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真不是人乾的事!
光顧着躲人了,有車經過也不敢招手。再說我有搭黑車的慘痛經歷。
實在是不行了,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勉強走到了路口,這時也已經能看到穿運動服晨練的人了。我逆行在人行道上,“哎!”迎面而來的一個跑步的向我衝過來,我見要撞上了驚叫了一聲。他還算是看到我了,繞開跑走了。“他媽的,這個跑步的人什麼眼神啊?現在纔看到我?”我咒罵出聲。
“哎!你怎麼罵人呢?”他聽見罵聲又返回來了,跑到我眼前質問。
我有氣無力的說,”這天都大亮了,你看不見人?都撞到我了!”
“那你也不能罵人!還有你這是逆行,你知道麼?”他看起來就是文化人。我想爭辯現在也沒力氣,邁腿走了兩步。
“哎!你等等。”他又到了我眼前,仔細看了我一眼。我往左閃過他就走,他又退了一步還是在我眼前,又想往右閃,這下力不從心了,覺得頭暈。“靠!老子都弱柳了,你要當風嗎?”這回只是心裡罵了。
“我們見過面,你不認得我了?”他說。
“你誰了?”我這才注意看他,這人不是……
“在百盛和青山我們都見過。”他說。
“我們只在百盛見過吧!”我同意他說的前半句。
“你可能不知道了,在青山,你暈倒那次?”他提醒我。
“啊?!你就是送我去醫院的人?”我不大相信的問。
“對!我當時還有工作就沒在醫院久留。”他這麼說。
“如果韓老頭是罪魁,你就是禍首。要不是你們,我能……”心裡氣惱、懊悔。
“怎麼了?”他問。
我沒吭氣搖搖頭就走。
“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你去我家休息一下。”他提議。我瞪了他一眼心說,“老子正在逃命呢,還休息?”
“你去哪兒,要不要送你?”他也太好心了吧!嘮叨的不像個年輕人。
“你幫不了我,忙你的去。”我還是蔫了,說話也不大聲。
“沒事!你身體不好,更不能傷心,別想那麼多了。前面不遠就是我家。”他這麼說是把我當絕症病人了吧?我這處境也差不多,反正怎麼死都無所謂了,反正都一樣。
這人大概二十六七,看起來比小張都大。臉到是長得還行,算不得好看。眼睛大概是近視的度數不小,沒戴眼鏡看起來,反應較慢。
“哎!你不是說你家就在前面嘛?”我有上當受騙
的感覺,這都走了快半小時了。
“我從我家跑過來用不了幾分鐘。”他這樣說。
你平時都這樣計算路程的?我都無話可說了!
“這個我幫你拿。”他說着就做了伸手拿我包袱的動作。
“你幹甚了?”我急得一閃,好懸,他的手指已經快觸到迷你保險櫃身了。
“沒,我看你背的吃力想替你背會兒。”他訕訕的收回了手。
“你是幹甚的?”我問。
“建築師。”他說。
“你在哪裡上班?”我接着問他。
“呃!以前在尚陽房地產公司。我剛辭職了。”他說。
我側目盯了他一眼,他顯的不好意思的說這話。“哦!”在我看來,他說的‘辭職‘就是被炒魷魚的另一種說法,也對人家公司不要你,是對人能力的嚴重質疑。他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前面就是我家。”他指了一下。
我沒看他指的方向,盯着他看了一下。“我自己就夠倒黴的了,碰到的人也同樣,倒黴也是傳染的。”
他說的前面,就又讓我走了20分鐘,這個小區老舊,進了一座有年頭的6層樓房的樓道。“你家幾樓!”我就地就坐一層臺階上了。
“4樓。”他說。
“不是吧!”我都餓暈了,爬不動了。
“你再忍一下,這都到門口了。”他要拉我起來。
這有年頭的樓道,牆都變的起皮剝落,到處貼的都是ban證、疏通下水管、送煤氣、還有什麼醫院的小廣告。空氣裡夾着浮塵、黴潮、腐爛菜葉、機油……等等雜味。
“行了!”我甩開他觸我胳膊肘的手,自己使了吃奶的力爬起來。
“你前頭走。”我都語不成調了。這麼窄的樓梯,就我這體力,又有山一樣的負重。我怕他不小心把我擠的跌下樓梯。
他走的很慢,好像爲了顧着我。這麼做更是加重了我的負擔。“你他媽的快走。”我怒了。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疾步上樓。
我爬到4樓時,他已經開着門在等我了。“對了,你叫什麼?”我這纔想起來問這個。
”秦淮。”他說。
“覃淮?你名怎麼寫?”我在聽到姓覃的,身體都做了戰備的反應,有一點點肉的肚皮也繃的很硬。
“就秦始皇的秦,淮河的淮。”他這麼解釋。
他讓開門叫我進去,我才一邁步,一個障礙。“你這是幹什麼呀?”我不由得問他。
好家
夥,左一個大編織袋,又一個大整理箱,還有鍋碗瓢盆就擺地上了,再往裡一看,老舊的沙發上放着卷着的被褥。
“我剛剛搬來,還沒來得及收拾,你隨便坐。街上有賣早餐的,我出去一下。”他也沒進屋又出去了。
“你快點!”這人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我探身補了一句。
扛着我的保險櫃,像爬雪山過草地似得,邁過一個又一個居家必備品,終於來到了沙發邊上。
把我負重太久的包袱放在沙發的角落裡。實在沒地方坐,我爬到了和我的腰同高的被褥包上,屁股陷入了久違的柔軟被包裡。
“哎!”沉重的嘆息,包涵着無窮的鬱悶。
“喲!又碰上你了。”一道不善的年輕男聲。
“你誰呀?”我擡眼一看,說這話的男的非常年輕,五官柔和,長得好看,只是給人以一種極不舒服的邪氣。頭髮好像染了色,就那種不常見的棕紅色。雖然不常見也算很配他了。
“我是誰你別管了,現在你自身難保了,還要出來騙人?”他邪妄的口氣。
“什麼情況?”我一頭霧水。他說的好像知道我很多事?那保險櫃的事他知不知道了?
“你到底是誰?”我急的直問。
他不答反而隨手揪住了一個大編織袋,把他提臥室了。
門一直大敞開,秦淮回來了。他看到家裡多的那位,“你出去!”他趕人了。
棕紅頭髮的那個青年,看了他一眼。還是悶頭幹活。
“叫你出去,你沒聽見?”秦淮怒了。
我沒空顧他們了,幾乎是用爬的下了被褥包,走到秦淮放早餐的桌子,捏起一個小包子就塞進嘴了。我一口一個,吃了五個後,喘了口氣。
“那他是誰?怎麼就能來你家,我爲什麼就不能!”棕紅髮青年在秦淮喊了好幾次“出去”後,終於開口了。我在喝了半杯水,覺得體力有所恢復後,纔好奇的打量這倆個人。
這個秦淮怎麼着也算我半個恩人了。看他這麼憎惡這個人,我要不要幫他。可他這是什麼情況?
債務糾紛?我懂。
職務糾紛?這個我不懂。
感情糾紛?!這個嘛——我也是暗戀。懂也是紙上談兵。
我左看右看的不能確定,秦淮和他有什麼過節。
“秦淮,你等着!還有你給我小心點。”棕紅髮的青年在要出門口時,還指了我一下。
“他以前認得我?”我心裡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