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甲瞪大了眼：“進、進宮啊，那豈不是要當貴妃？”
“那是，也不看看我家大小姐是誰，那可是真正的貴女，當個貴妃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說不定，還能當皇后呢。”沫兒愈發趾高氣昂，彷彿她家小姐已經是皇后了。
離歌狐眸亮晶晶的：哈哈哈，這一趟沒白跑，熱乎乎的八卦果然最好聽了。
她又聽了一會兒，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聽清楚了。
原來這陪着太后去佛寧寺祈福的柳姑娘就是她們口中的柳大小姐，也就是墨國的柳相爺柳城的嫡女柳念念。
柳念念心儀的人是九王爺墨祈，所以早先花了不少力氣把自己的貼身婢女給弄了過來當眼線，就怕這九王府裡不時何時多幾個小妖精把九王爺的心勾搭走了。
只是她還沒出手呢，發現自家老爹相中的卻是皇上。
確切的說，是看中了那皇后的寶座。
想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
於是，這柳念念這會兒也在墨祈與墨凌霄之間搖擺不定，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另外一邊卻是至高無上的位置，因此一直都沒決定。
這柳念念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太后的侄女，所以太后也樂意讓墨凌霄娶柳念念，好生下一個他們柳家跟墨家的血脈，也就是未來的天子。
柳念念也擅長討好太后，一個月前聽說太后要去佛寧寺祈福，也跟着去了。
不管她要不要進宮，討好太后卻是必做的功課。
只是在佛寧寺聽說皇上與九王爺竟然爲了一隻小狐狸不惜爭風吃醋的，還被迷得不要不要的，於是，這柳念念坐不住了，就攛掇着太后回來了。
離歌：“……”她好像只是一隻狐狸，又不是狐狸精啊。
這柳念念至於跟一隻狐狸起嫉妒心麼？
離歌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就算是生成了狐狸，怕是也不安全啊，萬一這柳念念是個嫉妒心重的，連寵物的醋都吃，嚶！她狐命不保啊！
然而一想到也許今晚上的宮宴，能圍觀一場三角八卦，她就激動的抓心撓肺的。
墨祈是什麼態度？
喜歡還是不喜歡那柳念念？
墨凌霄呢？
說起來，她也只見過墨凌霄的兩個妃子，一個蘇貴妃，一個梅賢妃，結果兩個還都給他戴了綠帽子。
離歌抓了抓耳朵尖，一拍爪子，下了決定。
她探過頭瞅着還聊得眉飛色舞的沫兒，哧溜一下就跑了，四肢不停歇地跑回了書房，直接從窗櫺跳了進去，一爪子撲在了案子上。
差點把上面的硯臺給掀翻了。
墨祈垂着眼正翻着一本書卷，順手把她撈過來，按在腿上，呼嚕了一下毛。
離歌瞪他：“唧！”毛都摸禿嚕了。
“嗯。”墨祈頭也不擡，繼續摸了一把。
離歌蹬着四肢躥出來，又爬回到他的肩膀上，咬了咬他的脖子，沒使勁兒，力道很輕，更像是撒嬌玩鬧：“唧。”我跟你說事兒呢，別亂摸我毛，銀白色的，老貴老貴的，賣了可值錢了。
“哦？你這是缺銀子了？打算剝皮賺錢？”墨祈終於捨得把視線落在她身上了。
離歌嘿嘿傻笑：“唧唧唧。”哪能啊，我就說說，嘿嘿嘿。
重點是，能把“她的皮很值錢很貴重不能亂摸”的主旨思想傳達給他，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墨祈也不逗她了：“找本王說什麼？”
離歌挺挺胸膛：“唧。”我改主意了，我決定晚宴跟你一起進宮。
“不怕見到皇上了？”墨祈把她放在面前的書卷上。
“唧。”怕啊。
離歌狐眸轉了轉，雖然怕，可止不住她此刻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啊。
“既然怕，那就不要去了。”墨祈單手託着下巴，漫不經心的，整個人慵懶冷漠，可莫名吸引人。
也吸引狐。
離歌覺得光是看着他就能下兩碗飯。
還不加肉的白飯！
怪不得那柳念念放着皇后之位，還要猶豫一下，聽說，墨祈是墨國第一美男子，就是不知道，到底能好看成什麼樣。
墨凌霄那模樣已經不錯了，要是能看一眼墨祈的……
離歌搓了搓自己的小爪子，嘿嘿嘿瞅着墨祈笑，視線則是滴溜溜落在他臉上的面具上。
“唧，唧唧。”王爺啊，我們打個商量唄。
“嗯？”墨祈擡擡眼，睨着她。
“唧唧唧！”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我就看一眼！一眼！
她舉着小爪子，恨不得舉天發誓。
“可以。”墨祈點頭。
離歌激動地爪子都伸不直了，“唧？！”真的啊？
竟然這麼容易？
她還以爲要費老大勁兒才能把人說動呢。
說罷，就要伸爪子去夠墨祈臉上的面具。
只可惜，被墨祈給摁住了。
“唧？”幹嘛？
離歌狐疑地瞪他，難道他要反悔？
“本王還沒說條件，你這麼急做什麼？”墨祈聲音低低沉沉的，很好聽，可此刻完全沒有墨祈的模樣來的更有誘、惑力。
“唧？唧唧？”條件？啥條件？離歌抓耳。
墨祈卻是沒說話，指腹摩挲着離歌的耳朵尖，他指腹冰涼，滑過皮毛時，給人一種戰慄的微妙感，離歌莫名抖了抖尾巴，不知爲何，她覺得這傢伙不會吐出什麼好聽的話。
果然，接下來，她就聽到低沉好聽的男聲，吐出讓她暴跳如雷的話：“用你‘珍貴’的皮毛來換如何？”
離歌：“……唧！”你大爺的！
她一蹄子蹬過去，嚶！他竟然想要她的皮，不開薰！
墨祈在她蹬過來時，握住了她的小短腿，一撈，離歌腳下一個不穩，就摔進了他的話裡，掙扎了幾下，才探出頭，哼哼唧唧的要咬他。
墨祈也不惱，顧自倒了一杯茶水：“怎麼，你覺得本王的臉不值你的皮毛？”
“唧！”不讓看臉就不看了，小氣。
“本王說了，可以看，可要拿東西來換。”他撓了撓她的肚皮。
離歌蹬他，不過也知道墨祈這話估計也只是在逗她，不會真的要她的皮毛，主要意思她卻是懂了，不能看他的臉。
難道他還長了一張金臉不成？
這麼金貴？
離歌尾巴尖搖了搖，“唧？”不會是，你其實是個醜八怪吧？所以，一直不肯讓我看？離歌跳上桌子，在上面走來走去，審視地瞅着他，仰着小腦袋，哼哼唧唧的用激將法。
“這些對本王沒用。”墨祈摁住了她的尾巴，動作嫺熟地遞過去剛倒好的茶水，“喝嗎？”
離歌覺得自己氣還沒消，不過還真的是渴了，想了想，湊過去舔了舔，喝了口。
覺得挺香的，又喝了幾口，等喝飽了，用爪子拍了拍小肚子，纔想起先前一直糾結的問題：“唧？”對了，說起來忘了問你了，你怎麼能聽得懂我說的話的？你懂獸語？