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美女淺淺的呼吸聲,看着她玲瓏的曲線,我覺得尷尬了。我可不想和美女共處一室,悄悄的搬了把椅子到門外肉案旁,又躡手躡腳的折回店裡,一手拎裝盒飯和一次性筷子的白色塑料袋,一手握着電水壺的手柄,輕邁幾步,把它們都弄出來擱地上了。之後再折回去拿了一個水杯出來。
肉案板上飽浸動物脂肪油,使案板泛着油光,啥也不能擱。我打開泡沫一次性飯盒一看,淺淺的盒子裡,只一點米飯,上面澆的一些尖椒炒肉。飯菜早已冷掉了!我幾口把米飯扒拉到肚子裡,順手一拋泡沫盒,“哐!”準確落入垃圾桶裡。吃的不舒服,胃口被這冷飯菜硌的不行,我倒了一杯溫水喝。
批發市場,即使顧客流少時,也是有聲音的。“吱!哐!”那邊的糧油店停下一輛大貨車。直接下來2人連着連着糧油店的小夥計,共3人,忙着卸貨了!小夥計就是我見了兩回的王老三打死的那個人的兒子。這人也和我一個學校的,我來批發市場都三天了,天天能見着他,看樣子他也不準備唸了!可惜,都上高二了。
“唔!”美女醒了。我回頭一望,她用手背捂嘴打了個哈欠,可愛迷糊的看了一眼四周後,眼神逐漸清明。
“夏衡!”美女叫我。
“咋了?啥事?”我急問。
“你歇着去吧!一會兒有你忙的。”美女瞅我一眼後,又看了一眼,她剛起身的躺椅,那意思是椅子歸我了。之後她走出店裡,來到肉案邊。
我哪能拂了她的好意了?彎腰把杯子和電水壺一手握一樣,起身回到店裡,把東西往小方桌上一放,一屁股就砸躺椅上了,椅子顛了顛差點沒散架!“夏衡,你坐壞我的椅子賠200啊!”美女果然看見我欺凌她椅子了,在店外冷聲說。我欠起身來看了下,用寬尼龍條.子編的椅身,確定它是完好,才放心的緩緩坐下來。躺椅有角度的,你坐舒服了自然想躺下來,我往後一靠躺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這三天裡,我晚上都在肉鋪裡看店。困了就睡在躺椅上。第一天,不習慣,我睡着時不知怎麼翻了下身,椅子一晃驚醒後就沒再睡着。睜着眼
看着拉下卷閘門後就漆黑一片的肉鋪。雖然是第一天住,可我在剛醒時也沒有懷疑這是什麼地方。在靠牆的地方有好幾個大冰櫃冷藏着生肉。冰櫃的製冷機箱發着持續不間斷的分貝不低的噪音。空氣裡充斥瀰漫着血腥羶氣的生肉味兒。我睜眼在漆黑裡看着,一直看到屋裡透亮,能清楚分辨出屋裡的各個物體時,“嘩啦!”外面的卷閘門被人用鑰匙打開,它自己捲起彈了上去。“美女姐,早啊!”我瞪着熬了一夜的眼,熱情跟她打招呼。
“早個屁!今天換了地方起的遲了!”美女埋怨着說。
“遲了?咋了?”我好奇的發問。
“我沒去肉聯廠定貨,這不肉都剩這麼點了,不夠賣!”美女眼瞅着幾個大冰櫃說。
“不夠賣?”我看着裝的滿當當的幾個大冰櫃,傻兮兮的一問。
“你先搬架子去!”美女不回答,先指揮我幹活。
第一天,我啥也不懂,她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第二天,練了一天拉肉。銀尖刀夠快,可就這我切的都不利,肉皮拉不下來,肉也不好切。太滑膩了,銀尖刀離我的手指夠遠的了,可我還是不放心,硬把它挪的更遠一點再拉肉。這麼着,人家要一斤,我能給他切二斤二兩出來。美女被我氣的都不氣了。饒有興趣的看我表演。不着急買肉的顧客,樂呵的“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婦女領着個十多歲的穿白衣的小女孩過來,小女孩看了我的“表演”直誇我可愛,羞的我臉上發燙,心裡難爲情。後來,再拉肉還是頻頻出錯。
第三天,……
“妹子,你在呀!”麪粉店老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準確的說,她是糧油店的老闆,她家賣麪粉和食用油以及一些食品添加劑。
我聽到聲音,睜眼扭頭往外瞧,她也正往肉鋪裡一看,四目相對,沒有火花。她探身望了我一眼後,把目光聚在美女姐姐的身上。她還是戴着一套金首飾,只是另換了一身衣裳。
“姐,啥事,你說?”美女姐臉上有慍色。“呵呵!叫你的小夥計,幫着卸半車貨。”糧油店老闆臉皮很厚的笑着說。“夏衡,剛來的也沒搬
過東西,把你的貨跌了不好。”美女姐的臉色已經沉了。“那怕啥?我那是食用油,外包裝的紙殼子還得拆開才能賣了!”糧油店老闆說。說完,朝旁邊那個肉案縫隙間擠進店裡,拉起我的手往外拖我。“夏衡,是吧!跟大媽搬貨去,晚上請你吃飯。”說着她率先擠出肉案板間隙,還把我也拖出間隙。美女姐眼睜睜的看着發生的一切,只是癟了下嘴也沒有吭氣。“大媽,我不去,我還要看店哩!”我着急的邊掙她的手邊說。可啥也沒用,我說的這話她也只當沒有聽見,她還是拖着我往前走。“他媽的,她也太彪悍了!”
來到貨車邊,糧油店老闆擡頭往貨車上一看,說:“你們快點卸,一會兒,人多了車開不出去。夏衡,你跟着張明意幹。”糧油店老闆轉看了下我又看了下她的小夥計這麼說。
貨車上,貨物碼的出了馬槽還有2米多了,而貨才卸了一個角,就知道她騙人了,剛纔停車時我就看着了,誰也沒有那樣快,才一會兒,就卸半車了?!
“你們待會兒,碼貨時碼齊了!上回就沒有碼齊,貨跌下來,能砸死人!”糧油店老闆跟我們交代。
本來我就是讓她硬拉來的,聽了這話心裡不平衡。擡眼看了一下那個男孩,他中規中矩的面容上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來。我刻意看了下他的手臂,有一個淺淺的印子,那就是被王老三老婆咬的。手掌上沒看到燒傷痕跡,看起來只是淺度的燒傷。他斜了我一眼,就接了貨車上的人搬下來遞給他的紙箱子。貨車上的另一個人也搬了一箱貨遞給下面的我。等他剛一鬆手,箱子的重量全壓我身上了,我被壓的身子都往下沉,好容易站穩也搬好了箱子,才慢慢的往糧油店的門口走。這個紙箱子是四桶食用油裝一起的,這麼重的它是十升一桶的。我走進店裡時那個男孩要出來,不知怎麼他絆了我一下,害的我差點和食用油箱子一起撲地上,我急忙把貨暫時擱地上了,扭頭看他,他在我絆了一下後就直接走出了店門,好像他不是故意的似得,“靠!什麼人嘛?!”氣的我心裡罵了一句。我又彎腰搬起貨,把它壘的那個男孩剛剛放下的箱子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