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天天跟着覃沐勇。覺得他遲早會知道夏衛國偷他鋼材的事,到時候礙着我的面子,他定能不追究這事。
“夏衡,是不是很無聊?我忙完這些就帶你去玩。”覃沐勇伏案很久後,總算跟我說了一句話。
“你忙你的,這熱的天我還不想出去哩。”我在他的書架那給他的書抹灰。他的書房自從夏天開始就啓用了。那會我有乾的沒給他收拾,現在有空還不得我親自給他弄好,小張那人老外出,他可不負責打掃衛生。
我搬出一部大部頭,坐在覃沐勇對面的椅子上翻看起來。
“這是個啥?”我一翻就看見書裡夾着一個信封。
“夏衡,給我。”覃沐勇隔着桌子就跟我要。
“看看咋了,你有啥秘密瞞着我?”我夾出信封裡的東西一看。
“這不是我嗎?你啥時候拍了這麼一張照片的?哎,那會我還不認識你了?”照片上的場景,是我那回在鐵道線上往李家村走的側影。那會兒我膝蓋受傷了,還敗興的拄着一個竹竿。時間在那一刻定格,我心裡有些感慨。
“你給我放回去。”覃沐勇不高興的吼我。
“你早就見過我?”我問覃沐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會他關注我幹啥?
“對,就隨手一拍,那知道會把你拍回我家!”覃沐勇這會的臉色可比剛纔和顏悅色的多。
“我也沒想到嘛!”我丟下大部頭就撲着去抱覃沐勇。
撲的覃沐勇坐的椅子後退一小截。“夏衡,你下去,我還要工作了。”覃沐勇從我和他中間把手上拿的A4紙抽出去。
我可沒想要他繼續幹活,老看文件多累呀。我還在他身上賴着不走。瞧見覃沐勇還往那張紙上瞅。我雙手捧着他的臉把自己的脣湊了過去。
“老闆,你的快遞。”小張不敲門就闖入。他看到書房的情景時,只愣了一秒就恢復如常了。
我在心裡把他罵了個死,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我要親覃沐勇的時候你就進來了,擺明跟我過不去嘛。
“夏衡,你去給老闆弄點茶去。”小張說。他是要支開我,我識趣的離開了。
我關門出去後,還故意在門外留了會兒,裡面沒有對話的聲音。我無奈的走開了。
等我端着茶回到書房,小張看了我一眼後就離開了。
“他有啥事?”我問覃沐勇。
“吶,你的。”覃沐勇把那個快遞盒子推到我站的那頭。
“給你網購的防曬油。”覃沐勇饒有興趣的看着我的臉說。
“覃老闆你真是瞎花錢。再說我都失業了也用不上了。”我還是口是心非的接受了。不管覃沐勇給我買啥我都高興。不過他是不是嫌我太黑了?
“夏衡,你不高興要這個?”覃沐勇走到我身旁說。
“你是不是嫌我黑了纔給我買的?”我最終還是問出我想問的話。
“哈哈,夏衡,一直糾結的是你,是你要用我的防曬油來。”覃沐勇大笑後說。
“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用那玩意?”我不服氣的說。
“那是我去外地渡假時爲了防止曬傷纔買的。之後搬家時他們給搬來的。你看下限用期,我估計快到期了。覃沐勇對我說。
我聽後急的大叫:“你知道我偷用你的防曬油?
我的臉要是抹你那個油長疙瘩怎麼辦?”
“這不是給你定了新的?只是賣家拖延幾日才發的貨。”覃沐勇用他的指腹磨擦我的臉。
“你不會長疙瘩的,又不是油性皮膚。”覃沐勇這麼評價說。
“哦。不對呀!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你說,你是不是跟齊佑銘有關係?”我想起昨天齊佑銘來找覃沐勇的事。真的很蹊蹺,要說他們沒關係也有可能,說他們有關係也順理成章。我的心這時都叫這事給打亂了。
“夏衡,你想什麼?我知道是因爲看網頁順便掃到皮膚護理的那頁就記住了。跟別人沒關係的。”覃沐勇的手還附在我臉上。
“齊佑銘還叫你去他家了。”我語氣泛酸的說。
“認識去做客還不是平常事?”覃沐勇不以爲然的說。
“不行,你去誰家也行,就是不能去他家。”我大叫的警告他。
“好,不去。我就在家呆着。”覃沐勇哄我說。
“那也不好。”我聲音漸小的抱着他說。
“出去玩還是在家裡?”覃沐勇把他的那灘紙收起問我。
“在家裡歇着吧,明天早起去玩。”我對覃沐勇說。
我打開電視調到本地電視臺,這會兒有午間新聞,覃沐勇要看這個的。
