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到裡面,看了下他顏色有些蒼白倦怠的臉,他很識相的讓開了書房的門口。
“大哥,你留我在這也沒有用。”我開口。
看着他離開這裡,一路行進。我無所適從的跟着他,他一直進到他家廚房。“你,咳咳,不要像要吃奶的孩子似得跟着我了!”他夾着咳聲衝我說了一句。
“誰跟着你了,是你強留我的!”我說。
“找個椅子一邊去坐。”他這麼說。“你啥意思。我就是來送東西,你叫我等着了?”我說。
“你,咳咳……,少給我廢話。”他怒瞪着我。一開始真沒看出來,現在看他這表情、這眼神,跟那老頭子一模一樣。
“大哥,我餓了,爲你跑了半天路,還被關了一夜,怎麼着你也得給我些補償!”我撩起衣襟,查看了下,“他媽的那些人,真混!平白踢了我一腳,經過一夜淤青更顯了出來,看的我更恨,連頭到尾的賬都算在這個叫覃沐勇的年輕男人身上了。”
我坐在廚房門外的,餐桌椅上。一股又一股的中藥味,從燃着的竈上的砂鍋裡溢出來。我在外已坐了半個多小時了,他一直在廚房裡熬藥。期間除了他的“咳”聲,他沒發出別的響聲。清秀無力的身影倒是顯出一分脆弱。想他一個肺癆患者,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我放鬆下來,人更覺得,又餓又渴又困。
心裡抓急的感覺,我起身也去了廚房。他覺着了我的動作,扭身看我。直奔冰箱拉開一開就是我沒拿走,剩下的幾個罐頭,還有一瓶水。我拿了一盒拉開拉環,一股肉香撲來。他家櫥櫃裡倒是有筷子,不過看他快把肺都咳出來的樣子,我還是覺着我沒洗的手更安全!
捏了一塊牛肉便往口裡塞。“你幹嘛?”我掙了掙被覃沐勇抓牢的手腕,沒掙開。他果然是故意的,就差一點點肉就塞嘴裡了。
“這只是個意外,我是被餓的無力的。不然就他一個肺癆患者……”我瞎想着。“把東西給我扔掉。”他抓着我
的手腕把我拖到垃圾桶前,手裡還暗加了幾分力,想迫我把抓着的牛肉扔掉。“不是,大哥,手腕骨被你捏碎了,哎,哎……”我痛叫起來,正在抓着牛肉,還是放手中苦苦掙扎。“咳咳,好主意,我倒要聽聽你的手腕骨的碎裂聲。”他還要加力。
“吧!”牛肉塊很可惜的落入了,垃圾桶中。我在它墜落的一瞬,無論是身體還是視線都跟着矮了幾分。覃沐勇沒放抓着我的手,只是抓的力氣稍稍減了一點。他拽着我把我甩出了廚房。
“大哥,要不你只給我一瓶水好了。”我雖然還是在心裡不認爲,他能是我的對手。可語氣上已在示弱了!
“咳咳!”又從廚房傳來了咳聲。我都被氣死了,等你半天,就“咳咳”兩聲。我趴在桌上,眼瞅着廚房,終於那個討厭的身影,端着個餐盤出來了。餐盤裡安頓着一個盅子,他往餐桌上一放,隨即坐了下來。股股藥味飄散開,我心裡只罵,一輩子藥當飯吃纔好呢!
他拿開盅子的蓋子,更甚的味道撲了出來。我掩了口鼻,盯着他看。他從餐盤拿了一個勺子,舀了一勺藥湯,微皺了下眉喝了一勺。我睜大眼睛,以看好戲的心態,仔細觀察他。從他的反應來看,喝這個受大罪了。“咳咳!”他咳了兩聲,眼裡有水霧。“嗆不死你!”我心裡罵了一句。他好像生氣了,把瓷勺丟在餐盤裡。“啪!噠!”瓷勺磕着盤壁和盤底了。我看到勺子沒有摔碎,不過他把勺子摔的那樣用力,是不是勺子被摔豁口了?“咕咕!”好傢伙,在我還在傻看勺子有沒有豁口時,覃沐勇捧着那個不小的盛滿藥湯的盅子,就跟渴急了的人喝水似得在灌藥。
“不是很燙麼?這也能喝的下去?”我心說。他把藥盅子重重墩在桌上,急急的捂嘴,強迫自己不把難嚥反胃的藥吐出來。
“大哥你吃點東西,壓一壓就好了。”我看了半天,他的狼狽樣,好心的說了句。由於還捂着口鼻聲音悶悶的從我的指縫裡傳出。他吸了口氣,看了我一眼。
”把你的手從鼻子上放下來。也不聞聞自己身上的味兒!”他端起盅子放餐盤上,要起身時又補了一句。“那邊第三間房有浴室,先把自己洗乾淨了。”“大哥,空腹洗澡會暈倒的!”我沒有動,還趴在桌上。“那飯你不用吃了。”他又出現在餐桌邊。我擡眼一看,他正拿手機撥號呢!比平常多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給我叫餐。“大哥,正的回暈的!”我強調了這一點後,還是有氣無力爬起來,尋他所說的“那邊第三間房了”。
找到那間房打開門,映入眼簾的藍白色調。“這就是電視上所說的,地中海風格。”看到整潔如新的房間,下意識的擡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兒。“不過是稍有點汗味,敢嫌棄老子!”也不怕蹭髒他家的牀了,把身子摔牀上了。等墊子不在顫動,我一翻身把臉埋入墊子裡。“果然是新的臥具,沒聞到其它的雜味兒!”那像肺癆患者住過的那間,又有藥味又有香味難聞死了!“咳,你給我起來!”門外傳來那覃沐勇可憎的聲音。
“要我動手!”他補了一句,這句沒咳音。
“大哥,我這就起來,你一個病人要靜養。”我稍慢了一點點,他已經進了房間。我從牀的另一邊下來。
“大哥你不穿鞋,容易着涼,你那咳嗽也好不了。”我企圖轉移注意力。
“你在說一遍!”他要抓打我。
“不是大哥,我都餓暈了,瞎說的。”我閃到一邊。“真是言多必失,我說他好不了了?”我心想着閃到離他更遠的地方。
他走到一邊拉開了,我願來以爲是櫃子的門。“給我進去!”他喘着說。“又咳又喘的不是大病是什麼?”我嫌棄的不打算進去,奪門要走。
“砰!”外面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有人回來了。他也聽着了,可沒放棄管我,我跑出門來,他追上揪住了我。心裡哀嚎,不是吧才跑了一米就被抓,想他一個肺癆患者,能有這本事?這所有的原因都是我力竭的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