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臨近中秋心裡鬱悶,覃沐勇便把他的電腦搬來給我玩,這天有電信的人過來接網線。由於地處農村,網線的那個基站在村外的路旁。所以,這網線的長度就跨了一個村了。網線接好頭後,每次都要架高梯把線拽到電線杆上,糟糕的是電信公司只派了兩個人來,這麼架網線只怕晚上也弄不上網。覃沐勇看我着急,自己跑到臨街的一家人家,就和村民借梯子想要架線。我也跑過去幫忙。
“我家梯子用的了,你問隔壁老頭借去。”村民委婉拒絕了覃沐勇。“夏衡,你去隔壁借去。”覃沐勇招呼我去借東西。結果我還不如覃沐勇了,那老頭直接說不借,一點遮掩也沒有。我灰溜溜的回來後說,“這都是鏟路惹的,借不着。”覃沐勇給小張打了個電話之後和我說事情搞定了。我奇怪的看着他問:“覃老闆,你讓小張哥買梯子去了?”“呵!夏衡,你太可愛了!”覃沐勇輕拂了下我的腦袋後說。我把脖子一伸就讓腦袋離他的爪子很遠了。
我揚頭正看着那倆電信工作人員幹活時,聽見有車過來,我扭脖子一瞅,一輛搶修電路的專業車開了過來,我們村也沒斷電。直到它停路邊我才明白這車是幹啥用的。等車上的人一下來,我纔看清楚他原來是覃沐勇後僱的保鏢,只是覺得奇怪,我這些天都沒看到過這些人,難道這些人只是兼職又或者是覃沐勇用來湊數壯膽的?
“夏衡,你站邊上去!”覃沐勇剛纔一直站在老遠處,這會兒走過來就攆我。“這是架網線又不是電線。”我不滿的說。那個從車上下來的男的狠瞪了我一眼,雖然他也就比一般人看着厲害點,不過這眼神也不知道咋練的顯的兇狠,“算了,他也是爲我幹活,我就走開好了!”我站在馬路對面,只見覃沐勇利索的爬上搶修車自帶已經伸往電線杆上的梯子頂端。我眼瞅着這一切覺得不可思議,本來我還覺得應該是開搶修車的那男的給架網線了,鬧半天他只是在地下輕鬆的順網線。
湛藍的天,電線橫織,覃沐勇掛線時探了一下身子,我心臟莫名的被揪了下,“也不好好扶着點梯子跌下來非死即殘。”還好這人在掛完線後自覺把身子縮回來了。掛完網線,他立馬下梯子也不歇口氣,就奔下一個電線杆去了。電路搶修車隨後跟着,那兩個電信工作人員看有人幫他們減輕工作後,只要一個人在幹活,另一個人蹲地上已經抽了兩根菸了。我“哼”了聲,急忙往下一個電線杆走。走近時,覃沐勇已經在梯子頂端了。我到了更近的地方仰頭觀望,只穿格子襯衣的身影到是不難看,從這個角度些微有趙迪的一點影子。突然,覃沐勇的手急速撤回。“咋了?!”我驚叫道。只見他還要嘗試着接着掛線。“覃老闆,你下來,村裡的電線有老化的,那麼掛不行!”我衝高處的覃沐勇大喊。“你悄悄的,叫喚啥?”那個男的瞪着眼呵斥我。“你沒看見覃老闆被電了,哎!你這不是搶修電路的車?膠鞋、膠皮手套也沒有,裸手裸腳的就直接讓人上去了?!”我也厲聲質問他的不專
業。“我叫覃老闆上去的?還不是爲了你麼?沒事閒的,玩啥電腦?”那男的氣勢更勝的對我大嚷。“夏衡,拿膠布上來。”覃沐勇在梯子上喊我,這才暫時解開我和這個男的的紛爭。“膠布!”我管他要。“沒有,你去五金店買去。”那個男的硬梆梆的聲音回我。“真是的,你啥也沒有,你是不是搶修電路的?”我又氣又憤的盯着他堅毅五官說。“這是我老婆單位的車,她要是被領導說也是你害的。”那男的把徇私這事全賴我頭上。覃沐勇還等着膠布了,我轉身往村口跑去。
等我買得東西回去時,覃沐勇和那個男的連帶搶修車一齊不見了,“靠,這不是耍我麼?”我又往下一個電線杆那跑。過去一看,覃沐勇站地下仰頭觀察怎麼佈網線了。“你的膠布!”我不悅的把膠布往他懷裡一擲,就沒理他們了。“夏衡,看你的嘴撅的夠掛籃子了!”覃沐勇輕笑一下用手自上而下颳了下我的雙脣。一股電線膠皮味兒!“呸!”我吐了口唾沫。覃沐勇笑容不變的看了下我就急忙幹活去了。我在他伸手佈線時看到了一個電擊印子,還算柔嫩的手被弄成這樣確實讓我的心微痛。看他扶梯子用力時故意躲開那那兩個手指頭。這時我又往村口跑了,雖然事後買手套治標不治本,但我還是心裡罵自己蠢,怎麼說村裡電線老化的事我也應該提前想到纔是啊!買好手套我已經飛奔出去十幾米了,那個五金店老闆才叫我說,“唉,沒找你錢!”我急返回去,“再要一副手套,另一個牌子的。”“呵呵,你這人,膠皮手套向來是一個牌子的!”老闆笑着看我說。“那也再要一副。”我說。他遞給我手套和錢後,我跑着回去了。