“現在插播一條本地新聞,16號下午,在我市青山區的光明路與顧成鐵道線交叉附近的一個涵洞內,發現一具男性屍體,該男性大約35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上身穿T恤,下身穿牛仔褲,腳上沒有鞋子。市民如果知道屍源線索者,請及時與警方聯繫。餘警官電話:136……,張警官電話:150……。
聽到這條新聞,我背上直冒冷汗。我去那個涵洞幹啥?碰上這事,不過我也沒害人不是?不去想就沒事的。
“給你。”覃沐勇猛然給我遞來一瓣西瓜。嚇的我打了個哆嗦。
“夏衡,你想什麼?”覃沐勇看着我的眼問。
“沒事,我不吃它,太涼了。”我避開他的眼神說。
“不涼,我剛切的。覃沐勇硬要我吃。我勉強接過了。
“剛剛那不是本市新聞,說了個啥?”覃沐勇問我。
“沒啥,就尋屍源的。”我簡單回答。
覃沐勇這時也沒再問什麼。
“我去做飯。”我躲到廚房去做飯。
……
“呀,鹹死了。”小張毫不客氣的把剛吃到嘴的菜給吐到桌上。
我這時也夾了一筷子,一嘗,果然奇鹹無比。
“夏衡,你做飯的水準丟了。唉,我還正準備誇你了。”小張“唉唉”的直嘆氣。
“要不,別吃了。”我對覃沐勇抱歉的說。
“沒事,吃米飯,少吃點菜就成。”覃沐勇對我和小張說。
“夏衡,你這是放兩回鹽了吧?你年紀這麼小,記性這麼差,唉,咋辦呢你。”小張只扒米飯,不吃菜,甕聲甕氣的說。
“那啥,我下回注意,你別說了。”我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說。
七天後。下午時。
我在覃沐勇住的這個小區當花匠。其實,也就是給花草澆澆水,並不剪枝。這個活是小張給我找的。
我把那個澆水噴頭弄開,就在運動着環灑噴頭濺不到我的地方站着。
我看着花草被滋潤,心情也暫時放鬆。
“小豬,你過來。”韓沐彥家的車停在離我幹活的花壇不遠處。我回頭看了車窗邊韓沐彥的臉一眼,就別過頭不理他。
“小豬,你再不過來我開除你。”韓沐彥在車上說的像是真的一樣。
我都被他說的那句話給逗樂了。我走到他的車前說:“叫我幹啥?我還幹活了。”
“不要乾了,這能賺多少錢?我給我大哥打電話咱們出去玩。”韓沐彥大眼眨了下,一看他就是想出什麼新花樣了。
“你跟你哥去吧,我不去。”我回答他。
“夏衡,我大哥出來了。”韓沐彥興奮的叫道。
“夏衡,你把那噴頭關了,我們出去。”覃沐勇過來看了下韓沐彥,用手輕推了下我的肩。
“你們去吧,我不去。”我再次強調的說。
“我想去,你陪我去。”覃沐勇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
“知道了。”我還真沒本事能拒絕他。
我關了噴頭。上了韓沐彥的車。
他的車駛進高速公路的卡口時,我纔有點驚訝的問:“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小豬,你上我的車,去哪還不是由着我?把你拉外地賣嘍。”韓沐彥故意找事的說。
“夏衡,去了你就知道了,那地方真不錯。”覃沐勇說完竟然把頭靠在後椅背,閉上了眼。
我一看覃沐勇這樣就知道車程很遠。算了,我也歇着吧。我把頭枕在覃沐勇的肩上。
“小豬,你往哪拱了?”韓沐彥白了我一眼。
三小時後。
“覃老闆到了。”我小聲在他的耳邊說。
“夏衡,我又沒睡着,你說的聲音太小了。”覃沐勇閉着眼說。
“哦,你也真是的,嚇的我不敢吭氣。”我搗了他一拳笑着說。
“咳,這還有人!小豬,你檢點些。”韓沐彥故意咳了聲,嚴肅的瞅着我們說。
“看不慣就不要看嘛。”我嘀咕的說。
“小豬,你說什麼?你要是不老實,我就斷了你的豬糧。”韓沐彥的臉沉下來,威脅我說。
“我又不吃你的,你說什麼也沒用。”我拉車門下車不理他了。
“這有什麼好玩的?”我看着平平常常的度假村對覃沐勇說。
“還不高興?進去就知道了。”覃沐勇攬着我的肩往度假村的一幢房子走。
“大哥你們也不等我。”韓沐彥從我們身後跑到我們身前。
韓沐彥背了一個包,還用手提了個包。他走到我們身前就把手裡拿的那個包甩我手上了。“你的,待會兒換上。”韓沐彥上下打量我後說。
“什麼呀?”我想打開包,可是覃沐勇已經往前走了。我只好不去看包,緊跟着他走。
“這房間怎麼樣?”覃沐勇打開一間房門問我。
“挺好的。”我說。這間小巧溫馨,陽臺上有很多花。
“當然,那是我選的。睡你個小豬真是糟蹋房間了。”韓沐彥擠進房門說。
“你也在這住?”我有些吃味的衝韓沐彥說。
“小豬,你這也太有領地意識了。我只是來串門,我住對面。”韓沐彥看向陽臺說。
不住就好,我放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