼色,反而望着文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聲言道:“如何當了這些日子的巡按,你這脾氣秉性就一點都沒改改呢?我是顧念這你我當年的那點情意,才說這番話的,若是換做別人,我才懶得廢話呢,我當真是爲了你好啊!”
“當年的情意”,這幾個字再次觸動了劉飛的心,他的腦海中頓時涌出了各種猜測,但那些猜測還未成型,便又隨即他被他一一否定,他暗自勸誡自己:不可如此多心!
而這“當年的情意”,唐凱不提還好,這一提及,反而勾起了文秀那些傷心憤恨的往事,她不禁怒視着唐凱,心潮涌動,漆黑的美眸之中再無半分溫和,那緊握着的拳頭一下便舉到了空中。
文秀剛要揮拳教訓唐凱,卻被身後的劉飛及時攔住,他見秀秀情緒有些激動,便趕忙湊了過來,一邊拉住文秀,一邊面帶微笑着插問道:“呵呵,唐將軍果然見解不凡,那麼依唐將軍之見,我們又當如何呢?”
唐凱轉頭打量了一下這位劉師爺,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眼望着別處,冷漠地答道:“所謂‘欲速則不達’,你們與其現在以卵擊石,不如偃旗息鼓,休養生息,以期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啊!”
“哦,有理,有理,領教,領教了。”劉飛故意謙遜地言道。
而文秀則厲聲反駁道:“哼,我今天放過了潞安王,明天他便成了當朝皇帝,到那個時候,再想撼動他纔是難於登天呢!”
唐凱一聽不屑地轉頭問道:“誰做皇帝與你何干呀?本質上,不還是封建帝制嗎?這有何區別?”
“這……”文秀憋得雙頰緋紅,卻是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下頭、撅着嘴諷刺道:“哼,你是金牌大律師啊,誰有你的口才好啊,我是說不過你。”
шшш⊙TTkan⊙¢ 〇 劉飛剛要上前勸解,卻聽見有人敲門,羅鎮虎開門一看,原來是“伶俐鬼”,他來稟報巡按大人,王府師爺於百之求見。
唐凱一聽這話,得意地仰面而笑,撣撣身上的塵土,言道:“呵呵,有人來接我回去了。”
文秀狠狠瞪了唐凱一眼,口中言道:“做夢吧!”而她心中亦是有些心虛,她不曾料想到於百之會來得這麼快。
劉飛見文秀神情猶豫,上前一步,抱拳言道:“大人,學生去看看。”說完,轉身去了前廳。
文秀感激地望着劉飛的背影,那美眸之中還帶着無限的歉意。
劉飛走後,文秀便叫羅鎮虎將唐凱帶到無人的房間好好看管起來,自己則悄悄跟在劉飛的身後,只躲在牆邊,暗中偷聽着他們的對話。
那於百之一見只有劉飛出來應對,心中略有不滿,但表面上,卻依舊是笑容可掬,抱拳拱手,熱情地問候着劉師爺,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寒暄之後,兩個人落座,於百之便問起了駙馬爺唐凱之事。劉飛低垂着眼簾,只輕描淡寫地答道:“呵呵,於師爺,我們文大人在大牢之中發現了唐將軍的玉佩,而昨晚大牢慘遭山賊洗劫,我們大人請唐將軍來解釋一二,請問於師爺,難道這有何不妥嗎?”
於百之沉穩地微微點點頭,端起自己的茶盞,輕輕提起杯蓋,品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香茶,那目光戀戀不捨地停留在茶盞之上,口中卻已不緊不慢地問道:“文大人果真是於大牢之中發現的王府玉佩嗎?”
劉飛只用眼角的餘光瞟着於百之,冷笑着答道:“於師爺,你這是哪裡話,堂堂八府巡按,豈有虛言?衆多隨從侍衛、大牢官兵皆可作證啊!”
於百之誇張地點點頭,放下茶盞,探身言道:“哦,原來如此。可是即便唐將軍的玉佩丟在大牢之中,也不能斷定我們唐將軍就與那夥山賊有染吧?”
劉飛一聽這話,也頻頻頷首,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隨後,也探身湊到於百之的耳邊,懇切地言道:“於師爺放心吧,我們大人明察秋毫,是絕對不會冤枉了唐將軍的。”
於百之瞥着劉飛,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挺直了身板,眼望着大門的方向,收起方纔的和善,態度陡然一變,厲聲言道:“劉師爺,據我所知,唐將軍的玉佩,多日前便不知道丟在了何處,且昨日唐將軍從未去過大牢,這點,服侍駙馬的小廝們皆可作證。如此即可證明唐將軍與山賊無關,就請巡按大人快快放了唐將軍!”
劉飛聽了,只淡然一笑,依舊保持着一張那份親和,也端起茶盞,潤了潤喉嚨,緩緩言道:“看來於師爺是有備而來啊,師爺這番話,在下定會轉告文大人的。”言畢,便徑自繼續品茶,再不搭理於百之了。
於百之不禁心中氣惱,略帶不滿地質問道:“怎麼?難道說八府巡按便可隨意扣押良民百姓不成?況且駙馬乃是皇親國戚,並非普通百姓,更不可隨意處置。這若是有人因此奏上一本,引得皇上龍顏大怒,只怕巡按大人的烏沙難保了。”言畢,於百之俯身擡手,指着自己的頭頂,那臉上的笑容奸詐中帶着幾分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