揚頭看着覃沐勇作業,“咋還不下來了?”覃沐勇腳還在第二級梯子時,我急着把兩副手套都塞給他。“給我兩副幹嘛?這也不能套着戴?”覃沐勇下了梯子,衝我一笑,齊整的閃亮白牙也顯擺的露出來了。我別過頭沒看他,說“這膠皮手套便宜也不知道阻不阻電多買一副你試着戴去。”覃沐勇說:“你想這麼多,這是心疼我?”說完就要用他被電擊傷的老虎爪子捏我的臉蛋,被我躲過去了。可他還不罷手,用新手套腕上的一點棉線布擦我掛着汗水的額頭。“你這是幹啥呢?擦汗用啥不好?手套溼了照樣電你的,”我差一點就把“老虎爪子”幾個敏感詞給順嘴溜出。嚇的我額頭的汗又出來一層。“瞧你跑來跑去的,出這些汗。歇歇去罷。”覃沐勇指了下敞開的搶修車,示意我上車去坐會兒。
我走去車門那兒,一眼就看見有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我揪過瓶子擰開要喝卻沒有下口,轉身朝覃沐勇走去,“覃老闆喝口水。”我把礦泉水無私的貢獻給他。覃沐勇接過水只喝了兩口就朝再下一個電線杆走。那個男的把搶修車也緩開着跟去了,我依然呆在原地糾結,“這水我要不要喝呀?”說實話我心裡還是有點疑心畢竟覃沐勇以前咳嗽過那麼長時間。“唉!咋就咋吧!我也不是啥金貴人,沒啥好擔心的。”我一仰脖一氣喝了半瓶水。
我揪
着礦泉水的瓶蓋子晃着瓶子,慢走到下一個電線杆前。心裡對電信那兩人已經服了,消極怠工也該是偷偷摸摸的纔對,這麼明目張膽的歇着比我還閒。不對,還是我眼前佈線的那個男的閒。覃沐勇僱他是不是看他老婆是公務員啊?我覺得這人也有些本事了,至少能找個有點小權的老婆。“你想啥?給我買兩包煙去。”那個男的碰了下我的胳膊指使我去買菸。“你身上的煙又沒抽完。”我不願意替他跑腿。“又不是我要抽,那兩包送給我老婆單位管事的頭頭。”他看我不動解釋了下。“撿好的買。”他又補充。可他一點也沒有自己掏錢的意思。我看了眼還在梯子頂端的覃沐勇無奈的朝村裡小賣鋪走去。“撿好的買?說的真輕巧,一包幾十兩包?啊呀,我這跟小張借的三百就用光了!現在也沒進錢項,覃沐勇答應我做監工的事被他找藉口推了兩回,哎,不講信用的惡老虎。”
“給你!”我沉着臉把兩包煙塞給那個男的。覃沐勇伸手過來拿走一盒。當他撕包裝時我急的伸手去止,“你不能抽!”“怎麼了?”覃沐勇被電擊傷的手還那麼快,竟然把包裝給撕了!我氣的無語了。“怎麼?不喜歡我抽菸?爲了我的健康!”覃沐勇看着我還沒收回去的手,熱切的待我回答。“呵,以前你不是咳過嘛!抽菸,你那毛病犯了咋辦?”我違心的說些好話就當他爲我幹活受傷的補償罷!“那我就不抽!”覃沐勇把撕開外面一層塑料紙的那盒煙還給那個男的了!“再抽把你的牙燻黑!”我恨的看着那盒被毀壞包裝的煙,心裡卻想,我是真沒錢了,那個男的訛我買菸也訛不着了。
“把那倆人叫過來讓他們弄吧!”我對往前走的覃沐勇說。“就剩一個電線杆了,我架完線叫他們通網就行。”覃沐勇回答。“上個網這麼麻煩!”我不由的抱怨說。“不麻煩,你也沒個玩的。”覃沐勇停了下等我走他身邊就攬着我的肩了,不知爲甚,我也沒有躲開。
“有網了。”一個電信的工作人員對另一個說。“這是我的電話,一個星期有事就打它,把營業廳的單子給我。”一個工作人員對我說。“你要那張?”我把單子全拿出來,他抽了張紅色的。就離開這所院子。覃沐勇叫的那個男的,在剛架完線就開着搶修電路的車走了。
等一切都弄好後,我把筆記本關機了。“咋不玩了?時間還早呢!”覃沐勇在一旁吃蘋果,還是削皮切塊的,他給我遞了一塊。我這時想起醬油能治燙傷說不定也能治電擊傷。就跑出去買醬油去了。“夏衡,你去哪?”覃沐勇叫我。
“把手伸出來。”我把醬油倒到瓶蓋上衝覃沐勇說。“你這是幹嘛?”覃沐勇笑吟吟的說。“伸出來就好。”我說。等覃沐勇真把手伸我面前,我就把那蓋子醬油倒他手指上了。剛纔我往瓶蓋上倒醬油時就一股味兒,現在滿屋子都是這味。醬油還瀝灑了在地上,那顏色深褐帶着些深紅。“我去找拖把。”覃沐勇起身。“你坐着歇着吧!我去就成。”我拽他的胳膊把他揪牀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