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口將出要罵韓沐彥的話,在看了一眼,李宇後止住了。他剛纔就向着韓沐彥說話。
無聊的剛躺下,一箇中年禿頭臉形微圓的男醫生和小張進來了。“我們的骨科醫生,看了你的CT覺得你的膝蓋需要打石膏。”醫生對我說。“什麼情況?剛纔檢查的時候也是好幾個人給我看的,都說沒事啊?”我感覺心在跌落,默默不語。“夏衡也不是很嚴重,打石膏只是爲了固定。”小張說。
醫生你覺着怎麼治療效果好,就怎麼治。要是平常遇到這事,我早就……。只是現在我人還要靠他們,只得這麼說了。
又是好幾個人爲我忙碌,終於在打上石膏後,把我搬回病房。這回用的是輪椅,肺癆患者——覃沐勇自從剛剛出去後,就沒回來。小張、李宇還有那明着幫忙暗地裡搗亂的討厭鬼韓沐彥,都在我跟前。
一晃都中午了,韓沐彥邀小張和李宇去外面吃。我本來就不高興,他們都走了,要我有什麼拉、撒的大事誰會管我?沒打上石膏腿疼的都動不了!只是要我說這話,還是少了一點後臉皮的功力。
小張還比較好,說有事可以找醫生,他還託了一個護士,讓他照顧我。李宇那個混球,好像跟韓沐彥蠻和的,他們有說有笑的出了病房。氣的我心裡直罵李宇是混球。
這麼久的折騰我也乏了,伴着疼痛漸入夢鄉。
迷迷糊糊中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蟲子!”我心裡自覺清醒,只是眼皮好沉重還在眼睛上蓋着,弄不開。伸手扒拉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意識又流於夢境,那惱人的蟲子,又爬我臉蛋了。我想扒拉它,可深入夢境的我,這次卻無力擡手。夢中我陷入一片亂林中,林中枝葉並不茂盛,甚至還很是蕭索,我一眼就能看穿亂林的盡頭。對面就是我想要到達的地方,那裡有一泊碧色的湖泊。那種神秘幽靜,像磁石一樣吸引我去探尋,而我也確實往那個方向行了。每次在我快要接近那個我向往的湖泊是,總有一小片淺薄的亂林止我。看似不難走的林子,我走了大半天,它還是那麼淺薄,我離那湖咫尺之遙
,卻永遠也近不了它的身。急的我滿頭大汗的!在臉上又一次受到惱煩蟲子的騷擾時,猛的擡手拍在臉上。
“啪!”我打我臉上了。巴掌響聲和臉上微痛的雙重刺激使我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覃沐勇的臉映在我眼裡。
我翻身坐起,伸手看了看,手上也沒有蟲屍,又摸摸臉,沒劃拉下什麼東西。“跟纔有蟲子咬我!”我衝他說。“剛纔彥彥拿了個狗尾巴草,往你臉上蹭。被我趕走了!你這滿頭大汗的做什麼夢了?”他問。
“也沒什麼。”我悻悻的又躺倒在牀上,剛纔的夢境使我很不舒服。
“李宇呢?”我想起來他了。
”他,咳!陪彥彥去了外面。”覃沐勇看着我說。
“李宇這個無恥的叛徒,才這麼一會兒,就對韓沐彥言聽計從的,人家讓你陪他你就陪他啊?”心裡恨罵李宇。
看我用手擦汗,覃沐勇不知道從哪揪出一塊毛巾,就往我臉上糊!“不,用,你……幹甚了?”我急的止了半天愣沒止住,這是搽臉麼?也不管我鼻子、眼睛的,隔着毛巾一頓揉。“大哥,用不着你,我自己來!”聲音一會清晰,一會悶沉,那還不是被他亂糊的毛巾一會一間隔的給堵着或放開了我的嘴。我扯了半天揪着毛巾的一角,就沒敢鬆開,他自己給我擦滿意了,才把毛巾鬆開,毛巾落入我手裡,才擦着汗出最多的額頭。
“大哥你不會照顧人,就回去吧!你自己也是病患!”這句話已在我嘴邊了,只是沒敢說。一直盯着他還算好看,只是帶病蒼白的臉。
“怎麼了,夢中的事有那樣可怕?”他又挨近問我。
“大哥,你,注意點交談的文明距離好不好!”我心裡叫苦連天,聽說那距離至少有1.2米?!可看到他離我臉也就一個拳頭的距離,老天都知道我多想砸他一拳。還有更過分的事,他居然又咳了兩聲。
他這絕對是故意的!現在纔想起來捂嘴,你剛纔要咳嗽時,就算躲開了,都是犯錯!可他剛纔愣是不起開,咳嗽也不捂嘴!
這不是不滿的事了,這是徹底的憤怒!“呼!”我一撩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後,又扯過被子怒氣衝衝的把被子扯好了蓋上。“悶死也好過和覃沐勇那病患共呼吸!”我在合上的被子裡嘀咕。
“怎麼了?”小張的腳步聲,同時夾着他的問詢。
“大概做了什麼噩夢吧!”覃沐勇喘息着說。
“大哥你纔是我真正的噩夢,你不知道啊?”我在被子包裡怨念。
“那讓他歇着吧!老闆我送你回去!”小張說。
“現在還早,一會兒再回。彥彥呢?”覃沐勇說。
“小少爺還在外面和人說話。”小張說。
“把他送回去,咳!你就說我要他回去的!”覃沐勇夾着一絲不耐煩。
小張沒說什麼出去了。
不一會李宇進來了,我一聽腳步就知道是他那個叛徒。雖然對覃沐勇不滾覺得很火,但也無能爲力。緩緩把被子往下揪,終於呼吸到消毒水的味了。“媽的!悶死了!”
“夏衡,怎麼了你?”李宇問我。
懶得理他,沒有作答。
“他只是做惡夢了。”覃沐勇見我不語,替我作答。
“彥彥,他人比較任性,你們做朋友的多擔待!”覃沐勇對李宇和我說。
“靠!你什麼大哥啊!韓沐彥夠狡猾的了,還要我們讓他。再說誰和他是朋友?”心裡不憤直看李宇,就你個叛徒拿他當朋友吧!
“夏衡,你又怎麼了?”李宇不滿我盯他。
“沒事!”我心說,還不是被你氣的?
“那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來看你。”李宇起身要走。
我一時都傻眼了,時候不早?不過也才下午4點。一定是那韓沐彥走了他覺得沒意思了,纔要走的,枉我和你是一塊長大的,人不親還土親呢!才見韓沐彥半天就丟下我不管!
李宇走後,我又躺着了,打石膏的膝蓋僵硬沉重,雖然有覃沐勇在我跟前,就衝他那煩人的咳喘,我也同他無話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